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五章燈火輝煌
舒姨一直沒有讓八斤親自動手,而是讓他看,就這樣,八斤偶爾跟舒姨一起出門就會專門來到這個地方讓八斤看舒姨開車,舒姨這個時候也會放慢動作,八斤偶爾會問一些問題,舒姨也仔細的說給他听,這樣看了一個月的時候,舒姨終于放手讓八斤自己上手了,其實八斤知道,舒姨不是拖三拉四的人,他是希望給足夠的時間讓自己看通透,上手之後就不願意再管。
沒有讓舒姨失望,八斤剛開始確實不很熟練,特別是在停車這一塊經常拿不準方位,好幾次險些撞到樹上,不過還好,沒過幾天八斤就能勉強停穩方向,至于轉彎提速上八斤已經『模』得差不多了。
八斤曾今提起過想要擠出點時間去考個駕照,舒姨沒有答應,說你拿那東西沒用,不過沒過幾天,舒姨給了八斤一個駕照,不管是真的假的,八斤心中都很歡喜,這好像是很少的一次拿到一個屬于自己的證,哪怕是初中畢業證,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手上這個駕駛證來的稀罕。
八斤依舊陪著舒姨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酒席,不夠奧迪上的位子換了,八斤開車,舒姨坐在副駕駛上。
穩穩的停好車,八斤跟著舒姨走近別墅,八斤按照慣例換上的衣服,繼續穿著那身棉襖跟解放鞋打理他的花花草草,八斤就這樣扮演這棟別墅兩個不同的角『色』,司機,花匠。
日子恍恍惚惚就到了年關,明天就是除夕,八斤見過雪了,下雪那天八斤破天荒的跑到郊區一坐小山上,月兌了鞋,光著腳看著遠方茫茫一片,腳很涼,可是八斤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那個還在阿溝寨的娘或許正蹲在灶頭旁邊升起一堆柴火,盡管煙燻黑了那張漂亮的臉也顧不得去擦一下,忙著翻-弄火堆里的紅薯,稍不注意就會燒焦。
以往八斤跟東萍東順都是這樣跟娘擠在那里等著娘烤熟了紅薯遞到他們手上,紅薯很燙,也很香,八斤最喜歡吃烤紅薯,偶爾還會跟東順翻牌,點下了就分一塊紅薯,每次東順輸了就會大罵一句死八斤,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分給他一塊。
只是灶頭邊少了個人,紅薯吃得好像也不香了,東順跟姐姐放假那天就立馬趕回家,他始終記得八斤那句話,八斤走了,家里就剩他一個男人,好好呆在家里,看著娘,看著陸家。
十娘很高興,做了很多好吃的,除夕夜的時候,娘三上了香,分了座,埋頭吃飯。
保姆也做了不少好吃的,舒姨跟八斤去了一趟超市,賣了些酒水,偌大一棟別墅里比起往日倒顯得熱鬧些,因為多了個男人,舒姨似乎也開始忙碌起來,還親自做了一鍋水煮魚。
八斤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年夜飯,所以吃的很賣力。
一般到了這個時候,有錢人家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在一些高檔酒店定下了年夜飯,舒姨卻沒有這個習慣,這是他跟趙震北養成的,年夜飯必須在家里吃,必須跟家里人吃,十幾年從未變過,這應該是八斤發現舒姨跟其他城里有錢人又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因為過年了,所以喝了些酒,八斤也放開了膀子喝,沒有往日的顧及,舒姨夾到自己碗里的菜都吃的干干淨淨這讓舒姨看著心里突然有一股暖意。
不知道為什麼八斤看到舒姨總想起自己的娘,這個舒姨跟自己娘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很像,這種感覺八斤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頓飯吃了大概一個鐘頭,舒姨今天很高興的給八斤說了很多關于生意上的事情,一些商場上的潛規則讓八斤受寵若驚,八斤仔細听著,舒姨一套一套的說著,一直說道凌晨十二點,突然听到外面雷鳴般的響動。
「去看煙火?」舒姨紅潤著臉開口問道。
八斤點點頭「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城里人放煙火什麼樣。」
八斤跟著舒姨上樓,走到二樓的時候,折回去拿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舒姨笑笑,沒想到這小子還這麼有情調。
四樓有天窗,八斤剛剛上到四樓就看到窗戶外面的夜空五光十『色』,燦爛霓紅。
漂亮,真他娘的漂亮,八斤在家的時候,過年都是土火炮,偶爾會有外出打工的村民帶煙火回來,小孩子心急,等不到天黑就放得差不多了,等到天黑了好不容易留下的幾顆煙花棒子幾乎不娶什麼作用,只看到夜空中突然炸開一朵火星,連聲響都听不到。
不過這已經讓八斤跟陸東順這樣的土包子感到激動。
八斤一直盯著夜空中接連不斷的煙火散漫,嘴角喂喂蠕動,舒姨有相機嗎?八斤突然問道,舒姨點點頭,下樓拿來一款相機,愛國者,雖然檔次差了點,不過對魚八斤這樣的土包子來說,只要能留著這一刻,這東西就已經很牛-『逼』了。
八斤在舒姨的指點下 嚓 嚓照了好幾張方才作罷。
「八斤!」舒姨突然喊了一生,八斤回頭,見舒姨伸手指了指樓頂。
八斤望了望,似乎明白了舒姨的意思,愣了愣點點頭,在舒姨面前好不掩飾的一個縱身正好抓住天窗邊緣,原本瘦弱的身體輕輕一個翻身,整個人居然在空中倒立起來,至始至終他的著力點都是手上,這讓舒姨大吃一驚。
等到八斤穩穩落在房頂,方才伸出手去,舒姨已經找來一顆凳子,站上去剛好夠著八斤的手,等到握著那雙縴細的手,觸踫到光滑的肌膚,八斤有一瞬間的遲鈍。
別說八斤,這會兒的舒姨也有些恍惚起來,她自己都弄不明白怎麼會突然發瘋想要跟這個男人跑到房頂上看煙火。
好不容易將舒姨弄到屋頂上,八斤方才一做下來,抬頭望著璀璨的夜空,漂亮,真他娘的漂亮,周圍接二連三的煙火炸開的聲音,導致兩人都听不到對方的話。
八斤終于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真他娘的漂亮,然後扯開喉嚨吼了一會兒,臉上『露』出在舒姨看來很天真散漫的笑容。
舒姨又拿出相機,在這個角度拍下來的照片讓八斤終于有一種身在其中的感覺,八斤點了一只煙,背後的海風依舊在吹,已經長長的頭發被八斤修成了不算時髦也不那麼落後的平碎,輕輕飄灑的劉海看在舒姨眼中,舒姨突然臉上一紅。
等到八斤不在吼了,舒姨也安靜的坐下來,兩人就這樣躺在房頂上看著漫天的煙火輝煌。
身邊的舒姨好像說了句什麼,八斤伸長脖子啊了一生,舒姨又說了一邊,八斤還是沒听清楚,干脆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接下來的舉動,連舒姨都沒能弄明白,她起身湊過去在隔著八斤一指不到的耳朵旁大聲的說了一句「其實你長得蠻好看!!!」
八斤沒有『露』出往日里的羞澀,而是愣了愣,突然咧嘴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竟然流出淚來。
然後笑著掏出包里的紅酒,笑著倒了兩杯,一杯給自己,一杯卻沒有給她,而是放到他面前,輕輕嘀咕了一句,舒姨沒能听清楚。
連八斤自己都沒能听得清楚、
「娘!八斤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