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梁惜和程顥正相隔甚遠地面對面地坐在林家的書房里。
梁惜完全是被設計了,是林厲告訴她,說是林母要她過去,誰想,進去後,只有程顥一個人在里面。
她想要退開,可程顥卻叫住了她的人,同時關上了書房的門,「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所謂的有話,無非是和小澄有關。
梁惜沒打算隱瞞,更何況,她也覺得,小澄會是她和他和好的契機。
深吸了一口氣,梁惜抬起眼眸,看著程顥,「小澄的生日是xx年5月20日。」
程顥的手握了拳。
「她……姓程,她是你的女兒,你跟我的女兒!」
程顥閉了閉眼楮,「為什麼?為什麼有了孩子,還要跟我離婚?」他終于問出口了,從他回到S市,每次林厲想要跟他談梁惜的事,他都想是被戳了傷疤一樣,避而不談,想要把那個女人排除在自己的磁場之外,可是今天,他還是自己親口問了出來。
「那是誤會!」梁惜解釋,「我是在飛機上,才發覺自己可能懷孕的……」
當時,懷著心亂如麻的憂傷,她被父親送上了前往巴黎的飛機,從來不會暈機的她,卻在中途開始反胃,她以為是早上沒有吃飯的原因,忍著要嘔吐的感覺,問空姐要了杯水,可是,還沒有喝下口中,便控制不住地沖進衛生間,吐出來的,都是干嘔的酸水。
後知後覺地她,這才想起之前坐程顥買的二手車時,也有過這種情況,再算一算自己本來就不準確的月事,她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又驚又喜的她,想著如果程顥知道了,會不會就不會和她離婚,會不會就會甩掉那個和他親密拍照的大肚子女人?
她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打著程顥的電話,卻始終關機。
在巴黎她只呆了兩個晚上,便再也呆不下去,飛回了S市,可是迎接她的,卻是那樣的消息……
程顥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執著了近十年的女人,是,十年,哪怕一次次地被傷害了,他還是無法不把視線糾結在她的身上,還是無法抑制自己被她所吸引。
他費力地別開臉,「我要認回女兒!」
梁惜點點頭,「當然!」
程顥抿抿唇,又道,「如果你還有點相信我,那麼我會保證,結婚後,我的愛人會像疼自己的女兒一樣疼她!」
什麼?
「……結……」
梁惜如遭雷劈,怔怔地站在那里,像是五年前那樣,再次丟了魂,「你要……結婚?和誰?」
程顥看著她有些泛白的臉色,心里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意,卻又夾雜著揪心的痛楚,「我以為,你下午就該知道了的,你真的看不出,我和喬麗的關系?」
……
就在程顥和梁惜在書房內密談的同時,林母也將林厲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老二啊,你看,惜惜和程顥,他們還能在一起嗎?我可是听說,他要跟麗晨集團的那個喬麗訂婚了!」
林厲心不在焉地坐在林母的梳妝台上,半響嗯了聲,「誰知道呢。」
看得出兒子不願聊這個話題,林母話鋒一轉,「是啊,你現在是自顧不暇,也顧不得別人。」
林厲掀了掀眼皮,什麼叫他自顧不暇?
林母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怎麼,難道媽說錯了不成?你和白冰,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難道你要媽這輩子都喝不上你的兒媳婦茶?你就不知道外人是怎麼指指點點的!」
林厲跳下梳妝台,「我去看看小霖和小澄……」
林母打斷了他的話,「你別想跑!我就問你,今年,你有沒有希望和白冰結婚?」
林厲默不作聲,這個問題,他還真是沒有底氣回答。
看到他這個樣子,林母也知道答案了,本來也是,五年都沒戲,指望現在到年底這幾個月,就能擦出火花和奇跡來了?
「行,我明白了,這周末,你去給我相親去!」
「相親?」林厲有些哭笑不得,「媽,我兒子都九歲了!」
「可是你沒結過婚,你現在還是單身!」林母說得林厲啞口,「哪有男人一輩子沒個老婆照顧的?人家程顥不也是有個四歲的女兒麼,人家不照樣和喬家千金訂了婚?搞不懂,都是一個爹生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我不管,如果你不想我的心髒病犯了,你就這周末給我相親去!我回頭就讓你王阿姨把那幾個姑娘給約上。」
林厲听出苗頭了,「幾個?」
林母理所當然地哼了聲,「難道你願意見,還不一次性地多見幾個?就這麼定!」
林厲擺擺手,也認了,反正活了二十八年,也不是第一次相親,他還真不信能相出朵花來!
殊不知,在房門口,有著一高一矮兩個貼門上的小家伙,正偷听著。
感覺林厲要出來,小霖敏捷地抓著小澄的手,蹬蹬蹬地把她帶下樓。
小澄還迷茫在之前偷听來的對白中,「哥哥,什麼是相親?」
小霖沒好氣地回答,「就是要讓我爸擺月兌我媽的一種方式!」
小澄越發不明白,「小澄沒有爸爸,是不是當年也是我爸爸相親,才把媽媽給擺月兌了?」
小霖定定地看了她兩眼,準備誤人子弟,「沒錯,所以,但凡來相親的女人,都是壞女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壞女人,小澄你就有爸爸了!」
小澄終于懂了,「現在,這些壞女人就要讓哥哥沒有爸爸?」
「呃……,差不多吧,只不過,也可能是讓我沒有媽媽!」小霖抓住小澄那軟軟的小手,「小澄,你老實說,哥哥疼不疼你?」
小澄點點頭,「疼。」
「哥哥是不是有好東西都讓給你?」
「是。」
「上次你在幼兒園,是不是哥哥幫你把那個胖小子打得哇哇大哭?」
「嗯,哥哥最棒!」
小霖眼眸一轉,「那哥哥現在有難,你願不願意出手相助?」
小澄舉起雙手,「願意!」
小霖笑眯了眼楮,「真乖,哥哥沒白疼你。」
「那……我要怎麼出手相助?」小澄又有問題了。
小霖嘿嘿一笑,「周末你就知道了,現在乖,哥哥帶你去找梁梁阿姨。」
……
小霖此時口中的梁阿姨,還沉浸在程顥要結婚的打擊中。
「既然你會再婚,那麼,小澄我不能留給你!」
程顥眯著眼楮看她,「怎麼?難道林厲和白冰不是在共同撫養孩子嗎?」
梁惜知道他會舉這個例子,「那不一樣!哥一直都沒有再婚,還等著跟小冰在一起,可是你……」她一直在等他,可是他卻著急地要另取新娘了。
梁惜如此想著,又覺得不對,如果程顥真的想,這五年里,他早就可以再婚,沒必要等到現在,而且是找了一個曾經他很討厭的女人。
總感覺怪怪的,可是梁惜無法深想,因為,只要一想到他要結婚,呼吸就變得困難,大腦就變得混沌。
程顥冷眼看著她,看著她似乎搖搖欲墜,那兩只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就要伸過去,扶住她的身體,五年不見,她怎麼變得這般孱弱起來,難道,當時生完孩子,沒有養好身體?
心里如是想,可嘴上卻刻薄,「我怎樣?當年是你要離婚在先的!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從頭至尾就沒有在一起過,可是我們呢,梁惜,你自己模著良心說,我可有一點點對不起你?但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踐踏我的感情!」
「那是誤會,誤會!」梁惜想要豁出去了,「真的是誤會,是我爸爸找你簽的離婚協議,我不知情!」
程顥听著,心里松動了,或許,這五年里他的心底深處一直有著這種奢望,奢望當年真的只是誤會一場!
「那你去巴黎,又怎麼解釋?手機關機,人也聯系不上,又怎麼解釋?」
梁惜有些頭疼地按著太陽穴,「是爸爸……,不,他也是為我好,我不能說他什麼,我被騙的,以為你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甩了我,我痛不欲生,才會出去散心……」
「我甩了你?」程顥怪笑,突然地沖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強迫地抬起她的下巴,「梁惜,在你眼里,我就是這麼不可靠的人?你真的都知道我為你付出了什麼?」
梁惜想哭,可是眼淚在眼眶里轉著,卻又強忍著,不讓它滾落下來。
「程……程顥,別提以前了可以麼?真的是誤會,可是後來我就知道了,我全知道了,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也知道我爸爸對你做了什麼,都算是我的錯,都算在我的頭上!讓我以後補償,好不好?」
「補償?」程顥冷笑,大手卻抹去她眼角的淚,動作極盡輕柔,「我覺得,五年前的我很傻,當時在全校師生面前,因為你而顏面盡失,可是,即便那樣,即便知道你是在玩弄我,可我還是無法把你從心里拔去,所以,我後來遭報應了,被你再一次地拋棄!有時想想,我都覺得這是活該!也是我的命里不該由你。——梁惜,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尤其是感情這東西,一次次地傷它,你覺得,還能殘留多少?」
這一次,梁惜無法抑制,眼淚奪眶而出,「不是的,我沒有忘了你,我的心里除了你,從沒有進去別的男人!五年來我帶著小澄,一直等著你,等著我們解釋了所有的誤會,再重新在一起,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不好麼?」
程顥定定地看著她,「你說的真動听,我都被打動了!」
說著,他冷不防地低下頭,吻住她沾染著淚珠的唇,用力吮吸,像是要把多年來的怨氣,全都發泄出來,勾起她的舌尖,含入口中吸咬,疼得她連連蹙眉。
最後,他突然地咬了下她的舌尖,在她的驚呼聲中,他推開了她的身體,咬牙切齒,「我除非是瘋了,才會再次地想要相信你。——請明天準時遞交貴公司的投標書,另外,我的婚禮之前,也會寄上喜帖給你,至于女兒……,我堅持共同撫養,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只能訴諸法律。」
梁惜捂住被咬痛的唇舌,她不恨他,知道這些年來,他受了多少苦,可是,她也不打算放棄他,就如同不放棄小澄。
在二人劍拔弩張的時候,書房的門,發出了極輕地關掩的聲音。
門口,兩個小孩對視了一眼。
小澄壓低了聲音,揮舞著小拳頭,不清不楚地咬牙道,「壞叔叔在咬我媽媽!」
小霖翻了個白眼,「那不是壞叔叔!那是你爸爸!」
「我沒有爸爸!」小澄不服氣,腦子里還轉悠著梁惜被強吻的場面。
「你怎麼會沒有爸爸?」小霖叉著腰,「當初,你爸爸就是我爸爸,後來發現,我有自己的爸爸,而我曾經的爸爸,卻是你真正的爸爸。」
小澄小,繞不過這個彎,被小霖說得頭暈轉向的,「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同一個爸爸?」
小霖懶得理她了,「你真笨。」
小澄嘟起了嘴,「什麼笨,是你自己說的嘛,反正那個人是壞人,他咬媽媽!」
小霖又翻白眼了,他真擔心自己這樣翻下去,眼楮會不會翻壞,「那不是咬,是親親,是親人間的舉動!吶,就像這樣!」說著,他對著她那軟軟的小嘴親了下去,「啵!」還挺響。
小澄懂了,「有首歌,叫‘愛我你就親親我’,那個壞人是愛我媽媽!」
小霖老氣橫秋地點點頭,拍了拍她的發頂,「不錯,孺子可教!不過,那不是壞人,是你爸爸!是很好的爸爸!」
這時,程顥已打開了書房的門,和梁惜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小澄撲到了梁惜的面前,而梁惜也順勢抱起了她,「小澄,和哥哥在這里玩呢?」
小澄看著程顥,慢吞吞地答道,「嗯……,和哥哥在這玩偷听。」
「偷听?」
小霖瞪了這個最快的小丫頭一眼。
小澄卻只是看著程顥,「嗯,偷听,偷听壞人……爸爸親媽媽。」
雖然這爸爸二字前面帶著壞人這個頭餃,可也足夠程顥激動好一陣子了,他再次試圖伸出雙手,看看女兒要不要自己。
這時,小澄嘿嘿一笑,將頭靠向梁惜的肩頭,「媽媽,哥哥說,爸爸愛你。」
小霖一跨小臉,「我可什麼都沒說。」
童言無忌。
程顥和梁惜倒是尷尬了起來。
前者被說穿了心事,眼神躲閃。
後者則希望這是真的,怔忡著不知如何回應。
這時,程顥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僵持的氛圍。
小霖趁勢瞪了小澄一眼,「大嘴巴,以後什麼都不能跟你說!」
梁惜沒有注意孩子間的互動,她的注意都在程顥的那通電話上,心里猜測著,這麼晚了,會是誰?程母,還是喬麗?
就听程顥似有回避地听著電話,「嗯,在家。……對,一會兒再回去。……再說吧。」
听他那冷淡而帶著排斥的口氣,絕不是程母,也不像是普通的男性朋友。
梁惜正胡思亂想著,程顥掛斷了電話,「要回去了,是嗎?」
梁惜點點頭。
程顥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我送你吧。」
「我有車。」
程顥一頓,冷笑了聲,「別誤會,我只是想送送女兒。」
「我……」梁惜被他一嗆,心里哀嘆,「好吧。」
……
程顥是開著梁惜的車送這母女回去的,路上,他隨口問了聲,「住哪?」
其實,他心里想著,估計她們母女是住在梁父那里的,他也覺得,是時候和這個男人見見面,談談往昔。
可不想,梁惜咬了下唇,方道了一個地址。
程顥一怔,那個地方……不是五年前他給他們的新婚買的別墅嗎?
因為逃避她,他對于過去的東西,都踫都不敢踫,回來後,他用著這些年打拼來的錢,為母親保住了她住慣的那六十坪單室套,也將那個別墅的尾款還清,可是,卻一直沒有勇氣進去,怕是觸動過往的回憶。
想不到,她竟然一直住在那里,只是吃飯的時候,才在附近的梁父那里嗎?
程顥心念一動,這麼多年,這個女人還是很輕易地挑動了他的任何情緒。而且,面對她時,他也還是那麼容易心軟,這輩子,真的就要栽在她的手里了?
一冷容顏,程顥提高了車速,往著再熟悉不過的路徑行去。
到了住處,時間已過晚上十點多,小澄已窩在母親的懷里睡去。
程顥剛剛停了車子,梁惜正在猶豫,要不要請他進去喝杯東西,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程顥的眉頭一皺,有些不耐地掛斷了,還未及出車門,手機再次響起。
梁惜肯定,那是個女人了,她將臉別開,「你接吧,沒什麼不方便的。」
程顥本想掛斷的,可听她這麼一說,眉頭皺得更厲害,帶著幾分怒氣地接通電話,「喂。……還沒,在外面。……今晚不了,累。……明天再說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就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梁惜听得清楚,電話那頭,是個女人!
聲音有點熟,卻不是喬麗!
梁惜此時才真正意識到,她和他分別,已是另一個五年了,如果說前一個五年,他們都還只是少年往成年的過度,那麼這五年,他們已是功成名就、有各種需求和渴望的成年人!
她是本著對他的愛,對他的愧疚,還有小澄這個心靈寄托,一直沒有和任何男人有什麼交集,哪怕是易辰那麼堅持不懈地追求,她都不為心動。
可是,他不同!
他以為她背叛了他,他以為自己孑然一身,他以為他一無所有,所以……他當然有權利在這五年里,戀愛、和喜歡的女人一起、接吻、甚至……上床。
梁惜不敢想了,雖然,她很想問問,那個女人是誰?是他除了喬麗這個未婚妻以外,另一個情人?
可是,她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問,只是隱隱覺得,程顥變了,但也是因為她,才讓他改變了愛情觀的。
同樣,程顥也沉默著,似乎等待什麼,等著梁惜像五年前對付喬麗那樣,甚至像十年前對付小學妹那樣,一臉醋意地質問他嗎?
可梁惜始終沒有出聲,最終,卻是程顥沉不住氣,口氣不善地說,「沒什麼不方便的,就是一個普通朋友。」話一出口,他很後悔,他有種越活越回去的感覺,自己的忍耐力大不如前了。
梁惜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咸不淡地哦了聲,而後打開車門,還是意思意思地問了聲,「要進去坐坐嗎?」
程顥選擇打開車門,揚長而去,邊走邊說,「別忘了明天的投標。」
梁惜抱著熟睡的女兒,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迷迷糊糊地想著︰今晚,他又要打車了。
……
坐上了計程車後,當第三次接通了曾素的電話,程顥的口氣就不是不善那麼簡單了。
「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一遍一遍地打電話給我?我以為,在巴黎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也不認為要對你負什麼責任,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超了朋友的界限了?」
計程車司機從觀後鏡里,有些不屑地看了看程顥,一眼就看出這人一身名牌,而且說話又拽,估計就是個富二代,吊了人家姑娘又把人甩了。
這一次,那司機還真是猜錯了。
程顥和曾素之間清清白白,如果非說有點什麼,那便是五年前,他在酒後被曾素吻了脖子,卻又在最後關頭,把曾素一腳踢開。
真要說自己必須負責什麼,那就是爛醉之下,把曾素當成了梁惜,看了人家一絲不掛的身子。
而之所以最後一腳把她踢開,則完全是因為看清了她的臉,程顥悲哀的發現,身下的女人除了梁惜,別人都不行,那會讓他徹底不舉。
這個事,曾素也覺得很悲哀。
她是去巴黎出差的,而程顥則是去巴黎五日游,當然,也可能有特別的說不出口的秘密,比如,找人。
總之,他們踫上了。
程顥正值被梁惜甩了、事業沒了的最頹廢期。
曾素看見他在酒吧里買醉,主動湊了過去,已有七八分醉的程顥,把事情也說了個大概。
第一時間,曾素看著他的俊臉,想到了一個成語︰趁人之危。
她了解這個男人,知道他骨子里很古板,尤其是在男女情事方面,如果他們生米煮成熟飯……
曾素沒忘和梁惜友誼破裂的原因,可想著反正她們也沒有友誼可言了,再加上,梁惜居然又一次地傷害自己深愛的男人,這一下,沒有任何事能擋住她的決定,更何況,他們是男離婚,女未嫁。
程顥擁著她叫「惜惜」的時候,她覺得心酸,可是她希冀有那麼一天,他會從嘴里叫出「素素」。
進了房、上了床,她月兌下他們的衣服,在被他壓下的那一刻,她想︰上天也許是眷顧她的。
可是,下一秒,她就悲哀了。
程顥看清了她的臉後,神智是有一瞬的清明的,其實,在那樣的情況下,在那樣的遭遇下,他真的很想放任自己一次,來哀悼自己的愛情,可是,身體卻不配合,或者說,他的心底不配合。
對著曾素的赤身果體,他竟然起不來,一怒之下,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踢下床,「滾!」
翌日,清醒後,曾素找上他,耍起了賴皮,「昨天的事,你真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麼?」她賴皮,是因為她想要給這個男人幸福,帶他走出梁惜這個陰霾。
程顥覺得頭疼,「好像,我們確實什麼都沒發生。」
「沒有男人看過我的身子。」
一句話,讓程顥想要撞牆而死。
就這樣,他們成了朋友,那種曾素如果心煩的時候,他要去听她哭訴的朋友。
曾素說,不勉強他,但是卻打定主意地慢慢侵蝕他、軟化他。
可程顥這個硬石頭,五年來都沒被軟化,一個吻她都沒有撈到,而到現在,卻突然傳來了他要娶喬麗的消息。
曾素急了,五年來,她一廂情願地以情婦自居,卻一直有名無實,她要在程顥娶喬麗之前,把這關系給坐實了,自己才有轉機。
可惜,她不知道,不僅僅是面對她,面對任何女人,不管環肥燕瘦,都不能讓程顥的命根子有半點反應,除了他心底的那一個女人。
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程顥對于別的女人,向來耐心很差,如果把他逼急了,別說是情婦,就是普通朋友,也別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