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九章喝
看人家,八斤簡直無地自容,在柳曉燕面前多自然,多放得開,如果他要知道這小伙子最開始被柳曉燕玩得生不如死他估計會有絲絲安慰,人家是久經柳曉燕摧殘到金剛不敗之身,已經有免疫力了。
小伙子很殷情的帶著柳曉燕往包廂去了,八斤也跟了上去。樓道里轉了好幾個彎才走到小伙子說的大房,等開門的時候八斤發現其實這大房也不大,按照他的想法,已經把大房放在趙震北書房那個層次上去了。
等到小伙子出門了,整個包房就留下柳曉燕跟八斤兩個人,八斤安靜的站在那里,沒有說話,生怕一不小心引起柳曉燕的注意,然後很『操』蛋的事情就會發生。
柳曉燕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借這個機會折磨可憐的小八斤,而是拿著電話不停的打,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方才停下來,然後開酒,喝酒,唱歌,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身邊還站著個人,站著一個八斤。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包廂房門打開,在一個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來一幫年輕人。八斤依舊站在角落里沒有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呀,柳姐!」最先進來一個穿著緊身短衫搭一條黑『色』牛仔褲的女人很激動的上去跟柳曉燕抱在一起。
柳曉燕輕輕一笑,「你哥來了嗎?」
那女人點點頭,「來了,停車去了。」
剛說話,又進來一幫年輕人,其中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即使是一旁的八斤也在第一眼的時間發現了他而很自然的忽略掉其他人。
一幫年輕人進來一個個都喊著柳姐,柳曉燕也一一打招呼。然後一幫人坐下喝酒,吹牛打屁,唱歌。玩得不亦樂乎。
听幾人說話八斤才知道那個長相非常帥氣的男人就是剛剛那個女人的哥哥,在這堆人里邊好像跟柳曉燕是最熟悉的一個。
等了半個小時陸陸續續有人來到這里,現在看來這個大房似乎也有點小了不過還好估計柳曉燕叫來的朋友應該都來的差不多了,一幫人居然有將近二十多個擠在這間包廂里,等喝了不少酒,八斤很明顯的看到幾個青年男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身上默默抓抓,八斤心中笑笑,這就是城里人的生活嗎?
柳曉燕總算注意到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八斤,拿起一瓶紅酒走了過來,站在八斤面前,昂著頭,紅隼的臉龐絲毫沒了那股狐狸精的味道,更多的居然讓八斤誤以為這不過是個愛撒嬌耍點小脾氣的小女生罷了。
其他人見柳曉燕過去也沒有太多注意,只當是安排那根木頭做事。
柳曉燕也確實沒有再拿八斤開刷,而是問了他要不要一起喝酒,八斤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然後柳曉燕丟給八斤兩張紅燦燦的人民幣讓他自己出去找點東西吃。
八斤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最後的結果是八斤將兩張紅燦燦的人民幣放在兜里,跑到吧台看了老半天,終于小心翼翼的要了一杯冰水,然後回到房間門口傻等。
八斤站在門口听到的全是舞池傳來的打情罵俏,一幫年輕人卿卿我我,好不熱鬧,八斤突然有種想要臭罵老天的沖動,狗-娘養的生活就是這樣折磨人,窮人家的孩子擰著腌菜上學的時候,這些有錢人的孩子卻已經知道在這種地方燒錢,八斤不是仇富,他也沒有仇富的意象,他僅僅是覺得老天應該再公平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或許他就不會離開那所大學,雖然是野雞大學,陸東萍或會多一兩件衣服,陸東順或許也不會連游戲機都沒有見過,然後呢,娘或許就有一雙好看的鞋一雙能夠配的上他那張漂亮臉蛋的鞋。
八斤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一點一滴在心里似乎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離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近了些,然後離某些生活就遠了,所以八斤突然有一種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的沖動,他怕,他怕自己被這團烏七八糟的生活給費了。
正當八斤胡思『亂』想的時候包廂的門開了。柳曉燕歪歪倒倒的走出來。然後一臉愕然的盯著八斤「不是讓你自己找吃的嗎?」
「吃過了。」
「吃什麼了?」柳曉燕望著八斤手上依舊握著的水杯「白開水?」
八斤很尷尬的點點頭。
柳曉燕眨了眨眼楮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柳曉燕本來是想去趟洗手間,這會兒被八斤這孬貨估計氣得沒了『尿』意。
「進來!」柳曉燕不由分說直接拉著八斤回到包廂,然後推到一邊。
「坐下!」
八斤嘿嘿一笑,還沒說話,柳曉燕大怒從一個女人手中搶過話筒「八斤,給老娘坐下!」
這一生河東獅吼頓時把整個包廂的人嚇焉了。
柳姐生氣了。
安靜,瞬間安靜,兩個男人拿著酒杯正要一口悶,端著杯子的手卻沒有動靜,一個女人正在拼命的搖骰子,也沒了動靜。其他人也都保持自己原有的姿勢,望著柳曉燕,然後盯著這個讓柳曉燕怒放沖冠的可憐男人。
那個長相極帥的男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八斤也注意到整個包廂突然變了味道,影像里再放一首張惠妹的听海,八斤突然扯了扯嘴又是嘿嘿一笑。
柳曉燕徹底爆發,拿過一瓶紅酒,放在桌上,狠狠的給了八斤一腳,八斤立馬收身,正好落到沙發上,安靜的坐著,跟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真沒什麼兩樣。
窩囊啊,八斤心中只叫苦,老子到底犯了什麼錯,你他年過的給點提示中不?
「喝!」柳曉燕對著話筒大聲的說了一句。
八斤很不知趣的說了一句「柳姐,我喝不慣!」
「別給老娘『操』蛋,喝!」
八斤搖了搖頭,似乎堅決不喝,柳曉燕放下話筒,拿過自己的包冷冷的說道「老娘讓你喝毒『藥』?喜歡錢?心疼錢?真他媽的『操』蛋!喝!」柳曉燕最後一個喝字吐出口,一沓紅燦燦的百元大鈔一把丟到八斤臉上,八斤愣了,滿屋子的錢啊。
然後八斤依舊是笑臉,笑得那樣蒼白,那樣無力,拿起桌子上的紅酒,仰頭就干。
再一次站在山頭上的十娘突然揪心的痛,望著夜『色』愣愣出神。然後忍不住流出淚來。終究沒有哭出聲音,因為八斤有一次跟自己說過,陸昌中不是東西,他八斤卻是個男人,有兒在,娘,你別哭。
八斤喝光一瓶紅酒,這應該是八斤這輩子干過最奢侈的一件事情,一瓶八零年的紅酒,就這樣被他一滴不剩的喝光了。
泡吧有些尷尬的散場,八斤也有些暈乎乎的,不過倒不至于開倒車,紅『色』法拉利在路上穩穩的行駛著,坐在一旁的柳曉燕出奇的一句話不說。任由晚風吹過自己臉龐,她在思索,甚至是反省,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今天那點酒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發瘋,還在上海的時候趙震北無數次說起過一個叫八斤的年輕人,直到趙震北回到東莞,在柳曉燕即將飛來東莞的前一個晚上,趙震北在電話里告訴她說,第二個秦忌山,他趙震北不可能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