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鎮子,梁義就攔住最前面的馬車問道︰「可是楚姑娘的馬車?」
有人答應了一聲,梁義趕緊說道︰「快帶我去見楚姑娘!」
初五見過梁義幾次,見他如此焦急,便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兒,也就趕緊將馬車停在一旁,向梁義招呼了,帶著梁義來見楚一清。
楚一清在車里听見梁義的呼叫,也就趕緊打開簾幔,就見梁義急急的上前說道︰「楚姑娘,你可回來,你再不回來,那王掌櫃一家老小怕是回不來了!」
楚一清一听與王光明有關,也就趕緊問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義四處看了看,也就低聲說道︰「楚姑娘,咱們去隱蔽的地方說!」
楚一清點點頭,又掛心車上的桃樹苗,也就吩咐初六先帶著桃樹苗回上家村,阿寶與皇甫老太則先留回楚府,她自己帶著盈芊跟著梁義去了天地間。
在天地間的二樓,梁義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楚一清一听,忍不住一驚。
話說這些日子一來,別的鎮子的油坊不是沒有豆油就是抬高了價格,只有王光明按照事先與楚一清訂立的合約,只是稍微的上挑了一些價格,保持在二百文一升,這樣一來,雖然得到了人們的尊重,也借機接手了幾個做不下去的油坊,但是也招惹了不少仇人,那些倒閉或者頻臨破產的油坊老板,不斷的來王記搗亂,也幸虧楚一清事先早就拜托了梁義,代為保護王記,所以那些人也只能是小打小鬧,王記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事情發生在三天前,王光明的媳婦桃丫抱著孩子帶著女乃娘去王記給王光明送飯食,半路上的時候,孩子哭鬧,桃丫也就讓女乃娘先抱一會孩子,誰知道剛剛將孩子交給女乃娘,就沖過來一輛馬車,將女乃娘連孩子一起抱上車疾馳而去。
別看桃丫只是一個弱智女流,可是母親的天性讓她丟了那飯盒就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大聲喊道︰「是拐子,我的孩子,孩子!」
那日正好是中午,大街上雖然有不少的人,但是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嚇住了,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馬車快速的向著碼頭駛去。
「快攔住那馬車啊,我的孩子在里面嗎!」桃丫一邊快速的跑著,一邊喊,奇怪的是,那馬車竟然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就在桃丫心中歡喜要追上去的時候,從車上伸出一個男人的半個身子來,他一把拉住桃丫,獰笑道︰「正好,小美人,既然你這麼舍不得哥哥我,就連你一起帶走吧!」
桃丫這才反應過來馬車為什麼會放慢了速度,原來是想要連她一起拐走,她本能的模了頭上的簪子,可巧的是,今日正好戴了一直木簪,她也不管,一邊小跑著一邊將那簪子向那歹人的臉上狠狠插去。
或許那歹人沒有想到桃丫看著文弱,手上又是一支木簪,也就沒有什麼警惕,一下子被桃丫插中了左眼,立即刺痛了他,他狠狠的將桃丫拽上馬車,一腳就踹在了桃丫的身上,可憐桃丫被踹的差點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女乃娘抱著孩子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求那歹人放過他們,那歹人瞎了一只眼楮,怨氣沒地兒撒,也就冷聲說道︰「我放你回去報信,你告訴你們掌櫃的,想要贖人,行,一萬兩銀子,否則就等著收尸吧!」
那歹人說完,一下子就將孩子從女乃娘的懷里奪了出來,狠狠的丟給不停呻yin的桃丫,又將女乃娘狠狠的丟下車去。
那女乃娘身子肥胖,馬車又跑得快,一下子被丟在地上,當時就丟了半條命,摔得不成人樣,四周的人一瞧,這才明白真的是出了大事,報官的報官,找大夫的找大夫,這樣一折騰,那馬車早就不見了。
王光明听到消息感到的時候,女乃娘已經醒了過來,抓著王光明哆哆嗦嗦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又說了那歹人要五萬兩銀子的要求。
「一萬兩?我這是小本生意,哪里來的那麼多錢啊!」王光明一听這個樹木就傻了眼,他賣臭豆腐雖然賺了幾個錢,最近也合並了幾個油坊,可是資金卻有限,手上也就只有幾千兩銀子的先前,五萬兩這個數目,簡直是天方夜譚!
「發生了什麼事情?」梁義帶著小石頭過來,一見女乃娘渾身的擦傷也忍不住皺皺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王光明一見到梁義,便像看到救星一般,趕緊說了歹人抓人的事情,梁義一听,冷聲說道︰「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在我的地頭上都這麼猖狂,石頭,你帶著人到處搜,尤其是碼頭,向李掌櫃的打听,也有人帶著孩子跟女人從水路離開,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人!」
王光明心里雖然感激,但是還是害怕梁義這樣帶著人大肆的尋找,會激怒了那些賊人,萬一那些人對桃丫與孩子不利就……
「梁捕頭,能不能讓衙役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悄悄的找,我怕那賊人……」王光明趕緊扯住梁義的手臂說道。
梁義點點頭道︰「你說的對,為了打草驚蛇還是小心行事,石頭,你讓人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悄悄的找,記住,一定要保證大人與孩子的安全!」
王光明見梁義如此仗義,也就趕緊跪下磕頭。
「王掌櫃,你這是干什麼,楚姑娘臨走的時候托我照顧你,我自然是盡力找回你的妻兒!」梁義趕緊將王光明扶起來道。
王光明趕緊點點頭,油坊暫時也不營業了,讓所有的伙計都出去找人。
第二日,就在王光明著急了一夜寢食難安的時候,油坊門前突然發現了一封信,上面除了寫明一萬兩銀子一分也不能少之外,還寫了交錢的法子,那就是將銀子分成十批放在水流最湍急的碼頭南側,還講明不要官銀,否則的話,桃丫與孩子的性命就要不保。
王光明看著那信渾身顫抖,他已經將全部的家產都拿了出來,總共才兩千兩銀子,剩下的八千兩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也就在他不知道如何辦好的時候,竟然來了一位姓常的掌櫃,想要高價買王光明的豆油,一升有五百文,王光明算了一下,將手中全部的豆油出手,正好可以籌得八千兩銀子,只是這樣一來,楚寒的百姓沒有油吃,恐怕會辜負了楚一清的期望。
就在王光明猶豫的時候,綁匪的第二封信到了,里面還有桃丫那枚帶血的木簪與孩子的一條小褲子,王光明一瞧便差點崩潰,再也顧不上什麼,趕緊將豆油賣給了那姓常的掌櫃,好不容易湊齊了一萬兩銀子,按照指示放在水里。
雖然梁義帶著人在碼頭兩岸埋伏,可是最後還是一無所獲,而奇怪的是,水里的銀子卻不見了,從那之後,王光明就再也沒有得到桃丫與孩子的消息,他就跟瘋了似的到處尋找,如今已經枯瘦的只剩下半條人命!
楚一清听梁義說完了事情的經過,忍不住皺皺眉,問道︰「那個姓常的掌櫃你們可查過?」
「那人出現的那麼巧,自然是調查過,而且我還將那人扣在衙門不放,可是查來查去,都只是普通的生意人,沒有什麼可疑!那人的隨從與伙計整日的在衙門外鬧騰,劉大人都快要堅持不住了!」梁義趕緊說道。
楚一清趕緊起身道︰「現在那人是唯一的線索,絕對不能放,咱們現在就去衙門!」
梁義趕緊應著,幾人出門,趕緊朝著衙門趕去。
鎮府後衙,程師爺將一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笑嘻嘻的奉到劉成的面前,「老爺,這是那姓常的家人送來的小意思,您看……」
劉成看著那銀票,自然是眼楮發亮,但是還是說道︰「換做別人早就放了,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楚姑娘,這楚姑娘萬一回來,這事情不好交代!程師爺,你也知道,如今咱們已經成為了太子的一枚廢棋,良禽擇木而棲,自然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巴結一下楚姑娘!」
程師爺笑道︰「這個是自然,可是那姓常的掌櫃,不是查了都沒有異常麼,既然是正派的生意人,總這麼扣著也不是個法子,恐怕會引起民怨沸騰啊!」
劉成沉吟了一下,再次確認道︰「真的沒有什麼異常?那掌櫃的不會跟綁匪是一家的?」
「哎呀,我的老爺,這件事情梁捕頭都確認過了,難道你連梁捕頭都不能相信?」程師爺趕緊叫道。
劉成猶豫了一下,再瞧瞧那一千兩銀子的銀票,最後也就說道︰「那就放了吧!」
程師爺趕緊應了一聲,前腳將姓常的掌櫃放走,後腳楚一清與梁義也就到了衙門。
楚一清一听衙門里已經將姓常的掌櫃放了,心里更是焦急,趕緊讓盈芊帶人去追,自己則趕緊去了上官宇的名劍山莊與寺廟,利用上官宇與龍堂的勢力全面尋找。
人已經放了出去,楚一清見暫時沒有什麼消息,也就去了王光明的家,如今王光明已經搬家,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破舊的小院,而是在東街買了一座不算大的宅院,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如今因為這件禍事,家里的丫鬟婆子全都愁眉苦臉的,一見到楚一清,就好像見到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般,趕緊去稟報王光明知道。
在客廳了等了許久,王光明這才由伙計攙扶著出來,短短時間不見,王光明已經由原先意氣風發的年輕掌櫃變得形容枯槁,眼楮里灰灰的一層,全是絕望。
「王掌櫃,你不要這樣,不是還沒有消息麼!」楚一清也是有孩子的,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情,低聲安慰道。
「楚姑娘,楚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桃丫跟仔仔啊,楚姑娘,我求求你了!」王光明听見楚一清的話,緊緊的盯著楚一清好久,仿佛終于反應過來,一下子滑在地上大聲哭道。
楚一清趕緊讓初五將他攙扶起來,沉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你的家人!」
王光明放聲大哭起來。
天色漸漸的暗了,楚一清見天色不早,也就又安慰了王光明幾句,讓王宅的人好好照顧著,回楚府等待消息。
楚府里,晴妃一見到阿寶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又抱又親的,又將各式好吃的拿出來給阿寶吃,阿寶吃了個肚子圓,晚上就吵鬧著肚子痛,讓阿德陪著出去散步好久這才消停。
晴妃躺在坑上陪著阿寶睡覺,瞧著阿寶那又白又滑的小臉,就忍不住總想親近一下,可是阿寶睡意正濃,不喜歡被打攪,也就不耐煩的翻過去身子。
晴妃笑笑,拿起一邊給阿寶親手做的小衣服來,滿眼中全是溫柔。
「姨夫人,小姐回來了!」瑩潤的聲音在外面輕輕的響起來。
晴妃輕輕的應了一聲,給阿寶掖了掖被子,也就出去,見楚一清臉色並不是很好,也就問道︰「王掌櫃的妻子有消息了嗎?」
楚一清喝了一杯茶,搖搖頭,低聲道︰「我現在擔心的是不是人販子這麼簡單,如果真的是我連累了王生,害了桃丫與那個孩子,我這心里……」
「別胡思亂想了,只是意外!」晴妃上前拍拍她的手道,「人活這一生,什麼事情都能遇到,這就是道坎,過去也就好了!」
楚一清點點頭。
「這次去魯城可見到煌兒了?」晴妃笑著問道,「我這又想他了!」
楚一清搖搖頭道︰「沒有,可能在忙吧!」
「這孩子,就算是在忙,魯城離著都城能有多遠,他總該是去瞧你們一眼的,不管怎麼說,阿寶也是他的……」晴妃說了一半也就不說,只是問了有沒有吃飯,讓廚房去準備宵夜。
楚一清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花廳里,正在思慮著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就見雷淵一身黑衣從外面進來,「小姐,王氏與孩子有消息了!」
楚一清一听,趕緊起身問道︰「真的?可是找到了她們?」
「有人看見昨天一早有艘船從碼頭開了出去,到了柳葉鎮就進了鎮子,如今名劍山莊與龍堂的人都去了柳葉鎮,相信只要王氏母子在柳葉鎮,就一定能找到!」雷淵低聲說道,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先下去休息吧,有名劍山莊與龍堂的人也就足夠了!」楚一清怕他辛勞,趕緊說道。
雷淵也就點點頭,也就先行告辭。
楚一清看了看著急不安的盈芊說道︰「你也去休息吧,好好的照顧雷淵,我一會也就安寢了!」
盈芊趕緊應著。
這一夜,楚一清幾次被噩夢驚醒,不知道為何,總夢到是她的阿寶被人綁架,每次醒來,模著身邊睡睡的阿寶的小手,她才能長長的舒一口氣。
第二日天不亮,楚一清就起床更衣,讓瑩潤照顧著阿寶,正打算一個人出去探探消息,誰知道剛打開府門,就見府門外停著一頂轎子,打開,里面赫然是桃丫母子,兩人都在沉睡,看情形,似乎是吸入了迷煙!
桃丫母子蹊蹺的出現,讓楚一清的一顆心雖然放下,可是也更加的不安,她趕緊讓人將桃丫母子抱進房間,又讓人去通知王光明。
听著里屋王光明一家團聚的聲音,楚一清忍不住放眼眺望窗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多少年的暗黑生活告訴她,她已經被人盯上了,只是這背後的人是敵是友,一時之間她還無法分清。
「楚姑娘,我們一家三口給你磕頭了,你就是我家的大恩人啊,我跟桃丫商量過了,回去之後一定給楚姑娘供奉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王光明抱著孩子拉著老婆出來給楚一清磕頭說道。
楚一清趕緊將他們扶了起來,說道︰「只要大家沒事就好了!王掌櫃,我看你還是多找幾個護院吧,免得以後這種事情再發生!」
王光明趕緊應著,只是一想到這次因為要贖人,將豆油已經全部賣光,也就忍不住說道︰「只是辜負了楚姑娘的希望,我……」
「錢財是身外物,沒有了再掙,現在只要人沒事就好!」楚一清笑著安慰道。
「相公,是我跟仔仔拖累了你,我……」桃丫忍不住低聲哭道,她的臉上還有被虐打過的傷痕。
「只是我有件事情想問嫂子,你可知道那些綁架你的人是什麼人?還有,是什麼人救你們出來的?」楚一清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將我跟孩子關在柴房里就是兩天,本來說好第三日要將我們活埋了的,我驚嚇的睡不著,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相公了,可是第二天醒來竟然就在楚姑娘的府上了,我……」桃丫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嚇得渾身顫抖。
「好了好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楚一清趕緊安慰道,讓王生帶著她們回家。
王光明一家剛告辭,龍堂與名劍山莊同時來了消息,說是已經在柳葉鎮的一處年久失修的舊宅子里發現了綁匪的尸首,其中一人的眼楮正是被桃丫用木簪戳瞎的,只是可惜,他們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全都咽氣,看殺人的手法,干淨利落,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好像是高手所為。
「那就是這些人的來歷也無法查清了?」楚一清問道。
來人點點頭。
楚一清也就只能讓他們回去,這樁案子也成為了無名鎮的懸案。
王光明的油坊關門之後,楚寒也像其他的城鎮一般出現了油荒,其中最受影響的就是酒樓與蔬菜的生意,好不容易復蘇的蔬菜市場,再一次遭受打擊。
「晴姨,我要回上家村一趟,看看油菜的情況!」楚一清再也坐不住了,決定回去上家村一趟,想要利用現有的自願解決目前遇到的難題。
「我跟你一起回去,這些日子不見阿寶,我可舍不得再與阿寶分開!」晴妃趕緊說道。
楚一清只得同意,第二日也就回去了上家村。
如今才是三月份,滿目全是黃黃的油菜花,雖然美麗,但是距離能成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楚一清真怕等不及楚寒已經大亂!
花麟家里雖然有很多的話,可是看著這一片金黃的景色也忍不住雀躍,與阿寶在油菜地里打鬧、嬉戲,你追我趕的,歡聲笑語響徹在天邊。
「妹子,你瞧瞧這些孩子,可真是好,無憂無慮的!可真是眼饞他們!」金玉一邊看著阿金跟阿銀這兩個小調皮搗蛋在地上打滾,一邊撫模著還沒有隆起的小月復笑道。
楚一清將心神收回,也笑笑,又大聲囑咐阿寶道︰「阿寶,你們玩歸玩,可不能給我踩壞了油菜,不然我可打你屁屁!」
阿寶跟花麟正瘋著,哪里還能听得見。
「阿寶,阿寶!」一會兒,虎子帶著村里的孩子前來,指著花色花叢中一身粉裳嬉戲的花麟說道︰「你們瞧,就是她,長的可漂亮了,跟仙女似的!」
這幾年生活好,村里的孩子也偶爾跟著父母進城見個世面,但是對城里來的孩子還是新奇,尤其是那些小姑娘們,看著花麟飛揚的粉裙,頭上戴的珠釵,再瞧瞧自己粗布衣褲,頭上俗氣的紅頭繩,頓時就自慚形穢了!
「可真是漂亮!」男孩子們都發出贊嘆聲來。
「虎子,你跟阿寶少爺熟,領著咱們過去玩玩唄,也見識見識!」有孩子低聲慫恿著虎子。
虎子看著花麟的笑臉心里也砰砰的跳,可是想想爹娘平日里對自己的叮囑,只得小聲道︰「不行,這油菜地不讓亂進的,這都金貴著呢!」
「咱們不踩壞油菜就是,順著地壟走!」孩子們自然不死心,不斷的催促著。
「那你們一定順著地壟走,踩壞了油菜你們爹娘要打你們的!」虎子咽了口水只得說道。
「知道了!」孩子們答應著,也就一個挨一個,順著地壟向前走。
其實農村長大的孩子,誰都為破壞糧食挨過打,大家都知道種地的不容易,所以全都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朝著阿寶與花麟走過去。
「阿寶,這是什麼花,好漂亮!」花麟咯咯的笑著,想要跟家里一般,采了一大把的花讓女乃娘做花冠,阿寶一回身見到,就忍不住叫道︰「這花可不能采,是要打種子的!」
花麟本來興致正濃,一听見阿寶這麼說,也就不願意了,嘟著小嘴說道︰「不就幾朵花麼,采了能怎麼樣?我家里的藍玫瑰,那可是幾兩銀子一朵的,爺爺還不是照樣讓我采?」
阿寶知道花麟霸道慣了,說不通,只得帶著她向外走道︰「走吧,咱們去劃船,不在這兒玩了!」
「哼,不玩就不玩,這花是好看,可是味道不好聞,我才不稀罕!」花麟將花踩在腳底下碾了碾,轉身就走。
阿寶嘆口氣,只得無奈的跟上。
那邊,虎子帶著村里的孩子正走過來,本想著與阿寶跟花麟打個招呼,剛好看到了這一幕,村里的幾個孩子全都面面相覷,有幾個男孩子更是立即就打了退堂鼓,「虎子,咱們不去了!」
「為啥?」虎子奇怪道。
幾個孩子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孩子說道︰「以前俺跟爹娘進城的時候,也看見過這種城里的小姑娘,傲氣的很,說不定還嫌咱們髒呢!」
「就是,上次一個小女孩還放狗咬俺呢,俺爹娘上去理論,那跟班的還打俺爹娘!」有孩子附和道。
「俺也覺著她是不會跟咱們玩的,算了,咱們還是回去躲貓貓吧!」听男孩子們這麼一說,村里的女娃們立即就有了優越感,也是,城里的小姐長得漂亮,可是脾氣差的很,才不會稀罕跟他們這些鄉下孩子玩呢,當即也就提議道。
大家一听全都同意,也就呼啦啦的走了。
花麟還照舊氣鼓鼓的向著河邊走,卻不知道從那里之後,村里的孩子看見她都饒路走,所以她在上家村住了一段時間,卻還是只有阿寶這一個朋友!
楚一清看著阿寶跟花麟去了河邊,也就讓劉三趕緊去照看著點,阿寶她倒是放心,只是那個花麟,別看這年紀大,到了鄉下之後對什麼都好奇,生怕她再不小心掉在水中。
「妹子,俺咋瞧著你似乎有心事啊,是不是還是為了王掌櫃那事?這老婆孩子都平安比啥都強!」金玉見楚一清一直緊皺眉頭,也就忍不住問道。
楚一清笑道︰「我只是發愁這油菜怎麼還不結籽兒,眼看著這楚寒就要斷油了!」
「這也急不得不是?再說這以前,一年也吃不了一罐子油,不也照樣能過了?人的胃口就是被養叼了呢!」金玉一听,忍不住笑道。
突地,楚一清靈機一動,對啊,以前的時候,這豆油也少,大家不也都是割個肥膘煉豬油的麼?雖然豬身上能煉油的地方不多,但是至少比起現在驚人的油價來,也劃算的多!
楚一清趕緊站起身來,吩咐盈芊道︰「你派人去養豬場說一聲,從明天起,大量向附近幾個鎮子運新鮮的豬肉,要最肥的那種,記住,肉價還要降低一成,快去吧!」
盈芊趕緊應著離開。
「妹子,你這是咋了?前幾天嘎子還讓人捎信回來說,說是豆油貴了之後,這豬肉、雞肉、鴨肉也漲價了呢,你這怎麼不升反而降啊!」金玉也趕緊站起身來問道。
「金玉姐還記得當年因為蔬菜缺少而引起的恐慌嗎?所說亂世才能發大財,可是如果引起民怨,就是再多的錢財怕也存不住!」楚一清低聲說道。
「妹子是怕有人還像上次一般來搗亂?」金玉驚聲問道。
楚一清倒不是怕有人搗亂,而是怕好不容易維持的楚寒大亂,但是又怕解釋不通,也就只能點頭道︰「只要買的人多,咱們這生意還是有賺頭的,薄利多銷吧!」
金玉也就點頭。
本來出現油荒之後,人們已經將目光轉向了用豬肉煉油,可是因為最近豬肉也漲價了不少,換算下來也不便宜,大家也就有些猶豫,沒有想到楚家鋪子一貼出豬肉降價的通知之後,豬肉銷售情況一片大好,緊跟著,蔬菜危機也就平安度過!
都城,上官府,上官雲逸在听說楚一清用豬油又穩住了市場之後,氣的差點摔碎了他手里的寶貝——銀鏡,最後只得罵道︰「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歐陽管家擔心的說道︰「幸虧大部分的豬羊雞的飼養都在咱們手中,如果其他地方效仿楚寒,用動物油代替豆油的話,咱們的計劃……」
上官雲逸冷笑︰「你以為我想不到嗎?在實行這個計劃之前,我早就估算過一切可能性,除去楚寒,不管是豬牛羊還是花生,只要是能煉油的東西,大部分都掌控在我的手中,一小部分,不足以影響大局!」
「只是這楚寒如今是鐵板一塊,真的是……」歐陽管家嘆口氣道。
「鐵板一塊?真的嗎?」上官雲逸冷笑,「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佔領楚寒的辦法!」
歐陽管家點點頭。
油荒的情況暫時解決了之後,楚一清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大半,就在她專心致志伺候油菜結籽兒的時候,厲煌突然來到了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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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妖算錯年數了,上章修改了下,不想回頭看的,小妖說一下,水冰兒是楚一清的祖母,楚一清的母親是個凡人,沒有繼承水龍族的最純淨的血液,本來那白娘子已經放棄了的,只是守護著那冥泉與冥洞,沒有想到楚一清竟然無意中找到而且打開了冥洞,又打開了盛放水冰兒身體的水晶棺,所以她覺著楚一清是上天派來拯救水龍族與修羅國的,也就是說,楚一清是水龍族的傳人,是修羅國公主的女兒,是修羅國現在唯一的皇族!這幾天因為要趕明天停電的稿子,雖然來不及回復大家留言,晚上抽時間回復,多謝支持,小妖抱歉了,只算計到了水冰兒的年紀嗎,忘記厲國如今已經建國五十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