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龍鋮文帝宗政鏡之此令是向四海發布的,也就是凡九洲大陸原住民,無論你是龍鋮百姓,還是漠北百姓、亦或是天曦王朝、銀翼王朝、西岐百姓,但凡尋找到南王宗政無雙,都將賞萬戶侯,封賞千金。
九州大陸沸騰了,天下沸騰了!
這一令足以得見文帝宗政鏡之對尋找到南王宗政無雙有多麼重視,為此各國密探活動頻繁,若是能得知南王宗政無雙的消息,將會被天朝龍鋮賞萬戶侯,封賞千金不說,最重要的,此一職位如何重要,若是能將自己國家的奸細安插進龍鋮,那才是最大的得益。
可是,饒是如此,卻也沒有人知道南王宗政鏡之去了哪里,期間雖有人謊報情況,但都被一一識破,為此宗政鏡之、鳳輕舞等人都是愁眉不展。
宗政鏡之愁眉深鎖,宗政無雙是他死去的皇兄明帝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重視的兒子,雖然之前兄弟倆鬧得不可開交,可是最後關頭總歸是和好了,他還是念著這點親情的,萬一宗政無雙真的出了點什麼事,他又怎麼對得起明帝?
再說他也是很喜歡宗政無雙這個佷子,如今他下落不明,他哪能安心吃的好飯。
「父皇!」鳳輕舞與殷夜離一進門就看見宗政鏡之愁眉深鎖的模樣,不由擔心的叫了一句,殷夜離也隨之嘆了口氣。
「還是沒有找到?」宗政鏡之看著進門的二人,又失望的垂下了雙眸,只是還是關心的說道︰「你們也累了,先歇會兒吧!」
等到鳳輕舞與殷夜離坐定,宗政鏡之才又開口道︰「罷了,已經耽擱不得了,這件事你們早晚也要知道!」
鳳輕舞跟殷夜離見宗政鏡之神色鄭重,也不敢小覷,都鄭重起來。
「是關于無雙的身世!」宗政鏡之緩緩開口︰「你們或許不知道,無雙的母親是鮫人,也是明帝最愛的女人!」
鳳輕舞瞪大了一雙眼楮,這個世界上有鮫人,鮫人是說的美人魚嗎,真有這種東西啊?殷夜離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鼻頭,道︰「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我不就是翼族人?好了,以後告訴你!」
鳳輕舞點頭!
「當年明帝邂逅明帝的母親,倆個人第一次見面,就已經私定終身,皇兄力排眾議,立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為妃,這才有了無雙,而身為鮫人本該是在海里生活的,即使他們能在路地上生活,可時間終究不長久,那女子生下無雙後不久就去了。」
宗政鏡之神色間帶了幾分苦楚。
「你們或許不知道,其實皇兄最疼愛的就是無雙這個兒子,不過你們也看到了,皇朝更替,皇室里的紛爭從來都不簡單,無雙生母亡故無人可依,所以皇兄也只裝做三個兒子一般對待,也不至于讓當時的尹淑妃跟孟貴妃對無雙起了嫉妒之心而去暗害他。」
「可是說到底,無雙到底是鮫人與凡人的子嗣,他身上從來就有鮫人的天賦,這也造就了那孩子從小身體奇差,也是近些年才有些好轉,所以他這次失蹤,我懷疑是鮫人族有所行動了!」宗政無雙鄭重的說道。
如果真是這個原因,那無雙危矣,這也是他過分擔心的原因。
「舞兒,阿離,你們即刻前往皇陵調查無雙的下落,這件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宗政鏡之說道。
「是,父皇!」鳳輕舞與殷夜離說完就下去了。
鳳輕舞和殷夜離連夜趕往京郊皇陵,卻連宗政無雙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詢問了守陵士兵,得知宗政無雙早在三日前便突然失蹤了。
鳳輕舞又詢問了一下,宗政無雙失蹤前到底有何異樣,從守陵士兵的口中得知,原來宗政無雙那日在巡視皇陵時突然暈倒,據在他近身伺候的宮婢所言,他渾身異常滾燙,似是受了風寒,又比風寒之癥更重。
殷夜離听到這里,不禁沉吟了下,這才道︰「那之後呢?」
「之後,逸非大人趕緊去請大夫,可進了房後卻被王爺給趕了出來!」
「什麼?他將大夫趕出來干嘛?難道是諱疾忌醫?」鳳輕舞一臉震驚,覺得宗政無雙簡直不可思議。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那士兵低首。
鳳輕舞轉頭去看殷夜離,卻見殷夜離正陷入深思,眉頭皺在了一起。
「怎麼了?」鳳輕舞不禁關心地問。
殷夜離聞言微笑抬頭︰「沒事!」說罷,他又看向那士兵,「那南王朝哪個方向走了?」
那士兵一指南方,道︰「朝那邊!」
「走,馬上追!」殷夜離立馬拉起鳳輕舞的手躍上馬匹,神色凝重。
駿馬一聲長嘶,放蹄疾奔。
鳳輕舞還未回過神來便被殷夜離帶上了馬,只得靠在他的懷中,馳出皇陵,她才緩過勁來問道︰「阿離,都三天了,我們還能追得上嗎?」
「他應該朝海邊去了,我們到那里一定能找到他!」殷夜離邊控韁邊回答鳳輕舞,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宗政無雙應該和他的朋友姬歡是一類人,只是宗政無雙從小生長在九州大陸,父母都是普通人,又怎麼會來自雲荒,還來自那個最美麗的民族?
不過以宗政無雙妖媚的外貌和古怪的發熱看來,他的猜測應該錯不了!
「海邊,他去海邊干嘛?」鳳輕舞卻是不知道這一層的,非常奇怪一個發燒的人不要大夫診治反而跑海邊去干嘛?
「沒時間了,找到他一切自然明了!」殷夜離一邊控馬還要一邊給鳳輕舞解釋,速度就慢了很多,便不再多言,一夾馬月復,迅速向前馳去。
終于在奔馳了一日一夜,累死了三匹寶馬後,殷夜離與鳳輕舞趕到了最近的海邊。
大海無垠,波濤翻滾,一望無際。
可諾大的海域哪里有半個人影,殷夜離猛地蹙眉,鳳輕舞也焦急起來。
「怎麼沒人?」
殷夜離放眼望了望,道︰「這樣吧,舞兒,你去那邊找,我去這邊找,分開行動,這只煙花拿著,若找到了,就放信號通知對方。」
話音未落,鳳輕舞已經接過煙花信號向右邊跑去。
殷夜離凝了她的背影一眼,轉身向相反的方向尋去。
鳳輕舞在沙灘上邊奔邊叫︰「宗政無雙,宗政無雙……」
叫了幾聲,見無人應答,又改叫︰「無雙表哥,無雙表哥……」
直叫得嗓子有些啞了,還是沒有看到宗政無雙,不禁有些焦急。她蹙眉癱坐了下來,喘息不定,望著碧藍的海邊,低聲喃喃︰「無雙,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雖然鳳輕舞不明白殷夜離為何認為宗政無雙來了海邊,但她深信殷夜離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番話的。
就在她頹喪的時候,海上一個飄浮物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手在沙地上一撐,便如矯健的豹子般躍了起來,絲毫也沒有剛才的疲憊。她向那飄浮物奔去,奔近了一點,終于確認了,那飄浮物,的確是個人,而且看那衣飾修容,定是宗政無雙無疑。
欣喜的笑容頓時洋溢在她嬌俏的小臉上,鳳輕舞涉水向那飄浮物奔去,一步,兩步,三步,終于近了。她一把拽住宗政無雙的衣服,將他往岸邊拖。
此時的宗政無雙浸泡在海中,滿臉潮紅,雙目緊閉,神情痛苦,似乎正在承受無限的痛苦。
鳳輕舞眉頭一皺,拉著他涉水又向岸邊近了一步。
「撲通!」鳳輕舞正一邊向岸邊游,一邊拖著宗政無雙走,不想腰間突然多出了一雙手,宗政無雙一個翻身,竟將她抱住。她始料不及,竟被他壓著沉入了水中,嗆了兩口水。
「好難受!」就在鳳輕舞想罵人時,宗政無雙卻在她耳邊低喃。
鳳輕舞只覺得宗政無雙渾身滾燙,連口中噴出的氣息也帶了異樣的熱度。她在心底嘆息一聲,一邊向上游,一邊去扯他緊箍在她腰間的手。
誰知宗政無雙非但不放,還抱得更緊了些,並將身體努力往鳳輕舞身上湊,將俊臉貼上她的臉,並喃喃自語︰「好舒服!」
丫的,敢情這宗政無雙竟然將她當成冰塊了啊!汗,真沒想到有一天,她鳳輕舞竟然成了別人降溫的工具。
「放一開!」鳳輕舞被宗政無雙抱了個結實,根本無法游泳,她蹙了蹙眉,努力掰著宗政無雙箍在腰間的手腕,一邊厲聲斥道。
可宗政無雙哪里肯听她的,他睜著一雙迷蒙的媚眼,只顧將臉往鳳輕舞頸間湊,整個人都似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有將鳳輕舞的喝聲听進去。
「宗政無雙!」鳳輕舞怒喝,在水中說話本就困難,聲音更是弱了不少,宗政無雙哪里能听得見,他只覺得懷中的東西抱著好舒服,讓他迫切的想要更加貼近,本能地將鳳輕舞抱得更緊。
肺中的空氣幾乎都被擠壓出來了,鳳輕舞覺得自己難以呼吸了,要命的難受,正當她拼命掙扎的時候,宗政無雙的唇朝她靠了過來。
鳳輕舞使勁搖頭,但是陷入深層昏迷中的宗政無雙又哪里能主導自己的行為,他只覺得這樣舒服,就順從感覺去做了,當他的唇貼上那兩片茜唇,大腦中像是有一道激流涌過,美好如光速一般飛過,便再也沒了蹤跡。
原來卻是鳳輕舞已經將臉移到了另一邊去。
……
殷夜離奔行在沙灘上,一邊喊著宗政無雙的名字。
殷夜離直尋出了數十里路,被懸崖阻住了去路後,這才折返回來。他剛剛折返到一半,便遇上了一個人。
「戰王爺,你怎麼會在這里?」
來人卻是宗政無雙的貼身侍衛逸非,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個籃子,里面有香味飄出,敢情他是去買東西了。
殷夜離卻沒空回答他,直接道︰「南王殿下在哪里?」
「王爺他就在那里啊!」逸非向海岸邊的一處大石指去,可話落才發現那里根本沒有一個人影,不禁驚道︰「王爺,王爺呢?他剛剛明明在這里啊?」
殷夜離猛地蹙眉,「他應該是被水沖到那邊去了,這邊我已經找過了,我們趕快去那邊找!」
逸非也顧不得詢問殷夜離如何知道他們在海邊的,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奔行了一陣之後,終于看到了離岸不遠的海水里,兩個糾纏的人影。
殷夜離的身形一下子頓住了,逸非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也一下子楞住了!
只見海中,那倆個糾纏的人影如藤似蔓一般膠著在一起,緊緊纏繞,絲蔓一般不可分離,而宗政無雙正緊緊的抱著鳳輕舞,一雙魚尾在水中不斷的撲騰著,雙眼迷離,雙頰跎紅,而鳳輕舞,軟軟的躺倒在他懷里,從這個姿勢看下去,倆人極為親密。
殷夜離眼神諱莫如深,此時他雙拳緊握,不知在想些什麼。逸非站在他身邊,忽然覺得周身氣壓一陣低迷,沉得他有點承受不住,再一眨眼,就看見戰王已經沖進了水里,將那倆個‘如膠似漆’的身影給撈了上來。
「唔,得救了……」鳳輕舞整個人徹底攤倒在殷夜離懷里,睜開迷蒙的雙眼,就看見殷夜離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神,他眼里涌動著瘋狂的紅色,將她攬得緊緊地,似恨不得將她融入到身體里面去,只是嘴里卻還是綿綿軟軟的喊道︰「舞兒!」
像是討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把鳳輕舞唬得一楞!
宗政無雙上了陸地以後魚尾瞬間變成了人腿,他神識剛剛有些轉醒,就看見一只偌大的拳頭已經到了眼前,緊接著,他就被打得載倒在地。
「王爺!」
「宗政無雙!」
逸非跟鳳輕舞都驚聲叫道,逸非想要上前,卻又不敢,戰王爺好大的氣性,不敢把火對著皇太女殿下撒,就直接撒到他家王爺身上了!
「舞兒,我不許你擔心他!」殷夜離起身,走到鳳輕舞的面前很直接的開口,他吃醋了,是很大很大的醋,但他知道這件事情不關舞兒的事,都是這個宗政無雙,雖然他也是沒有意識的行為,但是……
其實他知道這個宗政無雙心里是有舞兒的,鮫人一旦真心愛上一個人,就會轉變成為那個人的異性,宗政無雙愛上了舞兒,所以他真正蛻變成了一個男人。他相信舞兒,可是看見剛才那個情景,他那時心里就像是爆炸了一般。
他知道,他吃醋了,雖然他相信舞兒,可是這一點也不防礙他吃醋啊,殷夜離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娘子,我錯了,你打我吧!」
他知道他不該打宗政無雙,可現在叫他重新選擇一遍,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大不了回來再跟舞兒道歉。
「撲哧!」看著殷夜離這個樣子,鳳輕舞忍不住笑了,本來他對殷夜離這樣的行為是十分生氣的,可是看他現在這副模樣,又哪里能忍心?
宗政無雙已經在逸非的扶持下站起來了,他身體幾乎都站立不住,可是卻固執的看著鳳輕舞,當看見那倆個人那樣幸福的時候,他的嘴角扯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似辛苦、似辛酸,又似欣慰。
他的眼神遙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望著鳳輕舞的目光,帶上了些許悲傷。
一行人回到龍鋮京城的時候,宗政鏡之就等在城門口,他已經從早先回來通報的士兵那里得到了消息,宗政無雙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比起先前的時候還要差,所以也是急得不行,得知一行人今日到達,就趕緊等在了皇城門口。
龍鋮
同他一起站在皇城門口的人還有巫即,前幾天巫即就來到了龍鋮,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消息,說是輕舞遇到麻煩了,就急急的趕過來了,知道巫即對鳳輕舞有恩的宗政鏡之好好的招待了他,並將宗政無雙的事情一並告知,所以就有了今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