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唐奕汐也在場,秦漠那撥兄弟很給面子的將飯後歡騰場地定在了大東港,只不過沒叫人來唱歌,包廂里沒有一個外人在場,四個男人湊成了一桌麻將,四個女人卻散落在包廂各處。
唐奕汐將自己陷入皮質柔軟的單人沙發,視線掃過煙霧繚繞的狹小空間,仿佛產生了快要窒息的錯覺,不過,顯然另外三個女人的適應力比她更強。
老大蔣厲軒身旁靠著一個清純秀麗的小女人,即使距離二手煙最近依然能維持嘴角的笑意;老二楚寧帶的女人略顯深沉,此時正獨坐在角落品著酒,視線落在靜音的屏幕上不曾移動;老四曹霖睿的女友還是在校大學生,正坐在沙發中央盤著腿低頭玩手機。
唐奕汐只覺得無趣,閉著雙目漸漸泛起一絲冷笑。
不是她不給面子,而是秦漠的圈子真的難以融入。或許,是她將自己孤立太久,已經無法理解與接近任何圈子。
「聊聊吧,他們會玩到凌晨。」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輕柔卻冷冽的嗓音,像是不帶任何情緒,卻又能令人感覺到那份好意與刻意。
唐奕汐睜眼見到的便是剛才坐在角落的女人,楚寧當下的正牌女友,一個自由畫家。她雖然有些疲于應酬,不過這個女人身上似是帶了一種神秘的滄桑,正是那種感覺讓她無法抗拒與排斥。
「是嗎?我以為他們會通宵,等我們離開之後。」
唐奕汐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回頭望向包廂里側的麻將桌正巧對上了楚寧探究的視線,這兩人分明在鬧情緒卻能各自沉澱淡然以對。
也是演技派的前輩,至少剛才的飯桌上她沒能感覺得到。
「他們都一樣自大自私,明明清楚我們的無趣卻仍拿自尊當借口強迫我們留下。我叫司楊,听過你的故事也很羨慕你的勇敢,多數女人都能一忍再忍或是猶豫徘徊,甚至會因各種借口勸服自己放棄心中所愛,你的歇斯底里說明了你的堅定,無論結果是什麼,至少你對得起自己。」司楊語氣淡然地說著,看著唐奕汐的目光里是滿滿的佩服與認可。
雖然對方語速很慢,但唐奕汐卻是耐心而認真地將那番話逐字逐句听在了耳中。她的故事……想必是通過楚寧了解到的,也該是出自秦漠之口,說的應該是幾年前的愚蠢之舉。
「謝謝。」
唐奕汐自嘲地勾了勾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確實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那份感情,但也辜負了太多人的關懷與期望,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她也足夠自私無知。
「你明明不愛秦漠,為什麼要嫁他?」
司楊的眸光忽地炙熱,緊緊盯住唐奕汐的臉,全然不顧這句話有多失禮,只渴望得到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唐奕汐也被她這種急迫與焦慮怔住了。
四目相對,她沒能在對方眼里讀到一絲的負面含義,只隱隱感受到那種略帶感傷的糾結與矛盾,所以她回答了,「婚姻和愛情是兩碼事,嫁了你愛的男人未必就是幸福,誰能保證這份愛可以延續多久?我們對在意的人總是要求過高、期望過高,所以嫁了不愛的男人反倒更輕松自在,因為你根本不在意那個人,在無欲無求的基礎上反而能讓彼此的關系走得更遠。」
這是秦漠給她的暗示,也是她從婚後近一年的平靜生活中悟出的道理。
「說得真好,如果結婚時的幸福被反嗤成離婚時的怨恨確實夠殘忍的,與其讓相愛的人走向仇視,不如相忘于江湖。謝謝你秦太太,我想我今晚可以先走了,下個月請你喝喜酒。」司楊露出豁然開朗的笑意,忽然起身對大家道別就匆匆出了包廂,壓根不把楚寧警告性的瞪視看在眼中。
「你們說了什麼?老二這兩天正為那丫頭煩著呢!怎麼突然就跑了?」
眼看著楚寧已經扔下麻將追了出去,唐奕汐才被秦漠從詫然中搖回神來,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誤導」了司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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