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音釵 第一卷 地心石 第19章 演講

作者 ︰ 九指書生

楊哲的歸來給這座沉寂的小鎮帶來了希望,將所有的事情匯總分析以後,楊哲做出了推測,怪病很可能來源于天外隕石的輻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就不會具有傳染性。而現在鎮上的情況也證實了這一點。這樣的結論,讓大家齊齊松了口氣,不會傳染就好!

對此次事件最有發言權的楊哲,很快就獲得了最高指揮權。楊老爺子、楊鎮長、張隊長,還有其他一些鎮領導,紛紛表態全力支持!接下來的第一步,就是將真相告訴鎮民們,而最有效的途徑,無疑就是通過鎮電視台。

電視台坐落于鎮中心,楊哲辭別眾人,帶著萱萱、瑞琪兒幾人前往,同行的還有電視台的負責人,一個很年輕的女子楊玉容,算起輩分來,她要稱楊哲一聲小叔。

混亂的街道,到處都是破敗之相。楊玉容起先還有些害怕,但見到骨仔輕松地將湊上來的黑皮怪物制服以後,心中的恐懼感漸漸消散。

鎮電視台與鎮醫院相距不遠,途徑鎮醫院的時候,遠遠地就能看到里面的熱鬧場面。幾道黑影在肆無忌憚的活動,將鎮醫院破壞的體無完膚。

成功覺醒後,紀雷總是會莫名的充滿戰斗,此情此景,他那顆躁動的心再次沸騰了。還沒到門口,手背上的骨刀刷的一聲,顯現出來。他听萱萱說過,這些家伙極為擅長打斗,所以雖然躁動,卻也不敢大意。

僕一進門,一道黑影突然竄了出來。紀雷一驚,匆忙後退。黑影一個縱身,來到紀雷跟前,扭了扭脖頸,一雙鐵掌攻到紀雷身前。紀雷穩定心神,骨刀切向對方手腕。黑影也不躲閃,只是突然加速,在紀雷還沒攻到的時候,雙手已經印在了紀雷的胸口上。

噗!

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僅僅一個照面,紀雷深受重傷!此時,他才認識到黑影實力的恐怖。掃了對方一眼,卻見對方那雙黑色眼楮中,似乎有火焰跳動,紀雷心中咯 一跳,貌似他的出現已經成功的激起了對方的殺戮之心。黑皮怪物左腿撐地,右腿以奔雷之勢,橫掃紀雷。紀雷大驚失色,想要躲避,可哪里來的及?!

恰在此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越過紀雷的頭頂,狠狠地砸在黑皮怪物身上。吼!骨仔低吼一聲,巨大的腳掌壓在黑皮怪物胸口,頭顱仰得高高的,頗有幾分耀武揚威之勢。骨仔腳下,黑皮怪物不停地發出嘶吼聲,四肢也在不斷地掙扎著,但任他如何努力,始終不能逃月兌骨仔的大腳掌。

「這些黑皮怪物的戰斗力,應該比剛覺醒的異能者要強,但比起登堂境的卻又差了些。算是在兩者之間吧。」楊哲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剛剛覺醒沒幾天,就有這樣的實力,還真是讓人驚訝。不過,有所得必有所失。心智迷亂,剛猛易怒,這都是他們的缺陷。」

也許有辦法讓他們恢復神智,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還是先將這些怪物們關押起來吧,不然整個青雲鎮都要被他們拆了。楊哲心里默默的想著。

不用楊哲動手,骨仔就憑借著強橫的力量、靈活的動作,將醫院大樓上的黑皮怪物全部集中到了院子里。

鎮電視台這邊並沒有怪物的蹤跡,楊玉容領著大家走進播音室,熟練地啟動了設備。與此同時,鎮上所有的家庭都圍繞在電視機前,他們剛剛接到消息,所有的一切,在電視上將會有解釋。

楊哲坐在一張辦公椅上,直著身子,淡然的對著鏡頭。手里沒有稿子,他也不緊張,對著鏡頭淡淡的笑笑,楊哲開始了他的演講。

「有一件事情,想必大家都記得很清楚。去年的這個時候,數不清的天外隕石劃破大氣層,墜落到地球。這些隕石的體積並不大,所以雖然砸毀了不少的地方,但人類傷亡的數目卻極少。人類末世的謊言不攻自破。但事情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簡單。從隕石降臨地球的那一天起,我們過去的平靜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

「天外隕石散布在世界各地,以放出輻射的形式,悄無聲息的改變著地球,改變著人類。大夏文化中的劍仙、妖魔,美國文化中的超人,西方世界的吸血鬼、光明騎士,這些純屬無稽之談的東西,將來我們不得不把他們看成是人類中的普通一員。」

「在強大的壓力面前,有的人會做出突破,身上多出一種或幾種自己都不相信的力量。我們稱這種行為是覺醒,我們稱這種人為異能者。」

「不要以為這是天方夜譚,看看我們身邊發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這一年來,大家有沒有生過病?這一年來大家是不是感覺精力超常的旺盛?有些人的白發漸漸變黑,有些人的斷肢莫名奇妙的重新生長,還有一些人能夠看到很遠很遠的東西,等等。」

「沒錯,因為靠近天外隕石的緣故,青雲鎮上所有的鎮民無時無刻不被輻射著。這些輻射逐漸的在改造我們。讓我們健康,讓我們年輕,讓我們充滿活力。可也正是這些輻射,讓我們常年在外的親人們飽受折磨,有的痛苦的死去,有的變成了令大家恐懼的惡魔!」

此話一出,電視機前的人們紛紛大驚。楊哲前面說的東西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認識。這一年時間的變化,確實連他們自己都驚訝。原來這一切都是天外隕石的作用。只是沒想到,這場怪病的始作俑者也是它。

楊哲沒有留給大家多少時間思索,沉默了一小會兒,楊哲繼續自己的演講︰

「這種輻射會漸漸改善我們的身體,讓我們得以進化。人類數萬年來漸漸終止的進化道路,因為天外隕石的緣故,將再次回歸正途,繼續前進。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們這般好運。降落在地球上的天外隕石雖然很多,但也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會有。那些沒有天外隕石的地方,生活在那里的人們自然就不會受到輻射,身體也不會得到進化。」

「在外地打工歸來的鎮民們,他們絕大多數沒有受過輻射,突然回到鎮上,回到這個輻射強度日益增大的青雲鎮上,因為身體素質達不到進化的要求,所以會出現昏迷、高燒的情狀。有些人運氣不好,身體會迅速腐爛,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有些人的身體素質好些,他們撐過了病變的過程,變成了迷失心智的惡魔。」

「他們是我們的親人,遭受到這樣的變故,大家都很心痛。可心痛是沒用的,我們要冷靜下來,理智的對待他們。」

「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這些變成惡魔的鎮民們,未必沒有恢復理智的那一天。現在,我們大家要齊心協力,將這些發生病變的鎮民關押起來,等待他們將來的恢復。」

楊哲的演講只有三分鐘左右的時間,但是這三分鐘,足以改變大家的世界觀。或許受到了鼓舞,或許是感到新奇,大家都紛紛打開家門,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討論著天外隕石的事情。

為了克服大家的恐懼心理,楊哲將所有人分成三波。萱萱帶著骨仔,瑞琪兒帶著紀雷、馮雅寧,還有楊哲自己,他們帶著街上的年輕人,四處搜索那些黑皮怪物。

僅僅半天的功夫,鎮子上的黑皮怪物就被搜羅一空。草草吃過午飯,楊哲帶著大家上了青雲山,大部分黑皮怪物都跑到了這里。

郁郁蔥蔥的青雲山上,人們小心翼翼的搜索著。楊哲走在隊伍中央,策應各個方向。熟悉的親戚朋友會湊到楊哲身邊,听楊哲講述一些異能界的故事。楊哲不擅言辭,故事講的並不生動,但大家仍然很喜歡听。

根據楊哲的說法,他們這些人已經不屬于普通人的範疇,經過天外隕石的不斷輻射,總有一天量變會引起質變,他們都會覺醒,成為擁有鬼神之力的異能者。

嗖!嗖!兩道黑影突然竄了出來。楊哲一聲冷哼,兩層透明的屏障瞬間裹向來人。黑皮怪物來不及反應,就被楊哲捉住。望著黑皮怪物身前的透明能量圈,人們又是好奇又是羨慕,楊哲對自己的表現也頗感滿意,往日用來防御的防護罩,此時竟成了抓捕黑皮怪物的利器,這份杰作已經充分證明了他的創造能力。

人們紛紛涌上前來,將能量圈里的黑皮怪物捆綁起來。能量圈能大能小,更能隨意改變形狀。楊哲將能量圈變成一層薄膜,緊緊地貼在黑皮怪物身上,仿佛是一件量身定做的緊身衣,這些黑皮怪物根本就逃月兌不掉。

這時,楊哲的堂弟楊坤湊上前來,他是少數沒有發病的外出打工者之一。一路上憂心忡忡的楊坤,終于鼓起勇氣,他開口問道,「大哥,那些病人一旦發病,真的只有兩種可能麼?」

楊哲見對方臉色不太好,知道對方還在擔心,于是拍拍楊坤的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該發病的已經發了,剩下的都是安全的。你打工的地方在蘇州是吧?那里有不少的天外隕石墜落,已經接受過長期的輻射,回到鎮上,你不會有什麼問題。至于那些病人的結果,目前來說,確實只有兩種可能。好了,別擔心了。你整天愁眉苦臉的,家人也會跟著擔心的。」

楊坤勉強一笑,算是回應。楊哲也不多說,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擔心,這種事情只能自己慢慢去克服,別人只能起輔助作用。

望著人們漸漸遠去的背影,留在最後的楊坤臉色突然變得十分沉重,他解開自己的保暖襯衫,右邊胸口漆黑一片,中心位置甚至有腐爛的跡象。

與楊哲這邊的輕松寫意相比,瑞琪兒一行就有些麻煩。實力最強的瑞琪兒還能獨自對付幾個黑皮怪物,紀雷、馮雅寧完全屬于還需要被照顧的類型。好在跟著他們前來的鎮民只有五六個,瑞琪兒還能勉強照顧得過來。斜陽西落,瑞琪兒一行終于走到了半山腰,那片熟悉的建築群映入眼簾。

這些鎮民並不知道這里有什麼建築群,此時見了這里的情景,一個個贊嘆不已。看到眾人的情狀,瑞琪兒等人這才知道自己當日被萱萱欺騙了。楊家確實是青雲鎮上的大家族,但並不是什麼歷史悠久的大世家。根據鎮民的講述,楊哲的家族可以追溯到清朝末年,距今也就一百多年的歷史。

建築群的入口處,一個身穿古怪道袍的年輕人靜靜的站在那里。他仔細地打量了瑞琪兒幾眼,嘴里滿是贊嘆聲。長相如此精致的外國小女孩兒,明江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瑞琪兒見到明江,突然起了預言的心思。當著眾人的面,手里的撲克牌漫天飛舞起來。

捕捉到自己想要的撲克牌,瑞琪兒冷冷的小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將手里的撲克牌貼到胸前,瑞琪兒閉上雙眼,一陣詭異的氣氛瞬間籠罩所有人。

人們紛紛訝異的發現,自己身邊竟多了一道影子。這些影子彷佛有著自己的思想,並不是呆呆的跟在人們身後。正當人們想要探尋影子的秘密的時候,詭異的氣氛突然消失無蹤,那奇特的影子也緊跟著消失不見。

瑞琪兒臉色有些蒼白,她皺了皺自己那好看的眉毛,喃喃低語道,「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有了晉級的征兆。」

她能夠預感到青雲鎮上的事沒有那麼簡單,可還沒來得及看清未來的畫面,自己竟然有了晉級的征兆。預言師與其它異能者最大的區別之一就是,在晉級過程中,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伸出右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瑞琪兒一語不發的向前走去。明江怪異的望著瑞琪兒的背影,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兒為什麼會這樣子。紀雷、馮雅寧跟在瑞琪兒身後,安排後面的鎮民們將綁縛起來的黑皮怪物送到鎮封塔。

鎮封塔前,所有人都聚集在這里。楊老爺子笑著道,「當日給這座塔起名字的時候,突然想起‘鎮封’這兩個字,沒想到今天它真的有了鎮封的作用。將這些病變的鎮民關進鎮封塔,對鎮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旁邊的楊鎮長等人紛紛笑著附和,連日來,他們不停地挑戰著神經極限,即使在怪異的事情,他們都有了承受的心理準備。楊老爺子一席話,他們習慣性的附和著,其具體的意思,他們大多沒有听清。

萱萱望著楊鎮長等人,對他們精神恍惚的樣子感到好笑。當听楊老爺子說起鎮封塔的時候,萱萱不由得想起了老爸楊天壽。這里所有的建築都是老爸一個人完成的,可是到了現在,老爸卻還沒有回來,這讓萱萱有些好奇,有些擔心。不過想想老爸的行事作風,萱萱又有些理解,只是真心希望老爸能平平安安就好。

所有的黑皮怪物都被囚禁在鎮封塔,外面留下了骨仔看守,也不虞有什麼意外。只是萱萱少了骨仔這個玩伴,生活少了些樂趣。

楊老爺子和楊鎮長帶著鎮民下了山,整座青雲山上只留下楊哲等人。

眾人在鎮封塔邊圍成一圈,圈里面燃燒著一堆干柴,供眾人取暖照明之用。紀雷在山上抓了幾只野雞,此時正放在火架上燒烤著,萱萱跟骨仔坐在一邊,不停地嬉鬧著。明江一本正經的盤坐在地上,念著不知名的經文。馮雅寧無事可做,正與紀雷一起翻/弄著野雞。瑞琪兒神情怔怔的望著火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她的反常落在楊哲眼里,讓楊哲有些擔心。

同一時間,青雲鎮205國道入口處,迎來了一位衣著新潮的年輕人。年輕人身材瘦削,長相奸猾,此時正一副沉思模樣的打量著周圍。濃重的霧氣,讓整座青雲鎮顯得分外神秘。外面是漆黑的夜色,里面是濃濃的白霧,情況十分怪異。年輕人模著自己光禿禿的小下巴,思慮了良久,始終沒有想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索性,他放棄了思考,小心翼翼的走進迷霧中。除了濃濃的霧氣,在里面年輕人什麼都看不到。他邁著小步子,雙手前伸,胡亂模索著,終于,他模索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感覺硬硬的,像是牆壁,又像是石頭。年輕人湊上前,仔細打量著,這才發現是一塊石碑。石碑年代久遠,上面濃厚的歷史底蘊撲面而來。他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兜里的小手電筒被模索出來,在燈光下,年輕人終于看清了上面的字跡,竟是兩個古拙的大字——天佑!

天佑是什麼意思?上天保佑?年輕人更加迷惑了。或許前面會有答案,抱著這樣的心思,年輕人放棄了這塊石碑,繼續上前。可令他意外地是,在石碑後面,他什麼都沒有發現。越走越遠,年輕人看到霧氣漸漸變淡,漆黑的夜色逐漸顯露出來,他心中一喜,終于走出了迷霧!

這份欣喜並沒有持續多久,年輕人很快就發現,他只是原路返了回來,並沒有走進青雲鎮。喜悅過後,心底一份濃濃的失落感升起,年輕人眉頭一皺,臉色有些沮喪。他憑借著感應跟到這里,沒想到卻被一片白霧阻了下來。青雲鎮這個地方他並不知道,但通過別人了解了這里的信息。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事情並沒有預料中的那麼順利。

咬咬牙,年輕人心中發狠,既然從地面走不進去,那就走地下!半秒鐘的時間,年輕人就深深的陷入到地底中,地面上再也找尋不到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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