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想,我還欠著娘子一個堂堂正正的婚禮。
這一刻,顧汐婼徹底的震撼了,淚水瞬間噙滿了眼眶,卻爍爍著最幸福感動的光。如果老天在現在突然跳出來宣判說,顧汐婼,你僅有兩天可活了,那麼她也會帶著微笑閉上眼楮,因為,死而無憾了。
「寒......」她張了張嘴,卻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雪逸寒寵溺的捧起她的臉,就像捧著世間最無價的珍寶,愛憐的在額上印下一吻。
「吉時到了,我們先拜堂吧?」雖然他這火爆娘子沒帶蓋頭就風急火燎殺了過來,但雪逸寒可不想自己連夜準備的成果為這個泡湯,沒蓋頭就沒蓋頭,到時直接洞房倒也省事!
「嗯。」顧汐婼點了點頭,就任由著雪逸寒牽著進了喜堂。
同樣的一個地方,這一次卻不再是戲看三只雞拜堂。原本自己的代嫁,就不是菩薩心腸大愛無私為救贖別人的愛情,她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換得自由,誰知這兜兜轉轉,卻被這潑了黏膠的自由跳板給牢牢黏住了,沒有如期的放飛自己徜徉世界,然而,她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人生,自己愛情,自己歸屬。
在這場代嫁的婚姻中,她何嘗不是為自己的自由自己的人生下了一盤棋?是棋子亦是控棋之人,輸贏不過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棋局對弈。她很慶幸自己是贏得一方,竟管差一點就滿盤皆輸,但置之死地而後生,她成了最終的勝利者。
無心為卒卻設棋,殊不知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每個人都是棋盤上的車帥將相,兵馬卒,行的,卻不過是在做好棋子的同時亦學著做那掌控大局的控棋之人。
幸福的眼淚迷蒙了顧汐婼的視線,主婚席上,獨孤滄月的笑悲愴中透著蒼涼,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悲傷,但在他悲傷的眸子里,更多的,卻是對這一對新人的祝福。
上聯︰死生契闊,與子相悅
下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橫批︰舉案齊眉
這副對聯呈現一個門子包圍著正牆上那嬌艷的大紅囍字,正是出自獨孤滄月提筆,上面還有他的崟。
他一直就是這麼個人,他喜歡著,愛著,卻是無私無欲無求,只可惜,他錯過了緣分,然而,他錯過的卻不光是一開始的責任,還有時間......
雪逸寒看著獨孤滄月微笑著輕輕頷首,那悲愴和祝福他都看在眼里,對于這個欽佩可敬的對手,亦真心希望他能尋覓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滄月,謝謝你。」第一次,顧汐婼以一種尊敬的姿態躬身向獨孤滄月行了一禮,其實她內心想說的千言萬語,又豈是這一句謝謝能抵?她知道,一定是滄月昨天通知雪逸寒自己今日回來之事,所以才連夜準備的這些。
婼兒,一定要幸福......
獨孤滄月默默的祝福著,卻微笑著什麼也沒說出口。他,已經習慣了用淡定從容掩飾所有的情緒。
然而,他掩藏的再好,雪逸寒亦看得透徹,點了點頭,算是自己的信誓旦旦。他雪逸寒此生,一定會讓婼兒幸福!
迷蒙的淚眼感激的望了獨孤滄月良久,這才轉身面對著雪逸寒,淚水滑落,卻笑得滿足,「謝謝你,寒,謝謝你讓我這麼的幸福,謝謝......」
「說什麼傻話呢?」寵溺的捧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雪逸寒是那麼的溫柔且小心翼翼,「你是我雪逸寒的娘子,娘子的幸福快樂,是為夫的職責,我會讓娘子永遠都這麼幸福,這麼快樂,可是,若我給的這些幸福和快樂卻只會讓娘子落淚的話,我會很心疼的。」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突兀,喜娘的一聲高喊打斷了倆人的含情脈脈。在大家的掌聲和歡呼聲,祝福聲中,雪逸寒隨即將自己手上紅綢的一端交到了顧汐婼手上,兩人轉身,並肩而立,對著天地虔誠一拜。
「二拜高堂!」喜娘接著喊道。
這高堂沒有,而眼下最高高在上的就是主婚人獨孤滄月,兩人轉回身來,對著他就是一拜,他忙笑著點頭回應。
「夫妻對拜!」喜娘的聲音高亢而有力。
兩人依言,面對著面,深情凝視,須臾,叩首對拜。這一拜,他們便是夫妻,真真正正的夫妻。
「送入洞房!」喜娘的最後一聲高喊完畢,整個宴席就瞬間沸騰了起來,大家入席的入席,劃拳的劃拳,喝酒的喝酒,而顧汐婼,便被喜娘攙扶著送去了他們的新房--洛寒軒。
看著忙于敬酒一身喜氣的雪逸寒,厲風手肘忍不住輕撞了身旁的香草一下。
「干嘛?」香草回過頭,沒好氣的瞪著他,就先前裝神弄鬼的賬還沒來及給他算呢!瞧她們的心折騰的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婼兒姐,那失魂落魄絕望至極的模樣,至今想著還心疼!
「你看,我們上次成親也沒成,啥時候,咱們爺補辦一個?」偏頭望著一身新郎服的雪逸寒,厲風滿眼羨慕。這丈夫當得,現在還有實無名著呢!
「補什麼補啊?我挺著個大肚子你還能賴賬不成?」香草卻白眼一翻,一盆冷水潑了過去,「就那點家當,還是存著給咱們兒子將來娶媳婦兒用吧。」
這話說的,別說是厲風,就連一旁的戴月紫靈還有雪琉玥他們亦忍不住面部抽搐,這孩子還有幾個月才出生呢,這就惦記著娶媳婦兒了?況且,這肚皮包的嚴實的,誰知道是男孩女孩啊?
「好好,夫人說的極是,不補辦就不補辦,反正咱們也穿過一回喜服了,那也算數,你草兒就是我厲風的妻子,咱們的家當就留著給咱們女兒置辦嫁妝用!」眸底一抹狡黠,厲風點頭討好著,卻刻意給她唱著反調。
「都說是兒子,你怎麼每次都要和我爭呢?」被他這一說,香草不樂意了,當即拍了筷子。
「哎,瞧你這肚子,圓圓的,大大的,人家老人都說了,這樣的肚子準是女兒。」面對香草的慍怒,厲風卻嬉皮笑臉面不改色。
「我說是兒子!」香草當即手往腰一叉,氣瞪了雙眼。
「女兒。」比起香草的強勢,厲風弱弱的應了一句,「其實女兒多好,長得肯定像你,又漂亮又可愛......」沒呢無點。
「可是,我的夢想就是生個兒子跟你一樣英俊威武,武藝高強嘛,這樣我這做娘的也有面子啊。」香草皺皺小鼻子,依舊嘟著嘴不樂意。看來這丫重男輕女的情節真真很嚴重,大大的應該受到鄙視!
「那我們就多生幾個,兒子帥氣威武,女兒漂亮可愛,這不就兩全其美了嘛。」無語一聲嘆息,厲風隨即拉起嬌妻的小手耐心的哄著。沒轍,孕婦是老大,這要真生氣給動了胎氣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兩人就這麼視旁人若空氣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著,然後又不顧大伙的反胃情結大秀恩愛,這齊刷刷的面部抽搐啊,何止華麗麗的抖了一桌?
然而,就趁這時,雪琉玥不動聲色的夾了一只雞翅在戴月碗里,素來玩世不恭的臉上,有著微紅的靦腆。
他的動靜,早就被看在戴月眼角余光里,沒有任何表示,卻也欣然接受。
也就這麼一點點的反應,雪琉玥就樂得差點沒蹦起來。誰說男追女隔座山的?照樣被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雪琉玥給三招拿下!哈哈!瞧吧,他的春天要來啦!
新房內,就留著顧汐婼一人,喜娘送她回來就離開了,臨走前,再三叮囑她桌上的東西不能踫,就端坐在床沿不許動。
話說,她這早飯都還沒吃呢,這要等到何時才能吃東西呢?再說,怎麼能一直坐在床沿不動呢?萬一想要拉屎噓噓怎麼辦?
不管了!先填飽肚子,然後睡一覺再說!
思及此,顧汐婼當即撩起裙裾跑到桌前坐下,挽起袖子,拿起筷子,對著滿桌精致酒菜就大快朵頤了起來。提著那佳釀更是仰頭灌飲,怎一個爽字了得?今天是她顧汐婼此生最幸福高興的日子,丫的,不醉不倒!zVXC。
雪逸寒借著酒醉自應酬席上月兌身回來,本想著說和娘子喝喝交杯酒,好好溫存溫存的,推開門的一剎那,卻險些驚掉了下巴。
房間里,那頭著地,腳朝上,倒掛在凳子上,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抓著肉塞的滿嘴油膩的女人真是他雪逸寒的新娘?
面部華麗麗一陣抽搐,雪逸寒盯著那四仰八叉酒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兒,震撼得是瞠目結舌。天!他的洞房花燭!
瞬間糾結著眉心,雪逸寒那叫個滿心悲鳴無處訴啊!還好吵著要來鬧洞房的那些人都給自己打發掉了,不然,這被人看去了還得了!
當即進屋關門,雪逸寒連忙上前將地上的顧汐婼給抱到了床上。正打算去打盆水好好給她洗洗臉,剛起身卻被大力的她給一圈脖子拉趴在了胸口,還不及他反應,一只油膩的小手就滑進了他的衣內,拈著他的胸前一點彈捏著。
「相公,你的咪\咪好滑啊......」揉了一陣,顧汐婼虛睜著眼傻笑著,朦朧的眸子酒醉迷離。
竟管在這個時候,雪逸寒的眉角仍是抑制不住的一抖。應該,是她的手滑吧?滿手的油膩......
正走神間,顧汐婼卻突兀將他一推,一個翻身人已騎在了他身上。
「婼兒......」
雪逸寒驚詫的瞪大了眼,對她酒後威猛的一面很是震撼,竟管,他已經見識過了。
「相公,你可真滑女敕啊,來,給娘子大人我嘗嘗鮮......」含糊咕噥的說著,雙手費力的扒拉著那阻礙的衣物,嘟起的油嘴兒已雨點般的在雪逸寒臉上脖子上,身上,落下了一串的滑膩熱吻。
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雪逸寒有一瞬間的懷疑,這妮子是真醉,還是借酒耍流氓呢?
不過,沒關系,一夜**醉桃紅,誰主風流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