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自己關在密閉的浴室,站在蓮蓬頭下淋著水,唐奕汐才不去克制隱忍已久的情緒,環抱自己顫栗的身體,靠在冰冷的牆壁痛哭出來,仿佛想借著這水流將她心底的委屈與傷痛一並沖走。
許是壓抑了太久,那累積到極點的情緒一旦爆/發,便如開閘的洪水滾滾而來,頃刻間淹沒了所有偽裝的堅強。
唐奕汐閉著雙眼哭得委屈,回憶也趁機一點一滴地涌現。
「小汐,你這麼傾注一切地去愛一個人會失去自我,早晚是要受傷的,愛他的是你,可連你自己都不存在了,這種愛還有什麼意義?」
梁宇非的話再一次響在耳旁,他早已將她看透,也預料到她不會幸福,但那個時候的她听不進任何勸說。
「小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一定要愛自己超過愛我,否則,我怎麼放心得下?」
那個人,在消失前也曾留下這麼一句話,只可惜當時的她沉浸在薄弱的幸福中不能自拔,那麼一點的甜蜜就足以讓她心滿意足,以至于忽略了他話里的暗示。
「丫頭,你還太年輕,經歷得太少,所以容易被感性左右心智,再過幾年你就會發現現在所謂的愛情有多幼稚。先回國去,孩子的事哥會想辦法處理,听話!」唐奕澤親自去美國接她時沒能見到她,可那番話她卻記得清楚。
這些年漂泊的孤獨與寂寞,撫養孩子的艱辛與困苦,委實快要將她壓垮,但唯一能依靠的家卻將她拒之門外。
他們都認為她錯了,甚至在今天回秦家之前,想著爺爺說的道理,她也在衡量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但在見到女兒的第一瞬間,所有的疑惑全然瓦解,若是當初沒有拋棄一切追去美國,她怎麼可能擁有那個人的女兒?
她並不是一無所有。
近半個小時的發泄,唐奕汐總算穩定了情緒,調整好心態出了浴室。
然而,沒料到在陽台等得不耐煩的秦漠已坐在她臥室的沙發上,見她出來才詭異地挑了挑眉,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想來是听到了那歇斯底里的哭聲。
「如果你需要時間,我們可以明天再談。」
秦漠習慣性地咬了咬唇,頗為不自在。在今天之前他還以為她不懂得女人可以軟弱,還以為她不會哭,這會兒看見那雙紅腫的眼楮,有些坐不住了。
雖然耗了一天時間等她,可在這節骨眼上跟她談正事,貌似有些不近人情。
「不用。」
唐奕汐停下擦拭頭發的手走到床前坐下,面對著秦漠直言相告,「相親是我爸的第二任妻子安排的,她和你媽應該是牌友。相親名單里還有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只不過她出場的順序在我之後,失去了聯姻機會。因為我與唐家關系僵硬,也篤定我們成不了事,所以她沒告訴我爸。」
「你妹妹?」
秦漠聞言,不以為然地接道,「你是說你那後媽心腸歹毒故意安排這相親讓你自取其辱?還是利用你這‘污點’突出她女兒的純潔?這未免有點多余了。」他可不知道唐家還有一個女兒,也不相信現任唐夫人這麼空閑,逮著機會整丈夫前妻的女兒。
比起招她回國可能引起丈夫與公公的心疼愧疚,自然是將她放逐在國外眼不見為淨更安全。歹毒刻薄的女人往往頭腦聰明,怎麼可能干出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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