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月聳聳肩,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完全不在意秋老夫子對她的評價,反正她壓根就沒打算跟即墨青雲較真。
「秋老夫子啊,眾所周知,本太子對吟詩作對,寫字畫畫是最頭疼的,連續三場比的都是本太子最不擅長的東東,我看,本太子不如直接認輸好了。」弒月說得雲淡風輕,仿似在道一件最最尋常的家常,完全沒有將事關自己前途的比試看在眼里。
「你要認輸?」不光是秋老夫子,就連即墨輕塵他們听到弒月的話,也是備感詫異。
「不錯,」弒月淡然一笑,「一來,秋老夫子肯屈尊過來做這個裁判,令晚輩誠惶誠恐,實在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賣弄;二來,三皇兄的文學超乎尋常,本太子必是贏不了的。想來結局也沒什麼懸念,所以,本太子覺得,還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算她識相!」端麗皇後輕哼一聲,隨之對著即墨青雲輕點了下頭。
「那可不行!」即墨青雲會意,上前道。
原本他還有些顧忌,就怕即墨輕狂的文學跟琴音舞蹈一樣,來個三年後大蛻變,一躍成神。看來,是他多慮了。麻雀就是麻雀,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四皇弟適才的表現有目共睹,琴音舞技如此難掌握的技藝,都有這般突破了。想必三年後,四皇弟在文采上也到了首屈一指的境界!四皇弟這麼快就認輸,不像你的風格啊!難道是嫌棄皇兄才疏學淺,不肯賜教?」
「三皇兄說的是哪里的話,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琴音舞學要掌握也非一朝一夕,皇弟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神,三年的時間哪夠填補失去的十五年呢?要想把詩詞歌賦全部掌握,估計還要個三年五年的。皇弟有自知之明,並非三皇兄的對手。免得待會兒輸得太難看,只好先認輸了!」
「四皇弟真是太謙虛了,咱兄弟倆從小一起長大,四皇弟的潛力為兄是最清楚不過了。想當年,四皇弟年僅五歲,便學會了三步作畫,五步作曲,七步作詩,我們幾個兄弟當中,就屬四皇弟你最是聰慧,才學過人,連負責教書的林先生都大贊四皇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四皇弟諸多推月兌,不肯應試,莫非真的看不起皇兄?」莫說三年五年,就算她再學個三五十年,也未必是他即墨青雲的對手!
「三步作畫,五步作曲,七步作詩?」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注在弒月身上,那個炙熱,那個崇拜啊!
「咳咳咳!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本太子什麼都不記得了!」弒月尷尬地輕咳了幾聲。
拜托,人家曹丕也只是說他七步能作詩而已,三步作畫,五步作曲,還年僅五歲,要不要那麼夸張啊!即使有那才情,也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即墨輕狂好不好!而且,即墨輕狂之所以會變成三零廢物,都是拜他們這對狗母子所賜!用文學來對付他們,實在太侮辱文學了。粗暴的人就要用粗暴的方式,比武場上,她再替真正的即墨輕狂好好收拾他們!
「林先生?難道是千丈幽谷的林長陽先生?」秋老夫子眼露詫異,听到昔日老友的名字,按耐不住內心的雀躍之情。
「回夫子,正是。」即墨青雲忙回道。
「難道是真的?」秋老夫子用狐疑的目光對著弒月上下打量,重新審視了一番。
他與林長陽乃是八拜之交,文學造詣兩人不相伯仲。
他一向淡泊名利,追求自然安靜的田園生活,可是,十三年前,突然傳出林長陽入朝為官,做了南玥國皇子公主先生的消息。他曾在他的書信中提到,說是收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徒弟,莫非就是她?
可是同年,又傳聞他辭了官職,從此四海為家,音訊全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步作畫,五步作曲,七步作詩,老夫活到這把年紀,也不敢如此狂妄。如果輕狂太子不介意,不如,就給大家現場展示下,何謂‘七步作詩!’吧!」秋老夫子對待弒月的態度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漠,雖然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至少,多了幾分期待之色。
「展示下自然是沒問題的,」弒月腦中閃過一道狡黠的精光,臉上卻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慵懶模樣,「可是,為什麼?」
「老夫請你展示你的才情,還需要理由嗎?」一句為什麼,又將秋老夫子難得的一絲期待給徹底打破了。
「您老的意思是,您開口讓晚輩展示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晚輩應該感恩戴德,揣著這份榮譽好好表現才是,對嗎?」弒月好笑的看著秋老夫子,這文人墨士就是改不掉高傲的戾氣!「可是,晚輩不需要,您老還是收起您的好奇和期待。晚輩不過是個傳說中的三零廢物,就不勞您費心了!」
「狂兒,不得無禮!」南玥帝朝弒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可太過放肆。畢竟秋老夫子跟西門悅兒不同,兩人雖然都有「第一」的稱號,但是秋老夫子是文學界真正的泰山北斗,無人敢如此挑釁他的威嚴。
「狂兒,就依秋老夫子所言,七步之內你必須做出一首詩來,讓秋老夫子好好指導指導。」
「父皇,你這是強人所難哪!」弒月沉下臉,十分不悅。「誰知道是不是第二個西門悅兒,想要兒臣妥協,對方也必須拿出誠意來才是!」
「輕狂太子的意思是,老夫還不足以讓你信服?」雖然很不滿弒月的態度,但是她的膽識,倒是令秋老夫子有幾分欣賞。
「不錯,適才悅兒公主與本太子比試,分別拿出十萬兩和十座城池作為賭約,本太子方才答應。秋老夫子年事已高,又非追名逐利之輩,想必也拿不出那麼多金子。這樣好了,晚輩若能在七步內作出詩,又僥幸讓秋老夫子滿意,那麼,就請秋老夫子拜本太子為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