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一直挾持著素雅謹慎的後退著,直到拉出很長一段距離,方才頓住腳步,一抹狂肆得意揚上嘴角。
「你瞧瞧,這就是你愛上的男人,不是很強麼?栽到我莫爾手里,一樣是只蹦不動的螞蚱!」輕咬著素雅的耳朵,那吹拂在耳畔的邪惡氣息引得她打從腳底升起一股惡寒。
「那是因為,你夠卑鄙!」憤然的啐了莫爾一口污穢,素雅氣得身子隱隱發抖。
良久良久......
「哼!」難得和他廢話,素雅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卻被他強行掰了回來。
「是。」躬身一禮,曹公公隨即哈腰就要退下,剛轉身卻被獨孤滄月叫住。然而,對于獨孤滄月陰戾的一面,雪逸寒和雪琉玥卻僅是報以無謂一笑。如此殘酷嗜血的一面,早在向家堡,他們就已經見識過了,殺人不留痕,相比之下,遠有過之而無及。
冷瞥著素雅被自己大手桎梏的有些扭曲的下頷,還有那倔強眸底的不甘和無奈,莫爾心情大好,狂冷哼,擒住她的雙肩就要躍身而去。
她等到了,終于等到了滄月的愛!不是為了孩子,不是為了責任,只是單純的因為喜歡,因為愛......
「哈哈......好!告訴他們,納妃就免禮,立後冊封大典月末舉行,一切事務交由他們二人全權處理,不得有任何馬虎差池,否則,扣他們月俸一年!」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便是亙古不變的生存之道。」抬手抹掉臉上的污穢,莫爾笑得猙獰,陰測的話更是厚顏無恥至極。
轉頭看向低眉含笑的曹公公,獨孤滄月淡然的眸子並未顯現絲毫的不悅,「有時麼?」
根本不再看地上的莫爾一眼,獨孤滄月打橫抱起虛弱至極的素雅轉身就走。
听聞聲響,倆人一怔,隨即分開了來。
「素雅?」低眸看了眼懷中的人兒,獨孤滄月直覺胸口一滯,不禁加快了腳步。
睜眼茫然的看著上方的銀色紗幔帳頂,素雅足足愣怔了好一會兒。
望著獨孤滄月冷峻的俊顏,素雅輕扯唇角本欲對他笑,卻不抵虛弱,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素雅這一昏迷,直到三天後才醒來。
「嗯?」見曹公公吞吐的樣子,獨孤滄月隨即挑眉。
每一下都那麼細心的吹了才遞到她嘴邊,如此可貴的溫柔,素雅當即就濕了眼眶。
噗哧--
「是。」上前接過錦盒,曹公公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你......」
隨即放下手中的藥碗,獨孤滄月愛憐的回抱著她,眸底充斥著滿滿的寵溺柔情,「傻瓜......」
「曹公公走了,我們繼續抱抱......」
「干嘛?」回頭看著她,獨孤滄月滿臉不解。這不剛躺下麼?
這不是變相的惡整嗎?
雙腿來不及離地,後背噗哧一聲響,莫爾的身子驀然一僵,頓在了原地,陡然瞠大的瞳孔里滿是不敢置信。
望進他墨玉般幽邃的深眸,素雅被那眸底旖旎的深情徹底怔愣住了,久久忘了反應,心跳,似乎都震撼的忘記了跳動。
「食色性也,相公如此多嬌,怎叫妾身不春心蕩漾呢?」竟管鼻頭被捏著,素雅依舊甕聲甕氣的反揶揄道,眸底爍爍的精光好不狡黠。
「皇後?我?」驚訝的瞪大眼直視著獨孤滄月布滿柔情的眼,素雅的反應就像是被雷劈中了般。
素雅抽搐著唇角笑了,眼淚卻滑下了臉龐。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在熟悉的紫馨殿,但素雅卻並未生出半點恐懼。猶記得昏迷前,是滄月抱著自己,那麼,是他帶自己來這里的?
「冊封大典之後,你可就是我的皇後了,母儀天下,頂著這副孱弱的身子可不行。」獨孤滄月伸手捏了一下素雅冰涼的鼻尖,如水俊眸繾綣著滿滿的柔情和寵溺。
此時的她恍然明白,幸福不一定要生生世世的承諾,亦不是海枯石爛。僅是一句充滿寵溺柔情的‘傻瓜’,一個愛憐溫柔的擁抱......
「滄月......」
「不是!」素雅忙不失搖頭否認,卻也隨即黯然垂下了眸子,「只是......」
春風透過虛掩的窗欞,微拂著素雅的臉龐,她甜甜一笑,享受的閉上了淚盈爍爍的眼。
話音未落,獨孤滄月就好笑的給了她額頭一記爆栗,「你呀......」寵溺的搖了搖頭,眸底劃過一瞬狡黠,「要不,我來陪著躺著?」
「砍掉手腳,扔進大漠喂沙狼!」冷冽吐出的話語,一如地獄修羅的宣判,「十日之內,爵祿仁親王全族首級來見!」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可是你有沒有听過,邪不勝正?」
「這......」
相形而立,他們是最完美的組合。
回視著素雅愕然怔愣的眼眸,獨孤滄月笑得溫潤,矍鑠的俊眸,旖旎著令人窒息的深情漣漪。
再也心無旁騖,素雅也不知拿來的力氣,當即就撲進了獨孤滄月懷里,「謝謝你滄月,謝謝你......」
本以為獨孤滄月會像以往一樣反感,卻不料他听完卻是爽朗一笑。
「你醒了?」當即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床前,單手將素雅扶坐起身來,獨孤滄月這才將手中的藥碗遞到她的面前,「醒了正好,來,把藥趁熱喝了。」說著,順手拿來一個軟枕靠在她背上,這才,一勺一勺的喂起藥來。
「滄月,謝謝你......」
然而,曹公公卻並未就此離去,反而支吾著欲言又止。
「我想要你成為我的皇後,我的妻子,不是因為你懷孕身孕履行責任,是因為,你是我獨孤滄月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素雅的心事和顧慮,獨孤滄月怎會不知,一字一句,皆是發自內心的深情傾訴。他已經和幸福失之交臂過一次,這一次,他不想再錯過......
莫爾顫抖著動了動嘴唇,他本能的想要轉頭,然而兩人卻冷酷的拔劍而出,血箭噴薄,殷紅暈染了他整個背部,面部當即一個抽搐,僵硬的身子就癱軟倒在了血泊,大睜空洞的眼,死不瞑目。
想到這里,素雅不禁好奇轉頭,正欲打量一番,獨孤滄月卻一身月白的端著藥推門走了進來,見她醒來,臉上隨即掛上一抹和煦溫柔的暖笑。
「怎麼?你不願意?」眸底一抹莞爾,獨孤滄月故意挑眉問道。
幾乎是在莫爾倒地的同時,玉珩就一個旋身扶住了虛軟搖晃的素雅,然而,還不及穩住身形,臂彎的人已被迅疾上前的獨孤滄月一把帶進了懷里。
一令喝出,顧汐婼猛然一個寒噤,望著獨孤滄月匆急離去的背影滿是陌生。天!分尸喂狼不夠?還要全族首級?沒有听錯吧?這,這真是之前認識的獨孤滄月?
玉珩縱了縱肩,訥訥的抬手揉了揉鼻頭。
玄奕玉珩一左一右出現在他身後,一人一劍正中要害。
「柳大人他們,為的,還是立後納妃一事。」抬眸看了一眼獨孤滄月的反應,曹公公這才轉達著張柳二人的囑托道。
忍俊不禁,獨孤滄月伸手就捏住了她的鼻頭,好笑的揶揄道,「呵呵......沒看出來啊,我的皇後居然這麼?說說,早就對我垂涎已久了是吧?」
「皇上多日未早朝,張大人柳大人他們......」
一看曹公公出門,素雅隨即拉住獨孤滄月的衣袖就要起身,「滄月,扶我起來。」
說話的是玉珩,輕柔慵懶的語氣,卻透著罌粟的劇毒,就連殺人,他亦是面帶笑容。而玄奕卻是一如既往的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冊封大典?」本想問這是哪里的,獨孤滄月的一席話卻令她驚愕的瞠大了眼,連苦藥下喉都渾然不覺。
不禁均為張柳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乖,把藥給喝了,你這身子可得趕緊調養好,可別耽誤了月末的冊封大典。」說著,舀起一勺,又吹了吹,獨孤滄月微笑著遞到她唇邊。
然而......
「告訴他們,有何要事稍後御書房再議。」不得曹公公說完,獨孤滄月隨即淡漠的道,說著隨即將素雅扶著躺了下來。zVXC。
眨了眨眼,素雅隨即就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半點力氣。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這身子,怎生變得這般孱弱了?
「等一下。」待曹公公轉身,獨孤滄月這才自袖中掏出一方黑色的錦盒,遞出道,「回頭把這藥送去雪府給婼兒。」
正在這時,曹公公卻不適時宜的突兀闖了進來,看到相擁的倆人,驀然一愣,隨即欣然一笑。
這里不是紫馨殿,那......這是哪兒?
話音一落,素雅和曹公公皆是忍不住眉角一抖。
「好呀好呀!」素雅當即點頭如搗蒜,眼冒精光,樂得是見牙不見眼。出和藥要。
笑鬧在瞬間戛然而止,四目相對,獨孤滄月情不自禁的傾身吻上了那誘人的櫻唇。
素雅沒有拒絕,輕輕閉上了眼眸,感受著他飽含柔情的索取,大方而羞澀的回應著。雙手環抱在獨孤滄月的肩背上,抱緊的,是一生一世的歸宿,一生一世的守候,一生一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