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神殿中的魔法陣開啟,巨大的魔法陣將安琪兒與村民們籠罩在內,納茲等人後退,退出了魔法陣範圍。惡魔村民們一陣輕微的喧嘩,又迅速平靜下來,所有人圍城一圈,在安琪兒的禱詞中,心情漸漸平復,不自覺地想起幾十年身為惡魔的種種。
沒錯,雖然幾百年下來早已認命。但他們的內心仍然期望著能夠成為真正的人類,而不是這種令人厭惡的惡魔!
……
殿下!
在每一天,我都在呼求您的幫助;
無論何時何地,您都與我們同在;
願您的光輝永遠守護我們;
願您的慈愛無窮無盡;
……
安琪兒溫和的禱告聲繼續。在安琪兒的引領下,所有村民閉上雙眼,口中輕聲跟隨著安琪兒所吟唱的禱詞。純白的魔力光輝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從天而降的紫色光柱。代表月神之力的極致魔力形態月之滴。
納茲等人驚訝地看著紫色光柱。雖然他們三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光柱了,但仍然驚嘆這樣的魔力形式,此時沒有戴利歐拉的壓力,冷靜地看待這種魔力,更體會出這種魔力的神奇。
……
殿下!
願您寬恕我們的罪惡;
願您洗淨我們的身軀;
願您的榮光再現,守護吾族!
您的信徒在此祈禱,願您的國度再次降臨于此!
……
紫色光柱越來越濃郁,在安琪兒的引導下,村民們在禱告中也似乎進入了無我一般的境地。隨著安琪兒最後一句禱詞,整座迦爾納島頓時爆發出一股紫色的光芒。島上的每一處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紫色熒光。而安琪兒所處的魔法陣中心,月之滴更加濃郁。強烈的魔力波動壓得納茲等人心驚。
「啊!」露西下意識地一聲尖叫,又立即自己捂住了嘴巴,生怕打擾了這個神聖莊嚴的儀式,只是一只手朝光柱中的安琪兒揮動著,壓低聲音激動地叫道︰「納……納茲!安琪兒在……在吃月光!她把月之滴吃下去了!」
「嗯?」雖然濃厚的月之滴光芒耀眼,但畢竟不是專門用于阻礙視線的魔法,納茲和格雷集中魔力,看清了光柱中的身影。此時安琪兒微微張開雙臂,仿佛懷抱天空,挺著胸膛仰頭微微張嘴,深呼吸中,吞吐著月之滴魔力。
「這確實是……安琪兒在吸收月之滴?」若說露西還可能看錯,但納茲格雷絕無這種可能,納茲更是這方面的絕對權威。
「吸收其他魔力,這不是只有滅龍魔導士才可以做到嗎?」格雷驚訝地叫道,不過仍然記得壓低了聲音。
「安琪兒不會是滅龍魔導士。」納茲肯定地說道。安琪兒的體質根本不可能是龍的體質。不說安琪兒比起露西尚且不如的羸弱體質,單是龍族強大的嗅覺、听覺等等基礎體質,安琪兒就不可能擁有。已經相處兩年,納茲很確定這點。
可是,不是龍的體質,又要怎麼吸收外界魔力呢?納茲之所以能夠吃火,純粹是依靠火龍體質,是作為龍的本能。世上除了滅龍魔法這種極端霸道的魔法以外,又有什麼魔法能夠毫無顧忌地吸收來自外界魔力?
不等納茲格雷等人想出結論,隨著安琪兒的禱告結束,天空降下的最後一絲月之滴也被安琪兒吸收。安琪兒身上散發著淡淡地紫色熒光,與空氣中的月之魔力光輝相呼應。安琪兒深吸一口氣,輕聲開口︰
「聖之祈福!」
喝破魔法名,強烈的魔力伴隨著紫色光輝,注入腳下的月之神殿之中。月之神殿的隱藏魔法全部開啟,一股魔力以月之神殿為中心,瞬間擴散出去。傳播至整座島嶼。
惡魔村民們位于神殿之中首當其沖,隨著月之魔力掃過身體,全部村民由黑暗魔力最濃厚的部位開始,緩緩褪去惡魔形態,轉變為正常人類的外形,直到身體與安琪兒一樣環繞著淡淡的紫色熒光。
魔力的震蕩瞬間傳遍整座島,安琪兒仍然不停地往腳下的神殿注入魔力,直至全身魔力消耗完畢,才虛弱地軟到在地。
露西看台上安琪兒已經停下,月光也已經消失,立即小跑至安琪兒身邊,扶著安琪兒︰「沒事吧,安琪?」
安琪兒虛弱地輕輕搖搖頭,此時她連開口都勉強。看向腳下的神殿。這種程度的魔力量,應該……足夠了吧?
突然,一股魔力刺入,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放心吧,已經沒有黑暗魔力溢出了。」安琪兒一愣,撐起身子左右張望,卻感應不到對方。確實,不說對方的實力無法估測,以安琪兒目前虛弱的狀況,也無法找到對方的。
「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聚集眾人的信仰,通過集合多人的信仰力來召喚月之滴。」聲音在安琪兒的耳邊繼續,安琪兒一驚,沒想到如此輕松就被對方看破了魔法原理。
森林中的某處,阿修羅已經將原本受到黑暗魔力侵蝕受損的破舊風衣換去,不過換上的仍是一身遮擋全身的寬大衣物。手上提著一只森林里的小動物。小獸的後脖被阿修羅提在手中,卻沒有一點反抗,而是在阿修羅壓抑的氣勢下瑟瑟發抖。
原本不僅是村民,島上的所有生物在常年累月的黑暗魔力侵蝕下,全都或多或少懷有黑暗魔力,嚴重的甚至讓惡魔形態佔據大半身子,例如阿修羅此時提著的小獸,幾分鐘前它的前肢還是惡魔形態,如今已經恢復正常了。
阿修羅松開手,小獸立即受驚地逃往森林深處。松開的手掌,阿修羅藍色的惡魔手臂依舊。斗篷下,血色的瞳孔看向遠處的月之神殿,輕聲開口︰「即使不再有黑暗魔力溢出,但這樣封印,只不過是將災難推往未來,沒有真正解決問題。未來的某一天,封印遲早會再次松動甚至破除!」
月神殿中,安琪兒沉默,她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找不到對方的蹤跡,自然用不了傳音魔法,安琪兒虛弱地開口說道︰「我明白……但是,別無辦法!我的能力不足,便只能將希望寄托未來。希望未來,一定有更偉大的魔導士。咒歌和戴利歐拉,不正是如此麼?」
「安琪……你在……說什麼呀?」露西扶著安琪兒,疑問道。安琪兒無法使用傳音魔法,所說的話自然被旁邊三人所留意。只是除了阿修羅,無人听懂安琪兒話中的意思。
耳邊傳來幾聲冷哼,便再無聲音。咒歌和戴利歐拉這種行將朽木的東西,能夠和月神殿封印的那股黑暗相比嗎?即使是完整的咒殺惡魔,不,即使是黑魔導士杰爾夫自身,比起這股被封印的黑暗也不過是與皓月爭輝的星火罷了。
即使只是少量溢出的魔力,便導致納茲格雷這種實力的魔導士都幾乎失去戰斗力。安琪兒親眼看過那股黑暗,凝為實質的黑絲,不知沉澱了數千萬年的黑暗。這其中蘊藏的絕望意識,連安琪兒都差點無法擺月兌。若不是借助月神殿的力量,憑安琪兒的實力連輕微溢出的黑暗魔力都無法壓制,如今安琪兒所能做的,也只是靠月神殿本身的威力,修復破損的封印法陣而已。
耳邊再無聲響傳來,看來那名魔導士已經離開。安琪兒嘆了口氣,和那個薩爾迪一樣,這兩名實力高超的魔導士,安琪兒到最終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不過相比薩爾迪,另一名魔導士給安琪兒的一種莫名熟悉感,讓安琪兒對他的敵意降到最小。
「安琪兒,他們這是……怎麼了?」露西打斷安琪兒的思索,看向一旁恢復人形的村民,問出了幾人心中的疑問。全部村民都已經變成人類外形,雖然格雷在之前早有猜測,但看所有人真的在月之滴魔力的影響下變成人類,還是震驚不已。
儀式應該已經停止,但所有村民仍然緊閉雙眼,靜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安琪兒輕輕笑道︰「他們已經變回真正的人類了。而且……」安琪兒看著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微弱魔力,此時村民體內所含有的魔力已經不是先前那種討厭的黑暗魔力了。淡淡的紫色光輝,溫和地流淌在所有村民的身上。「……等他們全部醒來,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變回?」格雷注意到安琪兒的用詞,疑問道。
安琪兒窩在露西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嗯,其實他們原本就應該是人類。是因為某種原因,受到黑暗魔力的侵蝕,才會變成那副模樣,應該……已經有四百年了吧……」
一天之內,這群村民在納茲格雷的印象中一波三折,最先以為是受到詛咒的人類,後來被告知是記憶混亂的惡魔,如今安琪兒卻又說這群村民是人類,納茲已經徹底被搞混亂了,即使是露西,也覺得事情變得好復雜。格雷沉默一會兒,問道︰「是因為,剛才那股魔力的原因嗎?」比起納茲的無心無肺,格雷對剛才那股籠罩全島的魔力氣勢更為留心。
安琪兒點點頭︰「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這群人原本應該是守護這座島的古代遺民,同時也是看守那股黑暗力量的守護者。只是不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事,封印遭到破壞,似乎連這群守護者的傳承也受到破壞,才導致如今能這樣的局面。」
只是不知道,魔法評議會在其中扮演了怎麼的角色,但根據五十年前取消任務的舉動,只怕評議會也是看上了這座島上的月之魔力召喚魔法陣。
格雷還想問什麼,只是看到安琪兒閉著雙眼,枕在露西肩膀,眼眉輕輕抖動。
「安琪……睡著了?」露西小心地扶著安琪兒,生怕吵醒了她。格雷沉默,看得出剛才那個儀式,已經讓安琪兒消耗很大了。
遠處,阿修羅將手舉到面前,看著自己藍色的猶如惡鬼的雙手。在安琪兒剛才那個魔法之下,全島此時也就只剩下阿修羅還處于惡魔身了,以阿修羅地下空間承受的黑絲數量,安琪兒的魔法並不足以淨化她身上的黑暗魔力。只是下一刻,阿修羅全身氣勁涌動,惡魔的身軀猶如鏡面般,層層破碎,最終露出依舊白皙的手臂。
阿修羅看了一眼遠處沉睡的安琪兒,輕聲說道︰「封印……解決不了問題。我終究會再回來這里的。」說完,轉身消失。
夢中,安琪兒似乎收到了這句話,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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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真失敗……書評區只來了兩名讀者猜……畫圈圈去……
聖之祈福︰這個結合眾人之力祈禱天神降臨的儀式。隊伍里全部人賦予1級聖屬性。必須要有至少兩名牧師或者服侍在旁才能發動。除了施展者外其他兩人不需要學會該技能,但施展時三人都會消耗sp。
我把這個技能理解為類似「天使之淚」那種以信仰為代價召喚神力的技能了。需要有多名牧師,但其他牧師不需要會這個技能,說明是由施展者來聚集其他人的信仰力。
這是個很生僻的技能呢……游戲中貌似幾乎沒看到m4放這個的,要不是看著技能樹,都幾乎要忘了這個技能了。即使是贊美牧師也很少有學這個技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