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游---離!」
滿含怒氣,快要冒火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莫游離,夜月璃不可謂是咬牙切齒!哪來的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連他的女人也敢肖想!小心他打的他開花!
莫游離一個閃身,趕緊撈起了莫寶寶,嘿嘿笑道,「誤會,誤會,小孩子的話哪能當得真,你說是吧,哈哈。」
滿臉訕笑,莫游離悔不當初,他怎麼就把這小惡魔給帶來了,他該把莫寶寶丟給他爺爺女乃女乃!忘了這小子可是見著美女就喜歡往上撲的,雖然很有他當年風範就是了,可也不該在這時展現啊,這不明擺想看他莫游離被坑死嘛!
「爹爹,寶兒是說真的,除了娘親,這是寶兒見過最漂亮的阿姨了!」
不知何時,莫寶寶的小手又揪上了莫游離的墨發,他晶亮的黑眸一閃一閃,滿臉認真至極地糾正自家爹爹的錯誤解釋。
莫游離被拽的頭皮刺痛,齜牙咧嘴,如若不是頭發被莫寶寶揪著,他發誓,他一定會丟了他!一定!
五歲的莫寶寶,由于小身子被莫游離一手撈抱在身側,對于夜月璃的冷寒,暫時不覺害怕,他艱難的仰起肉嘟嘟的粉女敕小臉,朝著慕容小小笑得靦腆,堅決不讓她發現他缺了兩顆門牙,自發的改了稱呼,糯糯的道,「姐姐,你能不能等寶兒幾年,等寶兒長大了,嫁給寶兒吧!」
慕容小小落了一臉的黑線,眼角是止不住的抽動,等他幾年來娶她?她突然發現,她已經無力吐槽了,這小子可是個極品!
而看到某師兄俊臉陰沉,慕容小小覺得好笑,師兄不會連個小孩子的醋都吃吧?
唐宣宣滿臉呆傻的合起下巴,雖然小小做她媳婦不無不可,可是小小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啊,呸呸呸,她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瞄了瞄慕容小小的心上人,喝!臉色黑的快要滴出黑水來了,望著她家親親兒子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瞬間,唐宣宣做出了最明智的決定,她教育道,「寶兒,等你長大,阿姨早就嫁人了,所以,寶兒不可以娶阿姨。」
莫寶寶抽了抽鼻子,頓時失望地垂下小臉。
唐宣宣忽而就心軟了,她腦瓜子靈光一閃,建議道,「不過,等你阿姨和那叔叔成親了,你阿姨生下的妹妹,你就可以娶回家!」她指著夜月璃給莫寶寶出謀劃策。
轉眼便見莫寶寶的臉色陰轉多雲,唐宣宣瞬間為自己的聰明絕頂自得不已。
夜月璃听到前面兩句時,臉色好了些許,可再听最後一句,他怒了!
「來人!」夜月璃話音一落,院中頓時站了一排黑衣人,個個嚴陣以待,如狼似虎般的盯著莫游離一家人!
該死的!不僅是他的女人,連他女兒都敢肖想,莫游離他想死嗎!他不介意親手送他下地獄!
莫游離心內哀嚎不已,得了,徹底將人得罪了…
眼見氣氛僵硬,慕容小小清咳了咳,眼不離人兒的夜月璃一個閃身,摟過她的軟腰,擔心不已問道,「怎麼了?丫頭不舒服?」說罷手指就要搭上慕容小小的手腕,還不忘怒吼道,「送客!」
莫游離不等黑衣人動作,左手摟著大的,右手撈著小的,逃命般的就往別院大門飛去!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慕容小小單手撫額,哭笑不得,「師兄,我沒事,難得宣宣大著個肚子,不遠千里的來看我,師兄就這般將人趕走,怎麼都于理不合吧。」
「師兄不管!那小屁孩居然敢肖想丫頭!還有我們的寶貝女兒!」見人兒無事,夜月璃松了一口氣,不過臉還是很臭。
他不把人剁了就不錯了,莫游離還妄想他會好好招待?做夢!有多遠滾多遠!
慕容小小臉色微微不自然,她眼神閃躲,一抹嫣紅飄過臉頰,而後惱羞成怒的道,「誰要和你生女兒!」寶貝女兒?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師兄說得跟真的一樣!
那副女兒家嬌態看得夜月璃食指大動,他挑著人兒精巧的下巴,一臉恍然大悟「原來丫頭不喜歡女兒!沒關系,兒子也可以的,反正只要是丫頭生的,是男是女,師兄都喜歡!」
慕容小小很不爭氣的臉色暴紅,就想掙月兌開他的懷抱,夜月璃卻雙臂緊擁,暢快地大笑起來,笑聲爽朗,直達雲霄……
莫游離的青閣在南煜國同樣有著屬于自己的產業,這會剛進了府院,將大大小小安穩放下,莫寶寶就納悶出聲,「爹爹,你跑什麼,我還沒把未來娘子定下呢!」
「你還說!」莫游離一個爆粟敲在莫寶寶頭頂,他教訓道,「我告訴你,莫寶寶,你自己想要的,自己去爭取,別給老子我惹麻煩!」免得夜月璃到時拿他開刀!
「莫游離,你真無法無天了!寶兒,趕快去涂點藥,娘幫你好好教育教育你爹!」唐宣宣一把揪起莫游離的衣襟,就往後院拖去。
罵罵咧咧聲中夾雜著不斷地求饒聲,莫寶寶兩手一攤,「得了,又是一晚不會出門了,為何娘總是學不乖呢?」
莫寶寶小手負在身後,肉嘟嘟的小臉皺在一起,頗為無奈的道,「看來,明天得自己去問問‘未來娘子’的事了,爹娘靠不出啊。」說罷,他突然蹲下小身子,滿臉痛苦的捂住頭,「哎喲,頭好痛!爹下手太狠了!」
……。
夜色靜謐,月冷寒霜。
尋常百姓大多早已入睡,從高處俯瞰,除了皇宮,城中只余幾點螢火之光。
軒王府內,南宮月軒此刻還未歇息,他若有所思地端坐于書桌之後,仔細端詳著手中之物,看不出是何種材質所制,不到手掌大的墨黑塊狀物體,周身鍍了金邊,觸手略帶冰涼,表面刻著蒼勁有力的‘軍’字。
他比對著右手中的紙張,上面所繪圖形正是他手中之物,從輪廓到外表無不相似,他曾在御書房見過此物,除了背面小字顯示的從屬軍隊不同,這,正是南煜國的兵符之一!
他一直為沒有後盾而發愁,這時便有人送來這他夢寐以求的兵符!他當時狂喜不已!要知道在南宮月璃和南宮月彬未回南煜之前,皇宮只有他和三皇弟(已死的南宮月帆,其實他是四皇子)兩個皇子。那時的老家伙還比較看重他,但,皇位只有一個!要想坐上那個位置,他必須下狠手!
所以,當他暗中除掉南宮月帆後,盡管老家伙起了疑心,卻未有證據指明是他所為,且老家伙對他的態度再不復從前,但是,他不擔心,南煜除了在外不知何時會歸的南宮月彬,就只剩他一個皇子,等他悄無聲息做掉南宮月彬,就算老家伙再不願,也只得把皇位傳了他!
只是,沒想到那老家伙不知從哪處尋回了個流落在外的‘三皇子’南宮月璃,雖是個同他一樣無任何後盾的皇子,不過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脅,不僅是南宮月璃行事詭異,性格乖張讓他捉模不透,剛到南煜便立下軍功,老家伙對他更是信任有加,任何事都由著他南宮月璃,甚至還想將皇位傳于他!
這樣也就罷了,至少目前的南宮月璃絲毫未表露出對皇位有覬覦之心,不然這儲君之位早已落入他手!可沒想到是,消失八年的南宮月彬居然也回來了!
南宮月軒不可謂是咬牙切齒,懊惱不已!
八年前,他除南宮月彬時失了手,沒想到他竟然又活了過來,就算南宮月彬在外周游列國,他也從未掉以輕心!只是,南宮月彬太過狡猾,一出京城就失去了他的蹤跡,更導致了他在八年後重回南煜!
本以為他和南宮月彬、南宮月璃處于同一起跑線,現在有了這兵符,皇位還不是囊中之物?真是天助他也!
可是,冷靜下來後,便知此情不簡單,別說血天怎會有兵部的兵符,且又為何要將它送給他?老家伙是否知兵符已丟?他是該把兵符上交,還是留之手中,靜觀其變?
「軒王難道還在懷疑本座?」隨著話語突響,一陣陰風掠過,頓時書房便多了個人!
南宮月軒身軀微怔,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來人是誰,他不動聲色將兵符攏入袖中,沉聲問道,「血門主今夜再次拜訪,所為何事?」
南宮月軒眸色幽沉,唇畔緊抿,望著眼前全身墨黑,遮的密不透風的黑衣人,就是這個人,自稱是血門門主,在他昨夜剛從宮宴回來,便早早潛伏于他的書房,交給了他這道兵符,只說期待他早日奪下皇位便悄然離去。
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此人,听他說起才恍然想起江湖中確實有個血門,正是邪派之首,而門主真顏卻少有人見,只因血天從不在人前露面,加之他長年黑衣遮面,根本無人窺其真面目。
「請軒王務必相信本座誠意,這兵符是本座昨夜于璃王府上盜取而來。實不相瞞,本座在這之前是為你父皇南宮君昊辦事,也正是他要求本座奪回兵符。不過,相比你父皇,本座更願和軒王合作,因為,本座有著和軒王同樣的敵人。」
血天話語平靜,卻如驚雷炸響,道出的事實瞬間讓南宮月軒驚駭無比的瞪大雙眸,他赫然怒道,「血門主是要陷害本王?」
該死的!他還不知這里面有如此內情,先不說南宮月璃手中怎會有兵符,且血天明明是為老家伙賣命,為何卻要將奪回的兵符交予他手?難道要讓老家伙誤會他有篡位之心?雖然他很想將老家伙拉下去,可他不會蠢得如此過早暴露自己,這兵符,對此時的他來說,無疑不是塊燙手山芋!
「昨夜交予的軒王,而軒王此時仍舊完好無損的坐于此處,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想必軒王自己也清楚罷。」血天陰惻惻的道。
血天心內冷笑,東西都拿了一天了,這會再來擔心,未免太遲了吧,要不是昨夜南宮君昊那里等著要交待,他今夜也不必再跑一趟了,不過,也確實是有情況告之南宮月軒。
南宮月軒定了定心神,眯眼打量著面前男人,就算血天全身裹得密實,可那一身墨黑,和周身彌漫的陰氣,還有那時不時掠過他鼻間的尸臭味,讓他惡心之余更覺全身發涼!
危險的男人!
「血門主為何要幫本王?」南宮月軒暫時隱下心間不安,他不會天真地以為天掉餡餅,且血天會無緣無故的幫他,他如此做法,定是有條件!
「本座要你挑起南宮君昊與南宮月璃的內斗,斗得越厲害越好,南宮月璃早已知道本座是南宮君昊的人,相信他也料到是本座盜了兵符,且他並未聲張兵符已丟,而南宮君昊卻認為兵符還在南宮月璃手中,軒王認為,這對父子還會對對方有好臉色?軒王只需稍稍動動心思對付彬王,皇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門主和南宮君昊、南宮月璃有仇?」看不到血天黑紗下的臉色,南宮月軒眉宇鎖緊,他隱隱覺得血天是恨極了老家伙同南宮月璃,不過,他為何不直接上門尋仇,卻要用如此婉轉的手法來讓兩人爭斗?
「這個就無需軒王擔心了,本座要說得已經說完,另外,青閣閣主莫游離如今也來了京城,並且是南宮月璃的好友,軒王需當得注意一下。」
說罷,血天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隱入夜色,只留南宮月軒獨自怔愣……
莫游離攔了莫寶寶兩日不讓外出後,終于在娘子唐宣宣的威懾下,準許了兒子去尋他的漂亮阿姨慕容小小,看著管家駕著馬車,親自將莫寶寶送去璃王別院,莫游離暗罵家門不幸,怎就出了個胳膊肘兒往外拐的貨,看上那夜月璃家還未出生的女兒,到時踫了釘子他是絕對不會安慰莫寶寶的!莫游離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