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算高,路,卻不平坦,這座用作「地獄路」挑戰的山很明顯不是什麼旅游勝地,一條山徑若有若無,可見平時少有人上山。
引路的枷一聲不響,可是馬其雷發現他的武技也不差,普通人是不可能在這條布滿青苔的山路上如履平地的,枷卻一直保持均速前進。
窮山惡水來形象這山也不差毫分,山石磷峋,一塊塊宛如猛獸惡鬼般散在各處,看上去就讓人不舒服,心頭免不了有一種灰灰的壓仰感。
突然一個山洞出現在面前,領路的枷停在了山洞邊,用手在洞口的一塊巨石上敲了三下,「首戰接引,加里森武技學園的人到了。」
「是嗎?」又一個中年大叔出現了,他的臉上一片熱情,「好久沒有人來了,歡迎歡迎。」
就是這里了,馬其雷記得里納斯特先生說過第一戰是「懸天弦舞」,應該就在那洞中,正要舉步進入。
枷卻開口了,「除應戰者,有否直赴下一戰地者。」
對了這個里納斯特先生也說過,可以不觀戰直奔自已的戰地,這樣可以避免同伴的傷亡帶來的心情波動,馬其雷掃了一眼自已的這些戰友,看到的全是勝利的自信,「我們全體觀戰。」
「那就好,」首戰接引大叔很熱絡的把馬其雷等人帶進洞中,「你們喝什麼茶?」
「隨便,」這種關頭誰還在意茶的好壞。
又走了一陣,一個石室洞口映了馬其雷的眼簾,洞口還擺著一張長方形的石桌和四張石椅,「‘伯’字珠者上前,余者就坐。」首戰接引大叔讓馬其雷等人停下了腳步,下面就看麥多素的表現了。
這是個廣大的石室,有兩個面對面入口,但是除了入口處僅有兩塊巨大的石台,石台與石台間只有三根間隔六尺如一指粗的鐵線懸空連接,而石台下就深不見底了,那黑洞洞的無底深淵憂若就是冥府洞開的大門。
不知何時馬其雷突然發現自已的面前多了一杯綠茶,「年輕人,這是‘寧神定氣茶’,我想你會需要它的。」首戰接引大叔的話中隱藏著不詳的預告。
哈弗德等人在另一個中年大叔的帶領下從對面的入口進來了,如同馬其雷這邊一樣,踏上石台的只有一個人,其余的也坐了下來。
兩個中年大叔站在了連接石台的鐵線的兩端,同聲說道,「‘地獄路’首戰‘懸天弦舞’,對敵者不可退出三根‘懸天弦’,違者失敗,現在對戰者上前。」
「哼」麥多素反手從背後取下了一根鴨卵粗細的實心純鋼六尺九寸長棍-「三套月」,以一個金雞獨立的架式用單腿站在中間的鐵線上,仿佛站在平地一般的穩當身子一動也不動。
韋無靖也解下了腰中的九節鞭,不過他卻站不住,腳尖一點左側的鐵線,飛身撲向麥多素。
麥多素見韋無靖攻來也不避讓,單手執三套月一掃,攻擊的目標是韋無靖的頭顱。
韋無靖很清楚自已的腦袋不是石頭做的,即使是石頭的,以麥多素注入了八方貫通斗氣的三套月而言也可以一擊成粉。他將手中的九節鞭一沉,正繞在中間的鐵線上,然後用力一拉,一個後空翻避開了麥多素的攻擊,同時將中間的鐵線拉得一震。
這下麥多素也站不住了,從鐵線所來的韋無靖的斗氣宛如一股火舌從腳底燒來,使得麥多素不得不騰空一躍,以三套月點在鐵線上,整個人以三套月為支柱倒立了起來。
久違了,麥多素的「傾天逆地」,哈弗德第一次發現問心堂里舊同門的進程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想,真沒想到在這樣地形下麥多素可以使出「傾天逆地」。
「那是什麼?」馬其雷畢竟到加里森武技學園的時間不長,不可能見到所有人的全部絕技。
「那是一向以陰柔武技見長的麥多素僅有的一套陽剛無比的武技。」上泉宗嚴低聲說道,「沒想到他有信心在這種情況下使出這武技。」
倒立的麥多素突然用三套月一點鐵線,整個人飛向半空,以人為中心,以三套月為半徑打著旋的壓了下來,三根鐵線被麥多素的八方貫通斗氣激蕩的搖擺不定,就象在這個石室中突然起了暴風一樣。
韋無靖從自己的老大-哈弗德那里听說過問心堂大部分高手的資料,麥多素的「傾天逆地」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在這種的地形條件下要招架這種攻擊比平地上要難多了。現在韋無靖只有利用手中的九節鞭不斷的在三根搖晃的鐵線上借力才能勉強避開麥多素的強攻。
這樣的戰斗,真希望和哈弗德的戰斗也可以這樣,馬其雷暗自忖道,地形上的任何不利在飛行術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現在無論是麥多素還是韋無靖,他們都可以正確在搖擺的鐵線上找到借力點在空中變幻身形,可見他們兩個人在武技上準和巧兩個字都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隨著麥多素的步步進逼,韋無靖被逼得離自已那方石台越來越近了,這樣下去就是不落下鐵線也要退敗了。不得已韋無靖的另一只手-空著的左手突然硬抓向了麥多素的三套月。
「當」的一聲,麥多素的三套月正打在韋無靖的左手上,韋無靖的左手竟絲毫無損,倒是麥多素被震退了數尺,眼看找不到地方借力,麥多素整個人突然在空中硬是一翻,原來以與地面垂直角度打旋的人強行變為與地面水平,三套月一粘左側的鐵線才得以輕輕一縱回到了中間的鐵線上。
「你的手?」麥多素不敢置信的問道,即使韋無靖將斗氣全用在左手上也不該擋得住同樣注入自己八方貫通斗氣的三套月啊。
「石龍手。」韋無靖冷冷一笑,「我這是無堅不摧的石龍手。」
「麥多素小心,」馬其雷一听韋無靖的話就明白,在噓委*衣昂遺留的記錄中最多的就是人體改造,「這是被石化的手。」
「石化?」直性子的依庫斯基忍不住問道,「石化不是整個人都會被變成石頭嗎?」
「這是特殊的石化,」馬其雷又象在給依庫斯基解釋,又象在對麥多素說,「將石化龍怪-柏鞏的毒牙用魔法植入體內就可以進行部分石化,石龍手就是改造超級戰士的手段之一,一般用在無法使用魔法的戰士身上強化攻防。」關于這一點馬其雷真的很清楚,因為馬其雷從噓委*衣昂那里接收的十六使中戰使巴爾也夫巴就有兩只石龍手。
「原來如此,」麥多素恢復了平靜,「除了手以外,你的防御力並不強,韋無靖。」
「對付直線攻擊的長棍,有一只石龍手就夠了,」說著韋無靖一旋身從中路欺進,左手五指一張抓向麥多素的胸口,「摧心龍爪手」。
「鏜」,麥多素豎直一擋,堪堪架住韋無靖的摧心龍爪手,不料韋無靖一翻腕,「摧心龍爪手*游龍變」,又攻向了麥多素的前心。不得已素多素又退了一步。
不料這時韋無靖的九節鞭如鬼影般飛襲而來,麥多素被迫向左一閃,躲到了左側的鐵線上才隱住了身形。
「在這種地形下用只可以單向攻擊的棍子是我的錯,」麥多素雙手搭在三套月的兩端,「喀」的一擰,「不過現在我們才要玩真的。」
六尺九寸的三套月在麥多素的一擰後變成了每節二尺三寸長的三節棍,這才是麥多素最擅長的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