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天外,鴻鈞與天涯並排而站,透過層層空間,看著不周山頂妖族天庭內準提與杌的爭斗,俱都沉默不語。
過了片刻,鴻鈞這才看向自己身邊的瞎子天涯,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還看好自己這些弟子的,與道兄的弟子一比,才知道自己的徒弟還是入不了大家法眼,上不得台面。」
天涯雙眼直直看著自己面前的空間,听了鴻鈞言語之中的抱怨,心中不以為意,卻是忽然問道︰「若是片刻之間叫他們成就聖人,你這幫徒弟之中能有幾個人能夠保持矜持?」
「這個麼•••」鴻鈞沉默片刻,仔細思量一番,這才搖搖頭,很是沮喪的說道︰「怕是一個也不能!」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出手干預一番呢?道友假假也是以身合天道,現在的天道能收拾我,還能連你一起收拾的了麼?」天涯伸手一指,將自己面前張牙舞爪游走不休的域外天魔信手抓來,低下頭探出神識,仔細觀察片刻,這才動用手中法力,將這域外天魔生生震斃。
「當年設計誅殺了域外三魔,卻是不想給洪荒留下如此之大的隱患。」天涯看著自己周身之外游走不已漫天蔽日的黑色光團,忽然嘆息說道。
「當年答應大哥,要好好的守護這洪荒,到頭來這洪荒最大的隱患卻是自己造就,這些年貧道不理洪荒之中的事情,便是一直在躲避。」天涯淡淡的說道,手中混沌銀焰涌起,片刻之間死于自己手心之中的域外天魔煉化成一棵黑黝黝錚亮的珠子。
「道兄也不曾想道這原始天魔竟能在天道之下發下大宏願,成就這三十三重天外的大自在魔土。使得這些個骯髒的域外天魔有了生存的地方,是以道兄不必太過自責!」鴻鈞笑著擺擺手,看著身邊的天涯,卻是忽然再度問道︰「那曦和道友準備怎麼處理?」
「先叫那準提與杌斗上一番再說,我這徒弟自晉升混元鏡之後心中便存了一股怨氣,你這徒弟準提也算是倒霉,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那徒弟尋釁挑逗,這般摩擦下來,叫他二人斗上一番,也能穩定他們二人的心神。」天涯似是想到什麼,看著身邊的鴻鈞卻是順手將先前煉化域外天魔得到的珠子遞給鴻鈞,卻是再度說道︰「片刻之後還少不得勞煩道友走上一遭,既如此,這點小玩意便給與那準提,也算是替我那徒弟賠禮道歉了!」
說吧,鴻鈞自天涯的手中接過珠子,一入手,察覺到珠子之中蘊含的穩定心神的作用,卻是笑著點頭說道︰「小孩子打架,還要勞煩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實在是不應該,不過那曦和,道兄還得給我一個準信!」
「她不是在天庭麼?」天涯說完,卻是不再說話。
鴻鈞心中暗暗思量,過了片刻,這才明白過來天涯言語之中的含義,不禁笑著將手中珠子塞入袖中,也如天涯一般端坐于虛空之上,看著陣法之內的杌與準提斗法,津津有味。
與此同時,大陣之中的杌看著全力催動雙魚圖瘋狂絞殺曼陀羅花的白衣道人,心中卻是感慨︰「若非今日入得大陣磨礪一番,怎知道自己竟有如才殘忍好殺一面!」
黑衣道人見的身後默不作聲的杌,走到杌的身邊,卻是躬身施禮說道︰「還請道友助我等一臂之力!」
說罷,黑衣道人將雙手搭在白衣道人肩上,幫助白衣道人全力催動雙魚圖。
杌愣愣神,本欲上前,卻是被天姝抓住的右手怎麼也不松。
「天姝,莫要害怕,杌我只是去剿滅這些曼陀羅花,沒有什麼能夠傷害我的!」杌見狀,低聲安慰,天姝卻是不曾放手。
「道友,還在磨蹭什麼?」白衣道人一面竭力操縱雙魚圖,久等不曾察覺到杌輸送法力,回過頭來,看著杌的模樣,心中大怒,卻是連聲催促說道。
「是這天姝不放手!」杌也是驚訝,自己老師傳授的這門神通,自己初始修煉還不曾見的有什麼,只是到了後來,自己身邊的兩位卻是全然不像兩句木呆的分身,卻似兩位活靈活現的道人一般。
待的自己晉升混元大羅金仙境界,兩儀身的這門神通也同摧金折玉手一般,同至大成。
大成之後的兩儀身幻化而出的兩儀道人一黑一白,各有神通,白衣道人性子爆裂,黑衣道人性子溫婉,兩人性格不同,除卻乃是自己幻化而出,卻是如同活生生的修士一般。
「待的有時間定要回山好好詢問老師一番才行!」見的兩儀道人將曼陀羅花全部絞殺完畢,杌前者被天姝抓住的右手,來到兩儀道人的面前,卻是得到四個全白的眼珠子。
「挺會享受的,我們兄弟拼死拼活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這個牽著相好的無良道人?」白衣道人白眼翻翻,看著杌舒適愜意的模樣心中怒氣蓬勃,若不是黑衣道人見機連忙將其拉住,白衣道人少不得要將手中的雙魚圖扔到杌的腦袋之上。
「此事卻是貧道的不是,還請兩位道友見諒則個!」杌一只手被天姝拉扯,只能單手合十行禮,白衣道人看在眼中,卻是冷哼一聲,扭頭權當眼不見心靜。
「道友不用如此,我等三人本是一體,理當相互幫助!」黑衣道人嘿嘿一笑,看著杌的模樣相當和善,可是杌不是傻子,黑衣道人言語雖然和善,可是三人同心,杌自然能從其心中知曉黑衣道人的真正想法。
「你們想要一個名字?」自兩儀道人心中知曉其內心真實想法,杌先是一愣,繼而很是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想要一個名字?」
「憑什麼你有名字,我們兩人就不能要一個名字?」白衣道人听得杌的問話勃然大怒說道。
杌看向一邊的黑衣道人,見的黑衣道人也是點頭連連,表示自己是與白衣道人站在一邊的。
便在此時,場中突然想起準提的聲音。
「既然道友破了‘色’之一關,還請道友繼續闖下去!」
「你也听得這準提的話,若是你杌不答應我們兄弟二人的要求,為我們兄弟二人各起一個名字,那麼接下來的關卡便由你一人自個兒去闖吧!」白衣道人嘿嘿一笑,卻是與黑衣道人就地盤腿,徑直閉眼打坐,不再理會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