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殿之中的一眾人等听得天涯這般吩咐,當下一個個俱都放下手中的果子,屏氣凝氣靜待天涯的下文。
「這件事情還是關于這次大劫。」天涯面無表情開口講完,當下轉身對著一旁鴻鈞吩咐道︰「還請道友詳說。」
「善!」
鴻鈞點頭,一雙眸子掃過場下帝江與帝俊巫妖二族的族長,這才緩緩開口道。
「大劫降臨,本是優勝略汰,各了因果,奈何此次干系著實重大,饒是貧道身為聖人,亦是不能保全整個洪荒眾生。」
鴻鈞稍一停頓,再度觀察場中片刻,見得眾人俱都老老實實,這才再度開口。
「因此,為了洪荒眾生,此次大劫少不得要委屈你們二族。帝江、帝俊,你們二人可有異議?」
猛听得鴻鈞這般不講理,帝江第一反應便是看向天涯。
奈何自家二叔那張千萬年不曾有所改變的老臉難得有所提示,帝江當下微微一刻,示意場中自己有話要講。
果然,鴻鈞見得帝江有反應,當下一點頭,對著帝江道︰「帝江,你們巫族有什麼意見,講出便是!」
「還請聖人告知我等我巫族需得做出什麼讓步!」帝江自從得了天涯的提點,自是越發的注意自己的語氣,此刻鴻鈞听得帝江謙虛的語氣,鴻鈞心中很是受用,當下細細解釋道︰「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只是要你們兩族各自收斂部下,此次大劫不完,你等不需無故現身于洪荒之中。」
帝江听得鴻鈞這番話,心中仔細琢磨一番,發現自家巫族總共一十二人,若是呆在盤古殿之中借助無邊混沌之氣錘煉肉身,怕是一次閉關的時間便要幾個元會。
心中打定主意,帝江拱手對著鴻鈞再度施禮之後,當下開口說道︰「對于聖人這條件,我巫族可以答應!」
鴻鈞听得這意思,知曉自己若是給不出足夠的條件,這僅有一十二人的巫族也是不會答應自己這要求。
鴻鈞心中念頭急轉而過,當下扭頭問向帝俊。
「帝俊,你妖族上下又是一個什麼意見?」
相對于巫族的光棍,作為妖族族長的帝俊卻是不能不慎重。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情,雖說妖族掌控天庭,著實威風,可是這背後,卻是負擔著妖族。
「聖人這要求我等理應無條件執行,可是我妖族上上下下億萬人口,若是枯坐于天庭之中,怕是不出百年便會成為這大劫來臨之後第一批的受害者。」
「這麼說你妖族亦是不同意了?」在鴻鈞想來憑借自己聖人的省份與天涯這麼一尊大神,二者齊齊發力,巫妖二族定會俯首帖耳。
察覺到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鴻鈞亦不惱怒,只是扭頭與天涯交換一個眼神,這才繼續說道︰「帝俊,將你要求提出,若是可以,貧道可以答應你!」
「聖人聖明!」輕飄飄一頂高帽飄過,帝俊當下略微一沉吟,便開口將自己心中的條件擴大三分報與鴻鈞知曉。
「我妖族要求並不高,只是要求聖人一個點頭即可。」帝俊知曉自己境界雖低于鴻鈞,可是自己身後偌大一個妖族便是鴻鈞身為聖人亦是不敢輕視。
「點頭?」鴻鈞不願帝俊得寸進尺,當下說話之余用了一點小手段。
帝江見得帝俊神色猛然一變,便知道鴻鈞心中已然惱怒,當下開口呵呵為帝俊火上澆油笑道︰「好叫聖人知曉,我巫族條件便是沒有條件,全然遵守聖人的要求!」
「混帳!」便在帝江笑眯眯的講出這條件之時,帝俊心中便是一聲怒罵。
「巫族上下一十二人,也沒有多少東西,為了洪荒眾生,我巫族願在聖人指導之下低于大劫,保住整個洪荒!」
帝俊見得帝江這麼開明高義,當下一陣大怒,為了妖族,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洪荒眾生也好,我妖族上下也罷,若不能保全性命,說什麼亦是無用。」
帝江輕飄飄一句話擋住帝江,這才尋得片刻功夫對著鴻鈞解釋道︰「聖人法眼遍觀天地,我妖族無數小妖離不得洪荒,也無法離得洪荒,是以我妖族無法答應聖人條件!」
「小妖?」察覺到帝俊說的可憐,又拿住自己的語病,鴻鈞老臉一紅,當下開口說道︰「貧道此次便是為了保全洪荒眾生,你妖族亦是洪荒一份子,貧道自是不會厚此鄙薄的!」
「聖人聖明!是以我妖族要求亦是不高,只需聖人點頭承認我妖族天庭的正統地位便是!」
帝江見得帝俊臉皮厚度著實可以,當下一陣冷笑道︰「你這妖族已然佔據洪荒大半,若是鴻鈞前輩再應允你這天庭地位,我且問你,你妖族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我妖族要做些什麼又干你巫族何事?你巫族即以答應,那便趕快老老實實呆在盤古殿內,莫要出來閑晃悠!」帝俊不滿帝江良久先前巫族的一番算計使得妖族吃了老大一個悶虧,此刻能有話語膈應巫族,帝俊心中還是很願意的。
「我妖族答應的乃是鴻鈞前輩,有干你妖族什麼事情,若是你妖族冥頑不靈,妄想干預天道運轉,我巫族少不得替天行道,消減消減對于洪荒的一些歌不穩定因素,我巫族還是很樂意的!」帝俊見得帝江口稱鴻鈞左一個前輩右一個前輩,心中不忿之余,卻是苦于己方只有一個女媧,著千百個元會以來一直沒有成就聖人,是以帝俊想要說些硬氣的話語,卻是不得不顧及巫族帝江身後的天涯前輩。
鴻鈞見得帝江帝俊二人斗嘴,本想置之事外,卻是不想一旁的天涯竟是少見的開口干預道︰「都是多大的人了,怎麼還似小孩一般在這斗嘴呢,說正事!」
「二叔消氣,帝江這便住嘴。」
帝江閉口不語,卻是將這尷尬的情況留給帝俊。
「帝俊,你講便是!」鴻鈞見得作為自己唯一女弟子的女媧懇求目光,當下開口,卻是接過天涯的話頭,使得帝俊得意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