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幾天去了哪里,夜傲擎似乎心情還不錯,他道︰「去了另外的女人那里,夜夜**。」
「夜傲擎——」許安然瞪他一眼,她查過他根本就沒有離境記錄,她真的不知道他還會去哪里,還是他離了境,根本都沒有人知道。
她用眼楮描繪著他的額頭,他的眉眼,這一刻,躺在他的懷里,她的心似乎才踏實下來,同床而眠,這是有多久沒有做過的事情了。
「不要抱這麼緊,我快呼吸不過來了!」她忍不住小聲抗議。
夜傲擎哼了一聲︰「我只不過是想取暖而已。」
許安然的房間暖氣開得並不高,她喜歡有點涼涼的感覺,此時听夜傲擎這樣說,她不由掙扎著要起身︰「你喜歡暖,我去調高一些溫度。」
「你笨啊!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就是取暖的最佳方式。」夜傲擎一手撈回她。
許安然氣結,然後抬起杏眸兒望他。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負責給我暖床。」他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許安然愕然的望著他︰「傲擎,我結了婚,我是有夫之婦,我是歡顏的母親,你能不能找個另外的報復方式對我?」
夜傲擎冷傲的唇角往上一揚︰「你跟我講得了條件嗎?」
她雙眸里染上了晶瑩之意,他沒有回來的時候,她日思夜想盼著他出現,可是他一出現了呢,他卻又這般來玩弄她。
是的,她確實不該招惹他的,這樣下去,何時才是盡頭啊!
許安然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里,一呼一吸之間,都是他的味道,以前難免有假情真做的戲份,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了,但是,他還是不赦免她的罪。
「傲擎,你去了哪里?」她還是不死心,再次問道。
夜傲擎好一陣都沒有說話,她抬起頭來望他,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惱火的神色,但很快就消逝,才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許安然不明白了,但見他根本不想說,她也無可奈何,卻自以為是的說了一句︰「反正我相信你不是去和別的女人鬼混了!」
「自做聰明!」他哼了一聲,卻將她抱緊了一些。
許安然笑了,臉蛋和他沒有穿睡衣的胸膛蹭在了一起,她伸手去抱他的腰,卻一不小心模到了他的窄臀。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沒有……」許安然趕緊縮回了手。
她見夜傲擎不再說話,也不再有什麼動作,她不由偷偷抬眼望他︰「你要在我這兒住多久?」
「我在飛雨國的時候,就一直住著。」夜傲擎閉著眼楮說。
「啊???」許安然頭大如斗,「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夜傲擎的話,就是命令,他突然之間睜大眼楮,「不睡覺想造愛麼?」
許安然在這一瞬間只是覺得,男人之中只有夜傲擎是個只欲不愛的野獸,她身邊的那麼多男人,從來不會這麼**果的說這話。
「睡覺。」她上次在車上的痛,還記憶猶新呢!
第二天早上,許安然早早的醒來,她推了推身邊的男人︰「傲擎,一會兒歡顏要醒了,你能不能先走了?」
夜傲擎睜開眼楮,「反正歡顏喜歡我,看見了也沒事。」
「你……」許安然真的無語了,她起身洗漱之後,趕緊走了出去,為許歡顏收拾好了書包,督促她吃了早餐,然後趕緊拉著許歡顏的手去上學。
許安然來到項目組里,現在一切由她來負責,她還要收拾先前許心然留下的爛攤子,一上班就忙過不停。
下午下班的時候,她要去接許歡顏,于是做完工作就往學校里跑,一出來門口時,看到了許心然正攔著夜傲擎的車,好像在爭執什麼理論什麼。
夜傲擎一看到她,叫了一聲︰「許安然,過來。」
被點了名,許安然盡管想避開這兩個人,還是走了過去。
下一刻,夜傲擎打開了車門︰「上車。」
許安然只得坐了進去,而許心然則氣得跳腳︰「傲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若論皇室血脈,我才是正宗的飛雨國皇室血脈,我和你的孩子,一定會是最優秀的孩子,你怎麼可以和這個有夫之婦在一起……」
夜傲擎冷聲道︰「等你生下孩子,再來找我吧!」
「傲擎,你究竟喜不喜歡孩子?」許心然不讓他走。
夜傲擎薄唇一勾︰「不喜歡。」
這真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許安然在听到這句話時,只覺得渾身一冷,她知道夜傲擎是不願意結婚的,可是他現在表態,連孩子也不喜歡,他只是要過著只歡不愛的肉欲生活罷了。
以前,是對他有所求,只歡不愛的生活過起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現在,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個女人總想找一個情投意合的男人,給她寵愛給她歡愛,讓她有安全感,讓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這一切,在許安然看來,夜傲擎都是給不起的。
就在許安然若有所思的時候,忽然听到許心然指著許安然的頭罵道︰「傲擎,你喜歡她什麼?她是一個為了前途可以扼殺自己肚子里BB的凶手……」
「你說什麼?」夜傲擎冷聲質問。
許心然也猜到了許安然和夜傲擎之前應該是有關系,否則兩人一見面怎麼可能在酒店里談工作,她自己不好過,于是乎,讓許安然也沒有好日子過。
「我說什麼,我說,許安然當年未婚先孕,這本來是沒有什麼的,可是她想進入內閣做議員這就不行了,我們這里的法律條文是未婚生子的不能參政,會給國家會給人民帶來太多的負面影響。可是許安然寧願不要那個孩子,也要加入內閣做議員,要不然今天她哪來這麼大的成就?」許心然馬上就說了出來。
夜傲擎只是盯緊了許安然,許安然的臉上一片煞白,她咬了咬了唇,沒有解釋。
而許心然還在不停的說著當年的事時,夜傲擎錯開了許心然攔住他的身體,轉身上了駕駛室,將車開走,而且油門一踩到底,車狂 了出去。
許安然見他情緒這麼激動,她兩只手心也在不停的冒著汗,她的內心也在糾結著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如果許歡顏的身世一旦曝光之後,那麼她面臨的會是什麼?內閣議員不可能再做,還會進行內部調查,這是工作方面,而私事方面,攸關一個家庭的破裂,許歡顏要重新面對她的家庭,而夜傲擎說他不喜歡孩子不會結婚,這一連串的事情,會影響到她們兩母子的工作和生活。
忽然,「吱——」一聲,一路狂 的車子終于是停了下來。
夜傲擎轉過頭,看著她︰「許安然,難道你沒有一個解釋給我嗎?」
許安然凝視著他,當年孩子的出生日期以及醫院的檔案,全部都由林世杰重新做過,本是天衣無縫沒有一絲可疑能查到,即使是夜傲擎現在想要查回當年許歡顏的情況,他也無從查起,而許歡顏從出生證上來看,就是她和湯烙軒生的女兒,不關他夜傲擎的事情,唯一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那就是驗DNA,可是,以夜傲擎這麼驕傲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傲擎,許心然說的對,我沒有解釋。」許安然終是承認了下來。
「許安然——」夜傲擎一拳擊了方向盤上。
許安然嚇了一跳,她摒息靜氣,只是臉色蒼白的望著他,唯願她承認了之後,一切能夠得以結束,既然是不能相愛不能在一起,那麼就讓他恨她吧!他恨得太多了,也就自然會離開飛雨國了。
夜傲擎明知道事情有蹊蹺,無可否認,他從心底里希望許歡顏是他的女兒,盡管懷孕和出生日期對不上,但是,事在人為,不是嗎?可是許安然一再否認,他怎麼能不生氣?
他冷靜了片刻,然後雙手握著她的雙肩︰「許安然,看著我——」
許安然抬頭望著他,她的眼楮里呈現水霧蒙蒙,她忽然輕輕一笑︰「夜傲擎,不必再問我了,這是真的,我為了前途不擇手段,你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一如她在香城要為棋玄報仇一樣,經過了細密的復仇計劃,她一步一步實現她的計劃,她舍棄的就是她的少女貞潔,終是換來了大仇得報。
這就是她,許安然就是這樣。
夜傲擎的雙手緊握著她的雙肩,許安然只感覺到你鐵鉗一樣的緊,讓她痛得牙齒在打顫,可是,她還是不願意透露有關許歡顏的事情,沒有證明能證明,那麼就只有她許安然自己承認了。
可是,許安然在這個時候,又怎麼可能承認,帶來的一連串的幾乎可以說是海嘯般的災難就會降臨在她的身上了。
「許安然,為什麼?」夜傲擎的雙目發紅,厲聲問道。
許安然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因為我必須要做議員,所以我得有所犧牲,就像我要復仇,就千方百計的靠近你一樣的道理,夜傲擎,你還不了解我嗎?」
夜傲擎終是放開了她︰「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你?你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的段的女人,可以為了別的男人報仇,躺在我的身下求歡,也可以為了前途地位,扼殺肚子里的BB,但是,你能解釋一下,你和湯烙軒結婚,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愛我,他能鋪就我步入內閣議員,他肯為我做任何事卻又從來沒有怨言,我要參政,我需要雄厚的資金,你也知道,湯烙軒對我一向是有求必應,只要是我要的,他都會給,而且從不懷疑。」許安然這樣解釋著。
夜傲擎听了之後,冷笑了一聲︰「你就是想要一個唯你馬首是瞻的男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湯烙軒那個大傻瓜知道他戴了一頂綠帽子嗎?他能給你從政的資金,這是你的解釋,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歡顏為何姓許而不姓湯?」
許安然並不驚慌,她只是流著淚,但卻又面帶微笑的說︰「因為湯烙軒不是我們飛雨國的人,在我們這里的風俗里,如果男方是不是本國人,那麼孩子就可隨母姓,歡顏歡顏,許你一世歡顏,讀來又順口又有深義,為何不能姓許呢!」
這一切的一切解釋,听上去都是有理有據的,兩個人都忘記一件事情,愛情從來就沒有依據可言,也沒有理性可言。
她能口若懸河的一通解釋,他的步步緊逼也沒有什麼效果,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有什麼好問的?
最後,夜傲擎看著她︰「許安然,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給你機會,給你機會讓我不再恨你,可是,你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能干又聰明,但是卻將我置于何地?你說,你不想我恨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我恨你,而且越來越恨……」
許安然閉上了眼楮︰「我由始至終,都是一個令人憎恨的女人,那麼你就不要再找我了,我們之間除了恨,沒有留下什麼,從此都可以不再相見了,不再相見了……」
「下車!」夜傲擎冷聲道。
許安然木然的望著他,他已經不再看她,而是點燃了一支煙。
在煙霧繚繞里,許安然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但有一點她能肯定,他一定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許安然下了車,她一個人在街上走著,直至錯過了接許歡顏的時間,學校的老師打電話過來,她才想起這件事情。許安然急忙趕去了學校後,許歡顏的嘴巴嘟得老高老高了。
「媽媽,您怎麼這時候才來?」許歡顏嘟著小嘴。
「對不起,媽媽有事擔擱了時間,現在我們去吃晚飯,好不好?」許安然拉著她的小手。
許歡顏嘆了一聲︰「不知道怎麼搞的,爸爸出差這麼久也沒有回來,騎士叔叔也好久都沒有見過了,我好悶啊……」
許安然的鼻子一酸,湯烙軒的公司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他一直不說,她也沒有多去想,他以前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出差的,究竟是什麼事,她的心里又煩又亂。而夜傲擎這邊,她也知道,他一定是恨死她了。唉……
「媽媽,您嘆什麼氣啊?」許歡顏抬頭望她。
許安然凝視著她︰「媽媽也是好久都沒有見爸爸了,這不跟著歡顏一起嘆氣嗎?」
「那你是見過騎士叔叔了?」許歡顏馬上抓到了她的語病。
「呃……」許安然不由紅了眼,再相見時已經難,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了夜傲擎,他恐怕這輩子再也不想見的人就她了。
那麼,就這樣吧!就這樣算了吧!
晚上,許安然哄睡了許歡顏之後,她打了電話給湯烙軒︰「烙軒,你現在怎麼樣了?這麼久沒有回來,是不是公司惹上什麼麻煩了?」
接電話的是湯烙軒在美國的助理小張,他道︰「是夫人嗎?本來總裁不讓我說的,既然夫人現在問起,我也只好明說了,總裁在美國這邊惹上了一點麻煩,現在被限制出境,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和夫人相聚了。」
「怎麼會這樣?究竟出了什麼事?」許安然不由責怪自己,她一門心思撲在了夜傲擎的身上,卻不知道湯烙軒已經出了事情。
小張道︰「都是公司里的事,不過夫人放心,我們正在積極的爭取。」
「那好,有什麼消息記得通知我。」許安然掛上了電話,湯烙軒的出事,讓許安然更是雪上加霜,五年的時間相處在一起,即使沒有愛情,那也沉澱成了一份親情。
這一晚,許安然真的是無法入眠,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找一個突破口,試著用最完美的辦法,達到關心她的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開心快樂,可是,這于她,似乎只能是一種奢望。
她無力的靠在了落地窗戶旁,一直以來,都是湯烙軒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也是他令她在飛雨國里有一份人人稱羨的工作,依然是他毫不計較回報的默默的在她的身後付出,而當湯烙軒出事之後,她竟然是沒有一點辦法嗎?
今夜,不能入眠的不止是許安然,還有夜傲擎,五年相思,五年的恨意,在他看到許歡顏的那一刻里,其實是已經淡了很多,可是,許安然拒不承認,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承認?
許安然,你又在堅持什麼?你又在隱藏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只會令兩個人越走越遠,越來越遠了。
每一份感情,必須有一個主動的人,如果兩個人都任其放任發展,那麼結果會是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許安然,你除了對我有所求的時候,會主動的維系感情,何況那還不叫維系感情,絕對是逢場做戲,就算是逢場做戲,我也認了,而現在,你連戲也懶得做了。
那麼,你就不要怪我對你手下不留情了,既然是已經恨了,那麼就恨到底了吧!
她一直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許安然,這世界上最沒有資格來問這句話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