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都坐!今日的主角是痕兒,大家都不要因太顧忌朕而拘束!」當開宴時,明和帝笑逐顏開,大手一揮,衣袖一擺,樂呵呵的吩咐眾人。
「謝聖上!」起身拱了拱手,表示禮儀,眾人開動,听從命令。
歌聲起,舞飛揚,管弦絲竹,樂此不疲。在這喜慶之日,明和帝明顯心情好,不斷的邀著身邊的德皇後共酒,還不時的用眼**,大送秋波。
「今日痕兒生辰,朕特意將宴擺在宮中,一來是為了彼此團圓增添喜慶,二來又適逢辰兒大婚不久,彼此見面,也好多多增進感情……哈哈!」
捋著不長的胡須,滿臉高興的樣子,听著歌,賞著舞,明和帝突然,來了興致,「哎,蘭傾,你這兒有沒有動靜?」
突兀的話,沒頭沒腦,在這良辰美景中不和諧的響起。聞言,韶蘭傾微怔,很是不明白意思,而這時,明和帝卻不顧儀態,不禁用手比劃著肚子,一個勁的解釋道︰「肚子,就是肚子,有沒有動靜?有沒有?!」
額……
三滴冷汗,不禁滴下,看著那般起勁的明和帝,韶蘭傾不知該說什麼,不禁的將眼投望,丟給風亦辰去。
「父皇,這事……」
「什麼這事那事的,朕問你有沒有,你直接講就得了。」打斷風亦辰的話,明和帝一臉興致盎然。
見此,韶蘭傾無語了,對上面前那一臉看好戲的裴錚,戲謔的俊臉上滿是玩味,不禁的郁悶的,有些想笑。這個明和帝,他也太會搞了吧?
「聖上,辰兒這才成婚多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了呢?你別急啊,這種事情,一向心平性和比較好。」見冷場,德皇後母儀天下,風態萬千的勸說道。
聞言,明和帝點頭,似不再追究,可卻又心心念念的嘀咕著,像似想之不通︰「哎哎,怎麼會沒有呢?辰兒和蘭傾不是已經洞房了嗎?連婚帕都已呈了上來……」
咳咳,婚帕?就是那塊染風亦辰血的婚床白帕?
碎碎念的,雖是小聲,但明和帝話語之音卻清晰的傳到每一人的耳里,叫人听見,明白無比。
額,明和帝這是……什麼意思?為何要在這種場面將這等之事拿到台面上來講?好似在申明她韶蘭傾是他兒子風亦辰的,今生今世已烙上了他的印記,再也無法逃月兌……?
有些不解,對上面前,但怎麼看也看不出端倪,明和帝一如往昔,全不靠譜的復又有德皇後打情罵俏,你一杯,我一杯,我杯中有你,你杯中有我……
「哎,對了,今日痕兒生辰,爾等可有什麼節目獻上啊?」喝著酒,似忽想到其事,明和帝擺手,一口朗聲問道。
呵,機會來了!
心中得意,但靜觀著左右,竊喜中,余柔兒得意,微微的揚起笑臉。
「妾願為太子獻上一舞。」
見左右無人,余柔兒自告奮勇,一切都如她預料想的一般,站起身,白眼瞟看,對了一下韶蘭傾,接著走到中央。
「妾有一舞,願獻之。」
低著頭,不敢冒犯聖顏,余柔兒說話,話音清脆而亮。
見此,明和帝起意,不由的興致,盎然而道︰「哦,你是誰?」
「妾命余柔兒,乃南俊王側妃。」
「哦,原來你就是救了辰兒一命的那個女子。好,甚好!既然你願意,那就跳吧。」
高興的一拍桌子,朗聲大笑的說道。見此,太子亦痕站起,俊邪的臉上明滅難測,對上風亦辰,幽幽笑道︰「多謝辰弟費心。」
為了出風頭,忽略了痕、辰兩者的關系,見著此時,彼此間客氣,余柔兒高興,並沒多想什麼。
樂聲起,舞步現,雙手擺開架勢,余柔兒微笑,開始隨著節奏婀娜搖擺!
她雖孤女,從小並未接受過訓練,但是李嬤嬤說她骨骼奇特,天生質軟,是難得一遇的練舞之才,即使沒有過底子,也能跳的很好,得心應手,手到擒來!
她受李嬤嬤雖教,埋頭苦練了兩天兩夜,如今一出,身姿全然看不出是初學者,而是爐火純青的舞蹈高手,技藝高超!
歌曲,唱的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余柔兒跟著拍子,一下又一下的屈打著小臂,單腿發力。
一個轉身,接連著四五個轉旋,轉的天花亂墜,轉的七暈八素!然後停下來,又接著劈叉抬腿,翻轉跳躍,將之女性難有的剛勁表現了出來,算是淋灕,也有盡致!
雙手一揮,絲帶飄揚,便是早就藏好在袖子里的,如今用來,得心應手。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開口居然幽幽的唱著,每一句,每一個動作都踩在點上,可堪的杰出,很有新意。
「不錯,不錯。」
看著表演,明和帝不由高聲笑著。聞言,余柔兒得意,更加賣力的舞蹈,腰肢擺動,雙腿旋跳。
眼神,似有似無的投向風亦辰,魅惑,迷離,滿帶勾引,揮著絲帶,臉色桃紅,余柔兒欲嬌還羞,輕姿曼妙!
「妾祝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一個回旋,腳尖點地,半跪于前,余柔兒瀲灩,眼中滿是對韶蘭傾的蔑視,以及對自己自負的傲氣。
「謝,辰弟,謝弟妹。」
滿臉奸邪,玩味著笑臉,風亦痕執酒,單字一個「賞」。
而見此,明和帝亦開心,不由的樂呵,大聲笑道︰「嗯,不錯不錯,辰兒這側妃,果非一般。快,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你的樣貌。」
「是。」
嬌俏的抬頭,形容出色,為了此刻,她今天特意著妝,從頭到腳,衣裳,脂粉,都用的是最好的,無一處不顯精心,無一塊不是用心!
「兒媳余柔兒,恭願聖上萬--」
「等等!這搞的什麼名堂!這人長的這麼丑,辰兒你也敢要!退下退下,快給朕退下!」
余柔兒這廂話未說完,明和帝卻拍案而起,一臉的怒容,滿是嫌棄,不由的揮手,頭也不回。
「朕說辰兒啊,這報恩就報恩,用不著以身相許吧?這就算你以身相許,但也不用許個這麼丑的吧?這今後吃飯睡覺,你可如何得過?唉,朕實在為你惋惜,深表惋惜!」
明和帝出口驚人,令坐下四處忍笑。而坐在一旁,韶蘭傾也忍俊不禁,不由的咧嘴,樂呵呵的。是啊,誰說不是呢?這余柔兒救了風亦辰,風亦辰便以身相許,著實是言情小說的經典橋段,惡俗之極,狗血至極啊!
調笑的挑眉,憐憫的望去,果然不出所料,風亦辰此刻黑臭的俊臉,一臉的不好發作。而至于余柔兒,打擊之下,瞬間面色慘白,連連的後退,一副承受不起的弱弱模樣,「聖上……」
淚在打滾,紅了眼眶,這裝束,可是她今天的精心準備的,不說完美,但也絕不會丑!怎奈明和帝會、會這般的不屑于她!
委屈,憤怒,惱火,難堪!都滿滿的爬在心頭,看著此時,大家那奚落嘲諷的樣子,余柔兒咬唇,滿是屈辱的欠了欠身,柔聲而道︰「妾容難堪,冒犯了聖視,實在是妾罪該萬死!但是今日,太子生辰,妾滿懷誠意恭賀,實在乃無心之過。」
「聖上覺得柔兒貌丑,柔兒無話可說,但有請柔兒之姐姐,南俊王妃韶蘭傾,清麗之姿,仙人之容,想必技藝陋精湛,超凡卓群!」
就算死了也要拉個做墊背的!在被唾棄時,余柔兒第一時間想到了招數,邀得韶蘭傾出演,想借此讓她丟人!
哼,她落不到好名,那她韶蘭傾也別想!反正她剛才的舞蹈人人夸贊,有目共睹,那麼接下來就看看她的,究竟會表現出個什麼樣來?!
眼中幽光閃了又閃,含恨的退回位上。見此,韶蘭傾站起,笑笑的對上大家,清聲而道︰「額,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是沒啥才藝會的……」
「哎呀,沒關系的,隨便表演個,無傷大雅。反正今日也是痕兒生辰,大家圖個熱鬧。」明和帝開口,似乎很是期待韶蘭傾的發揮。
見此,韶蘭傾肚明,心知余柔兒計謀奏效,她推無可推,于是便大方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聖上,我其實是真的什麼也不會,但你如果非我要表演個的話,那我就說笑話吧?」
「說笑話?那好啊!整天看那歌啊舞的,朕早就看煩了,不如听听蘭傾的笑話,也圖個一樂!」
明和帝一臉切切,催之促之。見此韶蘭傾無奈,不由的開口,朗聲說道︰「深閨閣中,兩小無猜,某孩童感觸,大發感慨︰‘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離別,而是我丈母娘就在面前,我卻只能喊伯母’……」
笑笑的說完,韶蘭傾眼觀四下,發現鴉雀無聲,不由的嘴撇了撇,復又說道︰「這個不好笑?那我換一個。縣官下鄉普查,問一老農曰︰你知道直系近親為什麼不能成親嗎?老農憨厚,笑笑作答︰呵呵呵呵。那個……太熟了嘛,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