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卻說邢夫人回去後將王夫人那邊之事說給賈赦听了,賈赦氣道︰「你怎麼這樣輕易就回來?你就該逼著她將東西交出來才對。」
邢夫人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以為賈赦必定要夸她辦的好,听他這樣一說竟出乎意外,便連忙解釋道︰「我原本是想的,只是……只是她說這樣有礙老爺聲名……我想也有些道理,反正也造了冊,也跑不掉。」
「她說什麼你就信!再說聲名哪有黃澄澄的金子重要。東西當然是在自己手里放著好!」賈赦氣急敗壞地道︰「這麼點事都辦不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點小事還要我親自動手。好了,好了,別在這里嗦了,還不快出去,我看了就煩。」
邢夫人原本就怕賈赦,如今見他生氣,只得退了出來。
果然過了幾日賈赦趁著王夫人往薛姨媽那里去,便帶了幾個人到這邊來,強逼著人將房門打開。那些下人們哪敢阻攔,便是有幾個想來攔的,賈赦恨恨地道︰「你們這起奴才,說到底我才是這家的主人。哼,看你們哪個敢攔我,我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那些下人們慣會見風使舵,見他發狠,哪里還敢阻攔,忙將房門打開,任他去搬。等王夫人回來時只見賈母房中器物被搬個精空,只剩得些粗使家伙和一些衣物。王夫人恨得便要往這邊來找賈赦算賬,恰巧寶釵也跟了過來,先也吃了一驚,忙勸道︰「姨媽這時若去找大老爺,只怕不好。一來姨父如今不在家,我們婦道人家不好和他理論;二來他只是把東西搬到他那邊去,若是到時他說只是因為我們這邊沒什麼男丁,故此搬了回去暫時看管而已,那時姨媽倒不好再說什麼;三來他必竟是大伯,若端起這個架子來,我們竟不好再做別的。」
王夫人一听覺得有理,忙問︰「依你說如今可如何是好?」
寶釵笑道︰「姨媽現有宮里娘娘在還怕他做什麼?姨媽只要和娘娘說一說,討個旨意來,也不必說別的,就說老太太向來在我們這邊住著,這些東西自然該放在我們這里。到時姨媽大不了分幾件粗笨東西給他們就是了,量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還是你想的周全。」王夫人喜道,一面拉著她的手坐下︰「好孩子難為你了。寶玉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你放心,不管他怎麼樣,等他的孝一滿,我就替你們兩個把事辦了。」
寶釵羞的低下頭︰「姨娘又說到哪去了。」王夫人喜道︰「好孩子我不說了。對了,寶玉今日下學的早,听說已經回房去了,你也許久沒見到他。不如過去叫他過來一道吃飯,順便和他說說話。」
見寶釵只羞得雙頰泛紅,卻並不起身,便又笑道︰「你們兩個雖然娘娘下了旨,卻也還沒正式定親,見見倒也不妨。」說著便讓玉玔拉了寶釵過去。寶釵只得去了,王夫人含笑點頭。
王夫人果然托人帶話進宮給元春。元春只道是出了什麼事,連忙令人來宣,王夫人進去後,母女相見已畢,元春忙道︰「母親今日急著見女兒,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王夫人忙將賈赦之事細細說了。元春皺眉道︰「大老爺那里只顧著跟大皇子親近,二皇子那邊竟疏于打點,原先還想請母親在老太太的物件中挑幾樣好的給他送去,這樣一來竟沒法子了。」
王夫人急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那大皇子得了勢,那誰還把我們放在眼里。」
「這倒不必擔心,依我看大皇子只怕也沒幾天好日子。只是二皇子素來喜歡珠寶古物,尋常東西卻不放在眼中,原先只怕老太太那里還有幾件拿的出手的,如今看來也沒這指望,倒要另想個法子才好。」
「這二皇子還喜歡些什麼?」王夫人忙問︰「我們變著法子找來就是。」
「母親說的也太容易了。」元春道,想了想又道︰「對了,他父子幾個都喜歡有才色的女子,我們家現有幾個姐妹,不如選個出挑的送去?」
王夫人忙道︰「這個卻容易得很,不如就讓三丫頭過去?」
「這卻不好,三妹妹我還留著想讓她進宮隨王伴駕呢。」元春道︰「還是林妹妹吧,她在姐妹中才情最好,生的又出挑,況且又是列候之後書香門弟,進了王府只怕至少是個庶妃,說不定還能封個側妃呢。」見王夫人不語,只道王夫人舍不得將這富貴給了旁人,便又笑道︰「林妹妹家中又無旁人,自是將我們家當作娘家。若是她得了富貴必定不會忘記我們,到時也如同我們家的女兒一般。」說著話鋒一轉道︰「況且她又算不得我們家的人,便是今後有什麼事也帶累不了我們家。母親想想這豈不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可是……」王夫人吞吞吐吐地道︰「她只怕沒這福氣。」「母親這是何意?」元春連忙追問道。
王夫人只得將黛玉患病之事說了,又道︰「她如今在劉姥姥那里只怕命不久矣,你想想這送個將死之人到王府哪里合適?」
「怎麼會這樣?想不到林妹妹她小小年紀竟會……唉,這也是天妒紅顏。只是如此一來倒要好好想想送哪位妹妹去合適。」
王夫人想了想卻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得道︰「這一時也沒什麼辦法,只是家里那些東西可怎麼是好?」
元春笑道;「這也容易,我雖不好明著下旨,可打發個人去問問卻還可以。想來大老爺也是個明白人,只是到時母親也不可全放在家中,那些銀錢還是放在官中的好,至于那些古董物件只怕能拿回來的也是有限,母親也不可為了此事傷了大家和氣。」王夫人見她如此說只得罷了。
果然賈赦一拿到那些東西便忙著就獻給大皇子去,大皇子自是十分高興,又大大加賞了他一番,又將自己府上的丫頭賞了兩個給他。賈赦顧時覺得越發榮耀起來,更是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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