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神髓師
一望無垠的沼澤,荒蕪人煙,連根鳥毛都難以見到,忽然憑空有人聲,易行怎會不膽怯。
「無恥無賴,鼠目寸光,還愚不可及,如此種種劣跡,實屬平生罕見,我怎麼睡得這麼迷糊,遇上這等霉運事」。聲音再次響起,盡是老人悲涼的嘆息。
易行聞言憤怒異常,持槍胡亂向周身橫掃,憤憤不平地詛咒道︰「你個死老鬼,老匹夫,別躲躲藏藏像個過街老鼠,有本事滾出來,看你牙硬,還是我的槍狠」。
第一次遭陌生人誹謗,而且貶得一無是處,對一向高傲的易行來說,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差破口罵娘了。當然他也明白,在這個奇怪的世界里,有個活人總比對著冰冷的空氣好。
「頭發短,見識也短,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繼續做我的清夢」。老人一聲哈欠,似乎真要入睡似的。
易行氣得七竅生煙,怎麼也是個高材生,可在老人眼里一文不值,甚至吸引不了一絲興趣。雖然很氣憤,但他有許多事情要向這位唯一的活人請教,不然在這個充滿危險未知的世界,是寸步難行的。
「敬愛的老人家,請現身一見,咱們有緣千里來相會,可得為小子指點迷津啊」!!易行變臉比翻書還快,轉眼間裝起孫子來。
不過沒人搭理他,易行又接著說了一大堆奉承的話,甚至連爺爺、老祖宗之類的詞都使了出來,可依舊沒絲毫效果。若大的沼澤只有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他很後悔當初,不應該那般沖動,沖動是魔鬼。
「好言好語阿諛你,你卻在暗地里裝蒜,看來你是個欠罵欠抽的蠢貨老頭,頑固不化的死老頭,我就是要打擾你睡覺,哼哼」!!
易行不是一個好惹的家伙,既然有機會得到想要的東西,那他就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提起長槍,走至那棵樹的前面,長吸一口氣,狠狠地向那點砸去。
「砰」。
震飛的易行,輕哼一聲,撿起長槍,繼續執行偉大的計劃。
……
這次不下倆百回合,那點白痕明顯很大了,流出來的液體更多,這讓易行既苦悶又興奮。苦悶的是這樣砍下去何年何月能把這個棵樹搞到手,興奮的是那無影無蹤的老頭再次開口了。
「一百遍一百遍,煩死了,我受不了……」。這回聲音變了,像是個小孩童極不耐煩,又似滿月復委屈的少婦。
易行被嚇得連翻帶滾出七八米遠,一雙賊眼四處打量,臉上肌肉顫抖得十分厲害。
「是老頭你嗎」?易行怯弱地嘗試著問道。
「不是老人家我,還是你親爺爺啊」?再次變回老人的聲音,十分憤恨地譏諷。
易行暗自誹罵了千百次,就你人模鬼樣,還真以爺爺自居,若非有求于你,才懶得奉承。低頭苦笑,掐了掐臉上肌肉,保持一副笑迎迎的樣子。
「老人家你能不能出來相見,小子有事相求」。
「面善心惡的家伙,心底詛咒我,你就是一百遍,還妄想讓我指點」。
「老人家誤會了,小子出了名的禮賢之士」。
倆人你來我往,一貶一褒,越談越順暢,倒也拉近了不少距離。
「如果我不是被鎮壓在七星陣里,就你一百遍那張臭嘴,非得抽稀巴爛不可」。
「是,是,您說得對,不知前輩有何辦法指點小子破掉七星陣呢」。易行唯唯諾諾,這個關鍵時刻,離開這個地方才是首要之事,他可不想再生事非,出任何意料。
「數萬年過去,闖入這個虛擬迷陣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個能破掉七星迷陣,又何況是你這個凡人」。
「有多少人闖到這里,最高境界達到御天境了嗎」?易行大吃一驚。
「沒仔細數過,也不記得到底有多少人闖到這里,在我被鎮壓之前,御天境只配看門,闖到這兒,最高的好像有一隊劫天境的吧」。
「劫天境也闖不過,這七星迷陣是何級別的大陣啊,為什麼我能闖到這里」?易行目瞪口呆,根本無法相信老人所語。
從小鳳那得知,現在神武大陸,能修行至御天境,都需要非凡的資質與機緣,基本是一派之主了,更別提劫天境。那樣的境界只屬于傳說,從未有人親眼見到那等強者。
「是一角神陣,別說是劫天境,就算是上界之人也得隕落,至于你能到這里,只能說明一點你的體質非凡」。老人迷惘地嘆息一聲,似乎有許多悲涼藏于心中。
「為什麼」?易行越听越迷糊,對于他這樣的新手,神陣,上界之人聞所未聞。當然他僅僅與小鳳一家人接觸,且時日尚短,對于神武大陸的一些隱秘傳說不了解也不奇怪。
「這是一條選拔神髓師傳人之路,因為這一切都隱匿于虛空,只有一些獨特罕見體質的才有可能觸發神陣,被引入陣內」。
神髓師這個名字易行听小鳳說過,它是傳說中的另類頂尖存在。自上古時期以來,歷史長河中鮮有有關神髓師的記載,因為一旦證道成就神髓師,足以傲世諸天萬界。
髓顧名思義是骨髓,人的成長與骨髓密切相關,尤其是脊椎里的髓,髓質的種類與高低,基本確定修者的體質與天賦。它,也是神武大陸修者間流通的貨幣,它含有龐大的能量,可以供修者修行。
‘龍脈’孕育著一方水土,時刻在向天地輸送元氣,來確保萬物平衡發展,但龍脈中的龍髓才是至關重要的。人族精英倍出,不乏天縱奇才,創出各種各樣的修行經書。自然而然就出現一門新的修行之路——髓師。
髓師,具有無與倫比的神通,可堪山勢地形,尋出髓礦,而且能借地勢之力越階與人大戰。只不過現在這一脈人才調零,整個神武大陸也沒幾個天髓師。
「神髓師的傳人需要什麼體質,難道過去這麼多年,就沒出現過合適的體質嗎」?易行驚訝過後,冷靜地問道。
「也許被鎮壓的太久,不記得了,不過我認為體質僅僅是一方面,否則憑你一個凡人怎麼能闖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