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沁雪突然緊張起來,心也怦怦的快速跳了起來,背對著床外側的雙手,緊緊握著胸前的錦被,她腦海中浮現出冷亦君問她的那句話︰「娘娘是你前半生最親的人,而我,希望能夠與她一起,成為你後半生最親的人。雪兒,你——可願意?」
她當時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她是一顆父皇用來籠絡冷雲堡的棋子,她與他就是單純的利益聯姻。皇家是為了將冷雲堡這第一富商籠絡住,確保佔國庫收入五分之一的冷雲堡為己所用;冷雲堡則是為了借助皇家的力量,盡可能擺月兌自己世代商籍的低賤身份。
如今,雙方因為他們的婚姻,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不是也就說明,他們的結合是成功的,而未來,也就可以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了?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給他一個答案了?zVXC。
正胡思亂想著,屋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了,她甚至能夠听到那漸漸清晰的呼吸之聲,她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他來做什麼,但是,她卻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不敢讓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她說不清楚現在心里是一種什麼感覺,或許,有一點期待,有一點害怕,還有一點緊張……
來人輕輕坐在床邊,停頓了好半晌,方才听見悉悉索索似乎是在月兌衣服的聲音,側身裝睡的慕容沁雪一想到背後之人正在做什麼,本來就跳得很快的心跳更加急促了。
一雙大手輕輕掀起錦被,隨後一個溫熱的身體躺了下來,似是猶豫了一下,隨即伸手將她的身子緩緩扳過來,慢慢將她攬入自己寬闊的懷中。
慕容沁雪的身子瞬間僵硬了起來,緊繃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察覺出她的緊張,抵住她頭的下巴上方的薄唇微微勾起,一聲輕笑隨後逸出,那溫熱的身子也跟著顫了幾顫。
幾乎是同一時間,慕容沁雪的緊張感便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懊惱之感,皺了皺眉,終是忍耐不住,咬牙道︰「你笑什麼?!」
「呵呵,我只是沒想到,平日里淡然自若的流雲公主也有緊張害怕的時候……」冷亦君的聲音充滿了戲謔之感,听得她更加懊惱。
「誰……誰說本宮緊張害怕了!本宮才沒有!」
「既然沒有緊張害怕,那麼,公主可否回答我剛剛提出的那個問題呢?」冷亦君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反而繼續追問起之前的問題來。
「為何……一定要知道答案?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慕容沁雪的聲音有著壓抑的低沉,語氣中充滿了惆悵。
微微嘆了口氣,冷亦君稍稍收緊了摟著她的雙臂,下巴輕輕抵住她柔順的頭發,柔聲道︰「雪兒,雖然,人活在世總有諸多無奈,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夠自己去選擇。所以,這話不是流雲公主的駙馬所問,更不是冷雲堡堡主所問,而僅僅是我這個人,想要知道雪兒的答案。那麼,現在你是否能夠給我一個答案了呢?」
心底,瞬間有一處柔軟被觸動了。是啊,人生有太多的無奈,尤其是她這樣的身份,能夠在諸多的無奈中,擁有一次自己可以選擇的事情,對她來說也算實屬難得了,或許,就為著他這份體貼,她也該知足了。
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伸出一直握拳貼在自己身前的雙手,緩緩勾住他的脖頸,將一張緋紅的小臉兒偎進他的頸窩。這無聲的回應,讓靜靜等著她回答的冷亦君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只顧著害羞的慕容沁雪沒有看到,那在黑暗中綻放的笑意,卻並沒有抵達眼底。
肌膚相貼的親昵感,瞬間讓彼此的身體燥熱起來,雖然大膽的主動去靠近他,但是慕容沁雪心底還是有著不容忽略的慌亂與緊張,下意識便松開勾住他的手,推著他的胸膛,慌不擇路的向後退去。
冷亦君卻將攬住她的雙臂倏地收緊,阻止了她退縮的舉動,在黑暗中準確找到她的耳朵,薄唇附過去,帶著一股魅惑的邪肆,輕聲道︰「雪兒,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話音一落,她便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順著臉頰慢慢下移,直到一陣濕熱的觸感貼近她有些微微顫抖的櫻唇,她腦中一直緊繃的神經,便瞬間 地一下斷裂了,一向冷靜清晰的頭腦一片混沌,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軟軟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冷亦君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一雙大掌像是帶著火焰一般,隨著剝離彼此衣衫的動作,在她的身上點燃一股股火熱的浪潮,剎那間就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那帶火一般的手掌覆上她的柔軟,她情不自禁的發出「呀——」的一聲驚呼,他的動作隨之一滯,隨即又帶來更加急切的撫觸,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當他們終于坦誠相見,緊貼的身體沒有一絲縫隙,她已經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黑暗中,他的面上現出一抹凝重,似是猶豫了一下,緊閉了下眼,再次睜開時眼底的猶豫便已消逝不見,閃現的,是一股堅定的決絕。
疼痛來臨的時候,她咬緊牙關卻沒有推開他,他體貼的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著,待疼痛漸漸緩解,他再也控制不住一般,緊緊握住她的雙腿,急切的動作起來……
院子里的參天古樹突然被一陣驟然而起的狂風,吹得樹枝劇烈搖曳起來,片刻之後,一道閃電劃破黝黑的天際,在狂風中搖擺不定的樹影,借著閃電的光芒映照在緊閉的窗子之上,顯得十分詭異。「轟隆——」一聲炸雷突起,嚇得剛剛入睡的人們猛然從夢中驚醒,隨即,如瀑的大雨便傾盆而下。
窗外的狂風暴雨並沒有阻斷屋內糾纏在一起的火熱身軀,緊閉的床幔也伴著窗外嘩嘩的雨聲,晃動了好久……
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直到卯時方才漸漸停歇。
冷亦君今日難得的沒有早起出門,睜開眼看到有些陌生的床幔,心底一驚便要起身,手臂上傳來的沉重感卻阻止了他,低頭一看,一顆烏黑的小腦袋正枕在他的肩臂之上,瞬間,昨夜的記憶涌上腦海,他漸漸放松了緊繃的身體,重新躺了回去。在這輕微的動作之間,慕容沁雪的長發滑落開去,露出了她依舊帶著一抹紅暈的俏臉兒,緊閉的雙眼被兩排小刷子一般的睫毛覆蓋著,櫻唇上透出一股沁血般的殷紅,他知道,那是昨夜被他稍顯粗魯的吻,吸吮而成的。
靜靜的躺在床上,他的心情很復雜。單就慕容沁雪這個人來說,他很欣賞她這種在後宮那樣復雜環境下,依然能夠保持冷靜自制的女子,如果沒有背後的那些個計劃與謀算,他倒是很願意與她相處。
在這場處處算計的計劃中,他本不願意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根本就沒有真正無辜的人。即便是表面上看起來很是無奈的慕容沁雪,還有那看似與此毫無干系的慕容允緹,甚至于這冷雲堡原本掌權的冷老夫人和冷雲楓,哪一個加入進來,都有他們自己的目的。所以,即便他在他的計劃中利用了他們,也算不得什麼,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活在陰謀之中,而他,卻早已被這些陰謀算計害得尸骨無存,僅余一抹孤魂。
若說無辜,或許還真的有那麼一個,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冷雲堡堡主冷亦君!
不錯,他的確不是冷亦君本人,更不是什麼重傷失憶,他只是一抹枉死的冤魂,不知是何緣故,竟然在死後附身到這冷亦君的身上。在他看來,這重生的第二次生命,便是老天爺給他一個復仇的機會,讓他能夠親手將那些害自己的黑手一個個揪出來,將他們挫骨揚灰,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剛剛醒過來時,他並不知自己附身到何人身上了,看著那帶著漠然表情的盛裝女子,將一身嫁衣緩緩月兌下,他那茫然失措的心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隨後,冷老夫人、冷雲楓和冷逸群匆匆趕來,他看到這幾人方知這里竟是冷雲堡,因為他原本的身份,也是出自商賈之家,自然對第一富商的冷雲堡在外奔走之人熟悉得很。
開始他以為他附身的是外人不怎麼知曉的二少爺冷逸群,沒想到自他們話語中卻發覺,他附身的竟然便是冷雲堡堡主冷亦君,這樣的身份對他來說非常有利,他想著,冥冥中老天爺這樣安排,定是要他借用冷雲堡之手,讓那些害他的人一個個的失去他們最重視的財富,以致失去所有,再慢慢死去,方才能夠解他心頭之恨!
但是,臥床養傷期間,仔細思量復仇計劃之時,他突然覺得,僅僅是讓那些人失去財富,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而他已經是御封的駙馬都尉,或許,讓那些人犯上些抄家滅門的罪過,連誅九族,才是更好的復仇方式!去而能容——
知道什麼叫悲催+二貨吧?!昨晚費勁巴力碼完這章,兒子就醒了,然後匆忙之間上傳,趕忙去看孩子,結果,今天上午得空來看,發現竟然沒有傳上來……
不用你們說,我自己找塊豆腐去撞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