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宇就押送著幾十輛車,連帶著四位懂得釀造啤酒的老師傅一起上路。
上官府門口,赫連冰霜一直緊緊的握著上官宇的手,戀戀不舍,上官宇也就讓寒武先去指揮著,回握著赫連冰霜的小手,兩人甜蜜的站在門口,看著伙計們將酒桶裝上馬車。
「路上一定注意安全!」這句話,赫連冰霜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是還是忍不住一再重復。
「你也是,照顧好自己!」上官宇點點頭,淡淡笑道。
「爺,都裝好了,時辰不早了,該上路了!」寒武上前恭敬的稟報道。
上官宇點點頭,抬眸忍不住向著楚府的那條街瞧去,雖然昨日已經說好了,為了免得讓人懷疑,楚一清不會出現,可是上官宇心里總會不自覺的想起楚一清。
「好了,走吧!」上官宇大手一揮,翻身上了停靠在門前的馬車,回眸看赫連冰霜一眼,一拉韁繩,啟程。
幾十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出發。
「相公……」赫連冰霜忍不住上前走了兩步,看著隊伍越來越遠,這心里也越來越空,眼楮一下子濕潤了。
「小姐,您別這樣,姑爺不是說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常媽忍不住上前勸道。
赫連冰霜吸了吸鼻子,笑道︰「我只是忍不住,就回來一晚上,話還沒說完呢,就走了!」
常媽也嘆口氣道︰「也是,如今是怕小姐身子不方便,不然的話,跟著姑爺回去也好,這楚寒哪里比得上都城?」
赫連冰霜卻不說話了,待馬車全都走的看不見了,也就讓常媽攙扶著回身,嘴里說道︰「常媽,我累了,想回去睡一會兒!」
常媽趕緊攙扶著赫連冰霜進去。
赫連冰霜剛進去,上官府大門的不遠處就出現了一輛華麗的馬車,藍蝶從馬車里伸出頭來,看著緊緊關閉的大門,忍不住懊惱道︰「是不是咱們來晚了?上官大哥他已經走了?」
奴媽媽回眸望向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那人趕緊說道︰「藍小姐,小的去打听打听!」
藍蝶趕緊催道︰「快去快去!」
那小廝先讓藍蝶等人在隱蔽處等著,徑直敲了門進了上官府,一會兒也就出來說道︰「藍小姐,說是公子剛走,真是不巧!」
「剛走?」藍蝶一愣,趕緊吩咐馬車夫道︰「快去追,我一定要攔住他!」
奴媽媽嘆口氣,知道勸也沒用,只得朝著馬車夫點點頭,馬車立即追出了無名鎮。
一想到這些油能解燃眉之急,上官宇心中就十分的歡喜,當即就吩咐寒武道︰「傳令下去,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這次如果能順利將這些酒送到都城,每人都有獎賞!」
寒武趕緊應著,下去傳令。
此時,車隊剛出無名鎮,就听得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車聲,那趕車的車夫,揮的鞭子 的響。
因為有了上官宇的吩咐,所有的人也都凝神戒備,就見那輛華麗的馬車越來越近,最後徑直擋在了上官宇的馬兒前。
「吁!」上官宇喝止馬兒,同時也握緊了手里的寒劍,警惕的盯著那攔在面前的馬車。
「上官大哥!」只听得一聲脆喊,藍蝶打開藕色緞子的車簾,熱切的看著上官宇,臉上盡是笑意,就像之前小時候一般。
上官宇一見是藍蝶,那眉頭就忍不住皺緊,莫名的心里就涌起一股煩躁來,他在馬背上直了直腰身,冷聲道︰「藍小姐找我有事嗎?如果沒事,請盡快讓開,別耽誤了我做生意!」
藍蝶攀著那簾幔笑道︰「上官大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這麼快就走?你瞧,要不是我趕上來,咱們又不能見面了!」
上官宇見她這般,那心里更是厭煩,沉聲道︰「藍小姐,我有緊急的事情,沒有時間與你閑談,如果你沒有重要的事情,請盡快讓開!」說著,他轉眸低聲吩咐寒武,寒武點點頭,徑直下馬,上前就要那馬車夫將道讓出來。
「上官大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來送送你,不如這樣,你上我的馬車,咱們邊走邊聊,這樣也不耽誤你趕路!」藍蝶低聲祈求道,滿臉的希翼。
上官宇冰冷著臉道︰「我與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藍小姐,你還是回去吧!」
上官宇說完,示意寒武動手。
寒武站在那馬車夫的面前,突地拔出劍來,那馬車夫嚇了一跳,正要準備將車趕走,卻見藍蝶已經徑直跳了下來。
「上官大哥,你怕男女授受不親,不肯上我的馬車,那我也騎馬如何?我也會騎馬!」藍蝶說著,就跑到寒武的馬前,踩著腳蹬子就要向上上。
「你干什麼!」上官宇眸色一寒,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寒武的馬兒是戴國名駒,只認寒武一個主人,平日里就算是他都不敢靠近,卻沒有想到被藍蝶這般冒冒失失狠狠勒住馬韁就向上上,那馬兒立即就瘋了,抬起前蹄來,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一下子將還沒有爬上去的藍蝶摔了下來,向後一沖,正好與第一輛馬車的馬兒撞了一下子,那馬兒吃痛,一下子受驚,兩只前蹄就高高的舉了起來,這樣一來,那馬車上的酒桶就咕嚕咕嚕的滾下三四桶來,其中一只正好滾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重力沖撞之下,那堵塞酒桶的木塞子就彈了出去,一下子,油亮亮的菜籽油就流了出來。
那邊,藍蝶一下子被摔下馬背,幸虧有奴媽媽墊在身下,好歹沒摔著,寒武趕緊縱身上前拉住愛馬的韁繩,那馬兒這才安分了下來。
第一輛馬車的馬兒也被兩個伙計安撫了下來,可是大家一看到撒出來的油,有幾個知道內情的,全都臉色一變。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扶起來!」上官宇大聲喊道,回眸死死的盯著站在路邊驚慌未定的藍蝶,一字一句道︰「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上官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不就是一桶酒麼,我家有的是錢,我陪你就是!」藍蝶趕緊上前說道。
「滾!」上官宇雙眸突地瞪大,眼眶里有血絲迸出,他大聲的喊著,一拉馬韁,看那流到土里的油已經無法回收,只得吩咐道︰「趕緊上路,不能再耽誤!」
「是,公子!」寒武應著,招呼了幾個伙計,將藍蝶的馬車推到一邊,也就趕緊翻身上馬,徑直離去。
藍蝶愣愣的站在路邊,唇角微微的哆嗦著,忍受著所有男人嘲笑的目光。
「小姐!」奴媽媽知道勸不住藍蝶,可是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姐,您怎麼就不死心呢,這天底下就這一個男人嗎?你……」
「奴媽媽,你說上官大哥為什麼不理我了?上官大哥為什麼對我這樣?奴媽媽,你說啊,上官大哥到底是怎麼了!」藍蝶晃著奴媽媽的手大聲喊道。
「小姐,你又來了!」奴媽媽煩躁的皺眉,自從藍蝶上次被趕出上官府之後,總有一段時間說胡話,請了多少大夫瞧了,都說是心病,吃了多少藥也不見好,甚至有的時候都忘記自己曾經成過親,整日里說要去上官府找上官宇。
藍蝶突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上官大哥怎麼可以這樣,只是為了一桶酒就對我這般,值得嗎?我家里那麼多錢,買多少桶酒買不著?奴媽媽,你說是不是?」
正在奴媽媽束手無策的時候,藍戟帶著人趕到,奴媽媽趕緊上前求救道︰「藍管事,您來的正好,小姐她又……」
藍戟點點頭,恭敬的上前說道︰「小姐,公子在家里等著您呢,咱們回去吧!」
「大哥?大哥等著我干嘛?是不是上官大哥答應我們的親事了?可是剛才上官大哥還因為我撒了一些酒生好大的氣呢!」藍蝶喃喃的說道。
藍戟皺眉,打翻了酒?為什麼他沒有聞到酒味兒?
「奴媽媽,這是剛才打翻的酒嗎?」藍戟在原地來回走了幾遍,指著剛才撒了油的地方味道。
「是,藍管事,就是那里!」奴媽媽趕緊答道。
藍戟半蹲子,用手抹了濕潤的泥土聞了聞,眸色忍不住一暗,這不是酒,好像是油!他趕緊撕了身上的布,包了一塊油土在里面,徑直回身問道,「奴媽媽,我問你,剛才上官公子拉了多少酒去都城?」
奴媽媽極力的回想,只能說道︰「最少有六七十輛車吧,一輛車上大約十個這麼大的酒桶,藍管事,剛才老奴只顧著小姐,也沒有瞧的很清楚!」
藍戟看這奴媽媽的比劃,在心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眼楮立即瞪大,他趕緊上前低聲道︰「奴媽媽,將小姐扶上馬車,我們要趕緊回去!」
「藍管事,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奴媽媽見他這般著急,趕緊問道。
「你別管,伺候好小姐便是!」藍戟冷聲道,待藍蝶上了馬車,徑直翻身上馬,帶著馬車回到了藍府。
一到藍府,藍戟顧不上馬車里的藍蝶,趕緊大步進了院子,迎面走來了藍管家,徑直問道︰「管家,公子可在書房?」
藍管家答道︰「在呢,與陳老板談生意呢!」
藍戟點點頭,迅速的沖著書房而去。
書房中,藍一與陳老板相談甚歡,一見到藍戟在外面急急的打手勢,也就對陳老板說了聲抱拳,疾步從書房出來,低聲問道︰「小姐找到了嗎?」
藍戟點點頭︰「小姐沒什麼大礙,只是公子,屬下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藍戟立刻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又將方才挖來的油土給藍一瞧,低聲道︰「屬下可以肯定這不是酒,是油!」
藍一伸出手指來捏了捏土,又放在鼻間聞了聞,點點頭道︰「的確是油,還有一股清香味!」
「按照剛才奴媽媽所說,大約有六七十輛馬車,一輛馬車上大約是十只能盛二百斤的油桶,公子,如果馬車上拉的都是油的話,這油的數量很大!」藍戟沉聲道。
「這麼多的油?上官宇是哪里來的?」藍一也是一驚,自從絳雲郡主被厲煌送回來之後,雖然他已經讓出一半的商船,但是厲煌的勢力還是盯著他很緊,他前些日子有心與上官雲逸合作,自然也知道上官雲逸的油荒計劃,如果上官宇一下子運了這麼多的油去都城,那上官雲逸不就……
「藍戟,你趕緊派人快馬加鞭去都城,告訴上官雲逸這件事情,是時候讓他瞧瞧咱們與他合作的誠意了!」藍一趕緊吩咐道。
「是,公子!」藍戟趕緊出去辦。
藍一來回走了兩步,定下心來,這才回去繼續招呼陳老板。
將陳老板送走之後,藍一又將藍戟喚來,低聲吩咐道︰「以防萬一,你派人去跟著上官宇的車隊,如果上官雲逸來不及的話,咱們就動手!」
藍戟有些顧慮,低聲道︰「如果那車上全是油,上官宇一定會多加戒備,公子,現在府里的人不夠!」
「你先讓人監視著,不到必要時候不要暴露咱們的實力,先讓給上官雲逸,如果他來不及,咱們再動手,這可是決定成敗的時候,就算是有可能暴露在楚寒的力量,也不能放著上官宇到都城!」藍一堅聲道。
藍戟也就只能點點頭。
自從上官宇押送著菜籽油走了之後,楚一清心里總是忐忑不安,總覺著有事情要發生,這一日,也就是上官宇走的第二天,她專門將雷淵叫來,笑問道︰「雷淵,你的傷勢如何了?」
雷淵趕緊回道︰「小姐,早就已經好了,小姐有事情盡管吩咐就好!」
楚一清點點頭,低聲道︰「上官老板這一路上,就算是日夜兼程,也要十天左右,我怕夜長夢多,你跟在後面去看一看,王府那邊我已經讓初五去送信,也讓王爺派人接應一下,免得再出什麼岔子!」
雷淵趕緊說道︰「小姐請放心,屬下這就去!」
楚一清點點頭,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來交給雷淵,「將這封信交給上官老板,告訴他當斷則斷!」
雷淵趕緊點頭。
楚一清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回眸問盈芊道︰「盈芊,我是不是太狠辣了?那可是人命!」
盈芊趕緊說道︰「小姐,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你說的對,看來我是在這里待得習慣了,竟然還要你寬慰了!」楚一清淡淡的笑笑,握緊了手心,想要徹底擊垮上官雲逸,也就只有這個法子!
雷淵走了,初五也送信離開,楚一清也就靜下心來,想起過幾日楚寒幾萬畝的小麥就要成熟了,怕是又要忙個不停,所以也就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去天地間跟蔬菜鋪子轉了一圈,剩下的時間就忙活給阿寶跟花麟準備的花圃,正過著忙里偷樂的日子,卻沒有想到很快就收到了雷淵的來信,果然不出她所料,上官宇在路上果真是出了事!
話說上官宇帶著車隊日夜趕路,眼看著已經過了魯城,再走幾日就是都城,那懸了一大半的心也就稍微的放了放,這一日,巧遇上大雨,實在是沒有法子趕路,只得進了鎮子找了一家大客棧歇息,將馬車暫時卸了下來,也讓馬兒休息一下,吃點草。
「哎呀,這雨也算是下的時候,這都日夜不分的走了七八日了,累了就在車上貓一會,不光人受不住,這馬匹都死了十幾頭了!這會兒,終于算是能歇歇了!」這些話守著管事不敢說,可是伙計們聚一堆喝酒吃飯,那自然是發發牢騷的。
「誰叫你們喝酒的?」寒武從樓上下來,一見到伙計們都在喝酒,忍不住大聲質問道。
「寒管事,兄弟們只是一人少喝了幾口,沒有喝多,這身上都讓雨打濕了,也沒有衣裳換,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好!」一個老伙計站起來討好的笑道。
「暖身子?這是隆冬臘月嗎?都換上單衣了,濕了一會兒也就干了,用的著喝酒?都給我把酒倒了,還有這值班的可安排了?你們都在這里喝酒,誰在外邊值班?」寒武大聲喝道。
眾人見管事真的生氣了,趕緊將酒壺推到一邊,趕緊說道︰「張騫跟劉猴子帶著十幾人在外面值班呢……」
寒武皺皺眉,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也就趕緊出去,卻沒有想到一到院子里,就見張騫等人早已經歪倒在地上,幾個黑衣人正在撬著酒桶。
「什麼人!」寒武趕緊大聲喊道,拔出腰上的佩劍就刺了過去。
那幾個黑衣人一見被發現,立即也拔出劍迎了上來,與此同時,更多的黑衣人從陰暗處涌現出來。
在屋里的伙計听到寒武的大叫聲就意識到不對勁,也就各自模了自己的劍向外沖,可是只是跑了兩步,全都覺著頭重腳輕,眼前人影晃動,慢慢的全都倒在了地上。
房間里,上官宇剛剛換上干淨的衣裳,听見院子里有打斗聲,趕緊推開窗戶,借著客棧燈籠的微光,就見寒武與幾十個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迅速的回身,拿了桌上的劍帶著隨身的侍衛跳了下去,也加入在戰圈里面。
一劍刺死一個黑衣人,寒武一邊招架著一邊與上官宇匯合,低聲道︰「公子,看來這些人是沖著在咱們的油來的!」
上官宇點點頭,卻不見自己的人出來幫忙,正要問,就見一個小廝從大廳里沖出來,急急的喊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他們都種了迷藥了!」
上官宇眸色一暗,一劍刺向一個黑衣人的心髒,毫不留情。
「公子,咱們中埋伏了!」寒武大聲喊道,一邊奮力招架著攻上來的黑衣人。
上官宇自然也已經明白,可是這些油不能出事,他大喊一聲,猛地沖向黑衣人,此時他已經殺紅了眼,只見他劍光灼灼,寒氣層層招式凌厲,已然分不清哪是劍氣,哪是他的影子,整個人似乎都與劍融為了一體,靠近他身邊的黑衣人全都紛紛倒地。
「啪啪!」突地,幾聲清亮的鼓掌聲響起來,在滿是血腥氣與慘叫聲的院子里,顯得格外突兀。
「表弟,許多日子不見,你的劍法又進步了!」上官雲逸緩步走進院子,大聲笑道。
「是你?」上官宇一見到上官雲逸,忍不住臉上的肌肉一抽搐,他仗劍在胸前,冷冷的盯著上官雲逸道︰「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是想撕破臉嗎?」
「我不想撕破臉也沒有法子了,誰叫你竟然串通外人滅我麼上官家族呢!」上官雲逸無奈的攤攤手,「上官宇,今日或許就是你的死期了!」
上官宇冷笑道︰「上官雲逸,咱們現在雖然各為其主,可是五大家族向來都是同氣連枝,不能動武,你不會是想先要破壞這個約定吧?你就不怕四大家族聯手對付你?」
上官雲逸哈哈的笑道︰「表弟,你簡直是太天真了,我對你動手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你背叛了上官家族,跟四大家族聯手對付上官家族,還有臉讓我對你手下留情?」
上官宇冷聲道︰「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只是不希望五大家族自相殘殺!表哥,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還真的想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氣的!」上官雲逸冷笑一聲,突地拔出身上的軟劍,一個飛身就刺向上官宇,劍招凌厲而不留任何情面。
上官宇趕緊仗劍迎敵,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上官雲逸的對手,可是現在他必須撐到名劍山莊的人前來支援,不然的話……
上官雲逸眸色中全是譏諷的表情,他表情輕松的揮舞著軟劍,趁著上官宇一個疏忽,他一劍刺在了上官宇的手腕上,只听 當一聲,上官宇手里的劍掉落到了地上,就在他想拔出腰間匕首的時候,上官雲逸的劍尖已經指住了他的喉嚨。
上官宇抬眸,冷冷的望向一臉得意的上官雲逸。
「不想你們公子死的話就住手!」上官雲逸冷冷的大聲叫道。
寒武將劍從一個黑衣人的心髒里拔出來,一回眸見到上官宇被制,便忍不住一愣,也就在這空擋,有黑衣人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猛地仗劍跪在地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上的表情痛苦。
很快有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寒武!」上官宇擔心的喊了一聲,寒武強忍著疼痛抬起頭來,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上官宇,現在你服不服輸?」上官雲逸面上全是得意之色,給屬下一個眼神,那人立即前去打開酒桶,但是一聞那里面的味道,那人一愣,又伸手進去蘸了嘗了,眸色忍不住一暗。
他又讓人打開旁邊一桶,也伸進手去蘸了嘗了,面上的神情更是驚慌,接下來是第三桶,第四桶!
「怎麼了?」上官雲逸已經等得沒耐心了,忍不住大聲質問道。
那人趕緊上前稟報道︰「公子,好像是酒,雖然味道怪怪的,但是不像是油!」
上官雲逸眸色一寒,趕緊將上官宇交給那人,回身將手伸進桶里蘸了嘗了,眸色忍不住一抖,他讓人將所有的酒桶全都打開,卻想不到里面全都是酒,只是有二三十桶酒味道怪怪的,但是的確不是油!
上官宇冷冷的望著發怔的上官雲逸,唇角微微的一勾,冷聲質問道︰「表哥,里面全都是酒,你以為是什麼?我可是做的都是在五大家族允許範圍內的買賣,你為了一點錢,殺了我十幾個弟兄,這筆帳怎麼算?」
「不可能,不可呢,難道他騙我?」上官雲逸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他也聞過那土的味道,也用火燒過,的確是油,所以他才會急匆匆從都城趕來,所以才會與藍一聯手,怎麼可能全都是酒呢?
上官宇眸色一暗,冷聲道︰「上官雲逸,你殺了這麼多人如何解釋?你可知道,這些人里面,大多數是四大家族的後輩?」
上官雲逸心忍不住一沉,冷聲道︰「人不是我的人殺的,是藍一的人!」
上官宇冷笑一聲,掙月兌了鉗制上前質問道︰「你做的出來就不要怕承認,從現在起,我四大家族與你上官家族不共戴天!」
上官雲逸此時的心已經完全亂了,他恨聲道︰「藍一,你竟然敢如此耍弄與本公子,本公子……」
突地,客棧外響起人聲腳步聲,有人上前低聲說道︰「公子,外面來了大批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四大家族與名劍山莊的人!」
上官雲逸眸色一抖,轉眸望向上官宇,卻見上官宇仇恨的緊緊盯著他。
「公子,咱們先走吧!」歐陽管家也上前說道。
上官雲逸只得轉身帶著人離開。
上官宇的人帶著人涌了進來,寒武趕緊上前說道︰「公子,現在怎麼辦,死了這麼多人……」
上官宇的身子也是微微的搖晃,那是他的兄弟,他也想護著他們,可是他卻必須這麼做,只有這樣,上官雲逸才與四大家族不共戴天!
「將人拉回去!」上官宇低聲說道,「每人五百兩銀子,好好的照顧他們的家人!」
寒武趕緊點點頭。
鎮子外的樹林中,上官雲逸帶著人與藍戟的人對峙著。
「你們主子根本就是想陷我與不義,若是那是油也就罷了,大不了我與四大家族徹底翻臉,可是如今什麼都沒有搜到,還讓上官宇抓到了把柄,你們說,這事情怎麼解決?」上官雲逸大聲質問道。
「你說什麼?不是油,全是酒?怎麼可能,我明明……而且我的人並沒有殺你們的人,只是將他們打暈而已,那藥也是迷藥,只是有十幾人拼命的向我們的劍上撞,好像是要自己尋死一般,我們也沒有法子!你也不能怪我們!」藍戟沉聲道。
「自己向你們的劍上撞?他們都活夠了?說這話誰會相信?當初咱們說好盡量不要傷人命,將油搶過來也就是了,現在卻……藍戟,你們主子到底按的是什麼心?口口聲聲的說想跟本公子合作,給假情報還不算,還推本公子去死!」上官雲逸恨得牙癢癢,「給本公子殺,一個不留!」
藍戟此時無法分辨,只得一邊讓人抵擋著,一邊讓人撤退。
楚寒,無名鎮,藍一听聞了藍戟的稟報之後,也驚得將杯盞掉在了地上,「那些木桶里裝的全是酒?」
藍戟點點頭,沉聲道,「公子,看來這次咱們是被上官宇耍了一道,連上官雲逸也栽了!據說那十多人中,全部是四大家族與上官家族的人,上官雲逸這次回去恐怕是難以交代了!」
「好一招一箭雙雕!」藍一臉色一變,沉聲說道︰「我與上官宇認識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他竟然是如此狠辣之人,竟然不惜用十幾個兄弟的命栽贓嫁禍給上官雲逸,這一次,上官雲逸恐怕是難以翻身了!」
「那爺,咱們怎麼辦?如今連唯一能幫咱們的人都……」藍戟忍不住急道。
藍一擺擺手,示意藍戟不要再說下去。
藍戟見主子表情沉重,只得閉嘴離開。
都城,上官府,此刻四大家族的負責人全都聚在一起,看著地上直挺挺的十幾具尸首,全都恨得牙齒癢癢。
「上官雲逸這個混蛋,竟然膽敢做出如此天地不容的事情來!」公玉澈最先沉不住氣,冷聲罵道。
慕容冷也是眼楮一突,恨聲道︰「如今咱們手里有了油,也就沒有必要怕他,如今是他先不顧同氣連枝的情誼,不如趁著這次機會了結了他!」
司徒南也站起來說道︰「赫連老弟,你也說句話,這件事情到底如何解決?」
赫連卓緩緩的抬起頭來說道︰「咱們五大家族幾十年來同氣連枝,家族中人更是互相聯姻,要說起來那也是同脈相連,想不到上官雲逸竟然如此瘋狂,為了一點點油,竟然下如此的重手!事到如今,我就是有心想要維護大哥剩下來的唯一血脈,怕是也不行了!宇兒,明日你將人召集起來,咱們要去上官府討個公道!」
上官宇站起身來點點頭,眸色一片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