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極深。
鳳酈宮寢殿內還透著微弱的燭光,莫夏染一襲水藍色絲質中衣,襯得她一身冰肌玉骨,近乎透明,黑亮柔順的青絲松散在身後,慵懶的半眯著眼眸,斜靠在軟榻上。
「 ……」
又一次的打了個哈欠,莫夏染揉揉惺忪的睡眼,微微側目,輕喚道,「清月。」
守在一旁的清月听到聲響,忙趨步上前,語帶關切的低問,「娘娘,怎麼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莫夏染挪了挪,在軟榻上坐正,雙腿的酸麻讓她微微蹙眉。
清月蹲子,輕柔的捏著她雙腿,扭頭看了眼窗外,而後看著莫夏染,道,「娘娘,現在子時剛過!」
都已經這麼晚了,莫夏染下意識的朝門外看了看,屋外,漆黑一片,靜謐的沒有一絲聲響。
怔然的收回視線,她突然生起氣來,她這是在干什麼,就為了他的一句話,就傻傻的坐在這里等了一個晚上?
或許,他早就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沉入夢鄉……
思及此,她不自覺的氣氛又增了一分,眉心緊了緊,莫夏染騰地站起,沉著臉朝大床走去,「清月,把蠟燭熄了吧,我要睡了!」
「可是……」
清月皺皺眉,話為說完就被莫夏染厲聲打斷,「沒什麼可是的,難道他一晚上不來,我還要等他一晚上不成,再說了,我巴不得他別來,他最好永遠都別來……」
生悶氣的一把撩開簾帳,側著躺了下去,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蒙起來,身子蜷縮成一團,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吃醋憤怒的小女人!
清月搔搔頭,想不明白主子為何突然這麼生氣,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將桌上的燭台吹熄,繼而轉身出了暖閣。
莫夏染將自己悶在被子里,卻沒有了睡意,嬌艷欲滴的紅唇緊抿著,在心底將展初煌謾罵了一通。
驀然,黑暗之中傳一道極輕微的腳步聲,朝著床榻一步步走來,緊接著,她感覺到有人撩開了簾帳,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混合著龍涎香,絲絲縷縷的竄進她鼻中,渾身一滯,紅唇咬了咬,她忙闔上雙眸裝睡。
展初煌在床沿坐了下來,額前的發絲有些微凌亂,衣角上也浸濕了少許,屋外的雨還未停歇,他是冒著雨過來的。
一雙寒眸深邃如海,在黑暗中顯得更加璀璨冷冽,盯著床上隆起的一塊,眸色深沉的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滯了良久,他微微蹙起俊眉,薄唇勾起一絲淺笑,伸出大掌用力一扯,蒙在莫夏染身上的被子便瞬間離了身,某個躬著身子生氣的小白兔,暴露在他眼底。
微傾子,展初煌邪氣的啄吻她頸項,微涼唇瓣若即若離的輕拂著她細膩肌膚,讓莫夏染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氣,粉頰瞬間漲紅。
從踏進寢殿的那一刻,他便從她微沉的呼吸聲中斷定她在裝睡,眸中笑意添了一分,展初煌直起身子,不緊不慢的月兌掉鞋襪和外衣,在床的外側躺了下去,大手一撈,霸道的將莫夏染圈進了懷中。
莫夏染背對著他,一言不發,奮力的想要掙月兌,無奈,不管她怎麼掙扎,展初煌都不動如山,淡定從容的微閉著眼,嘴角微微上挑。
終于,莫夏染折騰累了,氣喘吁吁的靠在他懷里。
「累了?」展初煌扳正她的身子,讓她看著他的雙眼,「不是讓清月告訴你,先別急著睡,等我了嗎?」
不說還好,一說莫夏染更氣,小臉一扭,語氣不太好的道,「你不是去了玉貴人那兒嗎?軟玉溫香,我以為你舍不得離開了!」
展初煌皺皺眉,「斯容她受了風寒,朕不能丟下她不管!」說話間,展初煌眸光變得幽深,原本,他看著玉斯容喝了藥便想離開了,誰想她怎麼也不肯放開他的手,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不忍心拒絕,故而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睡沉了,便匆匆的往鳳酈宮趕來。
突然想起一件事,展初煌眸色深邃的看著莫夏染,醇厚嗓音听不出喜怒的問道,「听斯容說,今日她無意頂撞了你,你便罰她跪在御花園,是嗎?」
莫夏染眨眨眼眸,並未覺得太過意外,清澈眸子坦然自若的與他相對,不答反問道,「你信她所言?」
展初煌並未出聲,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你相信我?」莫夏染睜了睜眸,嘴角輕輕揚起,心底竟因為他的相信而泛起一絲開心。
然而,展初煌臉色一僵,再一次的搖頭,淡然道,「朕是太了解斯容,她如此做只不過是為了博取朕的同情心罷了。」以斯容的性子,如果她不想,這個宮里除了他,她誰都不會放在眼里。
唇邊笑容僵住,莫夏染生氣的偏過臉,「既然如此,皇上為何不遂了她的心願,留在她宮里陪著她,又何故跑來我這里,你走你走你走啊!」
展初煌不解她怎麼喜怒無常,伸手扼住她推拒的小手,高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稍一用力,就讓她整個身子貼上了他的,在他的刻意下,兩人身體緊密貼合的不留一絲空隙,低沉嗓音中隱約有一絲的不悅,「朕一心想著來看你,你不感動也就罷了,怎麼還一個勁兒的把朕往外推?!」
「我不需要你來看,你去看玉貴人吧,再不然柳妃,儷妃都可以,她們一定很樂意你去看他們的!」
莫夏染氣昏了頭,一時不經大腦的月兌口而出。
展初煌眸色一凜,咬牙瞪著她,「你這個……你再敢說一個字!」
「哼!我就說我就說……唔……」
展初煌頭一低,快準狠的攫住她倔強的小嘴,將她所有的驚呼吞入口中,懲罰似的用力啃噬吸吮著她嬌女敕雙唇,濕滑的舌撬開她貝齒,強勢的探進她檀口內,霸道的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用力的吮吻。
莫夏染一怔,粉頰紅得滴血,被他吻得大腦一片茫然,卻又覺得羞辱,黛眉蹙了蹙,她腦子一熱,下意識的張開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
展初煌吃痛的皺起了俊眉,狠厲的瞪著懷中倔強的小女人,絲絲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該死的,她居然敢咬他!
他恐怖的眼神,讓莫夏染吞了吞口水,不由得瑟縮了下,這不能怪她!誰讓他強吻她的,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展初煌挑挑眉,將她的小心思盡收眼底,深眸凌厲的眯起,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淺笑,敢咬他,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