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逸寒這一喝,意圖開溜的雪兒立馬停下,卻低垂這腦袋,心虛的不敢轉頭。然而,她心底更多的是恨,對顧汐婼的恨,眼看自己和洛雲殤的交易就快成功了,都是給她破壞的!
以為這樣我就只能放棄雲哥哥麼?哼!妄想!低垂的眼眸劃過一抹狠戾,雪兒這才怯弱轉身。
「雲哥哥......」
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雪兒顫音扮得好不無辜。
「雪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看著雪兒低頭無辜的模樣,雪逸寒滿腔的怒火轉瞬卻化作一聲嘆息。
然而,雪逸寒的反應,卻讓顧汐婼原本就冷冽的眸子愈發冰冷噬骨。
雪逸寒,你也太讓我失望了......「我說過,和洛雲殤為伍,就是我顧汐婼的仇人,非死不可!」冷冷的,顧汐婼勾唇笑得冷漠,一如她夜如魅時絕情絕愛。
聞言,雪逸寒隨即駭然轉身,「婼兒......」
「當然,我可以給她一次機會,只要她能逃出我的百步追魂針,我就放她一馬,前提是,永遠消失在我視線範圍之內!」打斷他的求情,顧汐婼正眼也不再瞧雪逸寒一眼,然而,外表冷漠的她,心卻疼得滴血。
「婼兒,雪兒她年少無知,受奸人慫恿,你就......」
「你既然這麼舍不得她,你大可以和她一起滾!」雪逸寒幫雪兒所說的每一句求情,就是一把利刃,狠狠扎在顧汐婼心坎,然而,眸底的決然冷漠卻掩藏住了極度的哀傷,「哼,我早該清醒的,我要找的雪逸寒,他早就已經死了!」
「婼兒......」被她眸底的決然冷漠駭然到,雪逸寒上前欲要拉她,卻給輕巧閃避。
悲慟至極,顧汐婼仰天大笑,「哈哈哈......雪逸寒,你要在天有靈就給我听著,即日起老娘我休夫改嫁,非獨孤滄月不嫁!」
一道激昂咆哮,顧汐婼痛的閉眼直喘粗氣,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顫抖。
那一句非獨孤滄月不嫁,擲地有聲,當即震得雪逸寒魂不附體,身形一晃。
見機會難得,雪兒臉上面露喜色,上前挽住了雪逸寒的手肘,「雲哥哥,我們走。」
雪逸寒卻沒有理會雪兒,愣愣的望著顧汐婼決然而去的背影,淚水噙滿了眼眸。
「雲哥哥,我們走吧?」眼看雪逸寒淚噙滿目,確實再為別的女人,雪兒恨恨的咬了咬唇,撒嬌道。
「雪兒,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轉頭怒瞪著雪兒,雪逸寒淚眸滿是痛心疾首,「婼兒是我的妻子,我豈能棄她不顧?你走吧,去找師父,今日我救你一命,一命換一命,兩清了,救命之恩已報,從今往後,我再不欠你們父女什麼。」
「不可以!」話音未落,雪兒就激動的哭吼了回去,「你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巧,這麼無情?爹爹臨終前你答應過,這輩子會好好照顧我,疼愛我,不讓我受半點欺負,可是你做到了嗎?你轉身出了林家大門,你就跟那女人搞在一起,是你違背諾言在先,我維護自己的愛情有什麼不對?」
「雪兒,我答應林父照顧你疼愛你,那是以哥哥對妹妹的身份,與男女情愛無關,我的生命是你們給的,在我心里,你和林父就是家人,是至親,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妹妹,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听到雪兒對自己傾吐愛意,雪逸寒驀然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人的失敗,雪兒的感情,他居然一直都未曾發現,倘若早些明白,是否,也就不會演變到今日這個地步?
「妹妹?」那一聲妹妹,震碎了雪兒的心,淚水滑落臉頰,腳步亦是不穩的跟蹌後退一步,「你騙人!這些不過是你見異思遷的借口罷了!什麼她是你的妻子不能棄她不顧?你是雲,不是她要找的雪逸寒!你們都好虛偽,打著冠冕堂皇的借口偷情,我看她根本就不是丟了丈夫死了丈夫,不過是因為那天街頭遇上就看上你了,趁機接近你的借口而已!賤人,不要臉......」
啪--
清脆狠勁的一巴掌無情摑斷了雪兒的失控謾罵,雪逸寒亦是怒極紅了眼,「你怎麼罵我都行,就是不能這麼辱罵婼兒!」
「你居然為了她打我?」被一巴掌甩出一跤,雪兒捂住被打的臉瞪著雪逸寒,悲痛欲絕的眸子愈發透著噬骨的恨意,「好,好!你們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毅然起身,雪兒轉身跟蹌跑去。
幾乎是雪兒跑走的同時,雪逸寒就轉身追顧汐婼去了。
茫茫的街道,擁擠噪嚷的行人,然而置身其中,顧汐婼卻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冷,就算她抱緊雙臂,仍然驅逐不了那令人窒息的可怖。一張張面孔,全是那麼的陌生,那些談笑風生,在她眼里,都是嘲笑譏誚,那些爭吵,都是對她的唾棄和謾罵,那些不可一世的的冷漠,都是對她的不屑和鄙夷。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失去了全世界,被無情的遺棄了......
「老天爺,你把我整這里來就是為了愚弄我來的吧?」突兀,顧汐婼停下了蹣跚的腳步,仰望著頭頂的碧海藍天,眼淚交織著鼻涕成串的滴落下頷,她笑,笑得滑稽,笑得淒涼,「我告訴你,我顧汐婼什麼沒有,就是有一股不認輸的韌勁兒,我不怕你,我要跟你斗,跟天斗,跟地斗!我不怕你,不怕......」zVXC。
一聲一聲,顧汐婼慢慢蹲下了身,顫抖的蜷縮著......
雪逸寒一路輕功追來,也沒能追上顧汐婼,望著茫茫街頭,他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很清楚,如果今天追不上她,他們之間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
不!婼兒,我,我一定要找到婼兒!
失去顧汐婼的疼痛只是想想都是那麼的令人窒息,雪逸寒剛頹然停下的腳步又飛奔了起來,奔跑在一條條街道小巷,甚至不放過每一個可以藏匿的角落。他一路撞翻行人,踢飛人家的膽子,打翻人家的雞蛋,放飛人家的雞仔......禍害滿城,就一頭月兌韁的野馬也難以與之匹敵。
突兀,前方一抹蜷縮蹲地的身影讓他驀然剎住了腳步,大喘粗氣的他抬手一抹臉上的汗水,總算松了口氣。
不再給顧汐婼逃跑的機會,雪逸寒沒有驚動她,沖上前一把就將她打橫抱在了懷里。
沉浸在悲傷中的顧汐婼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待驚駭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抱在了雪逸寒懷里。
「啊!你......」顧汐婼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踫上,在看清雪逸寒時,整個人懵了足足三秒,「你放開我!」回過神,想起他維護雪兒時的情景,當即奮力掙扎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追上她,雪逸寒怎肯讓她再跑掉,然而,能抑制她的唯一辦法就是......
眸底一抹狡黠,不及顧汐婼反應,雪逸寒當即低頭就含住了她叫囂不休的嘴,和著她的眼淚一並吞進了嘴里。
趁著顧汐婼愕然驚震之際,雪逸寒舌尖輕松滑進檀口繾綣著她的,輕輕的啃咬,吸允,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小心翼翼,仿似正在品嘗一道不忍下月復的美味。都輕得里。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輕柔到極致的吻,沒有霸道狂野,卻依舊令顧汐婼呼吸急促起來。
站在街道中央,他們摟抱而吻。身邊行人過往,他們是街道最矚目亮麗的焦點,俊男吻美女,沒有被罵有傷風化,反而引來周圍人不少吞咽口水的咕噥聲。
這奇怪的異響令沉溺熱吻的兩人同時眉頭一皺,隨即分開來。然而,當顧汐婼環視一周那些發光發亮赤果果的眼楮,白皙的臉蛋陡然爆紅成嚇。
幾乎出于本能,一頭就扎進了雪逸寒懷里,死活不再扒拉出來。靠!要不要來這麼觀眾啊?不,不就是,那個啥了嘛!
就算雪逸寒是男人,被這麼多人熱情圍觀還是不免難為情,當下腳下旋風一陣,抱著顧汐婼撒腿開溜。幾個騰躍,這輕功倒是被他運用的駕熟就輕。
感受到身子正隨著他幾起幾落,顧汐婼心底突兀一怔,想起什麼,不禁猛然驚愕的抬頭望他,「你,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不然,以他的性格,自己都和他撇清關系不再糾纏了,他沒理由不跟雪兒走,反而跑來找自己的!
「或許吧。」低眸看了依舊掛著滿臉淚痕的顧汐婼一眼,雪逸寒回答的模稜兩可,「我之前腦子里也奇妙的閃現出玉璽的模樣,結果玉璽就在碩王府,被那些死士圍攻的時候,看你退守維艱,心里一著急,腦子里就莫名其妙閃現出打斗的招數,然後就,現在這樣了。」
「什麼?!」听他說完,顧汐婼好不沮喪,「原來我在你心里根本不及那些玉璽功夫重要啊?你首先想起來的居然是它們也不是我?」
「呃......」被她這麼一指責,雪逸寒雖然冤枉,卻也無言以對,不想她好不容易平靜的情緒又給惹火起來,隨即轉移了話題,「婼兒,我想好了......」說到這,他刻意欲言又止。
「啊?想好什麼了?」蹙了蹙眉,顧汐婼不禁狐疑的瞄他,這眼神,咋怪怪的呢?
「我們回去滾床單吧。」點了點頭,雪逸寒隨即壞笑道,「我這腦子每次都在受到某種刺激的時候想起一些東西,沒準兒,我們滾著滾著,我就想起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