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這個夜卓凡,真的是陰魂不散,總是要參與進他們之間事情來,不僅是一腳插到了夜老爺子和千妮之間,而她和夜傲擎之間的夫妻關系,他也是踩一腳進來。
看來,許安然和夜傲擎的夫妻生活,不是因為淺夏的原因,而是這個夜卓凡的原因。
可是,夜卓凡繼續在她的耳邊道︰「我有個方法馬上就可以試出來,你信不信?」
她才不想去他來試呢!可是,許安然還沒有說話之時,夜卓凡就已經印一個吻在許安然的頰邊。
這該死的男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而且,這一幕剛好落在了夜傲擎的眼里,許安然知道,夜卓凡是故意的,他故意在夜傲擎面前表現,而夜卓凡此時,卻是揚長而去。
夜傲擎走了過來,他的俊臉果然一黑,然後將還呆愣在一旁的許安然粗魯的拉了下來,許安然差點被他的大力拉的一跌倒了。
「傲擎……」許安然低聲喚了他一聲。
可是,夜傲擎沒有應她,而是非常惱火的將她拉入了房間,然後雙手叉在了腰間,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
許安然也抬頭凝視著他,他的俊臉上有著根本沒有掩飾的怒火,其實許安然對這個怒火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夜傲擎終是在乎自己的,而憂的是他現在發火,她拿什麼去平息他的怒火。
而就連夜傲擎自己也沒有發覺,當許安然和夜卓凡走的近了一點的時候,他竟然心生怒火。當他明知道淺夏和海關局長有飯局有潛規則時,他去救走她的那一刻,卻不再有獨自佔有的**。又或者,他對淺夏,是一種年輕時的辜負,以至于現在想要做出一點補償。何況現在的他,是有能力補償于她的,當然,愛情和家庭除外。
許安然咬了咬菱形小唇,乖乖的沒有說話。
夜傲擎低聲斥道︰「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
他亦知道夜卓凡對千妮不死心,而現在又和許安然搞曖昧,夜家老爺子心疼夜卓凡是兒子所以處處相讓,可讓夜傲擎面對自己的女人和夜卓凡在一起,可是不會退步的。
許安然垂了垂眸︰「又不是我的錯!」
夜傲擎一听她這句話,更是火冒三丈,「那你為什麼要坐夜卓凡的車?」
「我……」許安然一怔,她是看到了淺夏拿了夜傲擎的衣服,所以心里不高興,而夜卓凡恰好就守在那里,她就搭順風車回來了。「剛好踫到了,就一起回來了。」
「以後不準!」夜傲擎瞪她一眼。
許安然也瞪回他︰「他只是你大哥呢,你干嘛那麼霸道?」
「許安然,你是我的妻子,你的眼里只應該有我,除開我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行。」夜傲擎下了死命令。
妻子!他說,她是他的妻子!
是的,許安然是夜傲擎的妻子!
許安然揚了揚唇︰「老公……」
她這一聲嬌呼,令夜傲擎的臉色微微有一絲緩和,她繼續道︰「你是我的老公,我能不能要求你的眼里只有我一個女人,除開我以外的任何女人都不行?」
以治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夜傲擎會,許安然也會。
若是以往,夜傲擎定會拍桌大怒,許安然憑什麼敢這樣跟他叫板。但是今天,他卻鄭重的點頭︰「好。」
答案來得太快,反倒是讓許安然有些措手不及,她本來也是心里有氣,試著和他談條件,本以為又會像爭地盤一樣據理力爭,但是他卻一口答應。
那麼,也就是說,他和淺夏之間,有這個可能。就是他們之前確實有情,他現在並未動情,只是淺夏單方面的在和夜傲擎聯系,並且想回到夜傲擎的身邊。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她不能去懷疑和逼問夜傲擎,而是要給他空間去處理這些事情,既然他承諾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她就應該相信他。
一想到了這里,許安然的心反而是釋然了。
她忽然嫣然一笑,如冰雪之中盛開的花朵,只有她獨自美麗的在風中搖曳。
夜傲擎一怔,她一如多年前的美麗,無論歲月如何變遷,她都是這般美麗而且自信。
「你笑什麼?」他眯了眯眼。
許安然繼續笑得燦爛︰「老公今天這麼早回家了,作為妻子,我以笑臉相迎,不對嗎?」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褪去了風衣,露出只穿著針織長裙的身材,夜傲擎凝視著她縴細的背影,她又轉過身來,走到了他的身邊,去月兌他的風衣。
她的香氣若有若無的撩撥著男人的嗅覺神經,她縴細的手指在拿走他的風衣時,不經意的觸踫了一下他的喉結處,然後低頭一笑。
她剛剛一轉身時,夜傲擎已經大手圈上了她的腰肢,重重的將她攬入了懷中。
許安然莞爾一笑︰「老公這是做什麼?」
「你親戚走了沒?」夜傲擎啞聲問她。
親戚?她什麼親戚?許安然一抬眸,看著他眼楮里的渴望,她猛然明白過來,然後「咯咯」笑道︰「老公,你以為在這個光速發展的時代里,我家大姨媽也是光速來光速去啊?」
然後,她在看著夜傲擎有些無奈的臉色時,又道︰「你難道不記得我大姨媽昨天才來嗎?」
「我只記得你躺在浴缸里時有多誘人。」夜傲擎哼了一聲,「你這小妖精,一定是故意的……」
「呸——」許安然啐了他一口,臉上一紅,「我才沒有!」
夜傲擎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往浴室里走去,許安然連忙問道︰「你干嘛去?要吃飯了呢!」
「降火!」他頭也不回的說。
許安然咬唇一笑︰「老公,其實大姨媽在我也可以為你……」
夜傲擎馬上轉身,然後看著她,她則一雙杏眸里都溢上了笑容,他在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和行動,她卻只是撩撥起來,卻並沒有行動。
許安然成功的誘惑了他轉身,才說道︰「可以為你降火……」
「過來!」他向她勾了勾手指。
「不過不是今天。」她揚唇一笑,「等你哪天表現好了,我才做。」
夜傲擎一挑眉,難道他現在的表現不夠好?
許安然則唱起了歌下樓去張羅著晚飯,在下樓梯口時,踫上了夜卓凡,夜卓凡看著她,「怎麼樣?試出來沒有?」
「夜卓凡,我警告你,別再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許安然哼了一聲,她就算要試夜傲擎的心思,也不是要靠他夜卓凡來試。
這一次,許安然連大哥都懶得叫了,而是直呼其名,憑她許安然的聰明和智慧,需要一個夜卓凡來試心思嗎?
「女人心,海底針。」夜卓凡也不怒,卻是嘆了一聲,「還有一句,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還好人?」許安然一挑眉,「你若是好人的話,就不會賴在墨溪園里,專門去破壞人家的好事了!其實我真不明白你,夜卓凡,你年紀一大把了,為什麼做人還這麼老古板呢!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去經營夜氏公司,然後喜歡爾靈的話,就和爾靈好好的在一起,不喜歡爾靈的話,就另外找一個喜歡的女人過日子去,你這樣夾在夜老爺子和媽的中間,你自己不覺得別扭嗎?」
夜卓凡淡然一笑︰「挺有女主人的架勢!不錯不錯,恐怕我在哪里,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說話,許安然,我們倆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完呢!」
許安然不由一怔,沒有想到夜卓凡仍然是在忌恨著當年送他入獄一事。明明就是他的錯,他為何不接受懲罰?還偏偏賴在她的頭上。
「好吧!我等著你出招。」許安然沒有再說什麼,既來之則安之,她有辦法將夜卓凡繩之以法,難道現在還沒有辦法應對他?
她是許安然,許安然永不言敗。
樓下,千妮一如既往的在照顧著夜家老爺子,而夜家老爺子也是依然如顧的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千妮,特別是隨著夜卓凡的下樓。
「傲擎呢?」千妮只見許安然,不由問道。
「他……」許安然微微一笑,「在處理著一點公事,很快就會下樓了。」
公事?隨後就到的夜傲擎攬上了她的腰,挑起火之後就不管了,她還敢說這是公事?
許安然看到是他,掩嘴笑道︰「傲擎處理完了呀,來坐下吃飯了。」
淺夏將夜傲擎那件風衣掛在了衣櫥間里,她不打算還給他,保留舊情人的舊物,這也算是給她的一份鼓勵吧!
有些東西,奢望就是奢望,也不再期望有一天會變成現實。
就像那一段逝去了的感情,即使再次重逢,人依舊,但情卻已經不再有了。
所以,也唯有留下一件風衣,至少在冷的時候,可以御寒,也可以告訴自己,味道還在。
然而,夜傲擎根本是忘記了還有一件風衣在淺夏處,這就是男人的本質,和女人根本不相同。
又或者,因為他的衣櫥里,究竟有多少風衣有多少西裝有多少休閑服,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麼,他忘記的是感情本身,還是一件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