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明被張維擺了一道,連吃飯的胃口也欠奉,但是齊夢然就在這里,而且自己也是為她而來,不點些東西意思意思,就會顯得很沒有範兒。
于是他簡單點了鵝肝頭盤,湯,色拉,主菜,和甜品,並沒有點酒水。
現在他終于能說漢語了,中間也不忘對張維冷嘲熱諷,張維懶得理會,等他點完菜,就轉身走了。
沒一會兒,張維端著鵝肝上來,胡天明看著張維端著盤子不走,眉頭跳了跳,又掏出一張票子遞給對方,不禁暗自後悔,今天出來沒帶零錢,虧大了。
胡天明只是將每道菜嘗了一口,雖然他經常出入高檔的場合,自然也有一些大**朋友,不過都是去些歡樂場,所以外國的這些玩意兒他還真是吃不慣。
等張維將甜品端上來,學著別人的樣子抿了一小口,就見張維又嘮嘮叨叨的說著英語,領著一個人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那人坐下,轉過身來時,胡天明臉色一沉,心道莫非老子流年不利麼?
先被姓張的擺了一道,又踫見自己的死對頭于紈,他連吃甜點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起身便要買單走人,卻見齊夢然一臉微笑的端著一盤意大利面路過,生生的坐下來,暗暗寬慰自己,齊姐就在這里,我是為她而來的,切記切記,就當其他人都是空氣,哎,都說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最吸引人,但是齊姐認真工作的樣子更吸引人啊!
張維這邊等于紈點完菜,將身子錯開,卻听于紈叫了他一聲,掏出幾張票子遞給他,然後隱晦的看了一眼發痴的胡天明,低聲問張維道︰「那位先生都點了什麼?」等張維說完,便道︰「給我一樣來兩份。」原來張維錯開身時,他就看見情敵兼對手胡天明了。
張維微微一笑,眯眼打量了于紈一番,見對方的目光由胡天明轉移到微笑著與客人交談的齊夢然身上,也恍然!
「今天就便宜老板了。」他按照胡天明的菜單點了一遍,又加了兩份法國5a級鵝肝,還有一份戛納頂級魚子醬,算起來兩三千塊。
反正于紈又不會主動到胡天明那邊看個仔細,不讓這些二世祖破費,實在不夠厚道!
菜品上來,于紈看著自己點的東西,看著胡天明的目光要噴出火來,這孫子竟然這麼肯花錢?
媽?的,老子一周的生活費啊,就這樣沒了。
但關鍵是老子不喜歡吃西餐啊。
張維又收了小費,轉身回來時便見到齊夢然,拉著她,指著胡天明和于紈笑道︰「你沒事兒多過去那邊轉轉,打個招呼,拉動消費,提成也就多了。」
齊夢然嗔怒的剜了他一眼。
等主食上來,張維端著過去,便朝對面走來的齊夢然使了個眼色,在路中間將她擋住。
齊夢然美眸一瞪,就朝于紈微微一笑,對方頓時受寵若驚。
等齊夢然走了,于紈拉住張維,感激道︰「兄弟,啥也不說了,以後混不下去,給我打電話,去江南,我罩著你。」說完將名片遞給張維。
「職責所在,您太客氣了。」張維微微一笑,轉身回去,就听過道那邊的胡天明叫他。
他笑著用英語問︰「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麼?」
胡天明嘴角抽了抽,直接將張維的話過濾掉,掃了一眼于紈桌子上滿滿的菜品,心說剛才齊姐對那孫子笑了,難道是因為點了很多菜,為餐廳帶了了效益?但齊姐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呢,不對,齊姐雖然不見錢眼開,但以她的性格,做什麼事一定從大局出發,為餐廳利益著想。
那我就當做幫齊姐了,今天老子豁出去了,說著 又點一份鵝肝油松露醬,一份鵝肝,一份魚子醬等名貴的菜品。
然後他又給張維小費,問道︰「那位先生還點了什麼?」
「兩份十四寸歐式蛋糕,一瓶巴巴萊斯科珍藏紅,請問先生您也需要麼?」張維恭聲道。
這孫子還吃蛋糕,還吃那麼多?但是那個什麼珍藏紅卻有點貴了,不過他還是一咬牙,點了!
張維將胡天明點的菜和酒送上來,于紈一把拉住他,看著胡天明桌子上的蛋糕和酒,心說那孫子點的東西雖然貴了點,但……,老子拼了,于是道︰「按照他點的,給我照樣來兩份。」
「好的先生,這就來,您稍等!」
張維回去時,見所有服務員和領導都驚訝的看著他,齊夢然隱晦的朝他伸出大拇指。
將最後一道菜上來,張維已經忙忙碌碌了半個下午,只為胡天明和于紈服務。
最後,胡天明消費了一萬五千四百零一塊錢,而于紈的消費則高達三萬。
臨走時,老板和齊夢然笑著送他們出去,兩人出了門,胡天明低聲對張維道︰「姓張的,咱倆平了,你最後那個主意真贊,直接掏光了那孫子的腰包,今天是我贏了。」
等胡天明走遠,和齊夢然打過招呼,後出來的于紈拍著張維肩膀感激道︰「兄弟,今天多虧了你呼應啊,不管怎麼樣,老子賺足了面子,看那孫子以後還能不能抬起頭來。」
兩人離開時各自信心暴漲,大爽特爽。
晚上,整條街被多彩的霓虹燈環繞,宛若光怪陸離的世界。
齊夢然和張維收了工,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休息。
齊夢然抱肩托著精致的下巴,將胸前的豐碩擠出高翹的凸起,看著抿酒的張維,笑道︰「你鬼主意真多,以後要是混不下去,就來當服務生吧。」
「是客人有消費**而已。」張維晃著高腳杯中紅色的酒,看著齊夢然無意間加深的事業線,隨即移開。
齊夢然道︰「不過今天可沒工資哦。」
「我就知道。」張維微微一笑,看著高腳杯邊緣,齊夢然櫻桃一般的紅唇,紅酒將它潤澤,甚至視線里便感覺到柔軟與潤滑,他笑道︰「不過請你吃飯一點問題也沒有,想去哪?」
齊夢然神秘一笑,和張維起身走出西餐廳。
她怕沒有駕照的張維被抓住,奪了汽車駕駛權,張維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安靜駕車的齊夢然,看著那張專注的俏臉,幾縷風從車窗外鑽進來,將她額前秀美的雲發吹起,緩緩飄蕩起來。
張維心中一片安逸,緩緩靠在車座上,恬然入夢。
齊夢然看了看他,車速又慢了一些,車子又穩了一些。
一個小後,張維醒來,幾天以來他雖然看似淡然,其實一直繃緊著神經,難得有這麼安逸的時刻,就睡著了。
見車子仍舊行駛在三環路上,便問道︰「還沒有到麼,你不會想帶我偷渡吧?」
「只是多轉了幾圈。」齊夢然說著,便拐下三環路。
原來她是見張維睡著了,不想吵醒他,便沒有停車。
「那就不謝了。」張維心頭一暖,便看著路兩旁熟悉的景致,問道︰「這是去哪?」
齊夢然又是神秘一笑。
十分鐘後,汽車竟然停在北影廠門口。
此時已是夜闌人靜,遠遠的路燈下,只有一個賣煎餅的攤子在冒著蒸蒸白氣。
老板在忙前忙後,周圍幾個年輕男女正翹首等著煎餅出鍋。
這是張維兩世以來最為深刻的記憶。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卷煎餅的風情,和那個老板濃重的山東腔,以及囊中羞澀的自己大口吞咽熱乎乎煎餅時的滿足。
「謝謝……」張維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忽然將齊夢然柔滑的手緊緊握住。
齊夢然一愣便反手握了握,微微一笑,下車,去商店買了兩瓶汽水兒,遞給張維一瓶,笑道︰「以前總是看他們吃這個,饞的不得了,但總是沒有勇氣過來,今天就拉著你墊背了。」
張維接過來,暗想齊夢然真是如此想的麼,看著她明媚的俏臉,難道她是在提醒自己,無論走多麼遠,都不要忘記自己是從哪出來的,不要忘記根麼?
但是此時的自己,套用漫畫中的經驗之談,只有出奇制勝才是王道!
「拿著,小心燙著。」張維將煎餅遞給齊夢然,兩人便坐在路邊的水泥壇上,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齊夢然小口吹著熱氣,不時會輕輕扇著燙到的嘴,小抿一口汽水兒。
還不忘提醒有些狼吞虎咽的張維別燙著。
霓虹燈淡黃的光線透過樹葉,點點照在兩人的頭頂和肩部。
寬闊的公路,汽車呼嘯著開過。
夜風習習。
煎餅攤子的客人越來越少,最後老板拖著沉重的車子收工,漸行漸遠在馬路盡頭。
張維別過頭,看著那雙明眸,輕聲問道︰「還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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