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褚厲揚擦了擦嘴靠在椅背上說︰「說吧……到底有什麼事。」他很篤定陸曼曼一定不會這麼好心做這麼多飯菜,一定是有事要說。
陸曼曼頓了頓放下碗筷,幾度開口又閉口,最終才鼓起勇氣看著褚厲揚說︰「褚厲揚……我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還有……希望你能搬出去,你知道你父親今天找我的事……。」她不是逃避,也不是害怕褚厲揚的父親,只是她和褚厲揚之間毫無關系,如果這樣被誤會萬一再傳出去,不但會毀了褚厲揚的學業,更會毀了她的事業。
她越說聲音越低,連頭都漸漸低下不敢和褚厲揚對視,話說到這,她已經說不下去了,這次不論如何她都要把褚厲揚趕走,不能讓他再留在這里了,雖然……這不是發自她內心的想法。
時間在一瞬間靜止,整個餐廳里安靜的讓陸曼曼坐立不安,她無法去看褚厲揚的表情,她沒有勇氣,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和褚厲揚之間差的不僅僅是年齡、身份,她和褚厲揚根本從頭到尾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褚厲揚……對不起,在我沒愛上你之前,停止現在的一切吧!
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就不要再留有任何幻想。這頓飯,也算是最後的晚餐了吧。
一秒又一秒的過去,就在陸曼曼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听到褚厲揚手指關節發出 的聲音,之後他冷漠開口︰「我正想說這件事,陸老師,謝謝你這麼久的照顧,明天我會搬出去……。」然後就是椅子挪開的聲音,再接下來陸曼曼看到那修長的雙腿大步邁出餐廳……。
豆大的眼淚不覺的在這一刻流下,她低估了自己對褚厲揚的感情,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褚厲揚從討厭變成喜歡,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脆弱,她分明听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仿佛將自己整個人打入地獄般的恐懼。
陸曼曼的房間里僅開了一盞台燈,她靠在床頭不停的嘆氣,她不知道此時一牆之隔和她背對背的褚厲揚也陷入失眠的狀態。
褚厲揚洗好澡後,腰間裹著一條浴巾,為擦干的身體蒙上一層薄霧,完美的肌肉線條根本不像一個21歲的男孩所有的。他擦了擦凌亂中還滴著水珠的頭發,坐在床沿低頭沉思半響,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老照片喃喃自語︰「媽……我該怎麼辦?我好像變得和他一樣了。」褚厲揚指的他就是自己的父親,他說的和他一樣指的就是心里在同一時間被兩個女人佔據了。
將毛巾丟在一邊,收起他母親的照片,褚厲揚靠在床頭,巧合的是他的床和陸曼曼是背對背,一牆之隔的他們各揣著心事久久未能入眠,這也是他們最後一個同在屋檐下的晚上。
當陸曼曼起床的時候,她是被關門聲吵醒的,確切的說是一種直覺,她知道褚厲揚走了,這一走就代表他們從此除了師生關系再無任何瓜葛了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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