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別夢之溶黛情緣 第七回 嘆詩才品菊花詩

作者 ︰ 霧中水晶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卻說到了那幾日,因著元春新晉封貴妃,各府誥命絡繹不絕。賈母、王夫人只忙著陪著那些王妃、夫人,便是黛玉、寶釵、湘雲、探春等四個也常被喚出去陪著眾人,也鮮在園中。園里只李紈、迎春、惜春幾個。

因這日衛若蘭的母親衛夫人過來,說起這大觀園來,賈母笑道︰「如今我們還是親家了呢?什麼時候夫人閑了倒要好好聚聚才好。」眾人忙問緣故。鳳姐還未說完,惜春先笑道︰「原來真和林姐姐說的那樣,鳳姐姐這是拿我們使喚呢。我們哪里知道怎麼安排呢?你只安排好便是,若是好,我們便去多玩一會兒,若是不好,我們便不去。誰還說什麼?」

鳳姐被她這樣一說倒不好再說什麼,探春笑道︰「這四丫頭果然是冷心冷面,我們不過是出個主意罷了,哪里就是使喚我們呢。」

惜春也不再說,只拉著黛玉道︰「林姐姐,我們不听她們的,我們且出去走走。」黛玉只得笑道︰「我們兩個是不管事的,你們先商量著,我們出去逛逛。」說著便和惜春一道出去。

寶釵這里笑道︰「她兩個倒是投緣。可不都是有些冷嗎?」湘雲忙道︰「林姐姐才不冷呢,她平日可愛說笑了,哪里冷呢?」

鳳姐忙道︰「你們也別盡顧著說笑,趕緊替我出個主意才是。」寶釵笑道︰「我想著節里那幾日必定宮中、各世交府第、王妃誥命必定都會有人來,只怕到時老太太她們沒空和我們一道呢。」

「正是呢,前兒我到南安王府去,南安太妃還和我說節里要到府上來呢,還問我有沒在這里。」湘雲忙笑道。

鳳姐拍了下手笑道︰「可不是嗎?節前幾日必定是要陪著各府誥命,只是到了中秋那日卻沒有應酬,必定要在家里全家熱鬧一日才算。」

眾人都道︰「只怕有些難了。老太太什麼沒見過。」探春想了想笑道︰「正是這話了,老太太什麼沒見過。老太太前兒還說許久沒在園子里好好玩玩了,依我說就在園子里賞賞月倒好。倒是賞月之處要好好想想了。」

鳳姐點頭道︰「不錯。這時節園子里正是好時候,也該往那里好好走走。這樣吧,前幾日我就在園子里備下戲來,讓你們在園子里好好耍耍,到了那日再請上老太太、太太到園里玩上一日如何。」

「果然是鳳姐姐,就是大方。」探春笑道︰「這樣我們可要先謝謝姐姐了。」一面對湘雲等道︰「今兒我們沒白來,撈了幾日的戲看。」衛夫人笑道︰「可不是,我們蘭兒定了史府的大姑娘,可不正是親家了嗎。」賈母笑著點頭道︰「我們寶玉也常和令朗一起呢。說來彼此也是世交,如今又是親戚了,可真要好好親近親近。對了,寶玉呢?今兒怎麼沒見他?」

「老太太快別找哥兒了。今日一早蘭兒就說要往北靜王府里去,還說令公子也要去。」衛夫人忙道。

寶玉這日卻和衛若蘭、陳也俊等一道到北靜王府里,這北靜王水溶本是皇後親子,當今聖上愛子。只是平日雖不喜官場之事,只願寄情山水,只想著到外雲游一番。聖上喜其才干,且膝下再無可寄大事之人,總不肯順他之意,只是恐逼他再急,故也順著他些。如今也已是成人又娶了親,故才另建了府第與他居住。

水溶雖是皇室貴冑、天之驕子,又管著刑、禮二部。卻向來喜歡風雅,不喜和官場之人往來,卻喜和寶玉等吟詩賞花。聖上雖然知道,也只是笑笑道︰「橫豎別誤了朝政便可。」且喜他雖是風流,卻向來不誤朝事,便是交給他辦些事,也都辦得緊緊有條,因此也不深管。

只這水溶雖與這些世家子弟廝混,可除衛若蘭是從小兒的伴讀如今又在其屬下做事之外,余者皆是白丁,平日里也只談風月,卻不說正事。

這水溶雖娶了王妃,又頗有幾房姬妾,膝下卻並無世子,只庶妃生了一女。太後、聖上雖然著急,卻也無奈。他倒是還樂得清閑。這大節下的,只往宮里去了幾次,卻並不往別處去,只在家里和寶玉等玩笑。

水溶見他們來了,便笑道︰「你們可來了。我還說今兒若是敢不來的,我必定差了人到他家里拿去。」

衛若蘭等忙道︰「王爺請恕罪,原是我們來遲了。請王爺責罰。」

「什麼責罰不責罰的,等會子多吃幾盅酒罷了。你們快入席吧。」水溶笑著道。眾人又見這席上擺了許多菊花,庭內又有許多紅的、黃的各色菊花。衛若蘭笑道︰「這才中秋呢,王爺這里的菊花開得倒好。」

水溶笑道︰「前日恰好他們送了這些花兒來,我也不懂這些花啊草的,所以讓人請了你們過來。」陳也俊笑道︰「我是個粗人,原不懂那些詩啊詞啊的。只是今日看著這些倒就忍不住想做上幾句,只可惜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眾人都笑了起來。

衛若蘭笑道︰「陳兄這話也說得不好,便是自己做不得,古往今來這菊花詩還少嗎?哪里就這樣為難了。倒是自己作的話要寫出新意來也難了。」

寶玉忽想起前日園子里作的菊花詩來,不由笑道︰「衛兄這樣說我倒想起前幾日我們姐妹在園子里作的菊花詩來,不是我自吹自擂,可算是新巧。」

水溶笑道︰「早聞賈兄府上頗有幾能詩會畫的姐妹,既有新作,如今正好大家都在這里,不如說出來听听。也讓我們都見識見識。」陳也俊等也都附和著道︰「就是,賈兄快說說吧。也讓我們開開眼。」

寶玉正悔說了菊花詩來,待要不說,水溶卻又問著,便只得都說了。眾人听畢,都拍案叫絕。水溶嘆道︰「好一個‘口角噙香對月吟’。天下竟有如此女子。詩尚且如此,人還未知是何等輕靈?」

衛若蘭等也是贊不絕口、嘖嘖稱奇。水溶又令寶玉將菊花詩都錄了出來,寶玉只得依令。惹得眾人又是一陣贊嘆。陳也俊笑道︰「早听聞賈兄府上幾位姐妹都是天下少有的仙女般的人物,不知何時才能得一睹芳容?」

寶玉忙道︰「那也是外人謬贊。陳兄不必當真。」陳也俊方要再言,水溶卻也知不妥,笑道︰「陳兄莫不是多喝了幾杯酒,在這里說酒話了不成?若要說女子,我府上倒頗有幾個能歌善舞的女子。」說著便「啪、啪、啪」擊了三聲掌,果然出來一列女子。其聲清越如玉裂,「一字新聲一顆珠,轉喉疑是擊珊瑚」;其舞輕盈如飛燕,「裊裊腰疑折,褰褰袖欲飛」。

眾人大喜,便又把酒言歡,至晚方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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