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患如果過了十二小時還不醒的話很有肯能成為植物人。」醫生摘下口罩對前面神色焦急的兩人無奈的說道,說完,步履匆匆的離開。
「什麼?不!不會的!」慕靜柔難以置信的搖著頭,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嘴里喃喃自語︰「不會的,植物人,不會的,他那麼的年輕,那麼的具有生氣,不會的。」她就像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一樣,完全忘記了周遭的環境。
葉思哲听了醫生的話,唇齒緊緊的咬在了一起,狠狠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隨後一拳打到了牆壁上,他惡狠狠的看著慕靜柔,雙眼里閃過熊熊烈火,再也隱忍不了心中的怒意,他幾個步子,走到慕靜柔的旁邊︰「我不想打女人,你走,馬上離開這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這個害人害己的女人。」慕靜柔神色空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會變成植物人的,我不準他變成植物人。」她霸道的說道,完全沒有听到葉思哲的話,好像她在另一個世界一樣,直到葉思哲再也氣不過,伸手去扯她,想把她拖離醫院,她才清醒了一些,用力的掙扎,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掐在他的肉里。
兩人在醫院的走廊里拉扯,慕靜柔嘶吼︰「你憑什麼不讓我見他,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朋友嗎?」慕靜柔冷笑,她真的沒想到葉思哲竟然是如此的厭惡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將她趕出去。
這里的震動還是驚擾了醫院里的護士,護士長听到他們的大吼大叫,直覺的皺了皺眉,走到兩個年輕人的面前訓斥道︰「這里是醫院,病人休息的地方,要吵給我出去吵。」
兩人被訓,葉思哲神色尷尬的松了手,但目光依舊生氣的看著慕靜柔,她沒有理會,反而向護士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們會注意的。」她心里充滿了感謝,要不是這個護士的及時出現,恐怕她真的會被葉思哲給拽出去。
「你們是司徒瑾瑜的家屬?」護士長問。她剛剛陪同那個做手術的醫生進了病房,本來也還沒注意,只是看著男人火藥味十足的看著女人,瞥了一眼。
「我是他的朋友。」聞言,葉思哲趕忙走了上來。
護士長看了眼眼前的女人,好像在問,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的…好…朋友。」慕靜柔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卻遭到了葉思哲的一個白眼。
「由于醫生下午還有一個手術要做,他沒來得及告訴你們一些相關情況,那個病患被推入了重癥病房,里面要穿消毒衣服,你們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去,或其他的家屬,但記住,最好是他最在乎的人進去跟他多說說話,喚醒他的意識,要不然到時候我們也無能為力了。」護士長嚴肅的說。
葉思哲的神色十分的凝重,他想說些什麼,動了動唇,卻沒有說一個字,慕靜柔也低頭的想著,她內心十分的掙扎,去還是不去,自己會是他最在乎的那個人嗎?如果不能喚醒他的意識,他就將成為植物人,那自己該怎麼辦?不,即使他成為植物人,自己也會陪著他的。
「我去吧。」慕靜柔抬起頭來,看向那個護士,葉思哲神色復雜的看著慕靜柔,並沒有出言阻止,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心里知道,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最在乎的還是這個女人,而他回來前所說的那些絕情的話不過是題他回來找的一些借口而已。
「好,你跟我來吧。」兩人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葉思哲站在走廊里,掏出手機,按了一個熟悉的號碼︰「他住院了,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你快回來吧。」
「咚」那邊听到一陣物體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隨後手機里傳來的便是掛機聲。
葉思哲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一切總得有個結束,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重癥病房內,慕靜柔全是被包裹得嚴實,她的眼里閃過淚花,在看到那個靜靜的躺在床上的人時,她倒抽了口涼氣,司徒瑾瑜的身上插滿了管子,他的雙眼緊緊的閉著,好像不願意睜開。
慕靜柔穩了穩自己的心緒,她慢慢的走近病床,護士在看到她後,都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突然覺得十二小時真的很短很短。
她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心疼的看著床上的男人,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呵,你說我是不是做了很多的壞事,為什麼在我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面臨不幸的事情,父親痴傻,母親植物人,而你也躺在了病床上,你不是說我們要重新開始嗎?躺在病床上怎麼重新開始,你說是不是?」她溫柔的看著司徒瑾瑜,而床上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慕靜柔看著他,感受著四周冷冰冰的空氣,渾身忍不住顫抖,一陣害怕涌上心頭︰「你怎麼還不醒呀?快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了,我什麼都答應你,不去幫那些壞人打官司,不去做那些你不想我做的事情。」她無助的說道,但床上的人卻依舊不給她任何回應。zVXC。
「如果你還不醒來的話,我們就不要重新開始了,你就在在這床上躺一輩子,我就隨便去找個男人嫁了,反正也是過。」她故意的氣他道,床上的人依舊沉睡著,不給她任何的回應。
慕靜柔不禁覺得有些氣餒,怎麼還不醒呢?她抓起司徒瑾瑜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離十二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
「司徒瑾瑜,你醒醒好不好,醒一醒。」慕靜柔在也忍不住的哭喊了出來,周圍的氣氛異常的沉悶,只能听到她的哭泣聲。
………………………華麗的分割線……………………………
機場大廳,一個衣著時尚而帶著知性的女人提著旅行箱走了出來,她的步履有些匆忙,神色也十分的焦急,細白的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沒有多作停留,攔了一輛出租車離去。
病房內,慕靜柔像一尊木頭一樣的呆呆的看著床上的人,視線十分的呆滯,十二個小時已經過了吧,她露出一絲淒涼的笑容,又一次的感受到那一種世界頓時黑暗下來的感覺。
本來以為經過十年,她早已經將年輕時候的那段懵懂的初戀給壓在了心底,看得清了,看得淡了,而當司徒瑾瑜說要和她重新開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死了的心又開始狂跳,但她多希望自己的心沒有為他而跳動,這樣,她現在就不會這麼痛,感覺那鮮活的心髒再一次的被扯得鮮血淋淋。
「司徒瑾瑜,你怎麼可以這麼的殘忍,在招惹了我以後又把我丟下,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不回來,這一切也不會發生!為什麼?為什麼?」她生氣的說,恨不得把心里的委屈通過大聲的哭喊宣泄出來,但是不能,她只能壓抑在心里,不過是因為這里是病房。
眼淚一滴滴的從慕靜柔的臉上滑落,不經意間落在了司徒瑾瑜的手上,那手在有意識的動了動,慕靜柔看得真切,即使只是一個細小的動作,但她依舊發現了,一股無以名狀的喜悅充斥了整個身心,她趕緊呼喊醫生,告訴他們這個發現。
很快,醫生走了進來,對司徒瑾瑜做了一些檢查,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他轉過頭來︰「放心吧,他沒事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了,待會兒可以轉到普通的病房。」
聞言,慕靜柔渾身松了口氣,太好了,他沒事,他沒事。臉上不自覺的掛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來你對這個男孩子還真的很重要,在這種嚴重車禍下,他竟然能月兌險,還沒成為植物人,真的是一個奇跡,你要好好珍惜你男朋友。」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慕靜柔,松了口氣的出了病房。
慕靜柔呆愣在那里,臉燒紅燒紅的,她拿起電話,即使不情願,還是打了個電話給葉思哲︰「他沒事了,沒事了。」聲音里難掩興奮。
葉思哲掛了電話以後就來到了醫院,在看到熬了一夜,眼楮通紅,臉色也有些蒼白的慕靜柔,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他突然有些後悔打電話給那個女人,但這件事不能一直拖著,他有意識的別開眼,故意不去看她。
慕靜柔也沒在意,現在她最開心的就是司徒瑾瑜沒事了,她走到普通病房旁邊,就那樣守在司徒瑾瑜的旁邊。
葉思哲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口,話又吞進了肚子里,他低聲一嘆,真的不知道如何跟她說待會兒有個特別的人要來,要她離開一會兒。
出租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女人下了車,直奔醫院而來︰「請問司徒瑾瑜住那個病房?」她柔美的聲音響起,里面卻有絲焦急。
護士查了查微笑的答道︰「208號病房。」
女人知道病房號後,趕忙朝著目的地過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意得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