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音釵 第一卷 地心石 第38章 奇特的石頭

作者 ︰ 九指書生

夜晚八點鐘,台灣新竹長街體育館,這里已是人山人海。容納三萬人的體育館,早已坐滿。很多沒有位置的人們,站在走道中間,他們大聲的呼喊著,勸阻著,有的甚至熱淚盈眶。是的,今晚這場演唱會,就是楊素素告別娛樂圈的最後一場演唱會。

她提出的太過突兀了,以至于媒體、娛樂圈內的人們都來不及反應。從17歲出道至今,楊素素憑借著其完美的身材,干淨的聲音,贏得了億萬人的喜愛。所有人都為楊素素的離開而感到惋惜,畢竟她還年輕,畢竟她的潛力還沒完全挖掘出來。

楊素素站在舞台中央,輕輕地揮著手。台下的觀眾紛紛回應,一邊揮手,一邊聲嘶力竭的吶喊。舞台上的升降梯緩緩升起,楊素素漸漸升高。俯視著體育館內的萬千觀眾,楊素素內心激動萬分。這就是她可愛的粉絲們!

壓下心中強烈的不舍,楊素素微微一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各位親愛的朋友,歡迎大家來到楊素素告別演唱會上。出道十年,從一個稚女敕的小歌手,走到台灣娛樂教主這個位置,其中的道路有多麼艱苦,相信大家都能體會的到。整整十年,我已經感覺到有些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許,某天我還會為大家唱歌,但那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吧。說實話,我真的舍不得。我可愛的粉絲們!」

說著,楊素素再度揮起了右手,下面萬千粉絲紛紛回應。尖叫聲、哭泣聲四起。整個體育館都縈繞著一種悲傷的氛圍。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楊素素灑然一笑,「這個夜晚不應該是悲傷的,楊素素的歌聲,從沒有帶給她的粉絲們悲傷的情緒。以前不會,今晚也不會。下面,請欣賞我的新歌——春生萬物!」

竟然是新歌!悲傷之余,所有人心中都忍不住有些吃驚。你有听過哪個歌手在告別演唱會上演唱新的歌曲麼?絕對沒有!楊素素這是在用她的新歌在補償他們。

伴奏漸漸響起,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開始彌漫整個體育館。歌迷們紛紛收斂心神,用心欣賞這首「春生萬物」。

楊素素早期的歌,甜美的很純粹,充滿了對青春期的好奇與贊美;到了中期,開始注重挖掘人性中的美好,通過歌聲,向她的歌迷們傳遞心中的愛;晚期又有所不同,大抵是到了對愛情充滿期望的年齡,除了在這個喧嘩浮躁的世界中尋找一抹心靈深處的寧靜以外,就是對美滿愛情的向往。

但是,現在不同了。歌迷們很難從這首歌中找到楊素素過去作品的影子。這或許是一種新的嘗試,又或是一種新的突破。這種讓人听後,渾身精力無限,活力四射的歌曲,令台下無數粉絲喜出望外。

春雨潤物細無聲,楊素素的歌聲漸漸響起,治愈疲憊,撫平躁動。歌聲宛若春雨般,滋潤人們的心田。輕輕閉上眼楮,在歌聲的引導下,人們仿佛看到了一片翠綠的農田,無數秧苗在春雨的滋潤下,茁壯成長!這絲清新、這份活力,這種早已消失在繁華都市中的美好,再度降臨!

歌聲漸漸消散,人們仍然沉靜在那份寧靜安逸中,久久無法自拔。楊素素環視現場,一絲驕傲的笑容洋溢在臉上。異能覺醒之後,她在音樂境界上有了很大的突破。這首「春生萬物」,僅僅是一時靈感突發的杰作。今晚,楊素素僅僅準備了三首歌曲,這三首歌曲的曲風迥異,與她以往的作品有著太多的不同。

大約十分鐘後,台下熱烈的掌聲漸漸響起,並愈演愈烈。一首歌,僅僅只有三四分鐘的時間,卻帶給他們難得的享受。這才是真正的歌手,真正的娛樂教主!

掌聲、吶喊聲持續了近五分鐘,才開始減弱。楊素素舉手示意,下面的伴奏開始響起。第二首歌開始……

三首歌,一個小時,這就是楊素素的告別演唱會。當演唱會結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激動地站起,大聲的呼喊,大聲的挽留。到了這個時候,盡管心中不舍,楊素素也不可能沿著原先的道路繼續走下去。她有了新的追求!

演唱會散場的時候,這些可愛的粉絲們,一個個驚奇的發現,此時的他們精力充足,比起美美的睡了一覺,感覺都要好。這種渾身舒泰,心情愉悅的感覺,已經離他們遠去很久了。為什麼?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喜愛的娛樂教主告別樂壇,他們反而會精神愉悅?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明白,原來世界上有一種異能,叫作——草木新生。

下台以後,楊素素換了身衣服,躲過所有的工作人員,一個人悄悄地走出了體育館。戴上墨鏡,束起長發,一身雪白色的羽絨服。這種裝扮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楊素素卻不在乎這些。

從隨身小包里取出粉紅色的翻蓋手機,楊素素看到了無數短信,以及未接電話。這些都是圈中好友,或者身邊朋友發過來的問候。大略了瀏覽一遍,楊素素也沒有回復。直到看到一個名字的時候,楊素素愣了愣。

程媛媛,這是楊素素大學時期最要好的朋友,然而到現在,她們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沒聯系過了。她打開短信,上面是很長的一段話︰

素素,我最親愛的姐妹。大學畢業以後,我們就各奔東西。看著你在娛樂圈飛速走紅,我真的好羨慕,當然,也有一點點嫉妒。所以,我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不敢奢望像你一樣,成為一代教主。至少也要紅遍半邊天。經過幾年的打拼,我終于有了一定的成就。本來,想要與你重敘舊情,卻听到你要退出娛樂圈的消息。是我落後了麼?在我剛剛事業有成的時候,你卻已經隱退了。呵呵……目前,我應約參加北方珠寶大亨文征舉辦的一場盛大酒會,反正你現在也退隱了,如果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吧,我們姐妹好好敘敘。時間定在明晚八點鐘,地點濟南福泰大廈,萬分期待!

濟南?那不是與楊哲的家很近麼?楊素素眼神中閃過一抹興奮。反正要找那家伙,不如順路去看看媛媛。想到這里,楊素素關了手機,將里面的卡取出,兩根縴縴玉指微微用力,卡被折成兩半。

既然異能界里不能用手機,那以後就不用了。將折斷的卡和手機扔到垃圾箱里,楊素素輕輕地拍了拍小手。那麼,現在就該出發了吧?

正當楊素素興致勃勃,準備打車去機場的時候,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頭兒出現在她身前。老頭兒似乎專為她而來,向她呵呵一笑,然後就不住的打量楊素素。楊素素被老頭兒弄的莫名其妙。這種事情貌似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京都市遇到的那個外國小女孩兒也如他一般,難道這老頭兒也是異能界的人?

想到這里,楊素素不敢怠慢,摘下墨鏡,對著老頭兒回了一個笑容。

「小姑娘,大半夜的戴什麼墨鏡?」老頭兒笑著,從懷里取出一件東西。這東西外面被硬牛皮紙包裹著,有成人拳頭那麼大。看老頭兒的樣子,似乎對這件東西十分珍惜。他戀戀不舍的望了許久,最後還是將它遞到楊素素身前,「這個東西應該是給你的。」

楊素素微微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是給她的?眼前這個古怪的老頭兒,她從來就沒見過。帶著一絲莫名其妙,楊素素詢問道︰「老伯,為什麼這個東西是應該給我的?」

應該這兩個字,楊素素咬的特別重。老頭兒低下頭,久久不語。或許是因為告別了娛樂圈的緣故,楊素素現在的心情很好,耐心也不錯。終于,老頭兒抬起了頭,只是此時,映著微弱的燈光,楊素素能夠發現老頭兒紅紅的眼圈,以及眼角那滴渾濁的淚水。

「我有一個孫子,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非常喜歡你。是你萬千粉絲中的一個。他身體有些毛病,精神上也有些問題。一直靠你的歌聲,才能好好的活著。說這個,也許你會不相信。」老頭兒的聲音顫抖著,但很清晰,「老頭兒從你的作品中,听到了很多積極向上的東西。生命確實很美好,即使上天不公,命途多難,我們也應該好好活著。」

沉默了一會兒,老頭兒接著說道︰「一天的時間里,小寶兒睡覺的時候佔大多數,然後就是听你的歌,看你的演唱會。現在,你要退出娛樂圈,不再唱下去。小寶兒真的很舍不得。但是,他說,他尊重你的選擇。每一個生命,都是自由的。他沒有限制你追求自由的權力。現在你要退出了,小寶兒讓我把這件東西交給你,就當是一份禮物吧。真的很謝謝你,是你的歌聲,讓他堅持到這個時代的到來。」

老頭兒前面的話,楊素素還勉強能听明白,到了後面,就有些雲里霧里了。老頭兒再次將那東西遞到楊素素身前,楊素素機械的接了過來,然後道了聲謝謝。直到老頭兒的身影消失,楊素素才漸漸回過神來。

我的歌聲讓他堅持到這個時代的到來,什麼意思?楊素素甩甩頭,不再亂想。恰在這時,一輛的士緩緩的開了過來。楊素素一揮手,坐上的士。目的地——機場。

路上,楊素素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將東西拆開了。硬牛皮紙里面,一塊外形奇特的石頭,靜靜的躺在那里。沒錯,確實是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太奇怪了,就彷佛是由若干粒米粒堆積而成的一般,整塊石頭暗黑色,外形像極了一匹馬。只是額頭上多了一根長角。就彷佛是地獄里的夢魘!

夢魘?楊素素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瑞琪兒,那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兒。瑞琪兒曾經說過,她看到未來的一幅畫面——自己穿著一套古怪的鎧甲,手持一件奇特樂器,胯下是一頭長著尖角的黑馬。

長尖角的黑馬,不就是這個樣子麼?難道自己會騎著手中這東西?異能界,還真是有趣!楊素素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夜色籠罩整個濟南市,白日的喧囂,已被夜晚的冷清所替代。

馮雅寧跟在瑞琪兒身後,有著無限怨念。她們已經在這條清冷的長街上走了三遍了,始終沒見瑞琪兒有什麼行動。緊了緊身上的紫色外套,馮雅寧撇撇嘴,一邊注意著腳下的路況,一邊低聲問道︰「楊哲去哪里了?我們在這個地方做什麼?散步麼?」

良久,等不到瑞琪兒的回應。馮雅寧皺起那好看的眉頭,抬頭望向對方。卻見瑞琪兒正冷著一張小臉蛋兒,冷冷的注視著自己。馮雅寧頓時嚇了一跳,禁不住後退一小步。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馮雅寧站直了身子,勾了勾嘴角,聲音變得有些高亢,「怎麼?對我有意見麼?」

「我發現,」瑞琪兒冷冷的表情沒有半點兒波動,「自從昨天晚上你回來以後,我就看不透你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馮雅寧微微一笑,盡管這絲微笑有些勉強,但還是給人一種柔美的感覺。抿了抿嘴唇,馮雅寧近乎驕傲的向瑞琪兒說道︰「21個小時前,我突破了!」握了握自己的拳頭,馮雅寧的臉上有絲遺憾,「可惜就算這樣,我的實力還是很弱小。」

瑞琪兒將視線轉向它處,淡淡道︰「孫風死了,也許是件好事。異能界的凶險,你也見識到了。呆在先生身邊,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陣陣冷風刮過,增加了絲絲冷意。馮雅寧對身邊這個預言師愈加好奇起來,她記得自從出了青雲山以後,楊哲幾乎都是在瑞琪兒的指示下行動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楊哲會對這個小家伙言從計听,如果僅僅是因為對方的預言師身份的話,那絕對不可能。

「喂,瑞琪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馮雅寧強調道,「作為隊伍中的一員,我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些東西。」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瑞琪兒無所謂道,「先生正在尋找兩個幫手,不過,應該不會很順利。我們在這里,是要等一個人。」

跟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呆在一起,真的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尤其像瑞琪兒這種人,永遠都是一副盡在掌握,好像什麼事都知道的樣子。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馮雅寧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楊哲雖然沉默了點,但至少還會笑一笑,跟她說幾句話,這個瑞琪兒,在馮雅寧的印象中,除了一張冷冷的臉蛋兒,還是一張冷冷的臉蛋兒。

馮雅寧扭頭,她開始有點兒討厭瑞琪兒這張冰冷的臉蛋兒了。突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旁邊的瑞琪兒顯然也注意到了,那萬古不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等的人來了!

映著微弱的燈光,那人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五短身材,一張滿是麻子的臉。此時正慌慌張張的,似乎在躲閃什麼。看到馮雅寧一大一小兩個美女,狠狠地盯了一秒鐘之後,就不再理會。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慢慢地向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麻子臉的聲音有些沙啞。

「把你懷里的東西交出來,或者死!」冷冷的話語,從瑞琪兒那張紅潤的嘴唇中吐了出來。

原來也是為了這東西來的!麻子臉心中一冷,沉聲道︰「想要東西沒有,想讓我死,嘿嘿,怕你還沒有這本事!」一邊說著,麻子臉一邊緩緩地移動身子,向身後的高牆靠近。

馮雅寧心中好奇心大起,究竟是什麼東西?望了眼瑞琪兒,見對方仍舊冷著一張臉,無趣的撇撇嘴,馮雅寧緊緊地盯著這個麻子臉。瑞琪兒既然親自跑過來搶東西,這東西肯定是了不起的寶貝。難道是那塊鬧的沸沸揚揚的黑色隕石?

「把黑色隕石交出來,否則,你真的小命難保了。」馮雅寧勸說道,似乎真的在為對方考慮似的。

沒想到,她這句話引來兩人的側目。瑞琪兒低聲嘟囔一句「白痴」。那個麻子臉卻松了口氣,原來是誤會。

「我沒有黑色隕石,真的,我手里只是一塊特別的石頭而已。」說著,麻子臉將懷中的石頭取出,那是一塊造型極似飛馬的白色石頭。在夜色下,微微閃爍著毫光。若說這不是個寶貝,鬼都不會相信。

「留下它,你可以走了。」瑞琪兒冷冷道。

「留你媽!」麻子臉大罵一聲,一個縱身,嗖的一聲,順著牆角爬了上去。他爬牆的速度飛快,僅僅半秒鐘,身影就消失不見。

馮雅寧呆呆的望著對方消失的方向,對瑞琪兒的能力產生了懷疑。就在這時,砰地一聲,一道人影狠狠地砸在兩人身前,看那五短身材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剛才的那個麻子臉又回來了。

很快,楊哲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眼前。那只小狐狸,仍然調皮的甩動著小尾巴。在楊哲身後,是一道陌生的身影。不用說,這人就是侯方,濟南異能界聲名顯赫的八部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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