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你怎麼會提出這麼惡心的問題?」公輸秋兒捂住鼻子,好似已經嗅到了那難聞的尸臭味。其他人卻被楊哲的問題嚇了一跳,他們不是害怕什麼恐怖的東西,而是覺得惡心。難道,楊哲要探索的問題,就是指這個?
楊哲當然不會這麼無趣,他淡淡一笑,也不解釋,對旁邊的張遠、長庚吩咐道︰「你們把小靈的棺材挖出來!」
張遠、長庚點點頭,也不說話,拔出腰間的長刀,將小靈的墳墓刨開,由于沒有了上面的土堆,所以進度很快,半刻鐘的功夫,一具已經有些破損的棺材便展現在眾人眼前。機靈的兩人,不待楊哲吩咐,就要打開棺材。
卻在這時,楊哲低喝一聲︰「慢著!」
眾人疑惑的望向楊哲,不知對方的用意。
楊哲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棺材已經被挖了出來,秘密很快就會揭曉,在這之前,我們不妨來打個賭!猜猜這具棺材里面到底是什麼?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小靈的尸體了!」燕赤霞哈哈一笑,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打賭?
「也可能是小靈的骨灰盒!」寧采臣不同意燕赤霞的意見,說道︰「小青姑娘並不知道小靈的尸體被火化了沒有。如果被火化了,那麼棺材里面的就不是尸體,而是骨灰盒了。」
楊哲點點頭,笑道︰「還有沒有其它的可能?」
「其他可能?」林小青疑惑道︰「難道說里面不是小靈的尸體,而是別人的?」
楊哲神秘的一笑,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打賭了。有四個答案供大家選擇,第一,棺材里是小靈的尸體;第二,棺材里是小靈的骨灰盒;第三,棺材里是其他人的東西;第四,棺材里什麼都沒有。呃,注明,第四個是備選答案。大家可以隨意選擇!」
說完了打賭的內容,楊哲又開始說起賭注的問題,「你們可以選擇下注,也可以選擇不下注。但凡是下注的人,必須要有輸贏的準備。比方說燕大俠,你可以下注,如果贏了,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一件力所能及,卻又不違背道德底線的事。相反,如果燕大俠輸了,那麼就是你為我做一件力所能及,同樣不違背道德底線的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詢問我一個問題,那麼,一旦輸了,我會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其他人也一樣,大家開始下注吧!」
楊哲話音一落,眾人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之中,他們一邊在思索下注的東西,一邊思索棺材里的答案。足足過了半刻鐘的時間,終于有人開口了。
聶小倩問道︰「楊公子,可不可以不下注?」
「當然,下不下注是你們的自由,我並沒強迫大家。但是,四個答案任選其一,而且棺材里的東西就在那里,很容易就能猜到,我也動不了手腳。你們獲勝的幾率很大。小倩姑娘,你就一點都不動心麼?」楊哲微笑著蠱惑道。
「我選擇第一種答案!」林小青信心篤篤的說道,她隱隱約約記得,小靈曾跟她提過自己的事情,小靈的父親一定不舍得將女兒身體火化!那麼,棺材里是小靈的尸體這種答案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
「至于賭注,我選擇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林小青沉聲說道,如果自己輸了,盡管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沒有什麼。楊公子實力強悍,應該用不著她做一些危險的事。相反,如果自己贏了,這種可能性極大!那麼,自己就可以要求楊公子保護自己的安全。盡管之前楊公子就許諾過,但畢竟不太保險。加上這個賭注的話,自己的生命就更有保障了!
聰明的不止林小青一人,聶小倩同樣選擇了第一種答案,賭注也同林小青的一樣。接下來,寧采臣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選擇了第二種答案,賭注則是一兩銀子,如果贏了,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就暫時有了保障。如果輸了也沒什麼,他可以去酒樓要賬,會從中獲得二兩銀子的收獲,他接下來的日子同樣有保障!
小正太抱著玩玩的心思,選擇了第三種答案,賭注卻是要楊哲幫忙找一個人——他的父親吳希。其實,他不提出這個要求,楊哲也會去找。要回到原來的時空,吳希是關鍵!沒有吳希,沒有克洛諾斯神牌,他們是回不去的。至于黑人卡姆,彼此本身屬于敵對狀態,根本不可能幫助他們。
接下來下賭注的是張遠兄弟,他們選擇了最不可能的第四種答案。卻是他們想要跟在楊哲身邊,剛好在這個問題上取了巧。當然,他們的賭注也是最不公平的。如果他們輸了,就要跟在楊哲身邊做牛做馬。如果贏了,只需要楊哲教給他們一樣本事。這在他們看來結局已經注定的賭注,卻讓一向淡然的楊哲微微變了臉色。
這時,拿不定注意的燕赤霞開口了,「小兄弟,這個,可不可以選擇兩個?這里面裝的是小靈的尸體,還是骨灰,我真的拿不定主意。兩種可能性都很大,你看……」說到這里,燕赤霞尷尬的搓了搓雙手,他是一代大俠,卻也對賭博很感興趣,年少的時候,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現在,仍然有很大的賭性,只是,兩個可能性都很大的答案,讓他很糾結。
「四選一,」楊哲笑著搖搖頭,說道︰「如果可以同時選擇兩個,甚至三個、四個,這樣的賭博還有什麼意思?燕大俠,你到底下不下注?三十息的時間,如果燕大俠還是沒有想好的話,就算是棄權,放棄這場賭博了。」
「這……」燕赤霞咬咬牙,心道,賭博最大的樂趣,便在于它的不確定性,如果把最有把握的兩個選擇都選上了,還有什麼意思?攥了攥拳頭,燕赤霞眉頭一皺,說道︰「我決定選擇第二種答案!賭注是回答一個問題。」
「哦?」楊哲輕輕一笑,說道︰「我能冒昧的問一下,為什麼燕大俠會選擇第二種答案麼?林小青與小靈的關系最密切,知道的東西也更多一些。連她都選擇了第一種答案,為什麼燕大俠……」
燕赤霞哈哈一笑,說道︰「前兩種答案的可能性都很大,但是……」
他停了一下,酒槽鼻子用力的吸了吸,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
「聞到什麼?」寧采臣不解的問道。
「尸臭的味道!」燕赤霞伸手拍了拍寧采臣的肩膀,說道︰「讀書人,雖然你沒有我燕赤霞這麼敏銳的觀察力,但是運氣不錯,蒙對了正確答案。如果小靈的尸體還在的話,經過半年多的時間,她的尸體早就發臭了。可是你聞聞,什麼味道都沒有!」
寧采臣努力的吸了幾口氣,果然沒有一絲尸臭的味道!他很欣喜,自己的選擇果然是對的,這樣,他就會獲得一兩銀子,清貧的生活終于可以改善一下了。
燕赤霞的一番話,寧采臣喜上眉梢,聶小倩、林小青兩人同時皺起了眉頭。聶小倩學著寧采臣的樣子嗅了嗅,除了一絲泥土的氣息,就是棺木散發出來的獨特味道,果然沒有一絲尸臭的氣味!她心中咯 一跳,一絲不好的預感從腦海中冒了出來,難道自己要輸了麼?她抬眼望了望旁邊的林小青,卻見對方也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樣子,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楊哲輕輕一笑,不理會燕赤霞等人,望著一旁的公輸秋兒,道︰「我知道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會少了你。小丫頭,你要選哪種答案?下什麼注?」
公輸秋兒一直在關注著楊哲的一舉一動,見對方此時終于注意到了自己,小胸脯一挺,傲然一笑,說道︰「要賭就賭最大的!楊大哥,我可是不會留情的哦。我的選擇,是第四種答案!」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張遠、長庚兩人,他們搞不明白女神仙為什麼會選擇同他們一樣的答案,難道說,女神仙打的是同他們一樣的心思?
楊哲苦笑道︰「秋兒,真的選這種答案?要知道,這可是備選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你這是故意輸給我啊!給你個機會,可以選擇其它選項。」
公輸秋兒倔強的搖搖頭,道︰「我的選擇是不會改變的,至于賭注呢,就一個承諾好了。如果我贏了,楊大哥要給秋兒一個承諾。如果我輸了,那秋兒也可以給楊大哥一個承諾哦!」
「真的不決定改了?」楊哲還想給公輸秋兒一個機會,不過貌似這小丫頭並不怎麼領情。只得苦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揭曉答案吧!張遠、長庚,可以掀開棺木了!」
張遠、長庚放下手中的刀,兩人一前一後,準備將棺木掀起來。或許因為有這場賭注的關系,兩人莫名的感受到了某種壓力。其他人也很緊張,這畢竟關系到輸贏的問題。一個個緊張的盯著棺木,只希望里面的東西,是自己所選擇的!
所有人中,唯獨公輸秋兒最是淡定,她搞不懂楊哲為什麼要來一場賭博,但她知道對方這樣做一定有某種用意。如果棺木里的答案,真的是第一種,又或第二種,這場賭博完全沒有進行的必要。聰明如公輸秋兒,自然不會想不到其中的關鍵。四種答案,每一種都有人選擇。公輸秋兒一直觀察著楊哲的臉色,哪怕一絲絲的變化,她都不放過。終于,被她捕捉到了什麼。這才有了她的選擇。
現在,就是答案揭曉的時候了!
「什麼?!」
「怎麼會?」
「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信!」
「這,怎麼可能?」
眾人紛紛驚呼,棺材里的東西,幾乎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難以置信的望著里面,久久無法回神。不是里面的東西太過出人預料,而是里面根本就沒有東西!一尊棺材里,空空如也,干淨的太過徹底!為什麼會這樣?
看到這一幕,楊哲卻笑了,這是一種釋懷的笑,這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