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許安然的心里一直想著這件事情,她在一天下午放學後,去接許歡顏放學時,剛好踫見了淺夏去接豆豆放學。
兩個女人再一次正面接觸,這一次,兩人的手里各牽著一個小孩子。
或者淺夏是第二次見許安然,但許安然卻已經不止第一次見淺夏了。
這時,淺夏繼續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念完了之後,淺夏沉醉了片刻,才恍然道︰「我喜歡這首詩……」
「有事?」許安然心里想著淺夏和豆豆的事情,于是敷衍著夜卓凡。
許安然後退了一步,「有話好好說,別靠那麼近。」
「是嗎?太久不喝我都喝不出味道了。」許安然又輕輕抿了一小口,「我對紅酒不在行,真喝不出。」
淺夏點了點頭,看著許安然牽著一個漂亮得像公主般的女兒,這個小女孩,一定是受到了父母所有的寵愛吧!而她的兒子,缺少父愛,在小的時候還遭受過虐待。這……或許真是同人不同命。
「豆豆。」淺夏道,「就是紅豆生南國里的豆豆。」她說著時,打開了頸上戴的那顆紅豆,紅豆是經過精心雕刻了的,里面還能放下一張相片,許安然看到是夜傲擎和淺夏的合照。
問了之後,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干嘛要在意淺夏說過的話。
豆豆可能還沒有完全領悟,但淺夏卻是馬上變了臉色,很顯然,豆豆長得像淺夏多一些,並未有什麼地方是像夜傲擎的。
淺夏當然只是仰高了下巴,沒有說話,而且是率先拉著豆豆離開,豆豆並不懂得大人們之間的恩怨,他卻說道︰「媽媽,那個小女孩好漂亮,跟公主一樣漂亮……」zVXC。
許安然瞪大了眼楮,這個男人他……「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夜傲擎下班回家之後,看到許安然這幅模樣,他倒了一杯紅酒,走到了她跟前,「什麼事情難倒了?」
她喝了一口之後,臉頰馬上就染上了一層嫣紅之色,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我醉了哦!」
許安然抬頭看他,「你喜歡兒子嗎?」
「是嗎?」許安然強壓住心里的傷痛,「你的兒子挺帥的,叫什麼名字?」
千妮則在廚房弄吃的,許安然于是準備回二樓的房間,夜傲擎依然是下班後還沒有回來,而夜卓凡似乎是若有所思在二樓徘徊。
「爾靈,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許安然看著她,「我這次叫你加入我們的同盟線,是我自私了一些,如果你現在退出去,也沒有什麼的。」許安然有點自導自演的感覺,她輕輕的搖了搖紅酒杯,然後看著他︰「這是什麼紅酒?」
夜卓凡道︰「關于淺夏和豆豆,許安然,你再不努力生兒子,你在夜家的地位是岌岌可危了。」
「真的?」許歡顏來了興趣。
說到了這個,許安然也怔住了,她確實是給不了意見,喜歡一個人是自己能控制的嗎?就如她當初喜歡夜傲擎,她也不想和他假做真愛,可是愛情總是不受控制。
許安然靠在了他的肩膀︰「夜卓凡說他喜歡我……」
「好了,爸爸也是喜歡歡顏的。」許安然輕聲對女兒說,「我們回去了,爺爺說今天要帶你去一個老朋友家看書畫呢!」麼頭意就。
夜卓凡看了看她背後,她的背後正有一個人影在上樓,他清晰無比的聲音傳遞了過去︰「許安然,我喜歡你!」
她听了之後,點了點頭,準備回房間時,夜卓凡叫住了她︰「許安然……」
果然是吃錯藥了!許安然已經知道答案了。「我還有事要忙,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說什麼就行了。」
而許安然將許歡顏接回家了之後,夜老爺子帶她去參加老朋友的書畫展,許安然看著這爺孫倆的感情日日漸好,她也覺得非常欣慰。畢竟大家住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關系越好也越開心和快樂。
夜傲擎輕笑了一聲︰「這就是你一向都愛喝的1945年的木桐酒。」
也就是說,她說出來的話,听了不要生氣啦!
這句話對于許安然來說,絕對是句玩笑話,無論她和夜卓凡有沒有仇,她也不喜歡這麼老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當真的。
夜傲擎放下了紅酒杯,凝視著她︰「只要是你生的,兒子和女兒我都喜歡。」
夜卓凡道︰「還沒有下班。」
許安然何嘗听不出來,她對夜傲擎的情感,並未因為這些年的分開而變淡,或許夜傲擎只是想幫她淺家,可是,淺夏卻不止這麼想。
「好。」許安然看著她關上了門之後,她也才回自己的房間。
「你的聰明和耍小心思,卻又讓人恨。」夜卓凡哼了一聲。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傲擎就握住了她的細腰,她一疼,不由一皺眉頭。
許安然做為一個母親,是深深的知道這一點的,她愛許歡顏勝過全世界,那是一種天性的愛,沒有任何雜質的沒有任何條件的一種愛。
可是,別人就不一樣。
「許安然——」夜卓凡靠近了她一步,他的氣息浮到了她的耳邊。
爾靈苦笑了一聲,然後道︰「我沒事,安然,我繼續和你們同盟戰線,我上班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
「當然。」許安然笑道,于是她對淺夏道︰「淺小姐,再見。」
爾靈只是站在一旁默然不語,許安然急忙道︰「爾靈,夜卓凡根本不可能喜歡我,我令他得到了法律的懲罰,我和他之間有過節,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而且這次他是看著你和我們結成同盟,才故意這樣說的。」
「那也就是說,別人生的無論是兒子和女兒,你都不會喜歡了,對不對?」許安然馬上道。
許安然看著他,無奈的道︰「夜卓凡,你有這麼好心的提醒我?算了吧!何況,我是相信傲擎的,無論我有沒有生兒子給他,他也不會因此而不對我好的。」
她或者這後半生,都不會再有孩子了,有的遺憾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
這無疑是在揭許安然的傷疤,許安然如果能生,她也一早就生了,可是,這不是正在努力的路上嗎?可是,所有的努力,卻似乎都看不到未來。
無可否認,歲月在淺夏的身上已經留下了痕跡,但她一慣以來的高傲,也不容許她在絕色傾城的許安然面前低頭。
比如,剛剛上樓來的爾靈,她听到了夜卓凡對許安然的表白,情人之間,總是會相信,因為他們是在乎的。而許安然是絕對不會相信,她是懂得夜卓凡的為人,這個男人除了針對她,只會陷害她。
「淺小姐,你也來接孩子放學?」許安然微微一笑。
而許安然告訴自己,要有氣度要有風度,不能隨隨便便的發脾氣,和說一些不好听的話來。
夜卓凡凝視著她,忽而一笑︰「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信一向是招人喜歡的。」
夜傲擎唇角一勾,沒有說話,許安然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她于是端他的酒杯過來喝酒,以示掩飾自己的尷尬。
「怎麼不再生個兒子?」淺夏看似有意無意的說,「擎挺喜歡兒子的。」
陷害?許安然一轉身,就看到了爾靈正面色蒼白的站在她的身後,而始作俑者夜卓凡卻已經下了樓,瀟灑的揚長而去。
夜傲擎拿過她手上的紅酒杯,「怎麼了?」
許安然也累了,她坐在了沙發上,將頭埋進雙膝間,現在這個家還真是外憂內患,外有淺夏虎視耽耽,內有夜卓凡在興風做亂。
「我知道,安然,你不用解釋。」爾靈終于說話了,「我只是在想,我喜歡這樣一個男人值不值得?」
對于這一點,許安然也是知道,「爾靈,其實不僅男人是這樣,就連女人也是這樣,本來是兩個可分可離的人,但是因為孩子,總會有一些牽絆。無論如何,那是從自己身上流下來的骨血,我們總是會割舍不得。」
「爾靈呢?」許安然沒有見到,于是問了一句。
許安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她是大人當然不好明說,但是許歡顏這個小機靈鬼,一句話就將淺家兩母子給壓倒了。
許歡顏這時童聲童氣的道︰「爸爸喜歡的兒子也是要長得像爸爸,爸爸才會喜歡。」
爾靈搖了搖頭︰「安然,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喜歡他,他的心思卻從來沒有在我的身上。而且自從他拿到了醫院的檢查報告之後,對我是有些不同,但那也是沖著肚子里的孩子去的。」
「爾靈,你不要相信夜卓凡說的話,他是在氣我,他在針對我才故意這麼說的!」許安然馬上解釋道。
看來,夜傲擎還是最在乎她的吧!許安然在心里鑒定了一下,看著他變了的臉色,她才說出後面的話︰「但是,我不相信。他只是為了刺激爾靈,才故意這樣說的,可是,爾靈居然有幾分相信。」
這時,夜傲擎俊美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絲的緩和。
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