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兩日有余,木小風的興奮漸趨平靜下來。收獲還算可以,兩百多只的吸血魚的硬角,一百多塊飛魚獸的內丹。雖說內丹只是形魂期妖獸的,但這要是被外面的修真者知曉,肯定哭天喊地大罵上天不公。他們冒著小命,用著小命去戰斗,幾天都不一定會獲得一個妖獸的內丹,要知道只有靈智開啟的妖獸魂魄才會凝聚為內丹,魂魄未開啟的妖獸體內只有一小塊提供法力的結晶體而已。
自那夜過去,吸血魚回到大海的深處,飛魚獸也回到小島北部,沒有再次爆發大規模的爭斗。木小風再次覺得自己的實力弱的可憐,此次若不是半路殺出飛魚獸這程咬金,弄不好他已經葬身大海,尸骨無存。所以整理好吸血魚的硬角與飛魚獸的內丹後,木小風專心投身到修煉當中。
值得一提的是,木小風無意間將一只吸血魚硬角的尖端插到另一只硬角里時,兩只硬角里的寒液居然沒有流漏出來,反而轉移到其中的一只內,經過一番繁瑣的過程,兩百多的硬角最終只剩下寥寥幾只,可惜的是內丹與硬角都不能裝進月牙里面,木小風只得將它們堆放在牆腳。
黎明剛剛過去,晴朗的天空,初升的太陽如嬰兒般紅潤的臉龐從海平面露出半頭,幾只早起的海鳥低飛,偶爾落于海面,撈起一條小魚餃在口中,吞食下肚。木小風的洞府被濃郁的天地靈氣緊緊包裹,這種情況持續已有月余。
距離木小風洞府的百丈之外,棲息于小島的妖獸恐懼的朝這個方向望來。它們雖然都是一些低階的妖獸,可對于強大氣息的感覺卻十分的靈敏。一個月前,同樣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小島上包括小島周圍的天地靈氣,瘋狂的朝小島中部的那條源脈涌去,也就在同一時刻,這些低階的妖獸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小島的源脈上傳來。
這股氣息時而強,時而弱,十分的不穩定。氣息強的時候,令這些低階的妖獸靈魂都感到顫抖,氣息弱的時候,這些妖獸又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原本這些妖獸也並未在意,本能的認為這種情況不可能持續多久,畢竟它們中普遍都活了個幾百年,吸血魚與飛魚獸爭斗,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發生過幾次,每次持續的時間都不大長。可每每意外總是發生在以為不可能的事情之上。
小島中部,位于源脈木小風的洞府內,天地靈氣更是濃郁之極。而天地靈氣最濃郁的地方當屬木小風所盤坐的位置。
只見此時的木小風身軀憑空粗大了一倍,渾身赤果,所有的皮膚都泛起一股不正常的紅光,望上去,就感覺木小風的皮膚輕輕一彈就會破裂。事實也是如此,閉關的五年內,木小風的修為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不但突破了形魂期與聚魂期的進階關卡,達到聚魂期的圓滿境界,隱隱有突破聚魂,進階破魂的兆頭。
在修真常識方面,木小風絕對是一個菜鳥級別的人物,可他也知道,機遇這東西,變幻莫測,沒有人知道它何時會到來,也沒有人知道它消失後會不會再來,所以木小風盡管沒有做任何進階破魂的準備,也義無反顧的選擇晉級。要知道人界的多少修真者,窮其一輩子也未能突破聚魂,進階破魂期。拋卻修真路上各種資源的匱乏不說,機遇也是重要的一點。
進階破魂期的前提條件就是要先將自己體內的法力,由氣態壓縮成為液態,才能引來進階的雷劫。進階時,最危險的不是雷劫的強大,而是心魔滋生的夢魘。夢魘是一種令修真者既愛又恨的東西,愛的原因是進階時一旦扛過夢魘帶來的干擾,進階後不但實力比未經過夢魘的同階強大,心志也異常的堅定,幾乎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事情;恨的原因是,進階時夢魘出現的幾率不但低,而且一旦踫上夢魘,也就預示著進階的過程將是九死一生,很少能有人挨過。
所以許多人在進階時都盡可能的做好充足的準備,攻擊防御的法器一大堆,定心丸靜心丹之類的丹藥也準備許多,就是為了應對夢魘的出現。即使挨過夢魘後的好處,令人眼饞,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木小風對進階的這些東西一無所知,自征兆過後,木小風就一直跟著自己的感覺走。起初的過程一切順利,他按照平時自己修煉的速度運轉引念決,一遍一遍的壓縮體內的法力。
意外發生在十天之前,當時木小風已經將體內的全部法力壓縮為液態,丹田處也出現一小片湖泊似的法力,由于進階,丹田內「欲」「喜」「愛」三個字靜靜的懸浮在木小風的法力湖泊的上面。就在木小風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刻,外面的天地靈氣忽然巨變起來,不顧一切的朝他體內涌進。
類似天地靈氣突變的狀況,木小風上次進階,經歷過一次,多少有點心理準備。沒有試圖掐斷身體與天地靈氣的聯系,而是加速的運轉引念決,繼續吸收外界的天地靈氣。
隨著天地靈氣的不斷進入,木小風體內的法力由液態漸漸的變為固液混合的形態,且固態的法力顆粒不斷增多,木小風運轉引念決使不斷流轉于全身各大筋脈的法力速度,受到極大的影響。
截至今日,木小風體內法力的流動,以肉眼望不出來的速度在移動。木小風在異變發生的時刻,就顧不得外界出現的情況,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體內的每一個角落,神識更是最大努力的釋放,隨時注意體內發生的每一小點細微變化。
體內的筋脈不斷的被瘋狂涌入的天地靈氣,撐破,又被丹田上方懸浮著的白色光球釋放出來隨著法力流動的白色液體修復。木小風已經不知道這種反反復復的情況發生了多少次,只知道拼命的運轉引念決,關注著體內異變的神識也隨著時間流逝,潰散開來,在身體傳來的巨痛之下,意識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