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輕狂 091 最低玄階【文字版首發】

作者 ︰ 聆楓夜一

「拓跋烈日,你說什麼?」澹台翎氣紅了臉,作勢就要沖上前去與他理論,但被弒月攔了下來。

「翎兒,不過是一只沒教養的畜生,等他撒潑完了也就罷了,何必跟他較真!實在看不過眼,一刀殺了便是,哪能奢求畜生知曉人情世故呢!」

弒月冷笑了聲,有意無意挑釁地瞟了拓跋烈日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什麼下作的動物,全然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穿著夜行衣,想來是不想讓其他人發現他的身份。但是,他這般堂而皇之地讓他們瞧見他的真面目,而且還自曝身份,看來,他對她們三人是勢在必得啊!

不過區區紫玄五品的實力,也敢那般放肆張狂,不自量力!

拓跋烈日不足為懼,倒是傲然立于他身邊的男子,如此陰沉邪肆,不禁令弒月多看了兩眼。

三十歲左右年紀,面容不能算很俊逸,但是五官搭配著相當和諧美觀,倒是看著多了幾分剛毅之美。

正巧,拓跋煦陽也用平靜無波的目光細細打量著弒月,四目相對,並沒有預料中的火光四濺。

相反,平靜地有些詭異。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齊齊移開目光。

听弒月這麼一說,澹台翎氣惱的心情立刻冷靜了下來。

「師傅說的是,翎兒剛太莽撞了,見他一副人臉還以為長了腦子,沒想到左右不過是只低賤的畜生。他乖乖識趣最好,倘若不知好歹,翎兒第一個不放過他!」

「殺他,怕是髒了花某的手!」花莫染冷冷得爆出一句。

「放肆,你們敢罵我們家二公子是畜生,活得不耐煩了!」齊德海喝令道。

「咦?翎兒,咱們明明討論的是畜生,為什麼有人好好的人不當,非得要來承認做畜生呢?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弒月故意驚訝道。

「可不是嘛。烈日哥哥,我們可沒說你是畜生哦。只要你不承認,我們絕對不會相信你是畜生的!就算齊管家認定,我們也不會相信的!啊,不對不對,烈日哥哥怎麼能是禽獸不如的畜生呢?是翎兒說錯話了!」澹台翎深感「抱歉」地耷拉下腦袋,十分愧疚。

師徒兩個默契地一唱一和,把拓跋烈日氣得那臉是青一陣紅一陣的。

「你們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竟然敢在我拓跋烈日面前撒野!」拓跋烈日白了齊德海一眼,面色相當難看。

齊德海膽顫地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大叔錯了,我們三個還那麼年輕,人生才剛開始,豈會感嘆生命長短。只有那些年紀一大把的,才會天天將生死掛在嘴邊。說好听點是,感悟人生,說難听點啊,那是——怕死哦!當然,本太子知道,大叔的膽子還是挺大的,不怕死!」弒月斜眯著雙眼,微笑著多瞧了拓跋烈日幾眼。那目光有多無害就有多無害,純真清澄地讓人不忍責備。

拓跋烈日與澹台盈婚配,料想年紀應該不會很大。听聞拓跋家大公子拓跋煦陽也不過三十歲的年紀,沒想到二公子拓跋烈日竟是這般成熟!

「大叔?哈哈哈~師傅,你有所不知啊,烈日哥哥今年才二十五歲,只不過早年煉制毒藥的時候,不小心將自己給傷到了,結果未老先衰。」澹台翎特意強調了「未老先衰」四個字,「難得盈兒妹妹不介意,肯下嫁于烈日哥哥。換做是翎兒,鐵定是不肯的!只是可惜了,盈兒一片赤誠之心,今晚恐怕是要獨守空房了,說不定,剛成婚就要守活寡了呢?」

澹台翎也不是天生毒舌殘酷之人,只是拓跋烈日實在太過可恨!他名義上雖為盈兒夫君,但是如他這般為了一己私欲,連婚禮新娘均會利用之人,實在不配為人夫君,更加不配做人!

他今日出現在萬劫窟,就是最好的證明。膽敢打澹台家的主意,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你們找死!」拓跋烈日心情激憤,橫眉一豎,袖風膨脹而起,對著弒月三人便陰狠地拍了三掌。

早年他年輕灑羈的樣貌還在之時,曾被澹台翎當眾拒婚。她寧可放棄澹台家的繼承權,選一個低賤的商人,也不願意嫁他為妻,心中早已對澹台翎烙下怨根。弒月適才那飽含鄙夷的一瞥,更是激發了他的怒火。最重要的是,年齡相貌一直以來是他的痛處,被弒月和澹台翎左一句大叔,右一句未老先衰,刺激地已經失去了理智。

眼見掌風來勢洶洶,弒月的眉頭不悅得皺起。

區區紫玄,也敢在她面前叫囂!既然他著急送死,她必定成全!

當下,暗自凝氣,只待掌風再靠近一點便一舉反擊。不想,三道掌風中途卻被一道凌冽的玄風預先截斷了。

拓跋煦陽面色凝重,擋在了他身前。

「大哥,你做什麼?」拓跋烈日赤紅著雙眼大吼道,顯然十分不滿有人中途出來攪局。

可恨,若不是他出手阻撓,那三人早已經是三具尸體了!

拓跋煦陽孤傲得瞥了拓跋烈日一眼,身上散發著特有的儼然正氣,不怒自威,「萬劫窟內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觸動機關,死無葬身之地。這里地方太小,不宜動手!」

頓了頓,感受到身後熾烈的目光,拓跋煦陽並沒有轉身。

那個少年……

「若非大哥提醒,我還真沒感覺出來地方擁擠。的確小的很!不過,解決幾個雜碎,使不了多少地方!只要他們三個死了,這地方不是就大了嗎?!」拓跋烈日唇角邪肆得勾起,帶著一絲殘酷。

「或者,你們五人死,騰出的面積豈非更寬敞些!」弒月好心地建議。

「那也要你們有這個本事!」拓跋烈日不屑得冷哼道。

五人?他們明明有六人,即墨輕狂為何說五人?

「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拓跋煦陽冰冷地道出事實,面色沉凝。

雖然不知道那個少年的真實玄階,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哈哈哈~不過兩個紫玄加一個廢物,豈是我們的對手!」拓跋烈日不以為意地大笑出聲,狂肆的笑聲久久地回蕩在狹小的洞內。

「即墨輕狂,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才華和勇氣,能夠煉制出九轉大還丹,破了拓跋家的烈焰赤蛇之毒,古今中外,你是第一人。只可惜,老天尚且忌妒英才,普通人自然如是,而拓跋家更是容不下你!上天最公平了,給了你超凡的煉丹技術,卻沒有將武學天賦賜予你。一個連赤玄都無法突破的廢物,真不知道你這般肆意挑釁的膽量是哪里來的!」

九轉大還丹?她竟然破了烈焰赤蛇之毒?怎麼可能?

拓跋煦陽平靜無波的瞳孔中閃過絲絲震撼和動容。

「大叔,你錯了!」弒月微笑著凝聚玄力在手,冰藍色的玄氣微微蕩漾,「按著這玄氣的顏色,少說也是藍玄之境吧。怎麼能說是未突破赤玄呢?」

「在紫玄面前,赤玄和藍玄有區別嗎?哈哈哈~」拓跋烈日再次狂笑出聲。

「愚蠢!」澹台翎搖頭嘆息,他要是知道師傅並非藍玄,而是天玄,不知道會是怎樣豐富的表情?好吧,她承認,她有點小小的期待!

花莫染干脆找了處稍顯干淨的地方坐下,安靜地打起了座。適才經歷迷迭陣,有一些真氣迷亂,需要點時間好好調息下。

乳白色的蒸汽自他頭頂冒出,帶著幾絲飄渺的韻味。

「二公子,你看他——」齊德海大驚失色。

只有墨玄以下,玄氣才會有色彩之差,一旦突破墨玄,玄氣色彩就不再變化,花莫染身上冒出的淺淡玄氣,絕對是墨玄無疑。

「什麼,墨玄之境!」拓跋烈日有些被驚到。

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找個最低玄階的人下手,以確保花莫染不會出手。

拓跋煦陽雖然也是墨玄之境,但是以他適才出手阻攔的態度,肯定不會幫著他對付他們。那麼,他就只能靠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在眾人未回神之際,拓跋烈日快速地沖向弒月的方向,在快接近她之時,袍袖涌動,翻起一股濃烈的紫氣,直擊弒月而去。

弒月嘴角微勾,不置可否。

天作孽猶可為,人作孽,不可活!敢情這丫是將她認定為最低玄階的軟柿子了。好吧,她總不能辜負了他這般「精準」的判斷吧。

弒月冷冷地看著他襲向自己,竟然紋絲不動。

拓跋烈日以為弒月是震懾于他的玄壓之下,驚嚇地不知反應了。當下大喜,松了幾分警惕心,加快了沖勢拍向弒月。

 !地面因著玄力的沖擊,擊出了一個小窟窿,頓時,塵土飛揚,山洞也有了細微的顫動。

只是,塵煙散去,地面上哪里還有弒月的身影。

人呢?他明明已經擊中了她,怎麼會消失了呢?

不知為何,拓跋烈日心底竟然升騰起了一股不安。

「你是在找本太子嗎?」弒月清冷的聲音飄蕩在他耳邊,帶著一絲狀似殘忍的蠱惑,驚得拓跋烈日身子猛然一顫。

她是什麼時候靠近他的?那一掌他使足了八分的力量,雖然不至于傷她性命,但是重傷是絕對難免的。為什麼她能避過他的攻擊?還能悄無聲息地來至他身後呢?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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