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漠被那句「不太光明的手段」惡心到了。
不是他思想骯髒,實在是現實太過殘忍,光鮮靚麗出國的人有幾個能衣錦還鄉?他也曾在美國待過幾年,除去幾個家境富庶的,身邊圈子里已不剩幾個干淨的女人。
「如果相親有結果,你家人打算如何處置你的……女兒?」他很想知道,骨血相連的家人能絕情到何種地步。
唐奕汐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繼續笑著。
「他們的打算與我無關,不管相親是否有結果,我不會拋下我女兒。如果秦先生對我的私事感興趣,可以改天約個時間再好好聆听,只要請我們母女吃頓像樣的大餐就行。你知道,啃多了堅硬酸臭的外國面包,真的很想念祖國香噴噴的白米飯!而自今天起,我們大概又要為生計折腰奔波了。」
她的聲音很清脆,符合她的年齡,年輕又富有朝氣,語氣也生動活潑。可不知為何,用這樣的聲音說著那樣的事,卻帶著一骨子滄桑,感染力極強。
「唐小姐,你的誠實說明了你的固執與任性,這也是你會有如此下場的最大原因。你的那些悲慘經歷沒能博得我同情反而令我惡心,不過……我還是決定娶你。」秦漠听到自己冰冷尖銳的聲音說了這樣的話。
他如願地在唐奕汐臉上看到了一絲慘白,隨即卻被一個真實的燦爛笑容掩蓋。
秦漠不懂,她明明已覺得委屈,覺得受傷,怎麼能笑得那麼安心,那麼感激?
娶一個曾經的妓/女為妻,確實令他惡心。
不過,回想上個月老頭子陰扈的臉色與這個月絡繹不絕的無聊相親,他莫名地就下了決心要定眼前這個能作為反擊力量的對象。
有一個做過妓/女的妻子,有一個不知出處的繼女,秦漠自嘲地快要笑出淚來。
今天,在他昏了頭決定結婚後,總算是把那個人不珍惜的未來,毀得徹底。
******
半年時間一閃而逝。
唐奕汐披著軟滑貼身的純白真絲睡袍,攏了攏卷曲的長發,打著呵欠光著腳丫夢游般走下樓梯,睡眼朦朧地喝光佣人遞來的溫開水,緩解了喉嚨的干澀才有了幾分清醒。
「客人呢?」她那還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子不耐。
嫁給秦漠的這半年,類似今天被擾了清夢的事件不是初次發生,她雖是心生厭惡懶得理會,偏偏這也算是她婚後最主要的任務,自然推月兌不得。
如今的一切來自何處,她一直記得清楚。
「二少女乃女乃,許小姐在客廳呢。」
佣人面色平靜地用視線指了指右側的沙發方向,顯然,對于各種上門鬧事者,她已臨危不亂。當然,主要是仗著家中有個胸懷廣闊、脾性溫和、頗具氣度又聰慧果斷的女主人,壓根輪不到她操心。
被唐奕汐的慵懶隨意而怔住的許凌此時極為不悅,自己這麼一個鮮活的人類坐在距離她不到兩米的沙發,那個女人居然裝作視而不見。
不過,許凌很快將這種無視理解為嫉妒,見到比自己貌美的同性女人總是會小雞肚腸。
但她不明白,明知小三上門挑釁卻仍然一副邋遢模樣,真不知這秦太太腦子里裝的是什麼。
所以,許凌在打量唐奕汐時是帶著滿滿的嘲諷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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