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台比試現場——
「爹,你怎麼了?」看到祁威躺倒在地不停地抽搐,身體各處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淌出腥紅的液體,祁興大驚失色。
「爹,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怎麼了?」祁興上前扶起他,讓他輕靠在自己胸膛。可是,哪怕只是細微的身體接觸,都能讓祁威的傷勢更重。蒼老的臉上布滿病態的血絲,眼角,鼻孔,耳旁,唇中到處是血。像是要把生命流盡,那麼急速,那麼凶猛。很快,地上便漾開了大片的血河。
「嘖嘖嘖~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端麗皇後緩步走上前,擺著姿態,居高臨下,一臉惋惜地看著祁威父子,「早提醒過你們了,年紀大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老人家啊就要有老人家的樣子,舞刀弄槍的也不怕老骨頭傷不起。」
「你這……」祁興知道一切都是端麗皇後的詭計,但是事關女兒和父親生死,縱然高傲如祁興,也不得不低頭。「勝負已分,請皇後娘娘高抬貴手,留雲兒和家父一命!」
「祁將軍,你這話本宮就有點听不懂了!」端麗皇後冷冷一笑,「你說得好像本宮要他們死一樣,軒轅台上與祁雲兒比武的又不是本宮,試問我如何能掌控祁雲兒的生死?祁老將軍的傷勢就離譜了,難道街上隨便一個老人家摔倒流血,都要將罪責強扣到本宮的頭上嗎?本宮何德何能,有此能耐啊!祁將軍,你,求錯對象了!」
「鐵男是你的手下,自然听你的,只要皇後娘娘一句話,鐵男自然不敢動手!家父身體一向矯健,定是適才鐵漢偷襲用了陰招,才會如此嚴重。懇請皇後娘娘賜解藥!」
「依照祁將軍的意思,鐵男這般對待祁雲兒,全是本宮的主意嘍?」端麗皇後沉下臉來,「眾所周知,祁老將軍與鐵漢比武,輸得人可是鐵漢。明明是祁老將軍自己摔倒受傷,你卻硬是栽贓于鐵漢。祁將軍,你該當何罪啊?」
「你……」祁興朝著端麗皇後憤然一瞥。「皇後娘娘,看來,你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執意要找祁家的晦氣!親人朋友在祁家人眼中重于一切,其他都是狗屁!」祁興充斥著憤怒的眼眸,突然出劍直抵端麗皇後的咽喉,但並未刺入。「停止!快讓他停止!」
「大膽!」對于祁興的沖動行刺,端麗皇後表現得十分從容淡定。「祁將軍,本宮乃是當朝皇後,你這樣刀劍相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祁家要造反呢?」
祁興馬上氣憤得接過,「造反就造反!如果連自己的女兒也救不了,做什麼狗屁將軍!」
「爹……你快住手!」祁雲兒隱忍著劇痛,粗喘著氣道,「爹,爺爺的身體要緊,你快帶爺爺去療傷,千萬不可以動粗!」余光瞟到輕塵和環香雙雙竟然都在位置上沒有反應,看來他們也被挾持住了。這一定是端麗皇後的陰謀,倘若祁家牽連造反,狂兒勢單力薄,可如何是好啊!
「可是雲兒你……」
「我意已決,請爹爹不要插手!咳——」祁雲兒猛咳出了幾口血,但是她仍然在努力地站起。摔倒一次,又站起,還未站穩,又摔倒在地,然後再次站起。接連失敗幾次,但她仍然咬緊牙關堅持著沒有放棄。
只不過,端麗皇後哪有那麼好打發,她謀劃了那麼久,等的就是祁興剛剛那一句造反。
「來人,祁威父子對本宮不敬在先,又意圖造反,把他們二人抓起來!」
話音落,侍衛將祁威父子團團圍住。
「殘忍!太殘忍了!」白宇凡叫起來,有些不忍看!「雖然是比武,但是男人打女人本來就不好,何況還以這麼粗暴的方式!我強烈反對!」
「的確有失道德。花兄,你以為呢?」司徒劍一掃了一旁的花莫染一眼,本想征求他的意見,誰知,身旁的座位早就空了,哪里還有花莫染的身影。
「花兄……」司徒劍一正欲尋找他的下落,誰知,一股彪悍強霸的玄氣突然襲來,差點令他摔下樓去。暗自心驚的瞬間,一道淡紫的身影飄過,等他回過神,花莫染已經重新出現在位置上了,只是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勸各位最好不要參與皇權紛爭,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作為決斗的公證人,既然決斗好好的在進行,你們是否也要好好的坐下來欣賞和做出最後的裁決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坐于即墨青雲身旁的老者——血宗空長老。
原來,花莫染早就看不下去想要下去阻止,誰知,他只是一個離開的動作,就被空長老用強勢的玄力給逼退了回來。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認,空長老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他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意思是不希望他們參與其中。
至于即墨輕塵和環香,也是如此,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們破壞端麗皇後的計劃。祁興是莽夫,但是即墨輕塵不是。
「看來,我們被華麗麗的鄙視了呢?」
三人雖然很不爽被人變向的要挾和利用,不過他說的也對,他們只是來看決斗的,至于其他的,確實不屬于他們所管的範圍。
僵持間,軒轅台內的比斗還在繼續。
「省省力氣吧,背部椎骨全部被我震碎,竟然還能站起來,的確了不起。但是,你的玄力幾乎被我吸盡,就連握劍如此簡單的動作都變得困難重重了吧,更何況對我施以攻擊。我全身鍛煉的像盔甲一樣,身體就是武器,我擁有最強的無敵的力量,踫到我,算你倒霉!」
「那又如何?祁雲兒豈會對一個奸詐的狂徒認輸!」
「既然如此,受死吧!」鐵男怒喝一聲,劍氣暴漲,直沖祁雲兒門面而去。
祁雲兒已經沒有玄力,加上背部椎骨被毀,行動本就不便,現在面對鐵男的雷霆一擊,她如何躲得過?
疾退的過程中,劍氣已劃至她的左腿,滲入肌骨,又是「喀嚓」的骨頭崩裂聲,清晰可聞。
祁雲兒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掀翻在地。
「雲兒!」
正在激斗的祁興擔憂得出聲,卻苦于分身乏術,又沒有打破結界的力量,正自懊惱不已,他將悲憤和怒氣全部傾注在手中的劍上,殺氣尤甚。
但是鐵男的殺機並未就此打住,又一波更陰沉的玄氣波拍向祁雲兒。倘若被這股力量擊中,必死無疑。
眼看著祁雲兒就要死于鐵男手上,端麗皇後還沒來得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突然一陣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迷紅了眾人的雙眼。等到一切安靜下來,祁雲兒已經被一個墨衣黑發的男子所救,而鐵男竟毫無招架之力地跪倒在地。
「北塔國四皇子,本宮以為,以你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台上!」隨著北冥絕天的出現,端麗皇後和空長老齊齊一怔。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他們紛紛讀取了面對強者的謹慎和不安。
「不好意思,本尊剛剛腳滑,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了,你們繼續!」北冥絕天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將祁雲兒放下。但在他人無法看清的角落,卻暗自傳送著一股玄力。
就在這個時候——
「他沒有資格,我有!膽敢傷我親人,全部給我死!」
一個清亮的聲音自遠方呼嘯而來,瞬間傳遍整個軒轅台的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