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場游戲變得更有趣一些,馬其雷刻意用極低的聲音對牛哥說︰「牛哥,你叫他們的人先出來,我等一下再出去,這樣會好玩一點。」
「馬其雷,你這麼有把握嘛!」牛哥從馬其雷的語氣中听得出那必勝的信心。
「嗯,我想他們十有**會讓多利高出來,」說過這里馬其雷想到牛哥並不認識多利高,他忙換了一種說法︰「就是那個穿藏青色輕甲的人,我認識他的,他有多少本事我清楚的很。」
牛哥听馬其雷這麼說,胸中的底氣自然足了,他按馬其雷的要求對月仔說道︰「月仔,如果你要比魔法的話就讓你的人先出來亮亮相,我們這里要再討論一下。」
月仔听了牛哥的話,他還以為牛哥派不出人了,心中得意的介紹著多利高︰「我們這邊比魔法的人是畢業自巴斯洛魔法學園的魔法戰士多利高。」
多利高站起身子走到了「卜博將軍廳」的中間,他故作悠閑的上下打量了這座「卜博將軍廳」,然後慨嘆的說道︰「真是一座漂亮的大廳,如果真的要在這里比魔法怕是要毀了這座大廳。那位是叫牛哥吧,要不你們認輸算了,真比起來就很難收手了。」
多利高的話頗有些狂妄,牛哥頓時一片嘩然,不過由于大多數人並不了解魔法的奧秘,他們只是在心里暗暗問候多利高的女性親屬。
「喵嗚。」突然一聲輕輕的叫聲打斷了多利高的夸夸其談。
多利高低頭一看,自己的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只大松鼠般的小動物,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麼個松鼠樣的小動物竟有一張小狗臉。
「喵嗚。」沙飛又叫了幾聲,它很不高興的伸出爪子對多利高挑了挑。
「沙飛!」多利高剛才並不是沒有認出沙飛,畢竟世上這種狗頭松鼠身的小怪獸並不多。只要多利高想不通沙飛怎麼會單獨在這里。
「喵嗚,喵嗚。」沙飛听到多利高終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它這才高興了搖了搖它的大尾巴。
在不知道內情人的眼里,他們只看到了多利高在逗弄一只小動物。月仔就是這麼認為的,他不耐煩的對牛哥說︰「牛哥,你們決定好比魔法的人選了嗎?」
沒等牛哥說什麼,多利高突然恍若大悟的說道︰「沙飛,馬其雷學長來了嗎?」
「多利高,」馬其雷從人叢中傳了出來,他似手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懶懶地坐在椅子上︰「好久不見,近來還好嗎?」
本來當然不錯,不過在這種場面下見到你就不妙了。多利高心里這麼想,嘴里卻不敢這麼說︰「我很好,多謝馬其雷學長的關心。」
「這麼久不見了,也該看看你的魔法!」馬其雷無關痛癢的說著,他很滿意的從多利高的臉上看到了預料中的慌恐。馬其雷是個厚道的人,他認為這樣就夠了,一轉話風︰「不過你也說的對,這麼漂亮的大廳毀在魔法比試中就太可惜了,可是我又懶得起身出去呀。唉啊,這下可要怎麼辦才好呢?」
多利高怎麼會听不出馬其雷的暗示呢?他忙很自覺的認輸了︰「馬其雷學長,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來指教我呢?我就先退下了。」
看著剛才還一付囂張樣子的多利高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岩本宇太郎自愧不如的說道︰「馬其雷,還是你行啊!我還要和對方一局,你這麼坐著就讓人自動認輸了。」
「那里,那里。」馬其雷知道這種事是沒有可比性的,他中肯的說了一句︰「多利高認識我,而金品良不認識你。」
「一言中的,」蘇蹇拍手感嘆︰「馬其雷,岩本先生,你們還真算得上是一時瑜亮,難分上下。」
這里勝利者在相互吹棒,那里失敗者之間當然不會平靜。
「多利高,」月仔真不高興了,金品良輸管輸但他好歹下了一局,而多利高這樣什麼都不做就認輸了也太過份了吧!月仔惱怒的埋怨道︰「你這個樣子算怎麼回事?」
「月仔,你別生氣。」多利高當然能理解月仔的態度,他毫不介意的解釋道︰「這種不比就知道要輸的比試有什麼比的必要。」
「那個人有這麼強嗎?」月仔對多利高的說法半信半疑。他相信的是多利高與他的友誼,但他也看到過多利高的實力,他又念麼能想到會有多利高一見面就認輸的。
「去年我們重逢時,我用‘斗殺旋圓陣’打退了百來人的山賊的事你還記得吧,月仔。「多利高不知為什麼提起了這段往事。
「我當然記得。」多利高其實就是因為見過了「斗殺旋圓陣」的威力才堅信多利高是他最有力的後盾。
「月仔,對面的馬其雷學長就是‘斗殺旋圓陣’的創始人。」多利高話說到這份上,月仔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一個七大頭餃之一的擁有者,一個‘斗殺旋圓陣’的創始人。」月仔疑神疑鬼的喃喃自言道︰「難道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泄露了嗎?否則那有這麼巧的事?」
事實上事情就是這是這麼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冥冥中自會安排牛哥與那達沙*泰勒的重逢,馬其雷和岩本宇太郎這兩個各有所長的男人也正是由于那達沙*泰勒的關系,不然牛哥就是花高價去清,他們兩個也末必願意來趟這淌混水。
「月仔,‘三巧斗’你已輸了二場,」牛哥的話打斷了月仔的猜測︰「你走吧。」
「不,我要與你比第三場‘神巧’,」月仔破釜沉舟的說道。
「月仔,前二場失敗的你提出比試‘神巧’的話,你該知道有什麼後果嗎?」牛哥驚訝的盯著月仔看。
「我知道,我輸了就賠你兩只手後滾蛋,可你輸了也離開此地。」月仔很明白這一切的後果︰「只要我們兩個對上我一定會贏的。」
小偷是一個技術工種,做這一行技巧要好但不需要玩命。本地小偷公司的‘三巧斗’本也同樣是小偷之間的溫和決斗,一般來說三局兩勝,勝者留下敗者走,大家之間是不必傷人的。但是如果有人輸了前二場後還要提出第三場‘神巧’比試的話,提議者再敗的話就不只是走人這麼簡單了還要再賠上兩只手。
牛哥看著月仔那一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再勸也沒有用,他無奈的搖搖頭︰「如果你堅持要比的話就比吧!」
所謂「神巧」其實只是說起來好听,這場王見王比試的真相就是小偷之間手藝的對決。有人拿來兩枚造型一模樣的戒指,唯一不同的是戒指上瓖嵌的寶石一個是紅寶石,另一個則是藍寶石。
牛哥將紅寶石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月仔也將藍寶石戒指戴在同一位置。兩個人隔了三步遠面對面靜靜站著,一陣涼風掠過兩人的衣角被吹卷了起來。
司儀大聲唱喝︰「一線七歲走,神仙點金手。」
牛哥和月仔同時動了,兩個人面對面的靠近,然後錯肩而過。
「我贏了。」月仔走完七步後,將紅寶石戒指亮在了眾人的面前。
失去了紅寶石戒指的牛哥卻不慌不忙的說道︰「月仔,你看看你自己的右手食指。」
「我的戒指還好的在原地。」月仔不用看就能憑著手上套得緊緊的感覺知道那藍寶石戒指還在。
「那這是什麼?」牛哥張開左掌,里面赫然是那枚藍寶石戒指。
「啊,」月仔驚詫的向自己的右手食指看去,上面套著的竟是一枚牛哥平常戴在手上的白金指環︰「你什麼時候換走的?」
「就在你模走我的紅寶石戒指後,」牛哥平淡無奇的說道︰「我人上年紀了,手腳比你們這些年輕人自然要慢一些了。這場‘神巧’比試看來是平手了,你走吧。」
月仔當場就呆立在原地了。月仔心里明白牛哥能在自己偷走他的紅寶石戒指後換走自已的藍寶石戒指就說明自己的出手並沒有瞞過他的眼楮。而自己根本沒有發現他換走了自已的藍寶石戒指就表示自己根本不能察覺他的動作。兩相一比自己根本是輸得一敗涂地。
「牛哥,為什麼放我一馬?」月仔過了許久才擠出了一句話。
「沒有啊!」牛哥根本不承認︰「月仔,我一直是一切按規矩做的。」
「牛哥,我走了。」月仔實在再也沒有面子再待下去了,帶著人向大門外走去。
「月仔,盜者心即道者心。在你明白這一點前你是不會贏我的?」牛哥語重心長的對月仔的背影說道。
「承教了,牛哥。」月仔雖然並沒有回過頭來,但從他的語氣中听得出他有了一些感悟。
馬其雷不是小偷,他當然不會明白什麼叫「盜者心即道者心」?但是听了牛哥的話,他開始對即將來到的海上尋寶記有了濃厚的興趣。盜亦有道!牛哥當個小偷就有這麼多人生感性,莫可扎家世代當海盜也該有不少人生哲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