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你也不像是個會突然一命嗚呼的瘦弱老頭。說,你到底是誰?」
一個緊急剎車,老者沒有料到慣力沖擊會那麼大,差點從車子上跌落下去。花莫染也重重在座位上彈起,幸有安全帶護身,不至于傷著,但也小小地心驚了一場。
「額……」弒月抱歉地沖花莫染笑了笑,「花哥哥,你……沒事吧?」
花莫染穩了穩心緒,搖搖頭,「無妨。」
听到花莫染沒有怪她,弒月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老者身上,「都怪你,害我讓花哥哥受驚了!說,你到底是誰?」
「我來找兒子。」老者又咕嚕咕嚕啐了好幾口酒。
弒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是問你是誰,不是問你來干嗎?你找兒子干嘛找到我車子上來了?」
這個人能夠無聲無息地上她的車,肯定不簡單。而且弒月對他的玄階完全沒有頭緒,感覺他的玄力像是深沉的大海,奔騰不息,永無止境。如果是敵人……
「因為我兒子就在車上啊。」老者臉不紅氣不喘,理所應當的回道。
「你兒子在車上……」弒月狐疑得將目光轉向花莫染。
「花哥哥是你兒子?」
「狂兒是你兒子?」
不約而同地,兩人同時驚呼出聲。
「切!」
「不!」
異口同聲地,兩人又將對方的疑惑給駁回了。
「哼!」弒月生氣得抓過老者的衣領,「你耍我們?」
「兒子,對待老子要溫柔,動手動腳可不行啊!」老者嘴上掛著笑,布滿老繭的大手很輕松就將弒月的手給移開了,她的力道在他眼里,像是一張白紙,根本不具備任何分量。
「誰是你兒子?!」弒月不服氣,在他移動的過程中,加注了層層玄力,一**強勢的氣流逼近,帶著一股無可比擬的力量,直擊老者。誰知,老者依然以適才的速度在移動,面不改色,手上的動作輕松自然,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不但如此,還身有余力的又灑了幾口酒在嘴里,喝得淋灕。
弒月大驚失色,她分明用了八成的力量,可是他如此輕松就將她的束縛解開了。這老者到底到達了什麼玄境?
「這枚戒指?」當老者看到弒月手上的月心戒時,周遭的氣息突然變得凝重,臉上再無玩世不恭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鄭重之色。
「怎麼會變成月?我明明記得你戴的是風來著!」月心戒一旦一分為二,便永難融合。除非一方遭遇死亡……
難道她出事了?
弒月略顯慌亂得抽回自己的手,另一手緊緊捂住月心戒,「什麼月啊,風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竟然知道即墨輕狂戴著刻有風字的月心戒,他到底是誰?
「快告訴我,你這枚戒指是怎麼得來的?」老者的眼中竟然顯露焦慮之色,情急之下,抓起了弒月的手。
「喂,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弒月嘗試將玄力凝聚在手腕上,意圖用強勢的玄力沖破他的鉗制。誰知,無論她如何施力,都無法掙月兌他的掌控。「臭老頭,你再不放開,我對你不客氣!」
誰知,老者充耳不聞,反而在弒月的臉上左看看,右瞧瞧,一臉的正色。
「是真的,不是易容!」
得到這個認知後,也不管弒月是否願意,竟然隨意一劃,就將她的小指劃破了一道口子,讓血滴在他的手心里。
「臭老頭,你到底想干嘛?」弒月怒了。
「不想你男人死,就給我閉嘴!」老者冷冷地喝道。隨後,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也將自己的血滴在離弒月的血滴不遠處。
「什麼我男人……」弒月這才發現花莫染的神色有些奇怪,只是瞪大著眼,安靜地坐在位置上。
什麼時候動的手?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死老頭,臭老頭,你到底對我花哥哥做了什麼?」
老者卻一聲不吭,神色嚴厲地盯視著手中的兩滴血。
弒月順著她的目光瞧去,竟然看到原本相隔一段距離的兩滴血奇跡般地在靠近。老者的手心崩得很直,她的血在手心最中間之處,而他的血滴卻在靠近指縫之處,按理,指縫處的血滴因為手繃得太緊,略微呈傾斜之勢。可是,他們居然在相互靠近。一點一點,近了,更近了,最後,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怎麼會這樣?」
老者並沒有解答她的問題,反而搭上她的脈搏,眉首聚攏,一臉肅然。
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弒月听的,「只有代表陰寒的女性身體才可以孕育玄龍力量,你,絕對是女兒身。」
「啊?」
「原來不是一個,是兩個,哈哈哈~」老者突然開懷大笑,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又開始嚎啕大哭。
「嗚嗚嗚~哇哇哇~」
「什麼一個兩個?拜托,請你把話說清楚!」又哭又笑的,像個老小孩。他到底笑什麼?又哭什麼啊?
「刻有風字月心戒的主人……他……他……」老者老淚眾橫,突然說不下去了。
「他……我不知道……」弒月有點為難,不知道怎麼說。
「是嗎?」老者的語氣突然間變得很是哀傷,看他如此難過的樣子,弒月倒有些不忍心了。
不知道這個老頭是什麼人,在即墨輕狂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號人物啊!
「孩子,可以讓老人家看看你的戒指嗎?」這次,老者竟然沒有強看。
「哦。」弒月將戒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只見老者豎起兩指,往眉心處一劃,頓時指尖處亮起一道耀眼的電花,他一個略顯僵硬的伸指動作,將電花擊向月心戒。月心戒心如同被一道閃電擊過,發出反常的「呲呲呲」聲。
老者凝神養息,將氣流引向自己左右太陽兩穴,布滿褶皺的老臉上揚起絲絲霧氣。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老者釋放了玄氣,整張臉蒼白猙獰得駭人。
「原來是這樣……」
「什麼這樣那樣啊?」淨說些她不懂的話。
從他出現到現在,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只是老者的神情仿似經歷了十年的滄桑,天地也瞬間蒼老了。
「孩子,這是千魂閣閣主的千魂令,見令如見閣主,只要出具千魂令,就可以調派閣內所有高手。剛剛通過滴血傳承,你現在已是千魂閣第二代閣主,很快,閣內各區負責人都會收到消息,並趕往日月城向新閣主請安。老夫還有其它事情,千魂閣就交給你了!後會有期!」
說完,老者竟然在位置上消失了。
「啊?」看著手中刻有特殊圖騰的令牌,弒月徹底懵了,「喂,老頭,什麼跟什麼嘛,我根本沒有答應你好不好?什麼千魂閣?什麼滴血傳承啊?你不要自作主張行不行!喂,老頭,你給我回來!」
誰知,話音剛落,老者真的重新出現在弒月面前。
「呵呵呵~」老者對著弒月一陣傻笑,沒等弒月質問,又塞給了她一團熱乎乎的白色小東西,活的,會動,「還有小妖請你幫忙照顧下!它很可憐,別隨便仍在儲物戒指里,拜托了!」
說完,又是嗖地一聲消失了。
「我……喂!」看著手里莫名其妙又多出來的一團小東西,弒月無語問蒼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