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賭約我應下,江公子放心與蕭漠那個敗類一戰吧。」慕容雪香唇輕啟,毫不遲疑的說道。
江風為了自己,不惜降低自己身份向蕭漠挑戰,慕容雪又非鐵石心腸,豈能視若無睹。
「這……我怎麼能用慕容小姐為籌碼,與人相搏。」江風遲疑道。
「江公子實力冠絕楚國,擊敗蕭漠輕而易舉,小妹有何慮哉!」慕容雪冷艷的面頰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美麗的讓人心醉。
「我江風定不辜負小姐的厚愛,定將惡賊蕭漠戰敗,讓他去逍遙侯府為奴三月,任憑小姐吩咐。」听到慕容雪對自己的信任,江風心中激動萬分,恨不得立刻擊敗蕭漠,奪取佳人芳心。
「江兄,剛才你我的賭約是讓對方至愛之人為奴三月,就算在下輸了,受苦的也只能是我的至親至愛之人。」蕭漠一臉沉重的說道。
「呀,蕭漠這個敗類還有至親至愛之人。」
「難道是他的父親。」
「依我看,八成是楚國第一美人長公主殿下。」
「閉嘴,這是蕭漠與別人之間的恩怨,于我姐姐何干。」小公主嬌聲斥道。
「該死,大哥這個混蛋,莫不是要拿父親做賭注?」蕭杰小臉鐵青,攥緊拳頭,生怕蕭漠扯上自己父親。
「蕭漠,那你的心愛之人乃是何人?」慕容雪也很想知道,蕭漠的哪位至親能夠成為自己府中的下人。
「我的至親至愛之人,就是我的弟弟蕭杰。」蕭漠指著擂台下,一臉呆傻的蕭杰說道。
「不行,我不答應。」蕭杰回過神來,擺著雙手,一口回絕道。「我可不想給你當成籌碼,輸了給人當奴才。」
「出門在外長兄為大,哪有你說話的分。」蕭漠說道。
「有你這樣的長兄嗎?贏了,抱得美人歸,輸了,讓我受罪。」
擂台下的眾人面面相窺,對于這個結果有些意外,兄弟兩人針鋒相對,據理力爭,顯然雙方關系並不和睦,蕭漠所謂的至親至愛之人純粹胡扯,更可惡的是贏了獨享艷福,輸了讓幼弟頂缸,簡直是無恥之極。
「不愧是楚國第一敗類,夠婬、夠賤。」
「盛名之下無虛實呀!」
「可憐的蕭家小弟,遇人不淑呀。」
蕭漠對于擂台下的議論之聲,毫不在意,對著江風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不好意思,我親愛的小弟不肯履行賭約,看來你我之戰只能作廢了。」
「蕭漠……你。」江風嘴角抽動,他可不想自己挑戰了半天,被蕭漠耍來耍去,最後卻付之東流,更不想讓慕容雪失望。
「蕭漠,蕭小弟既然不願意做賭注,依我看不如取消約定,你我大戰一場豈不痛快。」只要蕭漠肯應戰,他有的是方法對付蕭漠,甚至「誤殺」了蕭漠也無不可。
「大丈夫一諾千金,如果不能履行賭約,我寧願不戰。」蕭漠正氣的說道。
江風心中暗罵不已,說了半天你這個混蛋就是不敢應戰,找一下窮詞歪理來逃避戰斗。
「蕭小弟,令兄惡貫滿盈,相信你也是深受其害,我向他挑戰只不過是為了匡扶正義,為那些被他欺辱過的人討回公道,希望你能成全。」
「你與蕭漠一戰于我何干,蕭漠贏了只會更加囂張,蕭漠輸了,我要給你為奴三月,白痴才會答應你的要求。」
「蕭小弟請寬心,我江風再次立誓,只要你肯答應賭約,戰敗蕭漠之後不僅不會為難于你,還會將你奉若上賓以兄弟相交,把酒言歡、討論武學心得,三月之後,定然毫發無損的送回英國公府。」江風舉起右臂,莊嚴的說道。
「是呀,蕭小弟,你就答應江公子吧,他決對不會食言的。」
「只要蕭小弟答應賭約,蕭漠就再也沒有理由避戰。」
「蕭小弟放心,我慕容雪以我慕容家的名譽起誓,絕對不會為難于你。」
擂台下的眾人都開口幫腔,希望蕭杰答應賭約,促成蕭漠與江風的對戰。
「江大哥,乃楚國俊杰,忠義無雙,小弟豈能不信,這個賭約我應下就是了。」蕭杰思索了一番,眼中精光一閃,出言說道。
「蕭漠精通八荒掌法,最近又習得了一套絕世步法,江兄莫要大意。」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臭小子,答應賭約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泄露我的武技。」蕭漠到不怕江風知道自己的實力,只是自己的親弟弟投向敵人,臉上有些掛不住。
「看我回到府中,不扒了你小子的皮。」
「等你被江公子擊敗後,我就隨他去江府做客,你去哪里找我。」
擂台之下的眾人一陣哄笑,這兄弟二人真是一對活寶,哥哥為了美女,不顧弟弟死活,弟弟偏幫外人,認定了此戰哥哥必輸無疑。
蕭漠看著擂台上虎視眈眈的江風,擂台下面里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人群,心知此戰在所難免。
「蕭漠,你對慕容小姐所做的一切,我會讓你加倍償還。」江風緊握雙拳,咯吱作響。
「你沒機會了,我不穿內褲。」蕭漠笑了,笑的陽光燦爛。
江風面色鐵青,雙眼怒睜,狂暴的氣勢如驚濤駭浪一般席卷四方,擂台之下的重任不由自主的退後,灰塵碎石被激蕩而起。
江風右手一翻,從腰間抽出一柄寶劍,劍長三尺,寬一寸,劍身光如明玉,刀柄金絲瓖玉,乍一看仿佛一件華麗之極、新近鑄成的裝飾品,然而無形中卻蘊含著一種恆古久遠的滄桑感,散發著有若實質的殺機,擂台之下眾人都覺得渾身驟然一冷。
「飛仙劍,竟然是江家的傳世寶劍。」
「相傳江家祖先就是用這柄寶劍,只用一招‘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就屠殺了一城之人。」
「江家的飛仙劍法可是楚國攻擊力最強的劍法。」
「是呀,如果江兄使用那招‘一劍西來,天外飛仙。’也許只用一招就能戰敗蕭漠。」
「這也未必,蕭家的八荒掌法也是楚國攻擊力最強的掌法,蕭漠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江風運起飛仙劍,劍氣凝而不散,腳踏飛仙術,化身柳絮,隨風飄動,飛仙劍法和飛仙術相互配合,彷如劍仙臨世。
「好劍。」蕭漠大喝一聲,運起一雙灰色的鐵掌,罡氣浩蕩,灰色的掌風向浪濤一般,猛烈的拍擊向江風,氣勢磅礡,不可阻擋。
「砰」的一聲驚天踫撞,金色的劍芒和灰色的駭浪轟撞在一起。
激蕩的余波,如當胸一擊,讓蕭漠憋悶的難受,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地面上留下了數個腳印,每個腳印都踏裂出一道道裂痕。
與此同時,江風也悶哼一聲,身形不斷的飛退,和蕭漠如出一轍。
兩人的修為都是黃階八層巔峰,所用的武技都是不世絕學,首次交鋒竟然旗鼓相當。
「蕭漠,你的實力不錯,值得讓我全力一戰。」江風橫劍說道。
擂台下的眾人哪里听不出言外之意,心中不由的嘆道,劍氣已經凌厲如斯,竟然還未出全力,果然不愧是洛陽三杰。
「正合我意。」
蕭漠凌然不懼,主動攻擊,雙掌攜著洶涌的真氣,席卷想江風。
「野戰八荒。」
「無雙飛劍。」真氣凝聚而成的劍氣,猶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瞬間暴烈,劍光大盛,如暗器一般激射向蕭漠。
「砰」的一記炸雷,在江風和蕭漠二人之間炸開,瞬間爆開的氣浪,將擂台上的碎石化為粉末,向四方激蕩而去。
二人一瞬間分開,隨即再次交鋒,接連數十次。
「橫掃六合」
「一劍臨塵」
「八荒合一」
「無量劍光」
劍氣與掌風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刺耳之極的爆響,仿若鐵石相撞。
「鏘」
「鏘」之聲綿綿不絕,快到極致,恰如鐘鳴的回蕩之聲。
蕭漠與江風大戰,危險重重,棋逢對手,戰的淋灕盡致。
八荒掌法的前七式,接連使出,一招連一招,一掌接一掌,每次交手都在生死邊緣,險境重生之後對于掌法有了新的領悟。
蕭漠覺得自己觸到了八荒掌法的真諦,但又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紙,如貓爪撓心一般煎熬。
蕭漠一掌猛過一掌,一招快過一招,將八荒掌法的前七式接連擊出,一氣呵成,雖然更勝往昔,胸中卻仿佛壓著一塊巨石,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蕭漠腦海中閃過八荒掌法第八式—「唯我獨尊」,招式清晰之極,仿佛信手拈來一般隨意。
蕭漠雙手一翻,狂嘯一聲,嘯聲震天。
「八荒掌法的第八式——唯我獨尊。」
蕭漠的一聲長嘯,吐出了胸中的淤氣,將自身的氣勢攀升到了極致,精、氣、神凝成一股合力,體內的真氣涌至雙掌,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八荒掌法的第八式——‘唯我獨尊’,蕭漠使用的並不順暢,但那種一往無前的意境,有我無敵的氣勢,卻發揮的惟妙惟肖,身體中涌動著無比強盛的力量,如滾滾江水,似滔滔大河,想要噴薄而出。
澎湃的真氣化成猶若實質的光掌,光掌栩栩如生,甚至連掌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宛若地獄的魔爪,滅世的黑手一般,轟向對面的江風,聲勢浩大之極。
江風在蕭漠使出八荒掌法的第八式——唯我獨尊之前的剎那,就感到了情況不妙,蕭漠身上的氣勢強的讓人發顫。
江風眼中射出璀璨的神光,涌現出無盡請打的自信和殺意,運起飛仙術在空中一閃,扭出來一個奇妙的弧度,擺出了適宜出劍的位置,大聲喝道「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話音未落,江風的身影瞬間消失,只留下了一道道殘影,與先前的光芒四射,劍氣滿天激飛不同,此招的光芒束為一刀猶如手腕粗細的光柱,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轟隆隆……」
一聲巨響如地震一般,兩股強大的力量在擂台上轟然相撞,蕭漠和江風兩人比武的擂台,轟然倒塌,化為一座廢墟。
片刻後,煙消雲散,只剩下兩條人影站在廢墟之上,蕭漠面色灰白之極,胸膛見激射出一道鮮血,極深的劍痕在胸前漸漸綻出。
江風英俊的面容扭曲之極,臉色漲紅,「噗」的一聲悶哼,鮮血從口中噴出,顯然所受之傷並不比蕭漠輕。
擂台之下觀戰的眾人,都被真氣的余波震的七倒八歪,驚呼連連。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好強……」
「八荒掌法不愧是楚國最強的近戰掌法,竟然不落下風。」
「蕭漠竟然還沒有落敗。」
「不論是孰勝孰敗,兩人的實力都可以稱為洛陽絕頂高手。」
蕭漠雖然血染衣襟,戰意卻愈加高昂,八荒掌法一直是蕭漠的主戰武技,但是因為修為和經驗的限制,蕭漠只能施展出掌法的前七式,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此時終于得償所願,將八荒掌法融會貫通,頓時覺得豪氣沖天。
「哈哈哈,再來。」蕭漠大喝一聲,雙目猶如刀鋒一般犀利,身形一閃,一眨眼就沖到了江風近前。
觀戰的眾人都是大感意外,沒有想到兩人剛施展出開天闢地的全力一擊,沒有絲毫的停息,率先攻擊的竟然是蕭漠。
江風和蕭漠兩人站在廢墟之上,你來我往,掌風劍影呼嘯不絕,快若閃電一般的廝殺著,在交鋒中,兩人化身為兩道毀滅之光,所過之處,破壞一切,粉碎一切,摧枯拉朽,無物可擋。
擂台被夷為平地,草木被毀之殆盡,交戰之地早已沒有界限,說過之處人人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