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張瑞與張擇
金毛猴子屁顛顛跟隨易行遠去,在消失影跡時,還不忘咯吱嘀咕著,回頭調皮地做著鬼臉,拍了拍手,似乎表達這兒沒有一件像樣的寶貝。
不一會兒,一人一猴來到了村頭,易行看著緊閉的木門,眉宇微簇。
「村里與往昔一樣,難道村民對侵入者視而不見,抑或不知道發生了這等事,為什麼王大夫的門也關著」?
易行仔細查看四周,並無異樣,想不明白這些問題。他輕輕推門而入,感受著手指的粘灰,眉頭再次緊鎖。隨即放眼整個庭園,一片藥蒲,整整齊齊地栽種,卻有不少雜草叢生。
「王大夫走了許些日子,看來暫時無法打听葉伯母的事了」。
嘆息一聲,便毅然向村外行去。
半天過後,一條寬闊的官道上,易行不緊不慢地隨著人流走著。而猴子坐在他的肩上,東張西望地吱呀,一副好奇的模樣,有時看到它認為是寶貝的東西,必會用盡方法‘取’來。
它的行為令易行憤怒交加,倍感羞愧,常常私下責問自己,帶著它出來到底對與否。只是它那種見寶就起貪心的性格,以後會做出多少禍害的事情,根本無法預料。在外人看來,易行似乎是它的主人,然而現在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有時還得看它的臉色。
易行只能眼不見,心不煩。
突然前面不遠處,傳來響亮的銅鑼聲,來往的人流迅速地往倆邊躲避。
「張家的子弟又出行,近期似乎發生不少大事」。
「只要不是那個出了名的紈褲張擇,咱們就不必行跪拜了」。
易行細听附近人們的交談,再聯想黎前山的事,不難推斷出張家子弟十有八九是為了髓礦的事情在奔波。易行跟著他們退到一旁,平靜地向身旁的漢子問道。
「老哥,張家每次出行都會這般大張旗鼓嗎」?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只有大人物駕臨,張家才會舉城隆重歡迎,不過像這次的陣勢,很可能是張擇少城主出城辦事情」。老漢打量了一會易行,才小聲回答。
「少城主」?
銅鑼聲再次傳來,前方倆旁的人們紛紛下跪,神色十分恭敬,不過令易行納悶的是,也有極少數人站著,而且站得極其比挺。
「真是少城主,小兄弟還不快跪下,否則會有殺身之禍」!老漢看清轎子上的‘擇’字標志,急忙下跪,並快速低聲勸說易行。
「不是還有站著的嗎」?易行拱手感激之後,淡然地問道。
「那些都是修行者,高高在上的神人,自然不用下跪」,老漢的回答顯然很急切,唯恐這個年輕人不知深淺而葬送了性命。
易行看著質樸的老漢,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往昔生活的人們,不得不感慨。苦笑地搖了搖頭,也許不應該以偏概全吧。
「原來如此,不平等哪里都存在啊」!!!
浩蕩的隊伍在易行感嘆之時開了過來,前邊領路的是三位身穿盔甲的士兵,他們手中握著冰冷的長槍,沒有一點表情。
易行遠遠地就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的血腥氣息,冷冷地打了個寒顫。當三位士兵的目光掃來時,易行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而且頭好像被重擊一般,疼痛難忍,就連呼吸都困難異常。
這些不適持續了數息,就被識海中的一股清流給驅除了,眼神重新煥發著神光,狠狠地瞪著正走過來的一位士兵。
「螻蟻你可知罪」?這位士兵猶如傀儡一般,沒有絲毫表情,指著易行冷冷地問道。
「我何罪之有,請把你的屠夫手給我挪開」!易行先前吃了暗虧,現在又受到如犯人的審問,十分憤怒。何況這士兵的境界才先天境一重天,自然有恃無恐,于是聚集了精氣神指著士兵,回聲喝斥。
在他看來,唯一值得他下跪的只有親生父母,其他人根本不夠資格。
「大膽」。士兵直接持槍向前刺來,仿佛是習慣性的動作,似乎下一刻便能斬殺這個‘大逆不道’者,根本不把易行放在眼里。
「哼」。
易行冷哼一聲,向右前跨出一步,直接探出拳頭,狠狠地砸向槍身。
「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士兵的長槍碎裂一地,他也悶咳一聲,倒退幾步才立穩身形。而易行整個人宛如泰山,紋絲不動。
作為張家的士兵,不僅得到了各種修練資源,而且久經沙場從死人堆活下來,一身武力極其恐怖,絕對能越倆個小台階戰斗。而剛才卻落敗在這個後天境的年輕人手里,並且連武器都被打爆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你的拳頭怎麼能毀壞我的上品法器」?
士兵終于動容了,露出驚詫,重新審視了易行,竟然遲愣幾息,像看著怪物似的。
「水井里的蛤蟆,才會有這樣愚不可及的想法」。易行一臉嘲諷,向後退了幾步,此時此刻他雖然不害怕,但也不想與這個士兵起大沖突,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而自己還是個小角色。
當然易行也不是個任人欺辱的軟柿子,只要適當的回擊,不吃虧就行了。
久混軍營,士兵自會懂得審時度勢,現易行不卑不亢,而且一身力量大的變態,絕不弱于自己,不得不讓他斟酌一翻易行的背景。然而在這麼多人們的眼底下,丟了面子總得找回來,剛欲張嘴再盤問幾句,發現一只金毛猴子跳到易行的肩上。
剎那間,士兵的眼楮充滿貪婪,只是這種神情一閃而逝,因為猴子的手里正玩耍著一個黑球,而黑球的材料正是那碎裂的長槍。士兵面色恢復平靜,冷冷地說道。
「既然你有先天境的實力,的確有資格站著,現在我也不為難你,可是你得賠償我的上品法器」。
畢竟上品法器,不是一般的先天境強能擁有的,因為上品法器很昂貴,沒有數百斤髓是買不到的,普通的先天境強哪有足夠的髓購買。易行和猴子打劫那些人髓師,先不論其他,光是得到不少法器,還有幾件靈器,就足以讓他們身價不菲。
「這樣的垃圾兵器,只配你這種垃圾人」!
「你……,別給臉不要臉」。士兵很是惱怒,周身煞氣沸騰,一副即將爆發的樣子。
一道呼嘯聲傳來,一把靈氣十足的長劍插在士兵的身旁。
「這把劍應該足夠抵上你的長槍了」。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易行的右邊。
對這位不速之客的闊綽大方,易行很意外,不禁多看了幾眼。這是一個方面大耳,長著濃密胡須的男子,穿著有些隨意,袒胸露乳,一條粗大鋼繩系在腰上,個兒直比易行高出半個腦袋。
整個人一副粗獷豪爽的模樣,而且給易行更深層的感覺是,這個漢子十分正氣,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原來是二少爺的朋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望海涵一二」。士兵看見這個漢子,立即拱身抱拳,神色慌張異常,說完就快速退走了。
「二哥養得這些狗,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張瑞代大哥張擇向你賠不是」。漢子拱手爽朗地笑道。同時他一腳踢中長劍,劍呼嘯一聲,化成箭羽射在逃溜的士兵頭上的帽子標桿上,不偏不離,不輕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