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
夜色籠罩著深城,尋找了一夜,君岫飛一行人聯合當地的警察們一起在找尋著許安然的下落。時值深冬,誰也沒有停下,但卻找不到她的蹤影。
這時,君岫飛收到了來自香城醫院的電話。
蔣雙超將刀揮向了他,許安然忍不住叫了起來︰「傲擎,小心!」
夜傲擎這時側過頭,看著的累極的睡顏,他也是一整晚未睡,但體力卻比她好很多,他在生氣,他為何會這般生氣?
許安然站在了他的面前,「是的。」
夜傲擎拿過蔣雙超丟過來的繩子,然後坐在了凳子上——
車開出去一會兒之後,許安然凝視著夜傲擎︰「傲擎,謝謝你趕來救我,你有沒有受到傷?」
穆亞道︰「你如果在這里下車,再和別的男人私奔了,我怎麼向二少爺交待?」
許安然看著這個瘋狂的男人,早已經收斂了如花般燦爛綻放的笑容,整個臉上冷若冰霜。
可是,夜傲擎卻甩開了她伸過來的小手,而且這一次,他將頭扭向了窗外,只給他一個俊美的側臉。
「是的。」君岫飛看了看天色已經大亮,「我們準備回香城了,一起走嗎?」
她昨晚一個晚上都在想,她會不會被蔣雙超這個瘋子給殺掉了,她不想死,她還有許歡顏,那是她的女兒,那是她和夜傲擎生的女兒,她不知道夜傲擎會不會來救她?或者他會認為她跟蔣雙超私奔了都不一定吧!
他明知道她這張小嘴里全是謊言,她說不愛他,他應該相信那也是她的謊言才對,可是,他的心里還是添堵,非常的堵!
君岫情聲。「蔣雙超,你別亂來!」隨著一聲大吼,是君岫飛帶人來到了。
君岫飛收到了情報,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到夜傲擎已經將許安然解救出來,但卻和蔣雙超都陷在了房間里,此時,蔣雙超看著人越集越多,而且是那麼多警察來到,他更加驚慌了︰「退開,全部退開!」
許安然走進來︰「傲擎,我想問你穿多少碼的鞋,明天我去買溜冰鞋。」
「哧哧——」之聲響起,許安然和穆亞都想沖進去,蔣雙超卻揚起了打火機︰「誰敢進來,我馬上引爆!」
蔣雙超被帶走後,君岫飛道︰「安然,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蔣雙超如果是被證明患有精神病的話,他則是受不到法律的懲罰。」
這一聲,也將蔣雙超暴躁和激動的情緒給安撫了下來,他看著許安然,然後許安然對著他微微一笑,絕色傾城的臉上洋溢著春風般的笑意,杏眸里蕩漾著一池春水般,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蔣雙超。
「蔣雙超,有種你就引爆!」夜傲擎冷聲道。
許安然看到夜傲擎的車停在外面,她搖了搖頭︰「回香城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去錄口供,現在我和傲擎去談談,君sir,我們香城見。」
夜傲擎卻不理她,臉色一如開始般冷峻,雙眸幽深的望著正前方。
蔣雙超被帶走時,他絕望的沖著許安然道︰「安然,安然,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會等我嗎?」
「你冷靜點,蔣雙超!」許安然打斷了他的話,「你憑什麼說是傲擎搶走了你的一切,那都是你自己所做的錯事,棋玄之死是你有份參與,棋玄是我的男朋友,我怎麼可能會愛你?你公司破產危機重重,是你經營不善才會造成的,況且你在生意場上行賄走私等等見不得光的事情,那是你應有的懲罰!」
她絕對不能讓悲劇再次發生!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不能讓棋玄的事情重新上演,她向君岫飛和穆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退到門外兩邊,她來引蔣雙超出來。
可是,穆亞又繼續說道︰「許安然,我警告你,這次你回來,不能再傷害二少爺了!唉,跟你說了,也是白說,你看看你今天這事,二少爺犧牲自己都要救你,結果就等到你一句絕情的話,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
許安然有些尷尬,也很是難過,她當時在救援現場說不愛他,那只是權宜之計,為了救回他,讓她說什麼也行,做什麼也行,她不想他受到傷害。
「是的,騎士叔叔昨晚忙著找媽媽,今天還在上班,是很累的。」許安然微微一笑道,「歡顏要疼愛騎士叔叔,知道嗎?」
夜傲擎的心一震,雖然明知道他在她的心里沒有多麼重要,雖然明知道這是她想引蔣雙超出去的話,雖然明知道不能判定這話的真假,他還是受了這句話的影響。
蔣雙超手上拿著打火機,然後一步一步的向許安然走了過來,他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夜傲擎,就在他退出門口準備點燃的時候,夜傲擎「 」的一聲,將身上的椅子奮力摔向了牆壁,蔣雙超的手一顫,而腦子也短路了半秒,就這半秒之時穆亞沖過來一個擒拿手打在了蔣雙超的手上,火機應聲而落,君岫飛一個彎腰,手向前輕輕一探,火機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回到了墨溪園後,許安然洗了一個熱水澡,他依然是沒有看見夜傲擎的身影,估計他是去上班了吧!他也累了一個晚上了,他還要去上班,會不會太累了?
許安然見夜傲擎被綁住,她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是,夜傲擎卻閃電般的站起身,連椅子一起擋住了蔣雙超的刀,而且這一擋之後,他沒有給蔣雙超任何喘口氣的空間,繼續去抬腿飛起了一腳,這一腳將蔣雙超踹了出去,而蔣雙超的刀也落在了液化氣軟管上,「唰」的一聲,液化氣管斷裂,液化氣馬上就滲漏了出來。
「騎士叔叔,謝謝你帶我媽媽回來,為了表示感謝,我將我最愛的溜冰鞋送給你穿。」許歡顏放下了筷子,跑到了夜傲擎的身邊。
房間里,許安然被蔣雙超綁在了凳子上,他還給她蓋上了他的外套,連同板凳一起蓋住,仿佛這樣才能是御寒一樣。
蔣雙超又看了看被綁著許安然,他點了點頭,「你先將自己綁起來。」
「我沒事,謝謝君sir趕過來救我。」許安然輕聲道,「代我向所有參與搜救我的阿sir們說聲多謝!」
「退下!」夜傲擎低聲冷斥,並綁好了繩子在自己的身上,而蔣雙超在他的手後面打了一個死結之後,才解開了許安然身上的繩子,「安然,你先出去等我,我收拾了夜傲擎就跟你一起遠走高飛。」
「歡顏喜歡溜冰?」夜傲擎覺得有點詫異。
「帶走!」君岫飛沉聲道。
「來吧!」夜傲擎大義凜然。
「歡顏……」許安然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媽媽回來了!媽媽再也不和歡顏分開了。」
「好,香城見。」君岫飛點了點頭,然後上了車。
蔣雙超卻一直碎碎念著︰「安然,你不用怕我哦!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傷害了全世界的人,也不會傷害你的……」
「出去!」夜傲擎冷聲斥道。
「安然——」蔣雙超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
夜傲擎大手一揮,「蔣雙超,你別亂來!你究竟想要怎麼樣?跟我談判,先放了許安然出去。」
蔣雙超看了看外面,沒有見到其他人,門口似乎只站著許安然一個,這時,房間里的液化氣味越來越濃,穆亞在外面急得直想進去將蔣雙超給直接「喀嚓」了,君岫飛也知道時間緊迫,兩人守在門外都心急如焚。
許安然見他的情緒就快要崩潰了,而打火機在他的手上隨時會引爆液化氣,她看了一眼夜傲擎,他依然是非常冷靜,處之泰然,而夜傲擎,示意她先退出去。
許安然眨了眨眼楮︰「穆亞,在這里停車吧!」
于是乎,許安然不再說話,她繼續閉目養神,然後任穆亞將她送到了警察局,錄完了口供,再送回了墨溪園。
「那你先放開我!」許安然沒有想到蔣雙超為了強制她穿上衣服,居然拿繩子將她綁在了凳子上,幸好,他沒有再進一步的瘋狂舉動,她在想,蔣雙超一定是瘋掉了。
「乖……」許安然拉著她的手回家去。
君岫飛馬上說道︰「醫院剛剛打電話過來,蔣雙超有遺傳性精神病,他可能會傷害許小姐,大家再出去搜集情報,看看能在哪里找到她。」
當回到了香城時,許安然醒了過來,發現還在車上,而夜傲擎卻已經下了車,許安然不由問道︰「穆亞,傲擎呢?」
君岫飛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許歡顏揚頭一笑︰「果然騎士叔叔沒有說錯,他說,我今天放學的時候,就能看見媽媽了。」
蔣雙超驚慌失措的用手想去打開打火機,君岫飛馬上道︰「全部退下!」
她所做的事情,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苦心,別人對她的誤解,她都能不加理會,正因為她感激夜傲擎的相救,所以,她才不能讓夜傲擎有任何事情發生。
「蔣雙超!」許安然忽然溫柔了的叫了一聲。
可是,夜傲擎也沒有回頭。
「好,謝謝醫生。」君岫飛越來越覺得事情的嚴重性了,他早猜到蔣雙超第一時間會找許安然,卻不料蔣雙超有精神病,如果他突然之間發病,傷害了許安然,那可怎麼是好。
可是,就在她波瀾起伏的時候,蔣雙超卻是完全的陷入了瘋狂狀態之中,他見夜傲擎闖了進來,馬上一手拿著刀放在液化氣的軟管上,一手拿著打火機,「退出去!否則我就斬斷軟管點爆它!」
夜傲擎見許安然已經安全到了外面,他動了動自己的手,發現被綁得很死,他暗中用了用勁,然後對蔣雙超道︰「我們之間怎麼了斷,現在就來吧!」在回香城的路上,車上一直都非常的安靜,車里,只有呼吸的聲音。
她不走!
「君sir,我們剛剛有一份報告新鮮出爐,證實蔣雙超有精神病,他是遺傳性精神病,來自于楊鈴,楊家的人自從三十歲之後就會間歇性的發作,蔣雙超一醒來我們覺得他有異,于是做了一份檢測。」醫生說道。
許安然由于昨晚一夜未睡,此時已經是安全地帶,她有些困了,于是乎,靠在了車後座上,她慢慢的睡了過去,而睡著了的身體,也不知道何時倚向了坐在一旁的夜傲擎的身上。
「夜先生最近都沒有回家吃晚飯,他如果是回來吃飯,會打電話的。」嚴管家說道。
許安然一皺眉︰「傲擎,不要!」
穆亞也想沖進來︰「二少爺,不要呀!」
許安然沒有說話,是她對不起夜傲擎在先,穆亞要打抱不平,她也能理解的。
對于死亡的恐懼,在棋玄離開的那一年,她就已經嘗過,人情冷暖,她也飽受過,所以,她能自己處理的事情通常都是自己處理,如果實在不行,再借助外界的力量。
「真的嗎?」蔣雙超眼楮一亮。
許安然想著也難過,下午的時候,她去接了許歡顏放學,許歡顏一看到她,就馬上撲進了她的懷抱里︰「媽媽,您可回來了……」
門口只站著許安然、穆亞和君岫飛三個人,房間里的氣氛依然是劍拔弩張,蔣雙超依然是有引爆液化氣的動機。
「安然——」蔣雙超叫了她一聲,拉回了許安然的視線。
蔣雙超這時的腦子又靈活回來了︰「就算你不愛他,他也會阻擋我們,所以,他還是必須死!」
「對,要放開安然,安然不冷了吧!」蔣雙超正準備解開綁在許安然身上的繩子時,門被突然撞開來,兩人同時都嚇了一跳。
「不——」蔣雙超想要沖到許安然的身邊來,被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抓住,他聲嘶力竭的道︰「我不相信!安然是愛我的,是愛我的……」
夜傲擎點了點頭,「吃過了。」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冷冷的道。
這時,蔣雙超拿著刀上下揮舞著液化氣的軟管,有好幾次都差點斬到了,他的情緒開始不受控制,然後越來越暴躁。
許安然只是覺得蔣雙超已經有點失常了,難道愛情的魔力真的有這麼大嗎?能夠令一個瘋一個傻一個人成了精神病患者?
穆亞冷冷的道︰「都不知道你這個女人有什麼地方能令二少爺如此迷戀,你除了只會傷害二少爺,你還會做什麼?直是紅顏禍水千年妖精,你就是個害人精!」
她不想和他多說,為了保存體力達到逃月兌的目的,或者是等待救援的目的,她只是道︰「雙超,我累了,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
「安靜……安靜……我要安靜……」蔣雙超看著外面天色已亮,他低聲道︰「我們繼續趕路哦!就算警察設置了路障,在所有出口處查,但是我們還是坐出租車,他們肯定找不到我們的,你想想啊,深城有近一千萬的人口,那麼多的出租車,他們哪里查得到?」
君岫飛已經將下屬將蔣雙超用手銬銬住了,他點頭道︰「他確實是患了精神病,我早上收到醫院的診斷證明書,還好他沒有傷害到你,安然,你沒事吧?」
許安然凝視著他不肯走,夜傲擎卻道︰「歡顏很想你。」
不——
許安然見他還在生氣當時在救援現場所講的話,她伸出手,去握他隨意擺放在車後座上的大手,「傲擎……」zVXC。
一會兒後,夜傲擎上樓去了,許安然也帶著許歡顏去寫作業,然後哄她睡覺,從許歡顏的房間里走出來,許安然來到了夜傲擎的房間里,他正點燃了一支煙,身上穿著一套棉質睡衣。
夜傲擎凝視著他︰「你跟我單挑也罷,群毆也成,現在將許安然放出去,以免她受到我們的誤傷,如何?」
許安然一抬頭,就看見了夜傲擎第一個沖進來。
許歡顏笑道︰「我將我最愛的那對溜冰鞋送給騎士叔叔,好嗎?」
「我明白的,君sir,但是天網恢恢,他還是受到了上天的懲罰,不是嗎?」許安然揚聲道。
「Yes,sir。」警察們再次出動,去找尋許安然的下落。
同在深城,夜傲擎帶著他的人也在搜集著情報,他收到了最新消息,許安然和蔣雙超在農家小院出現,于是馬上帶著人過去。
夜傲擎坐在沙發上抽煙,他腳上穿著一雙棉布拖鞋,吐了一個煙圈之事,才道︰「這麼有心?」
許安然沒有和蔣雙超說話,在經過夜傲擎的身邊時,她低聲道︰「傲擎……」
許歡顏正在吃飯,她抬起頭來︰「媽媽,騎士叔叔還在上班嗎?這樣的話,他會不會很累呀?」
此刻見到夜傲擎來到,她的心怎麼能不波瀾起伏!
「好!」蔣雙超作勢去按下打火機。
吃晚飯的時候,許安然也沒有見到夜傲擎回家,她問嚴管家︰「傲擎不回來吃飯嗎?」
說到了這個,許歡顏可得意了︰「當然,我溜得可好了!」
蔣雙超一伸手指向了夜傲擎︰「我要他死!我和安然談戀愛談得好好的,可是他呢?他搶走了我的女朋友,他將我的公司陷入了破產的危機之中,他還舉報了我在生意場上的所做的壞事,我沒有了事業,沒有了女朋友,全是這一個人所害,我要殺了他,只有他死,我才會有安然,我和安然才有幸福快樂的生活……」
「歡顏真乖。」許安然一抬頭時,見到夜傲擎回來了,「傲擎……」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夜傲擎會生這麼大的氣,她怎麼靠近他,他都不理不睬她。
既然,怎麼說都是錯,怎麼做亦是錯,那麼,就這樣吧!
許歡顏,她的女兒,許安然終是邁步向外走去。她的眼神充滿了擔心,小心一點,傲擎……
夜傲擎拍了拍她的頭︰「那好,這個周末,我們去溜冰。」
「我在。」許安然的聲音依然溫柔,「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去一個鳥語花香湖邊泛舟的地方生活嗎?那麼,現在跟我走,我帶你去。」
許安然上前了一步︰「當然是真的。」
「夜先生,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嚴管家馬上過來問道。
許安然搖頭︰「蔣雙超,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好呢!」許歡顏開心不已。
「雙超——」許安然馬上焦急的叫道,「你現在還在里面,如果你引爆了你怎麼出得來?我們還怎麼去鳥語花香湖邊泛舟的地方玩呢?快快,到我這里來,反正房間里已經是充滿了液化氣體,你站在我這里點燃也能引爆的。」
「不——」蔣雙超越听越激動,「我不是——」
他一定是生她的氣了吧!許安然凝緊了眉。
「蔣雙超,你現在想怎麼樣?」君岫飛試著和他談判。
蔣雙超也上前了一步,然後看到夜傲擎︰「可是他會阻擋我們兩人的幸福……」
「快綁!」蔣雙超卻怒吼道。
許安然走向了夜傲擎的車,穆亞在開車,而夜傲擎則坐在後座上,臉色冷峻不發一語。她上車,然後坐在了他的身邊,穆亞開車離開。
「不——」蔣雙超搖頭,「安然要跟我在一起,都是因為你阻礙了我和安然,是你奪走了我和安然的幸福,是你搶走了安然這幾年,我今天要殺了你,只有除掉了你,安然才會永遠跟我在一起。」
蔣雙超揮起了刀︰「我要除掉你!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跟我爭安然……」
許安然終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她看著房間里已經解開了繩子的夜傲擎,他正大步的走出來,走到她的身邊時,一步也沒有停留,許安然叫了他一聲︰「傲擎……」
「不會!」許安然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愛他!」
于是,許安然也不再說什麼,如果她說她愛他,他恐怕也以為是謊言了吧!
她知道他在恨著她,可是他還是第一時間來救她,許安然凝視著他,雙眸隱含清淚,她咬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夜傲擎揚了揚他翹起的二郎腿,「你現在要不要量一量?」
「好。」許安然俯低身體,伸出手月兌掉了他的棉布拖鞋,卻意外的看到了腳上有著舊傷痕。
今日六千字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