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很郁悶!
自從梁惜出院回來後,她就一直很郁悶!
首先,媽媽在醫院睡了兩天回來後,好像不認識她了,雖然還是對她很好,疼她、寵她,可是,為什麼媽媽總要在爸爸在場的時候問她,「你真的是媽媽的女兒?」
看來,媽媽好像有些不想要她了,不然,怎麼會忘了她是自己的女兒呢?
還有,爸爸說,媽媽的肚子里有了小弟弟,難道,媽媽是因為有了小弟弟,才不認識她的嗎?
郁悶!
哪怕是到了小霖哥哥家里,她還是郁悶。
因為,白冰阿姨也懷孕了,小霖哥哥說,阿姨的肚子里有了小妹妹,那麼說,小霖哥哥有了新妹妹,是不是也會忘了她這個妹妹?
郁悶!
去哪都郁悶!
看到小澄撅起的唇,都夠掛著醬油瓶了,小霖做到她的身邊,揪了揪她軟女敕女敕的唇瓣,「干嘛呢,小公主,在這跟誰發脾氣呢?」
小澄一本正經地揮開小霖的手,很認真很嚴肅地本起小臉,「哥哥,再過一段時間,你是不是也不認識我了?」
小霖嘴一歪,「嗄?」這是什麼問題,沒頭沒腦的,他怎麼會不認識她?
「媽媽有了肚子里的小弟弟之後,就質疑我是不是她的女兒,你是不是也有了新妹妹後,就把我給甩在一邊,不理不睬了?」小澄問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前途一片慘淡,自己就像是快要被遺棄的孩子,沒人理沒人問……
「哇……」
小公主嚎啕起來,小霖手忙腳亂地在她的臉上亂抹一氣,天知道,他不怕打不怕摔,就怕小澄哭,因為她一哭……
「小霖,你是不是欺負妹妹了?」
「小霖,當哥哥的要照顧妹妹、讓著妹妹,你怎麼她了?」
「小霖,要說你多少次才听,你是哥哥,怎麼可以惹妹妹哭呢?」
小霖頭疼欲裂,天可明鑒,他什麼都沒做,他真的很無辜!
每次小澄一哭,全家人就會將火炮口對準他,好像他罪大惡極似的,好吧,他承認,以前是有過欺負她的時候,可是今天,他真的很冤枉啊!
「拜托,你們哪只眼楮看我欺負她了?——別哭了,看看你,就是因為你哭,他們都來罵我!」
「哇哇……」小公主哭得越發凶了起來。
林厲當時就瞪了小霖一眼,「還說你沒欺負她,我們都看見你凶巴巴地跟她說話!」
小霖那個欲哭無淚啊,凶巴巴的?他哪有?
林厲抱起了小澄,抹去小丫頭臉上嘩啦啦的眼淚,「小澄乖,說說哥哥是怎麼欺負你的?」
小澄抽噎著,「哥哥不理我了,哥哥有了新妹妹,就不要我這個妹妹了,哇……」
小霖翻了個白眼,「別看我,我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跟什麼。」
還是白冰猜出了個大概,「小澄自己猜的吧。——看見惜惜有些不認識她,以為是惜惜懷了孩子的原因,所以,她以為我懷了孩子,小霖以後也會變得不認識她。——是不是啊,小澄?」
小澄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個梨花帶雨的,點點頭。
小霖雙手一攤,「看!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嗯,清白!
不過,他的清白沒招來任何注視,大家的注意都在安慰小澄上。
「小澄乖,媽媽不是不認識你,媽媽的頭摔傷了,所以才暫時地不認識,不過媽媽還是對小澄很好的,對不對?」
「小澄不哭,哥哥也不會不理你,就算哥哥有了新妹妹,你還是大妹妹,是要被第一個疼愛的妹妹。——是不是!小霖,你快表個態!」
小霖再翻白眼,怎麼干嘛都要扯上他啊。「是是是,你是大妹,我媽肚子里的那個是二妹,大妹最重要!」
小澄終于不哭了,心結解開,原來,大家沒有拋棄她啊。
「那哥哥你把你房間里的變形金剛給我玩!」小公主得了便宜賣乖。
小霖怪叫一聲,「那可是我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拼好的,準備當做工藝品擺放的!」
林厲聞言一瞪,「一個玩具,你寶貝什麼?還不去拿?」
小霖崩潰地抓抓頭,當哥可真不好啊,好事從來沒有自己的份,挨罵則每次都少不了他,他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郁悶!
他也郁悶!
……
當晚,程顥將小澄接回家的時候,白冰講述了白天的一切。
程顥看著已經趴在他的肩頭玩到疲憊、已經熟睡的女兒,而後對白冰道,「這個事,就別跟惜惜說了,省得增加她的煩惱和壓力,對大腦的恢復不好。」
白冰笑著點頭,「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送走了程顥,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林厲剛剛洗漱出來,看見白冰,意思意思地問問,「人走了?」
「嗯,走了。這個小澄,真是個活寶。其實,我看惜惜失憶後,對女兒倒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這大概就是母性吧。」
林厲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眼白冰,沒有說話,嘴角卻浮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良久,似是自言自語地說,「就她那點小伎倆,能有什麼變化。」
白冰沒有听清,「你說什麼?」
林厲避而不答了,「沒說什麼,睡吧。」
其實,他早就看出梁惜是偽裝失憶的了,最大的疑點,就是主治醫師的態度,從之前非常懷疑,到最後竟然完全接受了病人失憶的事實,而變化就在主治醫師和梁惜獨處的那幾分鐘前後,這說明什麼?
至于梁惜裝失憶的目的,很明顯,是奔著某個男人去的,在林厲看來,這確實是挺不錯的一招,因為程顥確實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地就承認了自己是丈夫的事實,至于結婚證之類的,從程顥承認,到梁惜出院回到家里,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足以他去民政局搞定兩份了。
多麼具有效率的策略!
林厲佩服。
表面上看來,是程顥迫切地需要用紅本去證明自己的身份,可事實上,卻是程顥把自己給套牢了。
現在,真是什麼難題都沒有了,梁惜只需要慢慢地、一步步「恢復記憶」即可。
……
再說程顥回到了家,梁惜正在親手整理小澄第二天要穿戴的衣服。
程顥將女兒放回房里的小床後,便直奔老婆身邊,奪過她手里的活,「你是病人,還是孕婦,這種事不是有保姆在做嗎?就算保姆回去了,也還有我!」
梁惜垂下頭,嘴角抑制不住地想要偷笑,可手卻撫模著那些小衣服,「不是那麼說的,我對小澄沒什麼印象了,總覺得虧欠了她,想要為她做些什麼……」
程顥輕嘆一聲,握住了她的手,「沒有什麼虧欠,你對她的好,就跟你沒有失憶的時候,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
梁惜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別別扭扭地說了句,「你別踫我,我……我還是不習慣。」
「……」程顥頹廢。
梁惜心里快樂翻了天。
程顥如同雕塑似的在她對面坐了半天,終于無精打采地收拾了女兒的小衣服,而後說,「我給你放洗澡水,然後你就睡吧。」
梁惜還在扭捏,揪著自己的衣角,看樣子很難啟齒似的。
「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說。」程顥真心真意地發問。
梁惜沒抬頭看他,光從齒縫里擠出一句,「今晚,我想睡客臥……」
「……」意思就是,分居?
從她出院回來,兩天了,雖然這兩天她沒有任何異議地跟他一個房、一張床,雖然他很規規矩矩地壓抑著**,沒有踫她,可他也能看得出來,她對自己戒備著。
看吧,終于忍不住了,提出分居了!
還能怎樣?
同意唄!
總比現在就把她嚇跑了強吧。
說真的,她失憶後,接受別人都很快,什麼梁父啊、小澄啊、林母啊,一天就能打成一片,找回她以前的感覺,獨獨對他……
也是,誰叫對她來說,他就是一個安全距離的侵入者呢?
「……行,你洗澡,我去給你鋪床。」
待到程顥走開了,梁惜終于抑制不住地彎起唇角︰這麼快就妥協了?看樣子,她應該讓他更煎熬一點。
在浴室的衣櫃里,梁惜一直擺放著兩套同一季節的浴後睡袍,一個相對保守,而另一個……
她洗完了澡,把濕漉漉的頭發打成很性感的模樣,然後將那套保守睡袍……丟在水里,又撈出來,放在洗漱台上,然後坦然地穿上了那套暴露、性感的睡袍。
故作怯怯地從浴室里出來,左拉右扯著只到大腿根處的睡袍,梁惜故意地走到程顥活動的範圍圈子里。
話說程顥才把最後一個枕頭裝好,剛轉身,就瞧見門口出現了一個性感女神。
艱難地吞吞口水,他想要開口說什麼,可聲音卻沙啞在嗓子里。「你……」
梁惜楚楚可憐地說,「對不起,那件睡袍不小心掉到浴池里……,我只能穿這件……,不能穿嗎?」
程顥別開了眼,可是很快,又不受控制地轉過頭去。
完了,他今晚一定要失眠!
這個女人,是一定要把他整得真的早泄不可啊!
「能,當然能!你穿這個……很好看。」是好看地過火了,他以前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愛了十年的女人,可以露出這麼迷人的一面?
唉,以前只是被她的性格吸引。
現在才發現,女人最致命的時候,果然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時候!
大膽的穿著,襯著嬌羞的舉止……
程顥抹了把臉,狼狽地說,「你……你休息吧,我也洗洗去睡。」
洗洗,他要好好洗洗!
洗個冷水澡!
看著程顥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走出去,梁惜關了房門,躲在門後,這才抑制不住地掩唇,無聲地笑了。
漫漫長夜,就這麼打發了,豈不是很不過癮?
程顥剛剛只是遠遠地看著,並不知道她身上這件睡衣的精妙之處,其實,這是雙層的,月兌去外面的那層絲質睡袍,里面還有一層紗狀裹身物,朦朧的燈光下,只著里面那層紗……
那才叫若隱若現、若即若離,誘惑的最高境界!
其實,前兩晚她就知道,程顥雖然和她同床而眠,可晚上卻要起來一兩次,估計是去沖涼,壓抑欲念去了。
今夜,看了剛剛她的美人出浴圖,肯定一次冷水浴不夠。
果然,半夜一點左右的時候,梁惜听得主臥的房門似乎打開了,大概程顥又要去緩解生理需要,其實,這樣折騰他,她也有點心疼,她想好了,如果他今晚敢提出要求,她會欲拒還迎地從了他。
估模著程顥進了浴室,梁惜只穿紗狀睡袍地走出來,裝模作樣是自己口渴,倒了杯水,一邊喝著,一邊故意在浴室附近搖晃。
當程顥披著浴袍出來,一抬頭就看見美得跟妖精似的梁惜,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
這女人……
什麼時候整出這件衣服,他怎麼不知道!
他真的快要頂不住了!
梁惜的目光故作巧合地與他相遇,而後……
「咳咳……」水漬順著嘴角滴落,落在領口的位置,同時,她羞紅了臉,意欲遮擋,「對不起,我有點渴,以為你已經睡了……」
對不起,對不起……
這女人,真要對不起,就別穿得這麼惹人犯罪地在他面前搖晃!
腳步像是不受控制似的,程顥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撩起了她柔軟的長發,「惜惜……」
梁惜垂著頭,含羞帶怯。
「你……是不是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呢?」
梁惜聲如蚊蠅,「對不起……」
程顥已經接近失聰狀態,完全不受控制地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耳際,在她哆嗦地想要逃離的時候,他另一只手已扣住了她的腰際。
「別躲……,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傷害你,不會……」
接下來,說什麼都是多余,程顥才洗的涼水澡,毫無作用,壓抑了整晚的渴望一哄而起,他像是饑渴難耐的沙漠旅者,含住她的唇,狠命吮吸,腦子里關于失憶啊、懷孕啊之類的東西,全部蕩然無存。
幾乎就在客廳里,他便迫不及待地扯下她身上的那層紗,抱起她的身體,直接壓在一旁的牆上,就這樣沖了進去……
當一個半小時後,程顥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摟著一旁哭咽地昏昏欲睡的梁惜時,他終于滿足了,也因為太滿足,而讓自己此時充滿罪惡感。
過程他甚至記不清楚,只知道很爽、很迫切、很無法自拔。
似乎期間,她有抗拒的,起碼,他記得她有小聲地拒絕說,「不要。」
可都到了那種關頭,他怎麼可能剎車?
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地直接整了兩次……
所以,梁惜哭了,在她看來,算不算婚內強殲?
不過,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總算給他早泄的污名平反!
整體來說,利大于弊!
程顥再看一眼懷中已經睡著的女人,他輕柔地給她抹去眼淚,心想︰不管是女追男,還是男追女,果然霸王硬上弓,才是真理!就這樣,梁惜的分居提議,告吹。
當夜,以及第二夜、第三夜……
梁惜仍是和程顥一起睡在那張主臥大床上。
不同的是,程某人不再壓抑自己,也不管身邊女人是否抗議,或是是否清醒,只要他想,便半誘哄半強迫地壓上對方的身體。
當然,除了第一夜的不收斂外,之後他總會拿捏力度,畢竟,梁家千金如今是有孕人士!
……
這日,林母的生日到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林家慶祝。
而林厲則負責和梁惜一起去給林母買花籃。
車上,林厲一路沉默了五分鐘後,終于決定掀了旁邊那個小女人的底牌,「最近,玩得還開心?我看程顥被你整得黑眼圈都出來了,看樣子,你的報復計劃很成功。」
梁惜一怔,而後失笑,「我就知道,能瞞過別人,也瞞不過哥你。」
林厲搖頭,「也不是,只能說我是第一個識破的,媽也看出來了,小冰也是,相信梁叔更是,不然,做父親的不可能這麼沉得住氣,我想,大概只有最擔心的,才真的被蒙在鼓里。」
最擔心的,程顥嗎?
林厲想了想,忽而又道,「其實,惜惜啊,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程顥也已經看出來了,他不過是因為愛你,所以才將錯就錯地配合你?」
這個問題,梁惜還真是沒有想過,不過……
「既然他挑破,那就繼續玩下去唄,只要他忍得了,游戲才剛剛開始。」
林厲才不擔心程顥會不會被整得很慘,反正他的人生也是樂趣不多,可巧,程顥就算其中之一,這出戲,他當然會不動聲色地繼續看下去,而且,他也已經和白冰通氣,只能旁觀。
車子往精品連鎖花店駛去,路途中,忽然有一幕闖入,讓林厲慢慢地止了車速。
梁惜不解地看去,那是兩個像是地痞一樣的人,在毆打一個中年的賣花女人,她心里一個咯 ,直覺地想起一件事來,「難道,那個女人……」
林厲掃了那女人一眼,「沒什麼了,她不認我,我又何必過去趟這趟渾水?」
話雖如此,可林厲的車還是停了下來。
他雙手緊握了下方向盤,而後便不再猶豫地下了車,「惜惜,在車里等我會兒。」
梁惜順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就見他兩三下便扯開了那兩個混混,隨手扔了一把錢出去,混混們撿了那些百元大鈔,離開了。
而那女人像是歇斯底里一般,一邊磕頭,一邊說著什麼,而林厲的身體,則始終僵直在那里。
梁惜覺得不對勁,就在她想要下車的時候,林厲回來了,面色白慘慘的,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意氣風發的他是這個樣子。
「哥……」
林厲終于自嘲地輕笑了聲,面色也恢復自若,「挺好,現在,可真是沒有別的秘密了。」
梁惜不解,卻也不好發問。
「惜惜,今天的事,合適的時候,我會跟大家說,不過今天,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畢竟,是媽的生日。」
梁惜點頭,依舊沒敢開口。
倒是林厲近乎好笑和苦笑地哼哼兩聲,「惜惜啊,將來……我們做親家吧。」
「……啊?」梁惜反應了半天,都沒明白。
可當思維運轉的時候,她又有點想明白了,難不成,剛剛那個賣花女人是告訴他,他不是林家的兒子?
最後,在買了花籃,回林宅的路上,林厲道出了事實。
原來,他是那個女人和另一個幫派的黑社會頭頭的兒子,當年,那個黑社會頭頭因為走私,入了獄,也因為得罪的人太多,竟然在獄中被人害死了。
而當初也是那個黑社會頭頭的倒台,才促成了林父的崛起。
因為,林父就是當年那個黑社會頭頭手下的一個兄弟,甚至因為那人的死,林父還操刀子跟敵對勢力干了一架。
不過,這都是陳年往事了。
林厲覺得可笑的是,林父當年確實行為讓人不齒,連自己老大的女人也會勾搭勾搭,當然,反過來說,他的那個親媽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相對于林父和那個女人的人品,梁惜更關心的,是如果事情真的揭開,林厲將身處何地?
這點,林厲倒滿懷樂觀,「放心吧,我也听爸說過,當年那個老大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不可能趕走我,況且,你應該知道,現在林氏的最大股東,是誰。」
梁惜點點頭,確實,林厲已經算是林氏的真正幕後第一把手,因為一年前,林父已有心慢慢讓權。
交談之後,林厲像是看開了似的,雙手擊打著方向盤,饒有興味地舊事重提,「惜惜,關于我剛剛說的,以後咱們結為親家,你覺得如何?」
梁惜苦笑不得,「你是指小霖和小澄,還是……我和小冰肚子里的?」
林厲想了想,「指月復為婚吧,這個似乎更有趣。」
有趣……
「罷了,等哪天哥把身世說了之後,再看吧。在媽的眼里,你就是親兒子,程顥也是親兒子,她恐怕不會接受孫子、孫女在一起的吧。」唉,她也是,怎麼說也是二十年後的事了,現在就關心,會不會有些杞人憂天,「哥還是關注當前的有趣事件吧,我真是想了不少整程顥的法子,你可要全程旁觀啊。」
「當然。」就現在來說,程顥還是他的最大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