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藤田小三郎在李宇簫絕望的當口及時出現了,出手就是兩萬,李宇簫又有了翻手的機會。
直到此刻,藤田小三郎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因為這個實驗一共才進行了二十把,樣本還太少,得出的結果還不可信。不過就象藤田小三郎計劃過的,即使實驗表明這個理論站不住腳也沒有關系,他至少實驗過了,另外更重要的是他讓李宇簫欠了自己一個人情債。
莫妮卡這時才感到不對,自己一開始的猜測完全錯了,至少這些波爾多人並不是這個公子哥家里的管家或者司機。但是這跟她的任務沒有任何關系,她現在想做的就是盡快完成這筆不知所雲的交易。
果然李宇簫這樣的小伙子是不會拒絕在失敗後的任何翻手的機會的,畢竟他們還太年輕,經歷過的事還太少,不知者不懼……
這次莫妮卡終于接到指示,可以離開了。她盡量低調地回到了休息區,波爾多人還坐在他的老位子上。
「辛苦了,太感謝了,您幫我完成了這麼多的事。」波爾多人還是一副超越一般禮數的樣子,讓莫妮卡始終有點不大習慣。
「這是應該的,我只是遵照您的吩咐而已。」莫妮卡也確實覺得自己沒干什麼,這個任務的最大難點不是做的問題,而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莫妮卡從手提包里拿出所有的籌碼︰「先生,這是您給我的籌碼以及贏來的籌碼。我身上沒有任何籌碼了。」說著,她兩手一攤,表示自己身上確實沒有可以藏籌碼的地方。
「謝謝,請把您贏來的部分拿走」,波爾多人熟練地取出了其中6000元的籌碼,指著剩下的籌碼道︰「這是你應得的。」
「哦,不了,謝謝,我已經得到您給我的勞務費了。」莫妮卡當然不會嫌錢多,不過象這樣一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贏來的巨款,她的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踫。
「不必客氣,這是我們說好的,贏的錢全都歸您」,波爾多人微笑著說,他反而從剛才自己拿出的6000元籌碼中拈了一個500面值的籌碼︰「另外這個是對您的表現的獎勵,您做得已經比我要求的更多。」
莫妮卡原本不想拿走的,但是當她眼楮的余光掃到已經站起來的帥哥的時候,她還是迅速的把贏來的籌碼以及波爾多人的獎勵塞進了包里。因為她知道帥哥就要快過來了,她可不想再摻和他跟波爾多人之間的事了。
「真是太感謝了,有機會再讓我表達我的謝意吧!今天太晚了,我想回家了。」
「不必客氣……」,這時藤田小三郎也看到了站起來的李宇簫,原本的那些客套話他就收了回去︰「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再見。」說完他已經迅速站了起來,並向李宇簫走去。他這麼著急的走過去,是不想讓李宇簫看到自己跟莫妮卡在一起。
莫妮卡也識趣地拎著她的坤包迅速地走出了大門。籌碼可以明天來換錢,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每個發了不義之財的人的第一個想法總是躲起來。盡管這些錢可能並不違法,但來得太容易了也就是不義之財。莫妮卡現在的想法就是趕快回自己租來的公寓里,數錢,做夢。她現在最不想的事情是見到波爾多人或者帥哥,而且希望永遠不再見到他們,雖然帥哥是那麼地吸引她,但她明白他跟她完全不是同一類人……
李宇簫和藍卓香默默地目送對手的離開,她的離開使兩人的心頭更是一片空白。他們現在輸光了錢,連對手都走了。空留下這一張大桌子。
這時李宇簫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兩萬塊籌碼可是借來的。今天下午他還是擁有六萬多薩幣的富翁,可是九個小時後的凌晨一點,他已經是一個欠債兩萬的窮鬼了。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一個可怕的噩夢。
「簫簫哥,我們走吧。」藍卓香輕輕地提醒著他,然後關切地看著他的眼楮,想從他那里得到下一步的指示,因為現在在她心里早就沒有任何主意了。
李宇簫沒有回頭看藍卓香。而是軟軟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目光迷離地開始找尋那個「好心」的波爾多人,李宇簫依稀記得他叫藤田小三郎。
「李先生」,藤田小三郎快步向他們走來︰「今天手氣怎麼樣?」
「不好」,李宇簫羞赧但又有些憤憤地說︰「你借給我的錢今天身上不方便,能不能請您留下聯系方式或者留下個……」李宇簫原本是想說請對方留下個銀行賬號,好把錢打還給他。這時李宇簫忽然想起對方曾經給過自己一張名片的,所以這種問題可以省了。
「您完全不必客氣,別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藤田小三郎誠懇地說。事實上他是很誠懇地,他誠懇地想把錢借給李宇簫,誠懇讓李宇簫把這些錢輸光,以便李宇簫誠懇地欠他一份人情。
在這個國度,波爾多人並不是討人喜歡的民族,要想在這里結交一個朋友還是有難度的。當然如果是用金錢收買的所謂朋友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這位朋友原本是他來到這個國家想要達成的目標的障礙之一,並且這個朋友的身份地位之高也是旁人所不可企及的。能結交這樣的朋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雖然藤田小三郎並沒有想真正把李宇簫當成什麼知心朋友,但對于他來說,李宇簫的利用價值肯定不是區區兩萬塊錢可以換來的,藤田小三郎的直覺告訴自己,他會有用到李宇簫的一天的。
「那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去」,李宇簫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已經是凌晨一點三十分了︰「我今天上午就會跟您聯系還款事宜的。」
李宇簫覺得好象還少了點什麼︰「哦,對了。我還沒有寫借條呢。」他正準備叫侍應生拿來紙筆,但是被藤田小三郎攔住了。
「您太見外了,能為閣下效勞,實在是我藤田小三郎的榮幸。您隨時還都可以,我完全相信您。如果您執意要寫什麼借條,我就要把他看作是對我的一種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