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的旅行總是讓馬其雷感到那血液深處傳來的承自祖先的驛動,即使只是一趟短途旅行也一樣。這只航向羅川島的船只外表非常華麗,但在水面上掠過時這船的速度快的驚人,不象是一般的航船,反而象是一艘快艇。
馬其雷不太懂船,所以他無法從這艘寬形船體船只的怪異速度中看出有什麼不對,他只是靠在了船舷的護攔上享受著帶有些許咸濕味的空氣。
「喵嗚,喵嗚」趴在馬其雷肩頭的沙飛突然醒了過來,自從來到這座城以來馬其雷一直就放出沙飛偵察附近的地形,直到上船前才趁無人注意收回了沙飛。
「怎麼了?沙飛。」現在船左舷甲板上只有馬其雷一個人,岩本宇太郎等人都在船艙里休息,所以馬其雷本是靠著護欄閉目養神的,現在听到了沙飛的叫聲,他張大了雙目。
「喵嗚,喵嗚。」沙飛那大大的尾巴不停的左右搖擺著,看上去十分可愛的樣子。
馬其雷卻是對自己的人工飛行魔獸的常用肢體語言十分熟悉,他看出了沙飛要表達的意思,他壓低聲音說道︰「沙飛,你有不詳的預感嗎?」
「喵嗚,喵嗚。」沙飛點著小小的狗頭表示馬其雷猜對了,它正是這個意思。
獸性的本能!這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不過這東西有時候卻十分的有用,尤其是在感知危險的時候,這也許就叫好事不靈壞事靈。
馬其雷可不敢小看沙飛的預感,他又一次閉上了眼晴,因為他想仔細想想什麼可能是沙飛預感到的危險。
首先是蘇蹇,馬其雷的腦海中才一閃這個名字就立刻把這個嫌疑人否定了,自己與蘇蹇之間純是萍水相逢,要是有人想在自己身邊安排一個釘子,這個一點戰斗力也沒有的人對自己本身也不會有什麼威脅,而馬其雷的親人——希格里師父和干兒子鵬程並不在身邊。
其次是岩本宇太郎這群「長樂坊棋士及後援會休斯頓組合」了,不過自已與他們並不存在什麼利害沖突,雖然他們以前是「珍獸大盜休斯頓組合」,但還是相信他們改邪歸正好了,因為當頂尖的職業棋士比他們以前當珍獸大盜更容易賺錢。
最後就是這艘船的主人溫美法先生為首的一伙人了,不過他們也沒有理由對付自己啊!
難道……馬其雷突然想到了對他來說最可怕的一個事。難道魯道夫大叔也在那座羅川島上,不會,馬其雷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已本是在世界各地隨意游歷的,魯道夫大叔要在某地設伏對付自已的成功率不會大于馬其雷活的不耐煩了自己去找魯道夫大叔的可能率。如果這種事也怕的話,馬其雷還不如躲在巴斯洛魔法學園的「飲凌室」里算了。
左想右想馬其雷還是想不出來會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干脆放棄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他一睜眼,對沙飛說了一句︰「沙飛,車到山前必有路,對不對?」
沙飛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馬其雷的意思,它點點可愛的小狗頭︰「喵嗚,喵嗚。」又叫了幾聲,尾巴也應和著抖了抖。
遠處漸漸看到了一線大地的邊緣,目的地眼看就在眼前了。
又航行了不多久,一座簡陋的碼頭就出現在了馬其雷的眼前。
眼見著華麗的大船駛進了這座簡陋的碼頭,馬其雷頓時感到了不正常,看來沙飛的預感是對的。這簡陋的碼頭與華麗的大船實在不太般配。
不過馬其雷並不想立刻翻臉,一是他並沒有發現這里有足以危脅自已的魔法能量或是斗氣能量的反應,對主修時空系魔法的馬其雷來說這正是他最擅長的事,除非對方比他實力強很多而且還收斂了自己的能量,比如魯道夫大叔。
二來馬其雷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這個危機是受害人似乎應該是自已的委托人,自已應該被波及的罷了,所以他想也應該絲對方把戲演完才是。馬其雷一想這里便收斂了自已的魔法能量和斗氣能量,如果不是與他同級的人物或是比他更強的高手是看不出他的實力了。
華麗的大船靠上了簡陋的碼頭,岩本宇太郎也被請了出來。
「岩本先生請。」那個把岩本宇太郎請上船的總管第一個走出了船艙,他欠身請岩本宇太郎出來。
一個頭腦愚蠢的人有多大可能成為伊汶斯大陸亞平羅地區長樂坊頭餃擁有者?
答案當是零。
圍棋是職明人的游戲,一個能夠擁有七大頭餃之一的人當然不會愚蠢,即使是因為長期研究圍棋而對世間的險惡少有戒心,但面對這麼不正常的一切,他還是會起疑心的。更向況岩本宇太郎以前的職業還是那充滿浪漫氣息的珍獸大盜。
不過岩本宇太郎不愧是一個干過大賣買的人,他只是在踏出艙門的一剎那眉頭微皺了一下,便不動聲色的走上了甲板,他還似乎無意的撇了馬其雷一眼。
馬其雷在岩本宇太郎眼神與自已目光相交的一剎那反饋給岩本宇太郎一個「萬事有我在」的信息。
那達沙*泰勒和拉拉也不愧曾是「珍獸大盜休斯頓組合」的成員,她們在走上甲板的時候也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與不安。
蘇蹇是最後一個走出船艙的人,他似乎是真正對一切都沒有察覺的人,他只是抬頭看看了昏黃的天色︰「天色不早,我們也該用膳了吧!」
「島上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宴。」自稱是溫美法家總管的男人仍舊稱職的扮演著他的角色︰「各位尊貴的客人請跟我來。」
馬其雷等人跟著自稱是溫美法家總管的男人後面在荒蕪小島的小徑上默默的走著,顯然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有聊天的興致。
馬其雷看著島上稀疏的樹木與茂盛的雜草,再加東一堆西一垛的亂石,他不難想象出這座荒涼程度。
不多時,三座並排搭建的木棚出現在了馬其雷等人就眼前,從那木棚隨風輕舞的架式來看這多半也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違章建築,木棚的周圍還有幾個大帳篷,看這帳篷的體積應該也可以裝下不少人。
到了,馬其雷也好,岩本宇太郎也好,那達沙*泰勒、拉拉、甚至是與這一切最沒有關系的蘇蹇也好,他們都明白攤牌的時刻到了,費盡心力策劃了這一個陷井的主謀人將出現大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