五十八收老爸做徒弟
薛小霜站在門口大叫︰「二叔三叔,別忙著跑啊,我改天還要去你們家里教你們,每天的基本功課必須完成哦,不然要動家法的,呵呵。」看著氣勢洶洶找上門來,卻落荒而逃的兩個叔叔,薛小霜十分爽快。
薛繼來看著倆弟弟離開,對薛小霜道︰「小霜,你進來一下。」
父女兩人進了薛繼來的辦公室,薛繼來看了看沒人,將門關上,才壓低聲音對女兒道︰「小霜,你讓爸爸裝民間經濟大師,爸爸能讀書看報惡補,可是你讓爸爸裝民間武術大師,爸爸可連一招三腳貓功夫都不會,包子餡很快就會露的。」
「放心爸爸,經過今天上午這事,您的名聲已經出去了,不會再有人輕易敢找咱麻煩。就算有人來踢場子,不是還有我嗎?」。薛小霜安慰老爸。
「爸爸還沒問你,你從哪里學的功夫?」薛繼來一萬個迷茫,這還是自己那個女兒嗎?
「跟我同學學的。」薛小霜眨眨眼。
「夏侯露?」
爸爸既然自己想到他了,省了自己不少口舌,薛小霜點點頭。
薛繼來一臉迷惑︰「這孩子也確實太不一般,他家里究竟干什麼的?」
「您得去問他,我真不知道。」薛小霜一推而光。
「好了小霜,不管夏侯露是做什麼的,從明天開始,爸爸跟你學功夫,咱們每天早上四點半起床,五百個俯臥撐、五百個仰臥起坐、五公里計時越野跑,五百套拳術。」薛繼來說的十分認真。
薛小霜看著將近四十歲的老爸道︰「爸,您的身體吃得消嗎?」。
「放心,爸爸從小干體力活,身體結實著呢。」有個好學的爸爸很不錯。
「好吧,可是四點半太早,我起不來,這樣,你四點半起床先去做基本功,五點半我再起床陪你練習,教你拳術。而且,一開始就做五百個,恐怕你吃不消,咱們循序漸進,先從一百開始如何。」薛小霜眨巴著眼楮,收爸爸做徒弟,不錯的。
「好」
第二天凌晨四點半,北方最冷的季節、最冷的時刻,薛繼來只穿著一身運動單衣出門了。
漫天繁星,空氣干冷,整個小城如凝固了一般。
「爸爸。」黑森森、空曠的公路上突然冒出女兒柔柔的聲音。
「小霜,你不說要多睡會兒嗎?」。若不是太熟悉女兒的聲音,薛繼來會嚇一跳的。
「昨天忘了告訴你,在劇烈活動之前,必須先將身體活動開,不然容易受傷,特別是這麼冷的天氣。」薛小霜跟上爸爸,「我們先慢走到縣城西邊的環城路,一邊走一邊活動全身關節,這樣子爸爸。」
空氣很冷,薛繼來心里很暖,女兒如此貼心,似乎很長時間來,不是自己在照顧女兒,是女兒在照顧自己。
早飯的時候,薛繼來和薛小霜渾身冒著白氣跑回去,王玉秀剛剛將早飯端上餐桌。
王玉秀沖著兩人諂媚地笑道︰「練功去了?哎,繼來,我記得以前早上你可沒有早起練功的習慣。」
薛繼來語塞,薛小霜道︰「昨天跟那些混混過招,爸爸說我功夫退步了,學武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以後要天天早起訓練我。薛淑嫻和薛昭呢,他們倆要不要跟我一起練?」
王玉秀閃爍其詞︰「昭昭還小,淑嫻……女孩子家練功……不如多學學繡花。」其實她听說,女孩子練功會讓手指變形不好看的,她還指望著薛淑嫻嫁進有錢人家呢。
薛小霜不再搭理她,低頭吃飯。
薛繼來努力地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老爸,就連大年初一都沒放棄練功。
春節這幾天,薛小霜一家回薛家村住,大年初一天不亮,薛繼來先到後邊小山坡上練完功,然後回家煮了餃子,叫醒孩子們吃完餃子穿上新衣服去給長輩拜年。
薛小霜今年收到的壓歲錢比往年多了好幾倍,其原因是那些長輩家有人在吉來家居工作。農村勞動力過剩嚴重,出去打工又很難順利的拿到工錢,但是在吉來家居工作的工人們,過年時不但全額拿到工資,每位工人還領到了老板送的新年紅包,吉來家居已經成了青城縣老百姓最向往打工的地方。薛繼來和範工程現在也成了薛家村老百姓眼里的能人,能去他們工廠上班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最好的工人師傅一個月能掙到七八百塊錢的,在當時,這可是不可思議的高工資。
所以這些長輩怎能不趁機報答、巴結一下薛繼來,多給他的兒女們幾塊錢紅包呢。
轉了大半個薛家村,給沾點邊的長輩親戚拜完年,薛小霜坐在自己家院子的石凳上數錢,剛剛收的壓歲錢。
任然在門口探頭探腦,最後鼓起勇氣走進來。
薛小霜揉了揉眼才確信真是他︰「喲,小然,你來給我拜年啦?哎呀,真是沒想到啊,來,拿著,壓歲錢。」薛小霜一激動,把自己剛剛收的一把子壓歲錢全部塞到任然手里,當然,沒有大面額的。
任然窘的臉通紅︰「我……我……我不是來給你拜年的……」
薛小霜一把搶回自己的錢︰「不是來給我拜年的,你來干嗎?」。
「我……放假後就再沒有你的消息……我過來看看你干嗎?」。任然心呯呯跳。
「大過年的,能干嗎?掙錢唄,瞧見了嗎?」。薛小霜舉著手里一把零零八八的壓歲錢,「磕了一上午頭,就掙了這麼點零錢。」
「哦,我也是……磕了一上午頭,不過,好像比你掙得多點。」任然從自己兜里將壓歲錢掏出來。
薛小霜一眼就看出來,里邊似乎有四個老頭兒(一百元面額的,這會兒還是第四套人民幣),于是她眼珠一轉︰「小然,要不,咱們交換一下成不?我把我的壓歲錢給你,你把你的給我。」
「為……為什麼呀?」任然不明所以然。
「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壓歲錢交換花,顯得我們關系鐵。」赤luo果地欺負小孩子。
任然懵懵懂懂,果然將自己的錢交給她,薛小霜樂滋滋地跟他做了交換,數了數,媽媽呀,官二代果然不同凡響。任然卻將薛小霜的壓歲錢一股腦的塞進兜里,看都沒看。
「小霜,你說夏侯露還會不會回來啊?」三句話不離本行。
「喂,大過年的,咱能不能不提那些惡心的人和事?」他人來不來她不知道,但是帳一定會來收的,她不擔心他消失了。
「夏侯露怎麼……惡心了?」任然不解。
「一個腳踩三只船、跟女人亂搞的公子不惡心嗎?」。
「那樣是惡心,可是夏侯露沒有亂搞……」
「切,三個女人還不算亂搞?」薛小霜不忿,見過花的,沒見過他這麼公然花的。
「他就是……嘴上說說,其實他跟她們什麼都沒有的。」
「你怎麼知道他跟她們什麼都沒有?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任然被駁的啞口無言時,範工程來了︰「小霜,你爸爸回來了嗎?」。
「沒呢,還沒磕完頭。」風俗,晚輩都要在新年第一天去長輩家里磕頭拜年,薛繼來現在是風雲人物,估計到那個長輩家都要被留下坐上一會兒,所以耽擱了腳程,「範叔,你還沒有給我壓歲錢呢。」公然討要。
範工程十分不順氣︰「你還朝我要壓歲錢啊?我該跟你要的。」薛小霜才是吉來家居第一大股東。
「小氣,不給拉到。」薛小霜撅嘴了。
「好了好了,給,怎麼能少了你的壓歲錢?」範工程掏出一個紅包給了薛小霜。
薛小霜打開看偷偷看了看里邊,心中大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