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塔為佛塔,居然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這成何體統。
其實,金雲水對雷峰塔飽經滄桑歷經磨難的歷史可是了如指掌的。
雷峰塔,原名皇妃塔,又名西關磚塔,古人更多地稱之為「黃妃塔」。它是由吳越國王錢俶為祈求國泰民安而于北宋太平興國二年(977年)在西湖南岸夕照山上建造的佛塔。北宋宣和二年(1120年),雷峰塔遭到戰亂的嚴重損壞,南宋慶元年間(1195-1200)重修,建築和陳設重現金碧輝煌,特別是黃昏時與落日相映生輝的景致,被命名為「雷峰夕照」(李嵩《西湖圖》),列入西湖十景。南宋以後,「雷峰夕照」一直是西湖游賞最受青睞的名勝之一。明嘉靖年間(1522-1566),入侵東南沿海的倭寇圍困杭州城,縱火焚燒雷峰塔,災後古塔僅剩磚砌塔身,通體赤紅,一派蒼涼、凝重風貌。明末杭州名士聞啟祥曾將其與湖對岸的保俶塔合在一起加以評說︰「湖上兩浮屠,雷峰如老衲,保俶如美人」,此說一出世人稱是。
清朝末年到民國初期,民間盛傳雷峰塔磚具有「闢邪」、「宜男」、「利蠶」的特異功能,因而屢屢遭到盜挖。1924年9月25日,年久失修的雷峰塔磚塔身終于轟然坍塌,杭州市政府已經于二一年對雷峰塔的重建竣工。
月珠不知道金雲水所謂的「同床共枕」是真的有這想法還是只是試探。其實像現在月珠這種狀態,並非不希望「同床共枕」,但同時她需要保證,需要金雲水愛的承諾。
金雲水的泡妞秘笈沒有白讀啊,這招主動出擊可謂是進可以攻,退可以守的妙招。
月珠面對這招可是大傷腦筋︰「雲水,你怎麼那麼討厭啊!真煩人,對了你說這個老和尚是不是不懷好意啊。」女孩面對如此囧境,只好使出了絕招——嗔怪。
「喲,轉移話題倒挺快的。我看他啊,不懷好意」,說著金雲水湊近了月珠低聲說︰「讓咱們孤男寡女在一起,能懷什麼意思呢?」
月珠噗哧一聲笑了,劃了一個界限說,「告訴你啊,身體不能跨過這個線,否則就是畜生。」
金雲水笑得更開心了,「是不是沒跨過就是畜生不如啊?」
是夜,兩人聊得很晚。金雲水告訴了月珠他的初步判斷︰根據石花洞已經存在,雷峰塔還在佇立的時間範圍判斷,是一四四六年到一九二四年之間,而根據湖濱公園還未建立,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到一四四六年到一九一二年間。金雲水想通過自己的知識去試試老和尚的虛實。
月珠實在是佩服金雲水的歷史學識和邏輯推理,躺下來仰望金雲水。突然,金雲水說︰「哇,好大哦!」
月珠低頭一看,當時臉紅,罵道︰「滾!」
「大壞蛋!」
「這……」
「大壞蛋!」
「月珠,你……」
「大壞蛋!」
金雲水讀詩一首︰「十八年來墜世間,吹花嚼蕊弄冰弦。多情情寄阿誰邊?紫玉釵斜燈影背。紅綿粉冷枕函偏,相看好處卻無言。」
讀畢,金雲水嘆息︰「你說初戀這麼美好,你到底因為什麼最開始覺得我不好呢?」
月珠想到金雲水一直在乎這段感情,眨眨眼楮說︰「你猜啊,猜到有獎勵。」
金雲水此刻無比的意婬,因為他知道因為什麼,听到獎勵後差點咽下吐沫!
「什麼獎勵啊!」
「咱們一個枕頭行不?」
「太行了!說話算話」
「當然了,本姑娘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的。」
「好!那你听好了,那年你本來和我開始很融洽,後來我就想讓你看看西湖風景,就一直跟你壓馬路,你肯定是覺得我不會憐香惜玉,讓你當壓路車了。」
「哼哼,不對,看來你只能睡床下了。」
「別著急啊,還有,後來,我們去靈隱寺,買了兩塊山上的石頭,一個刻著你的名字,一個刻著我的名字,可是,後來我自己拿了我自己名字那塊,把你名字那塊留給你了」,說著說著,金雲水遺憾的表情溢于言表。
噗嗤一聲,月珠笑了出來,「喂!我說雲水,你的木頭腦袋什麼時候開竅了啊!」月珠默認了他的答案。
金雲水馬上說,「我累了。那就一個枕頭!」金雲水說後面四個字略帶疑問,畢竟色膽不夠。可是還是躺在月珠旁邊準備摟她。
「我說過一個枕頭,可沒說都是頭睡枕頭上啊。」金雲水一臉無奈,不過能夠同床已經不錯了,只好讓月珠聞聞自己的臭腳丫了。
第二天清晨大霧,金雲水帶著月珠一起找「小聰明」孔慧和尚,月珠小臉微紅,她想著老和尚知道自己和金雲水同房,不定會想什麼呢。
「施主,您昨天問我這里建立的時間,我就給您解釋一下,以光大我佛法」,老和尚還是那麼文縐縐,不過他考慮了一夜,決定說實話,好好利用一下金雲水那股經脈中的實力。
「大師,這塔一九二四年就倒塌了吧。我看魯迅寫過這文章。」金雲水問
「施主,這寶塔一九二四是倒塌了,當初我就是因為一九二四年雷峰塔倒了,所以來到如今這個世界的。你有所不知,他們多次請過我,我沒有來。只是我一直在雷峰塔修行,那年塔沒有了,我也就只好來到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是在一九二四年前形成的。」
金雲水听到了自己最感興趣的,趕忙問,「大師,這世界是什麼時候建造的?」
「施主,這世界是東來佛祖1915年在3天之內創造而成的。」
坑爹啊!自己已經確定這個世界肯定是一九一二年以前復制的。老和尚明顯說謊了。不過,金雲水還是在這個險惡的鏡像世界歷練出來一點了,听了老和尚謊言沒有很驚詫,反而幫他說︰「大師,經過您點撥,我似乎明白點了。1915年印度卷入世界大戰,我佛一定是厭倦了那個世界的紛擾,才決定創建這個世界的。」
「施主果然與我佛有緣,其實我有想法,想要讓施主習練我佛留下的法術,懲惡揚善,不知施主可否願意。」
月珠心中叫苦不迭,這和尚明顯沒安好心。昨天月珠和金雲水一起把玉春留下的記憶經驗總結和實踐了,他們昨晚就修煉了。現在都已經是修煉者了,月珠和金雲水都不知道和尚的級別,那說明和尚的實力在他們之上。月珠恨自己的老保鏢神山,現在你明明能保護我們,卻又自己獨自修煉去了。
金雲水則根本不知道神山的事情,金雲水戒指中的老保鏢不知道為何一去就不復返了。所以金雲水還得應承著︰「我今天只想听大師講佛,至于法術,明天以後再說吧。」
「好吧,就依施主。」
「大師,可否講一段佛法?」
「這個,好吧」,老和尚孔慧勉強答應金雲水,「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伯鬧春秋,秦漢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斗。豪杰千年往事,漁樵一曲高歌。烏飛兔走疾如梭,眨眼風驚雨過。妙筆龍韜虎略,英雄鐵馬金戈。爭名奪利竟如何,必有收因結果。僅以這一首詩獻給施主,希望施主慧眼能夠領悟。」
听了這段,金雲水和月珠差點沒有笑噴了︰這個,這老和尚不會是听過郭德綱相聲學的吧,就這段也叫佛法啊。好吧,就不揭穿你了。金雲水給月珠使了個顏色後說︰「大師,我們今天想逛西湖十景,陶冶情操。」
「那麼施主請便,記住,佛法自在心中。」
金雲水和月珠拉著手走出雷峰塔沒多遠就笑得前仰後合,金雲水說︰「佛法自在心中,佛法寫在了《東周列國志的》封皮上吧。」
「哈哈哈!」月珠笑的花榮大開,「這個老和尚可太逗了,喂,雲水,你得給我學一個,語氣,表情,動作都得像。」
金雲水雙手合十,深深一躬,學著老和尚的語氣聲調「那麼施主請便,記住,佛法自在心中。」
月珠徹底笑噴。
西湖有講︰「晴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霧西湖」,霧西湖朦朦朧朧有一種仙境的感覺。
蘇軾曾經有詩描繪這美妙絕倫的西湖十景︰一峰一高人,兩人相與語。此地有西湖,勾留不肯去。(兩峰插雲)湖氣冷如冰,月光淡于雪。肯棄與三潭,杭人不看月。(三潭印月)高柳蔭長堤,疏疏漏殘月。蹩躠步松沙,恍疑是踏雪。(這就是斷橋殘雪,現如今斷橋還在)夜氣滃南屏,輕嵐薄如紙。鐘聲出上方,夜渡空江水。(南屏晚鐘)煙柳幕桃花,紅玉沉秋水。文弱不勝夜,西施剛睡起。(這就是人間美麗至極的蘇堤春曉)頰上帶微酡,解頤開笑口。何物醉荷花,暖風原似酒。(曲院風荷)深柳叫黃鸝,清音入空翠。若果有詩腸,不應比鼓吹。(柳浪聞鶯,西湖周圍的鳥非常多,叫聲煞是好听)殘塔臨湖岸,頹然一醉翁。奇情在瓦礫,何必藉人工。(雷峰夕照,不多解釋)秋空見皓月,冷氣入林皋。靜听孤飛雁,聲輕天正高。(湖光月色︰這是平湖秋月)深恨放生池,無端造魚獄。今來花港中,肯受人拘束?(這是花港觀魚,據說這個地方看到的都是小魚,下面的魚大的驚人可能都成精了)
金雲水一邊和月珠觀景一邊嬉鬧,他還學著老和尚的樣子和聲音,「女施主,請自重,此地里我佛寶塔不遠」。
月珠則換之以禮︰「大師,您今晚還是在尼姑庵里面歇息吧!」
兩個人一同哈哈大笑過了一天。期間,金雲水和月珠觀察了地形,覺得如果逃跑,恐怕只有水下有辦法了。玉春傳給金雲水的記憶經驗中,居然還有一個逃跑方法,水遁法。兩人決定趁晚上時間學習玉春的修煉和遁逃之術。
漸進傍晚,金雲水幾多懵懂,月珠則多是羞澀,兩兩相望的眼神波動中,兩人十指交錯,緊緊握在了一起。
月珠有點膽怯地問︰「雲,你說人族的男人是不是都是騙子啊,你看假乾隆,還有這個和尚。」
金雲水幾個手指使勁夾月珠的手指,眼楮盯著月珠明亮的眸子,「我不會欺騙你的。我會一直愛你的。」
月珠低下頭,沒有說話。
午夜,金雲水和月珠一起修煉。暗族的修煉在夜間較好。金雲水和月珠吸氣,感受宇宙中的元氣隨著經脈進入自己的身體,同時默念「宇宙存于我胸」這句話。然後呼氣,感覺身上四肢百骸的污濁之氣都被排空,排空過程中,默念「出于斯」這三個字,修煉居然就這麼簡單,金雲水和月珠感覺一股清爽微涼的空氣進入肺部,而呼出的是一股濕濁的熱氣。
離雷峰塔不遠處的南湖岸邊,熟人猥瑣男黑襖居然正向一個人族首領叩拜,他們想要安排金雲水和月珠的命運,當然,是一個悲劇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