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諾煌將兵力轉移,初莫淑也算唇亡齒寒,初家的大仇報不了,現在寒王得勢,浴火飛鷹一出,就算天皇老子也不能奈何他。
初清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初莫淑悄悄潛入御史府,與其商量下一步對策。
話才剛言盡,書房大門砰然俱裂,慕容允澈清朗的笑聲不見人的傳來,初清鴻與初莫淑大驚失色。
慕容允澈這才跨入內堂,修長偉岸的身影異常冷冽,眉峰如劍,掃過兩人,拉直他們的脊骨。
「微臣、微臣拜見寒王殿下。」眼下,初清鴻也只得脅肩諂笑。
初莫淑並不偽裝,自知世態炎涼,形勢敗裂,她冷然側身「要殺要刮悉听尊便!」
慕容允澈掬上三分笑,一把坐上鏤空椅,「死還不容易?」
初清鴻鳳眼聚閃,睇過慕容允澈邪魅的俊臉,心口都在緊,初莫淑手心轉涼,卻依舊擺出一副誓死不屈的姿態,既然大仇報不了,死有何懼?
只是慕容允澈的後話讓他們兩人渾然一震「就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爺!」初清鴻連忙下跪,拱手做拜「微臣自知有罪,可晴兒畢竟是將來的寒王妃,請您看在女兒的份上饒過微臣。」
慕容允澈冷笑,都不正眼瞧他「這些年,你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了?」
對于初晴之事,他多多少少也算了解。
初清鴻雙眼晦暗,自知有愧,沒敢往下說,倒是慕容允澈冷然的笑提在耳際。
「我慕容允澈的女人,跟初家沒有任何關系,懂?」
這話說的很明顯,初晴本就不再是初家的一份子,她只不過是初清鴻用來遮風擋雨的擋箭牌,可如今,這個擋箭牌根本不管用了。
初莫淑大勢已去,德妃不過是個頭餃,樓諾煌明哲保身,將她至于風口浪尖,就算慕容天再怎麼寵她,慕容允澈一句話,她便俱無遁形。
多年的等待,到頭來,喚來的不過是這樣的局面。
「哈哈哈哈。」她仰頭大笑起來,眼里灌滿眼淚,看在初清鴻眼里,難免有份酸澀。
「沒關系,反正這些年我也作惡多端,你要為自己母後報仇……」她閉了雙眼,聲音嘶啞干裂「那就報吧……」
或許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是慕容允澈的替罪羊,她更不會知道,眼前男人的真實身份,因為慕容允澈就是慕容允澈!
他微微一笑,左唇揚起的半片沒有絲毫同情,聲音懶懶散散「怎麼?是準備讓本王親自動手?」
「王爺……」初清鴻咬緊牙關,極力控制自己最後一襲氣「德妃娘娘她若有事,您怎麼向皇上交代?請王爺三思吶。」
慕容允澈顯得有些不耐煩「本王可沒那麼多耐心,難得今日有空,就將你們欠晴晴的那份一塊兒要回來!」
他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輕易決定別人的生死,而那深邃的黑曜里,也正印證著他的決絕,該除掉的他絕不留情,捏死這些人如捏死一只螞蟻,誰讓他眼里容不得半點沙礫?
初莫淑這才發現,今日的天空一望無垠的藍,原來她也能看到藍天……
這是初晴第一次逛燈會,繁鬧的景象一點不亞于二十一世紀,燭火四處通明,自與慕容允澈在一起以來,初晴的心情每日都非常好,紅潤都染上俏臉,戀愛里的女人都如她這樣滋潤吧。
「晴姑娘,河里有許多人放燈船呢。」丫鬟提醒道。
微風拂過她的眼角,初晴的眼眸特別亮,嘴角曲起雅致的笑,即便在燈火里,也難掩她的美。
倏地,耳旁淌過一襲類似鷹般的啼叫,她胸口一緊,仿佛閉上雙眼就能感受到一只巨大的飛鷹在沖擊封印,讓她有片刻的喘不上氣。
「晴姑娘,您怎麼了?」丫鬟及時扶住她,初晴的臉色轉瞬煞白。
在浴火飛鷹還未認定主人之前,是與天命貴女心靈相通的,初晴能感受到它的那份狂躁,十分正常。
那只鷹具有強大的內力能與她抗衡,若是認定慕容允澈為主人,那初晴就再不能制服它!
那種強烈的沖擊感稍縱即逝,她很快恢復那種不適的感覺,對著丫鬟搖搖頭。
「我沒事。」說這話時,她低頭陷入沉思。
因為她能夠感覺到,浴火飛鷹快要出世了,而解開封印的鑰匙就在她身上。
她的心頭多了些疑雲,無意間,初晴眼鋒里引入一個身影,樓諾煌站在燭光曜不到的暗黑里,與初晴對視兩眼,他起步離開。
初晴眼疾手快,跟了上去。
「晴姑娘?晴姑娘您要去哪兒?晴姑娘?」
丫鬟本想跟上,奈何初晴很快消失在人堆里,無論她如何喚都無果。
她的步伐緊湊,樓諾煌將她引了很遠,那里屬一片荒野,初晴孤身一人立在黑暗里,鳳眼凌厲往四處觀摩,卻並不見樓諾煌的影子。
她沉聲一喝「既然將我引來,就別躲躲藏藏,有什麼話出來說!」
四處除了風聲,初晴再听不到任何動向,只是不遠處的燭火吸引她的目光。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還有人?
帶著滿心疑慮,初晴悄然前往,她站到一株大樹後,目光越過遠處,發現一座大山下聚集許多安營扎寨的官兵,其中一人一眼闖入她眼底。
是御鷹!
他正沖著並列于兩排的官兵說話。
「我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時刻守住罔山,若敢有半點差池,小心你們的人頭,你們的妻兒,還有你們的老父老母,都听明白了嗎?」
「都听明白了!」官兵一跺手里的長矛,喊聲齊天。
初晴眉目一緊,低頭思韻。
允澈叫來這麼多人守在這里,難不成有什麼大事?
她還在疑惑里,御鷹冷然的聲音再度隨風飛進她耳里。
「浴火飛鷹出世在即,若是王爺得勢,你們通通都是功臣!」
浴火飛鷹?
初晴心頭一驚,難道浴火飛鷹就在這罔山?
她怎麼從未听允澈提及過?莫非他有什麼事瞞著她?
按耐住心頭那莫大的不安,初晴悄然往他們靠近,想借助拉近的距離將他們之後所說的話听得更為仔細些。
「晴晴!」
猛地,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初晴回頭,正好對上慕容允澈冷冽的黑瞳,他危險的眯緊眼鋒。
「你到這里做什麼?」
仔細一听,他的聲音是如此寒冷、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