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要做個好玩具
六環境內擂台上發生的事情不過片刻的時間就流轉各地,讓整個魔域再一次的體會到雪仙夫婦的本事,對雪仙夫婦兩人也有了更多的顧慮。舒
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測或者幸災樂禍,雪仙夫婦一而再的和九重天作對,每次作對的時候還都是將九重天的少爺給殘的殘,死的死,完全不將九重天放在眼里,讓九重天的顏面掃地,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和,生來仇敵呢。
以九重天在魔域的霸道和權勢,連續發生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放過雪仙夫婦才對。
在眾多人等著看好戲,等著九重天向整個魔域發下對雪仙夫婦討伐詔令的時候,事實卻和他們猜想的完全相反。
九重天不但沒有向雪仙夫婦示仇,反而發布出消息,完全剔除林碧賢、林耿玉、林闊痕三人的九天少爺身份。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驚起魔域的千層暗涌,更讓九重天內部也動蕩起來——既然三位九天少爺的身份被剔除,那是不是就該選擇先的三位九天少爺了。
九天少爺的身份對于九重天內外人馬來說都是無上的誘惑,只是他們卻不知道,所謂的九天少爺不過是林九重的棋子罷了,為了磨練林君肆的棋子。
現在林君肆已經不在九重天,再選擇新的三位九天少爺對于林九重來說並不重要。不過看著九重天的弟子們互相的攀比比較,倒也可以促進九重天的實力,也可以讓九重天各大勢力互相的牽制。這對林九重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壞處,這就任由著他們去了。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說林九重無情無義,畢竟九天少爺這個地位帶來的權勢和資源利用的確很大,這才讓無數的人都渴望著這個位置,只要他們坐上了這個位置,林九重不會故意的打壓他們,九重天的資源也的確任由他們的支配。
這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通過這次六環境內擂台上發生的事情,讓不少有心都發現到了某些隱藏的真相,其中看得明了的人中就有早早離去,逃過一劫的了林從之。
依舊是六環境內,卻不再是六環雲闕樓,只是一間同樣典雅奢華卻又不引人注目的居所。
林從之從擂台裝作重傷離開後就居住在這里。
他的死士死亡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所有察覺了,同時也在那一刻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死士死了的確可惜,只是比起自己的性命來說就實在不算什麼了。
這座居所里周圍都被他三重從天的人守衛著,此時林從之正坐在假山池塘旁邊的亭榭里,听完了有關擂台上發生的一切。
向他稟報事情經過的人將事情說得非常的詳細,連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等人的每一句對話都沒有落下,似乎還沒有從那場震撼恢復過來,稟報時這人的身軀還輕輕的顫抖著,說完了事情經過後他就站在林從之的身後一動不動。
林從之則坐在躺椅上沉思著。
他在離開擂台的時候就隱隱感覺到事情不簡單,可是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不簡單這樣的程度。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完全不將九重天放在眼里的態度,讓他心中非常的吃驚。這吃驚不止是吃驚兩人的實力,更是在那一瞬驚醒了解到了一些一直被隱藏的真相。
他們這些九重天的九天少爺本身的實力不弱,可是他們都習慣了魔域那些修為比他們強的人對他們俯首稱臣,這樣的習慣讓他們的自信心暴漲,從而忘卻了一些最根本的東西——自強。
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是九重天的少爺,九重天一直就在他們的背後,足以為他們阻擋任何的危急。自己只要掌握自己手掌的權勢和資源,總有一天能夠憑借著九重天的強大從而走上巔峰。
哪怕是理智無比的林從之曾經同樣有著這樣的自信和依賴,只是他在九位九天少爺里的修為最弱,原本的出身也不高,因此總是受到其他八位九天少爺的不屑和排擠,這才讓他的性子更加的謹慎和冷靜,理智的沒有完全相信依靠九重天的權勢和強大。
如今的事情讓林從之明白了,清楚的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他們這些九天少爺不過是九重天的附庸罷了,九重天從來都不屬于他們,只屬于真正創立它的天君——林九重。
林九重就代表著整個九重天,他們這些九天少爺無論多為的敬畏他,他都沒有將他們真正的放在眼里過。林九重可以放任他們這些九天少爺的爭斗爭權,任由他們支配九重天的資源財富收為己用,那是他根本就不將他們放在眼里,根本就不怕他們能翻出個什麼花樣來。他們的性命完全被他掌控著,只要他想的話隨時都可以放棄,就如今天發生的事情。
在旁人眼里九天少爺代表著九重天的顏面,林從之以前也是這樣認知著,可是現在他明白了,九天少爺只是一個稱謂,只是九重天地位權勢高一些的人,他們的死對于有林九重此人坐鎮的九重天來說,遠遠不如他們猜想的那麼重要。
只要林九重不在意他們的死,九重天就不在意他們的死,整個魔域就同樣就不會去在意,對于九重天的顏面問題也自然不存在了。
「什麼九天少爺,什麼天之驕子。」林從之沉默了許久之後,輕聲嘆息,「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無論是當初我們,還是外人都覺得這是至上的機緣運道,可是殘酷的真相擺在眼前的時候,方才看清楚……」
話語一頓,林從之猝然化散去面容的落寂,笑了出聲,「我在想些什麼,九天少爺本就是至上的機緣和運道,父君並沒有虧待我們什麼,給了我們權勢也給了我們資源,讓我們擁有許多魔人想都想不到的丹藥和靈器,只不過是沒有真正的放在眼里,沒有賦予我們一份的感情而已。」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人。」林從之雙眼閃爍幽深,緩緩無聲的低語,「成天少爺,林君肆。」
這個事實只要是頭腦清醒聰慧一點的人都能夠看清楚了,同樣是得罪雪仙夫婦,偏偏林君肆出事的時候,林九重親自出現,親自給林九重求情,哪怕司陵孤鴻沒有留情的意思,林九重也絲毫不讓,依舊站在林君肆的身邊,可見他對林君肆的在意。
可是他們四人呢,他們犯下的事情可比林君肆犯下的事情要弱小太多了,遭到了雪仙夫婦的打擊後,林耿玉他們只怕早早就通知了九重天和林九重,還親口呼喊求救,卻依舊沒有得到林九重一點反應,這樣的對比太明顯,明顯到了讓林從之想看不出來都不行。
「少爺,雲想美人會明天就真正的開始了,可是發生了雪仙夫婦這件事情,我們是否還留下來?」身邊的屬下朝林從之問道。
本來林從之和林碧賢等四位九天少爺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娛樂,觀賞這雲想坊的雲想美人會,看到合心意的就可以付出點代價領回去玩玩。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偏偏發生了和雪仙夫婦爭執的事情。
雖然林從之早早的離開了,逃過了正面和唐念念對峙的危機,可是誰也不知道吳紫晉會不會還記仇回來找他們的麻煩。
這位屬下從听到擂台上發生的事情後,心中對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已經充滿了顧忌和恐懼。
林從之毫無遲疑的說道︰「回九重天。」
林碧賢他們都死的死,殘的殘,只剩下他一人還在這里,如果他還跑去觀賞雲想美人會,那不是什麼風流雅興,而是腦殘沒事找事了。
「是。」屬下對于林從之這個絕對非常的贊嘆。
……
六環雲闕樓六層六號雲闕閣,浴池。
只要有人的存在,這浴池里的溫泉水就不會間斷,白霧朦朧徒添的情|趣同樣如此。情|香迷離,誘人心神。
「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現在被困住浴室里的夏花大爺腦袋已經混亂了,嘴里呢喃的話語千般萬般的混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他的身體軟綿綿的被捏著霧氣大掌中,面龐蒼白的好似白紙,似睡非睡的雙眼眼皮垂拉著,眼睫毛偶爾抖動顯示出他並沒有失去生命,只是這個模樣的他實在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咦,是大爺的幻覺嗎?怎麼感覺禁錮松了一些?」惜花大爺恍惚的呢喃,一秒後他雙眼猛的睜開,里面的神采宛若獲得新生一樣,閃動著驚疑不定的波光,從那劇烈閃動的眼波中可以看出來他此時的心神起伏有多劇烈。
惜花大爺身軀靈力翻轉,試著震開禁錮自己的霧氣大手。
在他這一震之下,霧氣大手瞬間破散。
「哈哈哈哈哈哈!」惜花大爺狂笑不止,此時此刻他竟然有種逃出生天的新生感,強烈苦盡甘來的感受讓他差點想要流淚了。
「哎,惜花還是如此的感性。」伸手模了模自己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惜花大爺靈識小心翼翼的施展開來,發現整個閣樓內都不見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身影後,他渾身的氣質都發生絕大的變化,就好似是從兔子變成了孔雀,一改剛剛的小心翼翼,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強烈的存在感。
刷!
一柄扇子突然出現在他的手里,惜花大爺緩緩的扇著,將他那一頭散亂的頭發扇得飛舞,笑得風流倜儻,「看來這法術的持久也不過如此,這兩朵食人毒花未免太恐怖了,還是留給有特殊愛好的人去愛惜吧,大爺就不奉陪了。」
言語時他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體,全身的骨頭都已經被捏碎,如今他還能平常的站立行動,完全依靠的都是能量的支撐。
「算了,先將就用著。」惜花大爺暗道一聲,從乾坤袋內拿出一團手掌大小的光球,只見光球內漂浮著一副迷你人體骨架,整個骨架都呈現出玉石的光澤,不但一點不會讓人感受到陰森恐怖的感覺,更像是一具藝術品,小巧精致反而讓人覺得可愛。
惜花大爺手掌一拍,將這光團融入自己的身體內。
一陣不太明顯的骨頭摩擦的聲響從他的身體內傳出來,不過三息的時間罷了,惜花大爺晃了晃腦袋,手指往自己的胸口一按,又一團手掌大小的光團出現他的手里。只是這次他手中光團內的不再是剛剛那副身體玉骨,而是一團破碎的紫金色玉石。
「雖然被捏碎成了渣渣,不過也是珍貴的材料,廢物利用拿來融合鑄造法器靈器也是可以的。」將這團包裹著紫金玉收回乾坤袋里,惜花大爺就不敢在此處繼續多停留,身影一閃就從中消失了。
惜花大爺離開的速度很快,就算一路上踫見不錯的美人也無法讓他停留下步伐。
他的心里其實很緊張,表面上安慰自己說是對方的法術持久不夠,不過深深體會了一夜的折磨後,他就再也不敢小看唐念念和司陵孤鴻,覺得自己這時候能夠離開的事情實在很蹊蹺,他又不知道蹊蹺在哪里,只能選擇快速的逃離。
月掛樹梢頭,人約黃昏後。
六環境內是個風景浪漫,風氣風流的地方,白天繁華熱鬧,夜晚時也毫不遜色。燈籠懸掛,空氣清香,美人如畫。不少的男女魔人就此約在各處玩鬧打趣,曖|昧的氣氛隨處可見,甚至有些大膽更直接在某處布下屏障,不讓旁人看見就此行樂事。
惜花大爺幾個時辰的時間幾乎將六環境內都跑了一遍,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一直到了一處無人的月桂樹林內才停下,抬頭看著天空的明月,驚疑不定的想著。
如果自己被跟蹤了的話,跑了這麼久,對方早就該看出來我是有意四處亂轉,為什麼還不出來?那兩朵食人毒藥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糊弄的主兒啊?
難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那霧氣大手的法術真的是沒有了靈力的支撐所以在那個時候失去了效用,那兩朵食人毒花其實早就將自己給望之腦後了!
惜花大爺這樣自我安慰的想著,臉上也自然而然有了笑容,手中拿著的扇子扇動得歡快不已。只是理智深處又告訴著他不要高興的太快,事情怎麼可能像他想的那麼樂觀簡單。
月桂樹林中,清冷的月光傾灑,惜花大爺慢慢的行走,突然他感覺到面前的月光暗了。疑惑的抬起雙眼朝前方看去,這一眼看到的景象讓他神情猝然呆愣,手中折扇毫無自覺的月兌手,掉落在擦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月桂樹林的清雅絕姿,夜空缺月的朦朧清冷光華,一切都比不上這突然出現的男子,宛若這片天地的鐘靈毓秀都凝聚于這男子的眉宇之間,那雙清澈靜謐的眼眸,比夜空更加幽邃無邊。
他穿著一襲月白的廣袖長袍,腳踏流雲靴,踏著半空虛無中。那長袍的衣擺隨風輕揚,像是月光編織而成,月光的光華都貪戀的氤氳著,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不真實。
「絕,絕色啊……」惜花大爺呆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喃喃自語。然後他的雙眼爆發強烈的光芒,高呼道︰「這才是真正的絕色啊,以前那些絕色和這相比,根本就是雲泥之別啊,雲泥之別啊!」
高呼中,他的面前出現案幾和筆墨紙硯,手中出現一根毛筆,看樣子竟然就準備作畫。
一陣狂風吹來,惜花大爺面前剛剛出現的作畫工具全部化作了塵灰,他自己在被吹得跌坐在地上,一口氣血悶在胸口,差一點就吐出來。
胸口帶來的疼痛將他完全驚醒,再抬頭看向司陵孤鴻,只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實在是讓同為男子的他都忍不住嫉妒又生不起厭惡。他對于氣息很敏感,從剛剛的呆怔到現在之後,他終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這股熟悉感讓他明確的知曉——這個人之前不久他一定見過。
只是這樣的男子他如果見過的話絕對不會忘記,只是偏偏他又為什麼第一時間認出他呢?
「琉仙畫具的紙靈。」
啊……絕色美人連聲音都是如此的好听啊。
惜花大爺听到司陵孤鴻的那淡漠無波的嗓音,腦中頓時浮現出這樣的想法,然後在下一刻的時候猛的瞪大眼楮,雙眼的灼熱瞬間的冷卻,化為謹慎冷靜的顧忌,嘴上依舊口花花的笑道︰「美人,你在說什麼?惜花大爺怎麼沒有听明白了啊?」
正當惜花大爺對司陵孤鴻產生顧忌的時候,對司陵孤鴻的熟悉感也越來越強烈,這種風華氣質,這雙靜謐又幽邃的雙眼,這種冷漠無情得視天下萬物于無物般的說話口氣,怎麼這麼熟悉呢,似乎才在不久前听過。
這時,司陵孤鴻對著惜花大爺隔空伸出手,白皙如玉的手掌在月桂樹和月光的襯托下更加的完美,只是看著這樣一雙手就能夠讓人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只是現在這雙手帶給惜花大爺的痛苦絕對比迷惑更重一些。
司陵孤鴻的手掌並沒有踫觸到惜花大爺,惜花大爺卻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讓他越來越不安,等他想要逃跑的時候,前方司陵孤鴻的手不急不緩的收攏,惜花大爺則再次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捏住。
這樣熟悉的痛苦和招式,讓惜花的記憶瞬間格外的清明,不可置信的盯著司陵孤鴻,叫喧著︰「大爺想起來了,你竟然,你竟然是那個氣質美人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們竟然用幻術互換了身份,難怪本大爺總覺得哪里出錯了,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啊!」骨頭再次傳來的痛苦讓惜花大爺的驚呼聲截然而止,不得不求饒道︰「等等,等等!找一副好骨架不容易啊!大爺您先別捏,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他的話語並沒有讓司陵孤鴻的力道發生任何的變化,司陵孤鴻說︰「想活嗎?」
「想,想,想!」連說了三個想,惜花大爺滿臉的憋悶和痛苦,他覺得司陵孤鴻是真的有辦法殺了他,從他剛剛一句話說出了他的身份就足以證明了。
這人到底是誰啊,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自己是倒了多大的霉運才會自己撞到他們的頭上。
不對!
惜花大爺再次睜大眼楮盯著司陵孤鴻的臉,然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終于記起來了,這人不止是那個將他困住浴室里受苦受難的氣質美人兒,還是筆靈親自畫出來的美人啊!
一旦想起來了一點,接下來的記憶就好像是潮水一樣的洶涌不斷。
惜花大爺明白自己為什麼第一時間沒有認出司陵孤鴻的身份了,怪只怪此處的風景甚好,司陵孤鴻的本人絕世風華比畫像要震撼人心太多,讓人忍不住就停滯了心想,想不到他處去。
司陵孤鴻看著惜花大爺那變化多端的神情,雙眼分明是對著他,偏偏清澈靜謐如夜潭的瞳仁內透不出一點惜花大爺的影子。
「交給琉仙畫心與地圖殘卷。」他說。
惜花大爺尚且還在感嘆司陵孤鴻對旁人和唐念念的不同,想昨日他看到司陵孤鴻對唐念念的寵愛和眼神,再看他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兩者的對比實在是太大了。
突然听到司陵孤鴻的這句話,腦中所有的思緒瞬間破碎,月兌口而出道︰「怎麼可能!」
嚓!
惜花大爺的身軀瞬加被捏成紙片一般,全是剛剛換上的骨頭再次破碎成為渣滓,偏偏身體到了這樣的程度,他還沒有身死。
「啊啊啊啊啊。」劇烈的疼痛讓惜花大爺的面色再次蒼白如白紙,他的雙眼閃動著恐懼。他從司陵孤鴻那毫無殺氣的眼神看出來,他的生死對于對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痛苦的嘶吼對司陵孤鴻殘生不了任何的影響,無波靜默的雙眸流轉一抹淺淡的流光,那眼中一閃而逝的生動美麗讓身處絕境中的惜花大爺,竟還是忍不住看呆了一下,隨後不由的暗道一聲︰這男人真的是比女人還禍害啊。
「琉仙畫具三靈,我只會留下一靈。」司陵孤鴻淡說,濃密墨黑的眼睫毛輕抬,朦朧的眼眸掃過惜花大爺,惜花大爺的身影終于在他的瞳仁中一閃而逝,「筆靈必死,硯靈木訥中庸不好玩,無法討主歡心。」
「呃?」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說到好玩不好玩的問題上了?惜花大爺滿眼疑惑,隱隱察覺到什麼,又抓不住那抹靈光。
司陵孤鴻說︰「你既不願服從,留你無用。」
本來就以惜花大爺打斷司陵孤鴻和唐念念親|熱這件事情來說,他當時就該死得不能再死了。偏偏他是琉仙畫具的三靈之一,還是司陵孤鴻一開始就打算給唐念念的禮物中的重要配件,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琉仙畫具一共有三個器靈,筆靈、硯靈、紙靈。筆靈心性被俗世萬物侵染,變得婬|穢邪惡,膽敢畫他和唐念念的春|宮|圖,這樣的器靈司陵孤鴻自然不會讓它成為唐念念的玩具,早就被他定下了死刑。
硯靈木那呆板,只會生墨不會討主人歡心,若是留下這樣的器靈就跟沒留差不多。
惜花大爺是紙靈,他雖然口花花,但是變花樣討人歡心的本事卻不小。最主要的是在春|宮|圖事件中,筆靈是主謀、硯靈沒有任何惡念,只是配合了筆靈,也算參與了其中,只有紙靈跟這件事情沒有一點的干系。
在給唐念念準備玩具,想讓她開心的事情上,司陵孤鴻實在是費心了。
只是惜花大爺不服從他的安排,司陵孤鴻就不準備留下他的性命了。相比起暗含禍心的玩具,司陵孤鴻寧可讓這玩具失去一點樂趣,也不讓唐念念有任何的意外。
伴隨著司陵孤鴻那毫無感情的話語說出,惜花大爺就感覺到捏著身軀的無形手掌猛的收緊,他的身軀頓時真正的化成了一張薄紙,然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暗黑無光的火焰在他的身體周圍燃燒。
「不!等等,我答應了,我答應了!」惜花大爺驚恐的大叫。
他能夠感覺到,如果自己的靈體被那黑色的火焰灼燒到的話,不用十息的時間,他就真的要魂歸天地了。
火焰並沒有消失,漂浮在惜花大爺的身體周圍,只要他稍微動了動就能夠踫觸到。這讓惜花大爺不禁僵住了身軀,虛汗從額頭不斷的冒出來。
他抬頭看著司陵孤鴻,眼神止不住恐懼,小心翼翼的說道︰「琉仙畫心在筆靈的手里,那家伙已經瘋了,根本就不可能給我啊。至于那個地圖殘卷,那東西在我的身上不錯,不過卻在我的本體里。」面上一閃而過尷尬,惜花大爺說︰「我的本體和筆靈、硯靈放在一起,如果想要去拿的話,筆靈他們一定會發現。」
經歷了生死劫難之後,惜花大爺也不敢在再司陵孤鴻的面前自稱大爺了。
他本來以為說了這些,司陵孤鴻會對他很不屑,畢竟從他這些話語听來,什麼東西都被筆靈給掌握了,他想要做些什麼都不行。
事實證明,對于他的事情,司陵孤鴻連在意的心思都沒有,自然不會去為此不屑。
「你只需在筆靈、硯靈死後將東西交出來。」司陵孤鴻手中出現一疊書冊,丟向了惜花大爺。
琉仙畫具內的琉仙畫心只有三靈才能控制,如果三靈全部都死了的話,琉仙畫心就只能是個無用的觀賞品罷了。
惜花大爺連忙接住那一疊書冊,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觸踫自己身體周圍的暗黑火焰。他盯著手中的書冊一看,發現少說也有十本,再仔細看了書冊的名冊,面色瞬間變得怪異無比。
《如何討好主子》《如何愉悅主子》《如何成為一個好玩具》《寵物大全》等。
這到底都是一些什麼書啊!
惜花大爺滿臉怪異,不敢質問司陵孤鴻,只能賠笑臉的恭敬問道︰「大人,這個是?」
司陵孤鴻淡道︰「琉仙畫具要給念念做玩具,你身為玩具的器靈,該學會讓念念玩得開心。」
「……」惜花大爺蒼白如白紙的臉變得通紅。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他一定恨不得抽死那人,可是現在這個人完全掌控了他的性命,他若是敢有絲毫的異動,死的絕對是他自己。
琉仙畫具,這可是真正的仙人的仙器,哪怕遺落在這片大地里,能夠真正發揮琉仙畫具效用的人少之又少,可是琉仙畫具到底還是仙器,他可是仙器的器靈,竟然淪為人的玩具?
惜花大爺說︰「大人,琉仙畫具是仙器啊。」您怎麼可以這樣糟蹋仙器,這麼糟蹋我這個仙器的器靈。
司陵孤鴻朦朧的眼眸淺眯,難以窺得其中半分心思的眸子流光游轉,能讓這天地月華失色,「若能讓念念玩得高興,那就是好東西,若不能讓念念高興,那就廢物。」
廢物,留著何用。
惜花大爺听出司陵孤鴻這平淡話語背後的危險,連忙笑道︰「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學習,一定會讓貴夫人玩得開心。」他的內心卻在哭泣,這人到底是誰啊,難道是某位大仙轉世不成,怎麼可以對仙器這麼不在意,將嫌棄當做討好女子的玩具!
「嗯。」司陵孤鴻淡應一聲,濃密墨黑的眼睫微顫了顫,有種撩人心神的美好,繼而說︰「要讓念念開心,卻不能讓念念在意你。」
惜花大爺一听這話,表情囧了。
這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大人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再難都得做啊,誰叫做不好自己就性命堪憂呢。惜花大爺笑臉迎人,回答的非常恭敬又認真,他的心神卻在顫抖著。只因為司陵孤鴻說出這句話後,他沉默的那一瞬間時間,他身體周圍的暗黑火焰頓時升騰了。
司陵孤鴻身影虛化。
在惜花大爺身體周圍的暗黑火焰也散了。
惜花大爺立即大松了一口氣,忍不住問︰「大人,您是故意放了我的吧,從我離開六環雲闕樓後,大人就在跟蹤我?」
司陵孤鴻對他的問題沒有反應。
惜花大爺無奈,可是又止不住心情的好奇,眼看著司陵孤鴻的身影消失不見,得不到答案的他只能將這疑問給憋回去肚子里。等他將來成為了唐念念的玩具,見識了兩人的相處後,一定就會明白為什麼司陵孤鴻會在此時才出現。
當他從六環雲闕樓逃離時,司陵孤鴻正抱著唐念念準備回去用膳,他可不想今日沐浴的時候,浴池還有惜花大爺的身影。等惜花大爺離開之後,司陵孤鴻則在和唐念念一起用下午飯,緊接著沐浴上榻睡覺,一直等到唐念念睡得安穩了,他才動身找到惜花大爺談話。
惜花大爺根本就逃不出司陵孤鴻的手掌心,對方在六環境內跑了幾個小時,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司陵孤鴻根本就沒有去在意過,更別說去浪費和唐念念相處的時間來跟蹤他了。
「美人雖狠還是美人啊。」惜花大爺彎身準備撿起自己掉落在草地上的折扇,然後發現自己紙人一樣的身子,無奈的嘆息。
靈力施展將折扇收入乾坤袋,腦中自然的又浮現司陵孤鴻突然出現的模樣,那種絕世風華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不過這性子實在是無情之極又深情之極。
「不知道那位雪仙夫人暴|露真容又是何等的風華,能讓雪仙痴情到這程度,一定不會普通就是了。」惜花大爺見過唐念念的畫像,只是從未正面見她的真實容貌。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激起他滿心的興奮,很快就被澆滅,想起了司陵孤鴻的話語。
自己若是膽敢故意去吸引雪仙夫人的注意,只怕就真的難逃過一死了。
六環雲闕樓六層六號雲闕閣。
司陵孤鴻無聲的回來,看著床榻里恬靜安睡的唐念念,嘴角輕揚笑容,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外衣月兌落,他上榻躺在唐念念的身邊。
這才剛躺下來,唐念念的鼻翼皺了皺,身子輕巧的一滾,滾入司陵孤鴻的懷里,手一抬,搭在了司陵孤鴻的腰上,均勻的呼吸都沒有錯亂一點點,眼楮更沒有睜開的痕跡。
呵……
司陵孤鴻滿眼的笑意,忍著沒有笑出聲,胸膛卻還是沒有控制住輕震。
窩在他懷里的唐念念並沒有因為這點震動醒來,眉頭卻輕皺了下又很快舒展,一手抵著他的胸膛,本來搭在他腰上的手下滑探向了小孤鴻,軟綿輕微的聲音夢囈著︰「別撞,幫孤鴻舒服……睡覺。」
柔女敕的小手觸踫到那|敏感的地方,瞬間就好像是一點火星落在一堆干柴上,瞬間就能燃燒成大火。
司陵孤鴻的身軀僵了下,幽邃溫柔的眸子浮動無奈。
念念啊。
那只作亂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根本就是無意識的行為,這就苦了司陵孤鴻,不忍心將這時睡得安穩的唐念念弄醒,這火又已經被點著,心心戀戀的人就在自己的懷里,一時半會根本就無法控制身體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