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西門悅兒的挑戰,弒月只是頓了頓,仍繼續朝祈雲兒的方向走去。眸中涌現的剎那精光隱藏在濃密修長的睫毛下,一臉的泰然自若,瀟灑自如。壓根就沒有把西門悅兒的話當回事。
「母後,狂兒帶你去上藥。」弒月攙扶著祈雲兒,旁若無人得打算離去。
「狂兒,這……」祈雲兒有些擔憂得看著弒月。就這樣走了,可以嗎?
弒月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將一粒豆大的藥丸塞入她的嘴里。「母後的傷要緊。」
藥丸入口即化,透著一股冰涼的暖意。瞬間,臉上臃腫疼痛的傷口奇跡般地緩和了下來。祁雲兒感激得望著弒月,弒月則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放心。
「不準走!」西門悅兒徹底被弒月的無視激怒了,上前攔住他們,「你說,為什麼不和本公主比試?」
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從來都是別人找她比試,她不屑一顧,不予理睬,這個即墨輕狂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都主動邀她比試了,她不領情不說,竟然還擺臭架子!
「可是,本太子為什麼要和你比呢?」弒月一臉茫然,瑪瑙般清亮的眼眸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西門悅兒一時語塞。
能與她天下第一才女比試是她的榮耀,她不嫌棄她是個廢物,屈尊找她比試,她應該頂禮膜拜,以示感動才是。但是,如此堂而皇之的理由,她竟然無法月兌口說出。
「為名?為利?為尊嚴?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弒月勾起一抹嘲弄,「但是這些,對本太子一文不值。」
「那你說,要怎樣你才跟本公主比試?」
是啊,她是為了洗恥,為了驕傲,為了自尊,那麼即墨輕狂又為什麼要跟她比呢?不為名,不為利,不為尊嚴,那又是為了什麼?
怔忡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對了,她一定是怕輸給了自己,面子上下不來,所以才一直借故推月兌,不肯接受她的挑戰。誰不知道即墨輕狂是個繡花枕頭稻草包,除了一張臉還行,其他根本一無是處。別說跟她比,就算是一般的小歌女,她都不是對手!
想到這,西門悅兒又恢復了以往的清高和冷傲。即墨輕狂,你越不想比,本公主偏要和你比。今日定要你在各大國皇族貴親前丟盡臉面!
「本太子從不輕易與人比試,除非你出的價讓本太子滿意。」
「原來輕狂太子想要銀子,這有何難?只要你開口,本公主給你就是了!」西門悅兒大方的答應。這個即墨輕狂還真是粗劣現實的很,竟然舍棄名利尊嚴,只要銀子!也對,誰讓人家在東凌國被囚禁了三年,不但性格變了,連品味也變低劣了,想來這三年的日子過得是極其拮據啊!
「一場比試十萬兩……黃金!」弒月的聲音淡然溫和,臉上的笑意卻有些深沉,「而且,本太子要在一刻鐘內看到它!」
嘩!
眾人驚得差點眼珠子也蹦出來,下巴拉到最大,久久忘了合上。
天價啊,天價!十萬兩黃金都夠國庫一年的收入了,普通老百姓都夠過好幾代富裕的生活了。
雖然十萬兩黃金對西豐國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動這麼大的資金,根本不可能辦到。不是強人所難是什麼?
更何況,悅兒公主乃是天下第一才女,如今她屈尊降貴,勉為其難相邀比試,輕狂太子口出狂言,多番推月兌不說,竟然還叫出此等天價,真正是太不識好歹了!
「要在一刻鐘內準備十萬兩黃金?輕狂太子,你這是故意刁難本公主!」西門悅兒一臉慍意,再好的修養也被弒月氣得臨近 點。
「輕狂太子好不識趣!悅兒公主是何身份,肯主動提議比試,對她已是莫大的榮耀了,竟然還獅子大開口,索要十萬兩黃金!」
「就是啊,憑她那點才情,我家八歲的小孫女都能贏,何須悅兒公主動手!」
「竟然懷疑悅兒公主的才情,當真是不知所謂!」
「他們兩個一個是天,一個是地,根本無需比試。勝負毫無懸念,悅兒公主必贏啊!」
……
「那就沒辦法了!」弒月無所謂得聳聳肩,「反正本太子也無意與悅兒公主比試!」
臉上依然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眸中釋放的犀利卻直達西門悅兒心底。
「你……」西門悅兒明明氣得要發飆,心底卻莫名一寒,一股無名的冷意襲上心頭。她甩掉這種冰冷的壓迫感,瞧見弒月一臉「我就是要刁難你,就是不想和你比,你能怎樣」的欠揍表情,暗狠下心,「好,十萬兩黃金,本公主給你!」
當下,便寫了一張十萬兩黃金的欠據交予弒月。
「這是十萬兩黃金的欠條,只要你拿著這張蓋有本公主宮章的字條到西豐國任何一家皇家錢莊,便可兌現。放心,今晚這麼多貴客在此,本公主自然不會食言!」
「既然悅兒公主如此有誠意,本太子就勉為其難接受你的挑戰!」弒月喜滋滋得將十萬兩黃金的欠條收入儲物戒指內,活像個視財如命的小財奴。
西門悅兒,不用多久,本太子會讓你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愚蠢可笑的決定!
看到弒月一臉奸計得逞的得意表情,西門悅兒嘴角抽了抽,不禁開始懷疑,損失十萬兩黃金與一個白痴廢物比試,這個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即墨輕塵看著頑皮刁難的弒月,眼中盡是寵溺的縱容。
從出了名高傲跋扈的西門悅兒手中挖銀子,而且一次還挖出那麼多,狂兒真不簡單啊!
軒轅晟睿不由自主得護了護腰間鼓鼓的錢包,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娘娘腔小財奴給悉數偷了去!
花莫染依然是千年不變的冰山臉,淡漠的表情看不清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只有他自己知曉,冰冷的心竟然也升騰起了一點莫名期待。
「輕狂太子,你我就一曲定勝負,在場的各位都是見證,誰得到的掌聲越劇烈,誰就贏,如何?」
「彈曲子呀……」弒月模著下巴,狀似為難得斟酌了下,「彈琴和跳舞是本太子最不擅長的了,不過誰讓本太子已經接受了悅兒公主的禮金了呢。那好,就以一曲定勝負!只不過,評判方式要稍微改變一下。香兒——」
「是,殿下。」環香早已經將鮮花準備好,分派給在場的所有賓客。
「這里有來自各國的數百位賓客,每人手中均有一朵玫瑰,等你我都彈奏完後,就請各位將手中的玫瑰贈送給你認為技高一籌的一方。為了以示公正,南玥國除了皇後娘娘和父皇,均無投花權。悅兒公主,你以為如何?」
「如此甚好,悅兒信得過娘娘和南玥皇帝!」西門悅兒眸中劃過一道狠戾。
即墨輕狂,這可是你自找的,本想讓你不至于輸得很難看,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本公主就再給你創造一個「零」,賓客手中的玫瑰,你一朵也別想擁有!
「那就開始吧!」弒月一身慵懶之色,絲毫不見緊張。
「且慢!」正在這時,一道低沉卻震懾力十足的聲音飄了進來。未見來人,只聞其聲,只是兩個簡單的字,卻透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威赫力量,竟壓迫得眾人難以呼吸。
「本尊再加十萬兩,請輕狂太子以女兒裝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