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泉宗嚴,你有多大把握躲過那一擊?」馬其雷看了一眼身邊的上泉宗嚴,剛才韋無靖的三星過戶讓馬其雷著實吃了一驚。
「在平地不超過五成,馬其雷。」上泉宗嚴很清楚自已在剛才情況下可能的反應,「如果加上地形方面的限制,應該不超過三成。」
「這下麥多素麻煩了,」馬其雷開始有些為麥多素擔心了。
「那個陰死鬼還有最後的一手,」一直保持沉默的依庫斯基突然用低低的聲調插了一句。
「你說什麼?」依庫斯基剛才的一句低聲之語還真的是言出驚人,連上泉宗嚴也忍不住問道,「依庫斯基,麥多素還留有余地。」
「只要舍棄人的心,」依庫斯基冷冷說道,「上泉宗嚴,我想你知道在整個問心堂里與麥多素關系最不好的人就是我?」
「不錯,」身為問心堂的第二把手的上泉宗嚴自然知道這些,「那是主要因為你們個性完全相反。」
「所以我也是整個問心堂里唯一見識過麥多素化為鬼物的樣子。」依庫斯基回想起了那一夜的搏斗,「曾有一次我約麥多素在學園的最隱密處-遺天閣進行兩人之間的對決,結果我換回了一身六處深可見骨的外傷,那時候的麥多素所表現出的強度超越了你們前三甲的實力。」
「有這種事?」一直保持著淑女風度的聞麗亞听到依庫斯基這麼說也終于忍不住開口了,「麥多素為什麼平時不使出這麼強的實力?」
「因為他不想放棄為人的機會,長期使用那種力量就會瘋狂。」依庫斯基接著又有些惺惺相惜的說道,「他是個好對手。」
「他該不會……」上泉宗嚴想起了什麼,但他的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完變化就開始。
受了傷的麥多素知道自已不用最後的力量是來不及了,他冷冷的看著韋無靖,「‘征鸞’是你第二條九節鞭的名字嗎?」
「不錯,」韋無靖看著這個左臂受了傷的對手,「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你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麥多素說著手中將三套月一橫,口中念念有辭,「萬,千,流,歸……」
「你要給你自已念悼詞嗎?」韋無靖不想在耗下去了,縱身揮鞭攻麥多素的眉心。
麥多素只是抬著三套月一架,並沒有更大幅度的反擊動作,「……往,生,來,夢……」他的嘴里還繼續低聲念叨著。
在引鳳攻擊的同時,韋無靖保持著一貫的攻擊特性-分心兩用,左手斜插麥多素的肋部。「三星過戶」要消耗太多精力,還剩兩發之力,必須要保證命中麥多素,韋無靖要等麥多素有了大幅度動作才用,因為那時麥多素就會來不及應變。
可是麥多素還是用三套月以極小幅度的動作招架著韋無靖連綿不斷,似乎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只是麥多素的嘴中仍念著,「……天,玄,變,通……」
馬其雷這個在這里最擅長念咒語的人根本看不懂麥多素要干什麼?這不是魔法,馬其雷只能確定這一點,因為一點魔力波動也沒有發生,「依庫斯基,麥多素在搞什麼?」
「活舌氣煉法,」回答馬其雷疑問的不是依庫斯基,而是上泉宗嚴,「沒想到麥多素終于還是練成了異武技中的大禁手-活舌氣煉法。」
「這是什麼武技?」馬其雷對實打實的武技了解不少,但是對異武技了解就有限。
「將自身實力成倍增強的異武技。馬其雷你看雖然素多麥只是在不斷抵擋韋無靖的攻擊,但麥多素明顯是越來越輕松了,」上泉宗嚴說話的時候十分嚴肅,「不過就象依庫斯基說的那樣,用的次數多了就會有發瘋的危險。」
這時對面也有人看出來了。
「沒想到麥多素會去練活舌氣煉法。」哈弗德也有些吃驚。「林崎,你應該知道這個吧?」
「是的,老大。」林崎夕雲也很驚訝,「活舌氣煉法是通運念字節來調整呼吸並進行自我暗示,使得人體發揮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運動機能,大大超過正常情況下的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據說最多可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不過被大多人所知的歷來練成活舌氣煉法的高手最終無一例外的都發瘋了,所以活舌氣煉法才被稱為異武技中的大禁手。」
「是啊,因此我也沒有去練活舌氣煉法,」哈弗德點頭道,「原來麥多素對力量的渴望這麼強,居然去煉了活舌氣煉法,這下勝負的天平怕是要崩散了。」
正在戰斗著的韋無靖也感到了麥多素的力量在漸漸的增強,竟開始有了對自已的壓倒性優勢。這樣下去可不行。韋無靖左手一晃,連發五爪取麥多素的咽喉,左右肩胛骨以及雙肋,這是「摧心龍爪手」的「五龍匯」。而他的右手引鳳化為三道黑色流影分擊麥多素的前心,小月復和氣海,全是可以一擊斃命的地方。
全是虛幻的花招,隨著活舌氣煉法的逐步生效,韋無靖的動作在麥多素眼中開始失去速度的概念。完全不夠力,麥多素腳粘著鐵線向後一飄,韋無靖的攻擊就全走空了。
在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後,韋無靖的征鸞再次飛出,這次的目標是麥多素的丹田。「三星過戶」第二發,韋無靖全力聚中在這一擊上。
很可惜這次麥多素手中的三套月一沉,十分準確的在征鸞上一叩。「當」,征鸞被擊蕩了開去。
「還剩一發,」林崎夕雲惋惜的說道,「這下麻煩大了。」
「韋無靖也許不會贏,」哈弗德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們去第二戰的場地只有四個人了,不過加里森武技學園的人也只有四個能去第二戰的場地。我們該走了。」
老大一發話,當小弟也只有听從。林崎夕雲等三人也跟著哈弗德的背影向外走去,波多野彌彌畢竟是女孩子有些放不下心,臨走看了一眼仍在戰斗中的韋無靖。
「他們走了,」馬其雷看到哈弗德的離去有些奇怪,勝負還沒有分出呢?「上泉宗嚴,那個哈弗德以前是問心堂的人。你按他以前的習慣這麼就走代表什麼?」
「那代表他知道場上那個韋無靖不可能跟他們一起走了。」既使像上泉宗嚴這種一向冷靜的人這時也有些興奮了,第一戰的勝利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了。
韋無靖這時也知道哈弗德率人離開了,他的攻勢更猛烈了,相對的破綻也變多了。
麥多素也明白了韋無靖這是要再次以「三星過戶」來搏命的前奏,他守得更嚴了,對韋無靖所暴露的小破綻也並不急于攻擊,下次破了韋無靖的「三星過戶」之時就是反擊的最佳之機。
出現了,摧心龍爪手翻旋,引鳳征鸞齊飛,終于韋無靖發出了最後一次「三星過戶」。麥多素在架開了韋無靖攻擊的同時看出了韋無靖小月復處的致命破綻,注滿八方貫通斗氣的三套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韋無靖的小月復。
韋無靖根本躲不開麥多素這勢在必得一擊了,「噗」的一聲,三套月的一節穿透了韋無靖的身子,但是韋無靖在剛才引鳳的一擊被擋開後,右手一松將引鳳丟開,右手曲張成爪抓向了麥多素的胸口。
麥多素當然不會想讓韋無靖的右手抓中自己,三套月已經發出難收了,麥多素只得順勢抬左肘一擋。「喀」隨著一聲骨折的聲響,麥多素貫注著十成八方貫通斗氣的左肘一下被擊斷,韋無靖的攻勢絲毫不減。在三套月穿透了韋無靖的同時,從麥多素的前心處韋無靖的右手斜插而入,直穿後心而出。
「這只手也是石龍手。」這是韋無靖這一生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麥多素和韋無靖的身體都失去了控制,抱成了一團從鐵線落了下來。
馬其雷已經從韋無靖舍命一擊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急忙用飛行術飛向兩人,把他們一起提了回來。
「你會用魔法?」兩位首戰接引看到馬其雷使用飛行術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是的。」馬其雷顧不上多說什麼了,忙對麥多素的身體進行仔細的檢查,但最終馬其雷還是沒有辦法把救活他。
麥多素死了,就象他來這里之前所擲出的五福五災骰一樣,他投出的是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